李七玄聽到這話,簡直就想要捂住臉。
小蠢貨。
你跟誰裝逼不行。
非要在女武官面前裝逼。
不過,這蠢貨怎么進入天刀武館了?
女武官笑著道:“那就多謝你了,小姑娘。你的師姐,叫什么名字?”
白流蘇昂起小臉,自信十足地道:“沈之恩。”
女武官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李七玄道:“你何時拜入天刀武館了?”
白流蘇得意地道:“你走后不久,我閑得無聊,在街道上溜達,突然有一位天刀武館的前輩,一眼就看出,我是練刀的天縱奇才,非要收我為徒,嘿嘿。”
李七玄一瞪眼:“說人話。”
白流蘇哦了一聲,氣咻咻地道:“我去參加了天刀武館的收徒考核,順利通過,現在是天刀武館的入門弟子。”
李七玄聽完,頗為訝異。
這小蠢貨居然能夠通過天刀武館的入門考核?
難道是自己小看了她,真的有幾分武道天賦?
說話間。
大院外又傳來了馬蹄聲。
一名英姿颯爽的照夜女武士出現在門口。
白流蘇眼睛猛然一亮,驚喜地道:“沈師姐,你怎么來了,剛才我還說起你呢。”
女武士臉上也露出驚訝之色:“白師妹,你怎么在這里?”
白流蘇道:“這是我家啊……相請不如偶遇,沈師姐快進來,喝一口水,吃點點心。”
女武士沈之恩猶豫了一下,走進院子里。
白流蘇連忙端水,又端上吃食。
她很興奮。
機會難得啊。
沈之恩在天刀武館中地位很高,不但自身實力強大,更是如今天刀武館年青一代第一天才沈知意的表姐。
平日里,和沈之恩說幾句話都很難。
今天卻能近距離接觸。
嘖嘖。
連老天都幫我。
多好的人前顯圣的機會。
白流蘇手腳麻利地搶著道:“對了,沈師姐,這里還有一位你們照夜司的人,我剛才放大話說,讓您照顧她,嘿嘿……”
這小蠢貨也不是真的蠢。
你看,這就很懂說話的藝術嘛。
但沈之恩卻是哭笑不得。
她在女武官面前,站立行禮,道:“大人,時間到了,我來接您回司。”
女武官嘆了一口氣。
時間總是過得這么快。
司里又總有忙不完的事。
“等我消息。”
她對李七玄道。
李七玄點點頭。
女武官又看向瞠目結舌的白流蘇,微笑著道:“謝謝你啊,白姑娘,你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說完。
轉身離去。
沈之恩跟在身后。
李七玄、林玄鯨等幾人,看著表情抽搐神色茫然的白流蘇,忍得很辛苦,才沒有當場笑出聲來。
沈靈兒好心地寬慰道:“白姐姐,其實米粒姐姐人很好的,你不用太在意剛才的事情……”
“啊啊啊啊。”
白流蘇一聲尖叫,捂著臉就朝后院跑去。
簡直是社死。
這個家陣沒辦法待了。
就在這時——
一道極為恐怖的氣流,從門房中傳出。
房子的門窗瞬間炸裂。
無數道木屑碎紙朝著周圍激射而出。
李青靈掌心微光一閃,彈出一道音符。
奇異的力量涌出。
那激射中的木屑碎紙,如突然陷入沼澤般凝滯在空中,然后失力墜落。
白流蘇無比震驚地回頭,第一時間解釋道:“不是我……”
她生怕是自己這一嗓子,把門房給震碎了。
但沒有人理會她。
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個從門房中緩緩走出來的人身上。
瘦高的身形。
雙目炯炯有神。
一雙招風耳顯得頗為喜感。
臉上帶著一絲淡然,又有難以掩飾的狂喜之色。
他伸出雙臂。
五指做抓握的動作。
一雙手,十個手指。
完整無缺。
一股奇異而又澎湃的強大生命力,以他為中心,快速朝著四面八方輻射散開。
李七玄長身而起。
成了。
獨孤一刀果然沒有騙人。
他對獨孤三缺的父愛,并不比其他任何一位父親遜色。
以生命守護了自己的兒子。
最終也還給獨孤三缺一個完整的身軀,以及永遠自由的生活。
“那狂怒之血的能量,居然真的可以斷肢再生,甚至還能讓眼睛這種器官再生!”
“斷臂,獨眼,獨耳,還有缺指……”
“這些成年舊傷,全部都被治愈了。”
李七玄不由得為獨孤三缺感到高興。
身軀完整的獨孤三缺,會爆發出何等驚才絕艷的光芒?
李七玄對此無比期待。
而李青靈、沈靈兒和林玄鯨等人,并不知道內情,此時看到獨孤三缺突然完好無缺地從門房中走出來,頓時都被震驚了。
就連白流蘇,也呆在了原地。
這什么情況?
“接招。”
李七玄突然出手。
他抬手一拳。
拳勁轟向獨孤三缺。
獨孤三缺左手握拳。
迎擊。
氣勁爆鳴。
兩只拳頭對撞在一起。
那種真實的觸感,讓獨孤三缺忍不住仰天長嘯。
“再來。”
他連續出手。
各種武技信手拈來。
掌法,拳法,腿法,身法。
壓抑許久的激情,在這一瞬間徹底爆發,以前因為身體殘缺無法施展的武技,此時在他的手中綻放威能。
李七玄壓制著自身力量,與獨孤三缺斗在一起。
漸漸地,他的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
因為隨著時間流逝,獨孤三缺的力量在快速增長。
不過一盞茶時間而已。
獨孤三缺爆發出來的力量,已經達到了鍛肌境巔峰層次。
兩人又交手數招。
啪啪啪。
獨孤三缺的身體里爆發出一連串鮮脆的骨頭鳴響聲,猶如爆竹般綿密震耳。
緊接著,他身上閃爍微光。
身形猛然粗壯了一圈。
個頭也增長了。
“突破了?”
“易骨境?”
李七玄神色震驚:“這才多長時間,居然一口氣就從皮膜境跨越到易骨境……我日昍晶,到底誰才是掛逼?”
但轉念一想。
似乎又合理。
獨孤三缺因為身體殘缺,所以無法修煉高深秘術,不過他身殘志堅,對于鍛肌境、易骨境的功法,早就有所研究,已經算是‘厚積’。
而他這些年所遭受的苦難,一只都埋藏心中,對于他的意志力的磨礪,可謂是無所不至。
還有他完全激發的狂怒之血特殊血脈……
嘖嘖。
李七玄無比感慨。
他懷疑,這才是獨孤一刀的真正目的。
用數十年的苦難雕琢,一朝為自己的兒子開創無與倫比的武道之路。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獨孤一刀!
他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