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你說，我聽著呢。”
于大章一聽他說這個，雙眼放光，酒都醒了一半。
男人要是聊八卦，多半都是圍繞著女人的。
尤其是喝完酒，酒勁兒一上來，平時羞于啟齒的話，也能毫無顧忌地說出口了。
“你別看她是個女的。”陳陽大著舌頭說道：
“我跟你說，她野心大著呢，30歲就當上教授了，就這一點你還看不出來嗎？”
我看出什么來啊……于大章對這個還真不太了解。
30歲當上教授不正常嗎？
他一個外行，也不敢問的太深，所以只能含糊著問道：
“那個，你今年多大了？”
陳陽晃了晃頭，眨巴了兩下眼睛：
“31了。”
你這么說我就懂了……于大章在心里嘀咕著。
合著他比應雪蓮還大一歲。
但級別卻差了好幾個階層。
陳陽連最初級的助教還沒混上呢，人家應雪蓮已經是教授了。
“你這是什么眼神？”
陳陽見于大章盯著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滿地說道：
“我這個歲數的博士后才是正常的，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今年多大？”
我說了怕你受刺激……于大章拿起酒杯：
“來，先干一個，咱們三個在這里相遇就是緣分。”
“對，是緣分！”劉海也舉起酒杯：
“來，干了。”
陳陽見狀，條件反射般舉起杯子：
“一起喝，干了。”
三人將酒杯撞在一起，隨即一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痛快啊。”陳陽放下杯子，再次看向于大章：
“你還沒說你今年多大了。”
還挺執著……于大章無奈答道：
“多大？”陳陽以為自己聽錯了，揉了揉臉，又問了一遍。
“24歲。”于大章答道。
這下子，就連劉海也向他投來詫異的目光。
按照常規學業軌跡，且無任何學業間斷的情況下，正常博士畢業年齡是28歲。
低于這個年齡，就意味著基礎教育階段跳級、碩士階段提前畢業等情況。
但往往這種情況是到不了博士學位的。
拔苗助長的后果，大家都懂。
八十年代初，國內各高校都曾設立少年班，旨在培養早慧的青少年人才。
后來陸續停辦，直至銷聲匿跡。
原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一條就是，那些所謂的神童，結局都不太好。
所以當于大章說出自己是24歲時，陳陽和劉海都愣住了，兩人面面相覷，有些難以置信。
24歲的博士，還這么胖……
現在國內連博士學位都能造假了？
不可能啊。
能來這地方工作，都是通過層層審核的，別說是學歷了，就連祖宗三代都得查得清清楚楚。
“我當初選擇來這里工作就是自取其辱。”
陳陽苦笑著說道：
“這里除了學術大佬，就是你們這種令人窒息的天才，就連一個女流之輩都是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劉海在旁邊也跟著搖頭嘆息：
“我今年29歲，來這里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到了這里才發現，我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庸才。”
這怎么喝了點酒就自輕自賤了……于大章沒想到自己的假學歷會對兩人造成這么大的打擊。
“你們太謙虛了。”
于大章可不敢在這兩位真博士面前擺姿態：
“我就是運氣好，其實論知識儲量，我比你們差遠了，和你們相比，我這個博士學位虛得很。”
見他們兩個還要繼續，他連忙轉移話題：
“對了，你剛說應教授不簡單，仔細說說，我愛聽。”
他一不小心把心里話都說出來了。
“你也對應教授有意思？”陳陽有些驚訝的問道。
他為什么要說“也”？
于大章和劉海好奇地盯著陳陽。
另一個人是誰？
“不是……”陳陽趕緊糾正道：
“我是說，應教授比你大那么多，你也對她有意思？”
于大章也豁出去了，索性順著他的話說道：
“我就喜歡年齡比我大的，越成熟越好。”
少婦才是溫柔鄉，黑暗里的一道光……這幾天于大章對此深有體會。
自從進了科研團隊，應雪蓮對他可謂是關懷備至。
不僅在工作上對他照顧，還時常在生活上噓寒問暖。
碰到這么一個溫柔體貼的高知女性，一般人還真就招架不住。
“那你可得慎重了。”
陳陽提醒道：
“對她有意思的人，可不在少數，30歲就當上了教授，光憑智商是不夠的。”
這次還沒等于大章搭話，劉海搶先說道：
“你這都是哪來的歪理，怎么還搞上陰謀論了，我看應教授人就挺好，而且也有真才實學。”
酒助談興，接下來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爭得面紅耳赤。
話題始終沒離開過應雪蓮。
于大章慢慢聽明白了，他們兩個剛來這里工作的時候，也是應雪蓮手把手教出來的。
但人和人是不同的。
有的人就心存感激，認為她的幫助讓自己在工作中少走了許多彎路。
還有一種人則是心生嫉妒，覺得自己并不比應雪蓮差，卻沒有得到同樣的認可和機會。
不止如此。
于大章還發現陳陽對應雪蓮有一種別樣的情愫。
陳陽清醒的時候，不但沒說過應雪蓮一句壞話，還幫她養小松鼠。
至少在于大章眼里，兩人的關系很親近。
酒后吐真言。
令人想不到的是，陳陽醉酒后，竟然對應雪蓮有這么多怨言。
相比之下，劉海倒是顯得很正常，即使喝多了，也在維護著應雪蓮。
于大章看著醉酒的兩人，有些無奈地搖搖頭。
無論什么事，只要和情感摻和在一起，就會變得異常復雜。
一群男人中，只有一個女人，那就更復雜了。
這就好比是在學校里，一個班級中只有一個班花，即便她并沒有特意去做什么，也依然會成為全班男生矚目的焦點。
物以稀為貴嘛。
又過了兩天。
于大章已經完全融入到了新的工作環境中。
不但工作越來越順手，整個科研團隊的八卦他也打聽到了不少。
比如，兩位院士平時都有什么喜好。
誰和誰互相看不對眼。
不過八卦最多的還要屬應雪蓮。
不只是他們這些學術圈底層的人對她感興趣，上至院士和研究員，都對她頗為關注。
說起來，應雪蓮算不上是個大美女。
但她身上有股獨特的氣質，讓男人見了她，會忍不住想要接近。
再加上她那淡淡的書卷氣息，讓人更覺得清麗脫俗。
而且她屬于那種耐看型。
接觸的時間越久，越發覺得她是如此的干凈、純粹，沒有絲毫的雜質。
在于大章眼中，應雪蓮就像是一杯清茶，需要慢慢品味，才能領略其中的韻味。
這天晚上，李明釗派人將于大章接了出來。
兩人見面后，于大章直接說道：
“該了解的我都了解得差不多了，這場戲可以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