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的橫空出世,不僅是商業上的重大勝利,在商業上,騰訊股價在短短五天時間里上漲百分之百,盡管離峰值還有距離,但這已經非常不容易。
要知道,騰訊的市值巨大,背后的大股東Naspers不斷減持的情況下,還能有如此漲幅,這樣的大象起舞可見深紅威力。
同時也是華國科技層面的一次重大勝利,對于全球來說,又是一次阿美莉卡行,華國也行;阿美莉卡行,但我們為什么不行?
尤其是歐洲,老歐洲罕見地興起了一股反思之風。
馬爾欽·萊萬多夫斯基是德意志的博主,主要是播客,也有YouTube,一直以來都聚焦于人工智能領域,算得上歐洲在這一領域的頂級博主。
他在3月25號這天在各大社交平臺都推送了他最新的一期播客,“馬爾欽·萊萬多夫斯基:為什么歐洲的AI沒有未來與法蘭西技術總監克拉拉·查帕茲對談”
以下是具體節目內容:
“歡迎來到EUStartups的最新一期節目,我是你們的老朋友馬爾欽,今天我們邀請來了一位重量級嘉賓,和我們好好深度的聊聊GPT、LLM、人工智能行業的發展、華國最新推出的deepred、歐洲在人工智能領域的未來。
她就是法蘭西人工智能和數字技術領域的部長級代表,克拉拉·查帕茲。”
他們是通過遠程連線的方式進行采訪,單看視頻的話會顯得略微有些簡陋,大家都在自己的家中,通過zoom會議遠程連接。
但畢竟馬爾欽主打的是播客,播客的受眾大多都是聽,而不是看,所以視頻顯得不是那么重要。
“大家好,我是克拉拉,我的工作主要就是確保法蘭西在人工智能領域的領先者優勢,引導企業在法蘭西進行人工智能和數字技術方面的投資。”
部長級代表,這個崗位其實已經很高了。
但馬爾欽并不認為對方真的了解人工智能,真的能帶領法蘭西成為人工智能領域的領先者。
所以他率先發難:“克拉拉,你認為現在法蘭西是人工智能領域的領先者?
但我們并沒有看到法蘭西有什么很出色的成果產出,阿美莉卡有GPT,華國有深紅,法蘭西在這方面好像沒有什么.”
沒等馬爾欽說完,克拉拉就打斷道:“當然,我們當然是領先者國家,華國和阿美莉卡也同樣是領先者國家。
領先者國家并不是只有一個。
法蘭西在人工智能領域有著悠久的歷史,有著大量的技術儲備,我們也有一系列的初創公司。
包括法蘭西政府也在贊助一些人工智能項目,像Lucie、mistralAI等等,我們相信法蘭西很快也會拿出成果,像深紅一樣震驚整個世界。”
確實,Lucie確實一定程度上震驚了整個世界。
克拉拉的邏輯是,又不是只有前二才是領先者,只要在中位數以上,就能說自己是領先者。
全球197個主權國家,法蘭西怎么著也能排到前五,怎么不能說領先了?
馬爾欽接著問:“真能震驚世界嗎?”
克拉拉斬釘截鐵道“當然能,法蘭西政府對人工智能有著史無前例的支持力度,我們在人工智能領域有著最優秀的人才,法蘭西在數學領域一直都有著絕對的優勢。
眾所周知,人工智能的本質是數學,法蘭西是數學中心,我們很快能把數學上的優勢轉化成人工智能上的優勢。”
這讓馬爾欽這個德意志人很不爽,要不是哥廷根沒落了,數學中心又怎么輪得到巴黎呢?
“沒錯,克拉拉,法蘭西不像華國,受到算力的限制,所以為什么華國的人工智能進度要比我們更快?
我在eBay上找華人商家買了一個深紅的賬號,親自體驗了一下,首先它是免費的,其次它的效果比收費的GPT4還要更加出色。
我很震驚華國人是如何做到的,用受限制的英偉達計算卡,實現了這么好的效果。
我們卻不行。”
馬爾欽的提問,把德意志和法蘭西看作是一個整體,大家都在歐盟這個大的框架下。
在海外有很多科技愛好者想要體驗深紅,自媒體博主們靠關系網絡從華國同行那搞到了賬號,大肆傳播后,普通人則在亞馬遜和eBay上買。
華國只限制了華國手機號注冊,并沒有限制ip地址,沒有不允許海外ip登陸。
所以大把華國人靠著賣深紅賬號狠狠賺了一筆,單個賬號50到100美元不等。
克拉拉解釋道:“最重要的原因是歐盟針對人工智能有很多法規,有很多合規上的要求,需要規避人工智能可能帶來的風險,我們需要研發無害AI,需要規避AI帶來的倫理問題。
顯然,華國的人工智能不需要考慮這么多。
而且華國有大量硅谷回來的工程師,他們可能從某種渠道得知了GPT3和后續GPT4的工程實現邏輯,我們則完全需要依賴自己。”
這位法蘭西官僚的邏輯就兩個,我們要求更高,要求更嚴格,華國能抄老美的技術。
馬爾欽都無語了,他真的不理解為什么這女的能夠當上主管人工智能和數字技術的部長級高官。
這回答一點水平都沒有。
“你是指華國抄襲了阿美莉卡的技術?結果他們抄襲,反而在技術上做的更好?”馬爾欽問道。
“我只是說有這個可能性,并沒有說一定是這樣。”克拉拉找補道:“像登月方面,他們用到的是阿美莉卡阿波羅登月的技術,但他們做的更好,他們甚至都在月球南極完成了著陸,這是阿波羅登月都沒能做到的事情。
在人工智能領域再次復刻同樣的奇跡,這不是不可能。”
馬爾欽馬上反駁道:“從邏輯上來說有可能,但華國只花了兩個月,GPT3發布后的兩個月,他們就推出了深紅,而在GPT3發布之前,OpenAI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公司。
我覺得幾乎不存在抄襲的可能性。
我們不應該糾結華國是如何做到的,我們應該討論的是歐洲怎么樣追上。
剛才你有提到,我們有人才和技術儲備上的優勢,但我們是不是過于關注法律法規了?
我有一個很明顯的感受,我們有歐洲數據保護監督局,有歐盟AI法案、合規與風險管理治理平臺,有歐盟AI法規專家團隊,有歐洲政策研究中心。
這些機構都能干預AI的研發,都在討論怎么樣能夠確保AI沒有風險,沒有倫理問題。
但我們現在還沒有人工智能啊?我們沒有人工智能,卻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用在ai監管上?
我有觀察過,同樣是人工智能領域的播客,硅谷的播客都在討論,最近有什么令人興奮的技術,這些技術是什么團隊做的,這些技術能怎樣改變我們的工作和生活。
而歐洲人工智能領域的播客都在討論歐洲數據隱私,討論ai法規,討論ai在歐洲的隱私挑戰。
克拉拉,你是法蘭西的部長級代表,你怎么看待這個問題?”
馬爾欽覺得這太滑稽了,歐洲什么人工智能都沒有,卻一直在討論人工智能要怎么治理。
“因為ai的風險遠超想象,我們需要在風險和效率之間做好平衡。”克拉拉說。
克拉拉已經嗅出了對方不友好的態度,不過她完全能理解,有沖突有對抗的播客才能吸引觀眾,她既然選擇參加,就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
“我們不應該是問題出現再去解決嗎?
而不是問題還沒有出現,我們就在討論可能出現哪些問題,然后要怎么解決,問題A、B、C,我們討論了一大堆的問題。
最后如果他們都沒有出現?又要重新討論,出方案。
這難道不是在做無用功嗎?
換句話說,如果我們今天也有對標深紅和GPT3的人工智能,但它不符合歐盟人工智能領域的法律法規,我們會禁止它給民眾提供服務嗎?”馬爾欽問道。
馬爾欽的疑惑,其實克拉拉知道怎么回答,也知道為什么歐盟要怎么做。
說白了就是路徑依賴,歐洲沒有科技巨頭,錢都被谷歌、META、亞馬遜、微軟給賺走了,他們給歐洲繳納的數字稅也微乎其微,所以歐洲就只能通過罰款的方式來獲得稅收。
名義上是違反法律法規的巨額罰款,實際上這就是稅的另外一種形式。
同樣的,為什么歐洲要研究那么多ai監管法規,為的就是同樣,針對你這幫硅谷ai巨頭罰款,我自己沒有這個企業,我靠罰款來獲得稅收。
所以并不是問題還沒出現就開始研究,正是因為GPT已經出現了,還在歐洲有大量用戶,我們才在研究,怎么罰款,在一個對方可以接受,我們也能接受的平衡線上。
對政客而言,這種事,可以做,不能說。
外界會覺得歐洲一幫呆逼政客,其實人家這是路徑依賴,研究罰款多直接啊。
培育本土科技巨頭?老歐洲做得到嗎?PC和移動互聯網時代都沒能成功,人工智能時代能成功?克拉拉自己都不信。
但明面上,需要有過得去的理由:“我們需要指導世界人工智能的未來發展方向,揭示人工智能可能存在的風險。”
什么是政客,這就是政客,這話說的太漂亮了。
“至于你的第二個問題,我們可以給予這類歐洲本土企業額外的豁免權。”
整個訪談草草結束,豁免權這話一出,馬爾欽就沒有再談下去的興趣了。
既然能豁免,那搞這么多機構,用這么多政府稅收來養這么多所謂人工智能法規專家干嘛?
等克拉拉退出zoom之后,馬爾欽開始火力全開了: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負責人工智能和數字技術的官員,我這里補充兩句,她確實是計算機技術背景,但克拉拉·查帕茲過去一直在LV和VC擔任首席技術官,后者是一家二手奢侈品線上銷售平臺,這二者和人工智能技術沒有半點交集。
她對人工智能的理解,甚至還不如計算機專業的本科生。
我不是說她不合格,我想說的是全歐洲,有一個算一個,這群官僚在人工智能領域都不合格,我們不知道從硅谷挖人,華國在PC和移動互聯網時代已經證明過了,從硅谷回國的人才是多么好用。
我們為什么不去做?在硅谷的歐洲人一大把,我們為什么不尋找其中人工智能領域的科學家,給他們投資,讓他們回國創業?
這才是政府部門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去研究該死的監管,和該死的風險。”
馬爾欽也是豁出去了,已經下定決心以后再也采訪不到政府官員也在所不惜。
“我們浪費太多太多時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但現在,人工智能展現出了空前潛力,所有巨頭都在往LLM方向投入,歐洲又一次明顯落后。
確實,誠如她所說,不是第一和第二才能算領先者,問題是,現在大數據驅動的LLM,是一個很明顯贏家通吃的游戲。
阿美莉卡以OpenAI為首,谷歌、META和OpenAI搶占市場后,歐洲企業到哪里去尋找市場?去華國嗎?還是去非洲?
法蘭西現存的數學家們,也許有一些比林教授更優秀,有更出色的成果,但他們已經老了,真的能夠調轉方向到人工智能領域還能做出杰出成果嗎?
至于年輕的學者們,他們能和林教授競爭嗎?
抱歉,我現在對歐洲人工智能未來的態度非常悲觀,不僅僅是因為我們現在落后,更在于我們有這樣的官僚在決定我們人工智能領域的未來,這讓我更加的悲觀。
在這里,我需要提前下結論,盡管LLM的時代才開始半年,但我已經看到了歐洲的AI沒有未來,謝謝大家的收看。”
阿美莉卡人和歐洲人,大家同屬歐美陣營,西方陣營,但面對深紅,心態是截然不同的。
阿美莉卡人感到興奮,終于有競爭者出現了,納斯達克美股在跌,二級市場表現悲觀,但一級市場非常活躍。
深紅的出現,意味著在這個領域,在人工智能領域,還沒有塵埃落定,大家都有機會。
華國能誕生深紅,硅谷又為什么不能誕生下一個深紅呢?
硅谷的風投機構開始高頻拜訪硅谷的人工智能創業公司,全是華裔最好,大部分華裔其次,一個都華裔都沒有的人工智能公司,那是看都不看一眼。
尼蘭詹被META挖走了,尼蘭詹在石溪分校那么多年,他帶出來的博士,有一個算一個,都收到了來自大廠的offer,谷歌、META、微軟之類的,開出年薪大幾百萬美元的offer。
要么自己創業,如果你這家人工智能初創公司,有尼蘭詹教授的學生,那投資機構們自然會高看你一眼,拉投資的難度下降百分之九十。
那些本來以為尼蘭詹消失,自己換導師指導,這輩子有了的學生們,喜提就業大禮包,還沒畢業的已經被科技巨頭們預約了,畢業了的狠吃一波紅利。
當然,吃到紅利的不止這些人,還有就是林燃數學班的學生們。
他們是2020年下半年考入林燃數學班的,一共20人,現在已經是大三下了,馬上要面臨畢業去向。
20個人,申海交大方面提供20個保研名額,簡單來說,只要你不掛科過了6級就能保研,至于保哪里就各憑本事了。
因為如此好的待遇,加上林燃的名頭,林燃數學班幾乎成為了整個交大的王牌。
這兩年有不少學生,原本能夠得上清北的,就為了到林燃數學班,所以選擇申海交大。
這還是建立在,林燃數學班只能入學之后考進去。
如果是高考就能定向到林燃數學班,那么不少狀元都愿意來交大,因為他們在報考咨詢的時候就表達過類似意愿,如果能確保去林燃數學班,我就來。
3月31日,周四,在阿波羅科技的一間會議室,一共3屆,不同年級的林燃數學班學生,見到了林燃。
“各位同學,實在抱歉,我的事情太多,沒辦法保證每周給大家上課,這應該是這個學期,我第一次給大家上課。
在上課之前,我們先閑聊兩句吧,因為我知道,大家很多都對人工智能感興趣,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做理論數學研究,都把林燃數學班當成是跳板,未來還是要走上就業崗位。
學校那邊的李老師也和我反應過,說大家有人問他,能不能來深紅實習。
深紅已經上線了,所以我想著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請大家來這邊,給大家上課,順便答疑。
想來深紅實習,其實是沒問題,在座60個同學,全部都來都行。
一開始我想要設置的稍微有一點門檻一點,類似專業課績點的前百分之五十來,只要一半的人。
后來想想,我們本身就希望以興趣為導向,我們這是一個純數學的班,你的理論數學考的分數很高,不代表你在人工智能領域也有同等的知識積累,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是永不疲倦的學習機器。
所以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只要大家想,申請之后就能來深紅實習。
不會設置能力上的門檻,能力上的門檻在進入林燃數學班的時候大家已經跨過了,這里的門檻主要是安全上的。
包括了技術安全和我的人身安全,這個門檻很低的,我相信大家都沒什么問題。
所以歡迎大家在這個暑假來深紅實習,你們能接觸到最新,最前沿,最頂級的人工智能公司是怎樣工作,怎樣運轉的。”
林燃說完后,臺下同學們掌聲雷動,幾乎要把天花板掀翻。
每個人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這么說吧,這份履歷就等于世界上任何一所高校的直博錄取通知書,等于世界上任何一個公司的offer。
頂級福利中的頂級福利了。
“好,大家冷靜一下。”林燃面帶微笑,他樂于給年輕人機會。
尤其在座的年輕人都算是他嫡系中的嫡系。
“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我計劃招收三名博士,一名是人工智能博士,一名是純數博士,還有一名是航天方向的應用數學博士。
這是針對大三的同學們說的,畢竟你們明年就要面臨去向問題。
我相信我的博士一定擁有這個世界上最頂級的資源,所以肯定是優中選優,我并不一定是從在座各位里選,大家需要和全球的本科、碩士競爭。
大家如果有興趣,可以提前做準備了。”林燃說。
他早就是博士生導師了,只是一直沒招博士。
博士生導師是資格,并不代表一定要招生。
過去在簡中互聯網上一直有人問,林燃招不招博士,有無數的學生希望申請林燃的博士,從本校到外校,從本科到碩士。
甚至有博士已經畢業念完一個博士了,還想再來林燃這念個博士。
一名林燃數學班的大一新生把手舉起來,林燃點了點她。
她站起來之后問道:“林教授,您好,我是林燃數學班的大一新生李斯琴,我想請問一下,您招收三名博士是一直持續,每年都有,還是說只是今年這一屆?”
林燃解釋道:“就只有今年這一屆,后續看情況,應該要等到這一屆培養之后再招,我的精力有限。”
博士生導師每年的博士名額是有限的,不能讓你無限招,但那也得看人,像院士那名額不是無限近乎無限,更何況林燃這種兩院院士。
李斯琴接著問:“那這樣對我們大一、大二的同學們來說是不是一種不公平?”
林燃點了點頭,淡淡道:“當然,沒有什么事是公平的。
大家需要提前適應,我在提供深紅實習這件事上,一視同仁,大家都能來,這是公平。
在招收博士這件事上,大三的同學們有優待,他們能夠申請,這是不公平。
世界就是這樣。”
“林教授,既然前一件事能公平,為什么后一件事不能呢?”李斯琴很是不忿,眼眶微紅,覺得自己失去了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在場的其他同學則在竊竊私語。
有驚訝于她如此大膽,面對林燃居然敢如此咄咄逼人。
也有認為對方這是在為大家爭取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