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為什么，這本來就不是什么規則，只是單純我想要這么做。
這只和我的意愿有關，好了這個問題到此為止，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的博士可以念。
我相信各位，在林燃數學班享受到的是國內頂級的資源，大家都能有很好的去處。”
林燃心想，這換做是60年代，我非得讓NASA安全辦公室的雇員請你出去不可。
“在規則范圍內，大家可以盡量去爭取公平，但這件事本來就與規則無關，只與我的個人意志有關。
這件事大家可以類比成企業，一家企業今年招10個人，明年只招5個人，你能說這是不公平嗎？
公務員招錄，每年還不一樣呢。
而且本身我的博士也是面向全球招生，當然可能在背景審查上會很嚴格，需要是華國人，然后身家清白。
但我相信一定會有很多人來報名，大家的競爭對手不僅僅是同班同學，會是全國的優秀學生。
我只能保證說，在同等條件下，會優先考慮我們班的同學。
好了，讓我們開始今天的課，我今天的內容是代數數論基礎，這門課對于立志于純數研究的同學來說非常重要。
在之前，我相信輔導員已經提醒大家，對于大一下學期的同學，讓大家提前做了準備。
對于大三已經學過代數數論的同學，我相信我講的內容，對在座每一位同學都大有裨益”
林燃在數論領域的造詣毋庸置疑，一門非常抽象，代數數論的課被他講得妙趣橫生，讓在座學生們對代數數論的脈絡有了全新的理解。
“不愧是大師級人物，這舉重若輕，圍繞著代數數論相關的知識信手拈來，我感覺整個現代數論相關知識，在教授的這堂課上都融合在了一起。”王家瑞感慨道。
王家瑞和劉濟源已經是大三學生了，三年時間轉眼過去，他們很快也要面臨未來去向。
作為第一批林燃數學班的學生，早年間在阿波羅科技實習，至今他們都堅持了實習，平時每周去三個半天，暑假則整個暑假都泡在那。
第一批林燃數學班的學生，有一直堅持實習的，像王家瑞和劉濟源就屬于一直堅持下去了的，也有大一實習完，不缺人手之后就沒有繼續堅持下去的。
因為這段經歷并不是只有正面價值，對于想要申請阿美莉卡大學博士的同學們來說，這段經歷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讓你遭受不必要的審查。
對絕大部分同學來說，這段經歷的好處都遠大于壞處，而且壞處也只是他們自己猜測的壞處。
“那肯定啊，能解決孿生素數猜想的人物，講個代數數論，這對他來說都已經是本能了。
唉，講真，要是教授能天天給我們上課，我感覺我也能在純數上闖出一番名頭，這就跟高斯、格羅滕迪克、讓皮埃爾的學生，也成了著名數學家是一個邏輯。
大師給的加成比你的天賦加成還要更變態。”劉濟源感慨道。
王家瑞說：“怎么樣，要不要報教授的博士？我們一個報航天，一個報純數。”
劉濟源擺了擺手：“這么說吧，航天領域應用數學博士一定遠遠好于純數博士。”
王家瑞不解道：“為什么這么說？這三者不是差不多嗎？”
劉濟源說：“差不多？差太多了，我敢肯定這三者里，純數博士得到的指導是最少的，你想，教授這么忙，怎么可能有時間每周和你開組會，討論你的進度？
大概率就是丟問題給你，然后你自己去啃，你自己去攻克，一年能見你一面都不錯了。
全靠自己，當然你后續留校也好申請帽子也好，有教授背書肯定沒問題，但你做科研那真是純靠自己。
更要命的是教授很難共情你，他覺得這問題不是顯而易見嗎？可能落到我們頭上，抓耳撓腮好幾年，一直磨到畢業都想不明白。
反正我覺得教授的純數博士真的有點坑了，你很難讓一個20歲就解決了孿生素數猜想和哥德巴赫猜想弱形式的人，和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共情。
這么說，確實念完很爽，教授罩著，在國內肯定等于是長期飯票，但是念的過程一定非常痛苦。”
劉濟源一眼看穿了本質，王家瑞想了想，覺得也是，其他學生每周開組會匯報進度，教授的博士能每周匯報進度？能每周接受指導？
“另外兩個呢？”王家瑞問道。
劉濟源說：“另外兩個那就非常爽，不是一般的爽了，教授除了院士之外，手握阿波羅科技和深紅，兩家企業，你相當于博士的時候有落地場景，有直接科研轉化產業的課題。
讀博士的時候就很爽，然后人工智能博士也好，航天博士也好，待遇上肯定要比數學博士好太多。
數學博士去學術界，頂多餓不死，這兩個那數錢數到手抽筋好嗎？
你記得最開始我們去阿波羅科技實習，大家都覺得這是個苦差事，每周都要往返于昆山和閔行之間，坐地鐵起碼兩個小時起。
結果呢，現在，但凡能在那堅持下來的，霓虹、阿美莉卡、歐洲都在揮起鋤頭來挖人。”
是的，少數學生以為這會影響到他們后續申請高校。
殊不知，歐美國家巴不得他們去，把阿波羅登月的經驗帶去。
尤其霓虹最為積極，霓虹一直以來在無人登月上投入了大量精力，也有和阿美莉卡的聯合登月計劃。
所以他們通過駐申海領事館來聯系在阿波羅科技實習過的學生，給予全額獎學金外加政府贊助，挖他們去東大念博士，或者如果你愿意直接來JAXA工作，也同樣歡迎。
包括阿美莉卡的高校，也有不少發郵件來詢問申請意向的。
這就是林燃帶來的潛移默化的影響力，連帶著和他有交集的人，人生軌跡都發生了轉變。
不然林燃數學班憑什么廣受好評？連帶著交大分數線能比復旦多出一截。
這幾年重理工科輕文科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林燃數學班的存在，讓申海交大的上限可以變得無限高。
甚至在一線城市，尤其是申海，出現了那種針對高考完學生的補習班，專門研究往屆林燃數學班選拔考試試題，然后進行針對訓練。
這類班收費巨高，但有大把交大新生趨之若鶩。
“還真是，大家當時都擔心參與阿波羅登月會對申請歐美高校有負面影響，結果不但沒有，反而大開綠燈，都想從我們這里搞清楚，教授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王家瑞點頭道。
劉濟源說：“這才是歐美精明的地方，用容易理解的話說，他們分成了快樂教育和精英教育，像什么華國技術都是抄襲，這些是針對快樂教育受眾的。
而需要和華國合作，需要用到華國的工程師，這是精英教育受眾們的共識。
像瑞典的Northvolt為什么能融一百多億美元，歐洲的投資公司難道都是傻逼，都不知道這家公司所謂在瑞典建電池廠就是一種事倍功半的行為嗎？
當然不是，大家都知道你會從華國進口電池，然后貼牌賣給大眾、沃爾沃、寶馬這些車企，販賣的是環保價值，歐洲本土制造業價值。
同樣，嘴上說著要針對參與阿波羅登月進行調查，實際上巴不得把阿波羅登月的技術資料全部給偷過去。”
王家瑞最佩服對方的一點就在于，對方能夠把很多事情抽絲剝繭地一通分析，他問道：“你怎么看，剛才上課的時候那個低年級女生居然敢質疑教授？”
劉濟源擺了擺手：“正常行為，你沒覺得嗎？本身同年級的女生，就更擅長維護自己的權益，男生在這方面過于佛系，女生從進大學開始，對于社團、學生會、認識學長學姐結交人脈，到大三大四時候的保研、留學、求職，就要積極主動得多。
不管自己的權益是否正當，女生都很擅長去主動出擊，而男生普遍佛系，選擇等待機會落在自己頭上。
而且我也不覺得她的提問有什么不妥，她不過是在為自己爭取權益，雖然說是有點無理取鬧，但教授難道會因為這個為難她一個小人物嗎？顯然不會啊。
我只是覺得，男性也應該更主動去爭取權益，不管這個權益是否合理，都應該要爭取。”
林燃要招收博士的消息先是有風聲傳出，然后申海交大官方接受記者采訪時承認。
很快在社交媒體上成為了核彈級的消息，幾乎社交媒體上的學生們都在討論這件事。
某抖音升學類博主的直播間
“主播，我兒子現在高三，馬上高考，想問問您，在徽省，最近的聯考都能考到市里前十的樣子，想問問這個成績能上申海交大嗎？”
“您是在哪個市？”
“廬州”
“那問題不大，水木燕大沖一沖問題也不大。”
“是這樣，最近林燃數學班不是很火嗎？我們家孩子就想去沖沖那個班。”
“是這樣的，家長，我想和您說，那個班它就不是高考能填的，是您這邊進去之后，再考，全校大一大二的學生都會去考。
而且它只考數學，所以您兒子是在綜合成績上好，但未必就在數學上能考過其他學生，有的學生很偏科，甚至我知道有競賽生放棄燕大數學系去申海交大，就是為了林燃數學班去的。
所以您兒子如果是沖著那個去，我建議最好慎重考慮，它是很好，肯定是全國最頂級的資源，但它的風險也很高。”
“那最近林教授招的博士，他這個博士又是怎么一回事？”
從短視頻到直播，這在深紅流行的當下，已經成為了一個現象級話題。
林燃首次招收博士，明眼人都能從中讀出四個字：“前途無量。”
林燃的高中同學，不是徐賢，是其他高中同學，甚至都想來念林燃的博士了。
我的高中同學，是我的博士導師，不過分吧？
林燃沒有管外界的紛紛擾擾，他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他有很重要（樂子）的工作要做。
他在申海的阿波羅科技臨時總部，見到了遠道而來的小約翰·摩根：
“約翰，F1發動機和J2發動機都已經運到阿美莉卡了，包括土星五號的火箭組裝，我也派了工程師前往休斯頓現場指導，你這次來是有什么問題嗎？”
是的，小約翰·摩根成立了通用航天公司，從通用電氣剝離了一部分部門，然后又從NASA、SpaceX、波音、洛克希德·馬丁這些阿美莉卡碩果僅存的航天航空巨頭挖了一些人，嶄新的通用動力就此出爐。
他們制定了，今年就要完成登月的計劃。
這不僅僅是登月，同時也是在挽救驢黨岌岌可危的選情。
華爾街作為驢黨一直以來的支持者，大家都不希望看到大T卷土重來。
但驢黨這四年確實缺少讓阿美莉卡民眾有感的政績。
也許，登月會是一個不錯的契機。
靠自己短時間內不現實，但靠遠在太平洋彼岸的異父異母親兄弟阿波羅科技，倒是一個不錯的方案。
尤其當得知，林燃愿意和小約翰·摩根合作之后，驢黨方面更是欣喜若狂，直接就給了剛成立的通用動力一筆20億美元的訂單。
并且意思是，如果真的能完成登月，不是20億，是每年100億美元的訂單。
火箭發動機不會從實驗室里跑出來，不會從工廠里搓出來，但會從碼頭上自己長出來。
從申海港發貨，一路到達紐約港的F1和J2發動機，將幫助阿美莉卡完成登月。
這筆合作，總價值100億美元，一次性付款，先款后貨，走香江的渠道打進來，獲得了燕京方面的同意。
畢竟華國都已經登月了，也沒有動力阻止阿波羅科技創匯，老美的美元還是很香的。
華國方面也派了一組資深工程師，去配合他們完成組裝、點火測試全過程，而登月艙、指令艙這些都會陸續發貨。
林燃不太清楚，小約翰·摩根此行目的。
“教授，是這樣，我們希望能由您來指揮登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