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燃被震驚到了,我百分百純種華國人,怎么到你口中就成猶太人了?
因為生父有可能有紕漏,生母那是百分百不可能有問題的啊。
成為猶太人有三種方式。
一是出生于猶太家庭,無論是否信奉猶太教;二是具有猶太祖先血統,這里主要是指母系遺傳;三是即使沒有猶太血統,通過正式皈依猶太教也可以成為猶太人。
一、三都不可能,林燃心想除非我母親是猶太人,或者有母系那邊有猶太人血統。
難不成你們猶太人是超時空警察,能夠跑到2020時空去調查我母親的血統?
戈德伯格前面有提到,是阿美莉卡駐聯合國大使,林燃在聯合國發言指控核動力衛星的時候,和戈德伯格共事過。
在原時空,戈德伯格卸任后將擔任阿美莉卡猶太人委員會主席,阿美莉卡猶太人里妥妥實權派人物。
“教授,根據猶太人調查顯示,你的母親是猶太裔,你的父親是華裔。”戈德伯格接著說道。
“教授,感謝你抽時間來見我,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很不可思議。”戈德伯格從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封面上印著“猶太人財產索賠會議”的字樣。
“我不是以大使的身份,而是作為一個猶太人,一個關心歷史正義的人,來和你談談。
這份文件,是我們委員會經過數年調查得出的結果。
它關乎你的家族,關乎你的根源。”
林燃內心只有一個字:“啊?我真的是嗎?”
戈德伯格推了推眼鏡,翻開文件的第一頁。
“教授,根據我們的檔案和德意志戰后記錄,您的父親是華裔,一名工程師。
但你的母親,艾瑪·馮·克萊因,是猶太裔。
她出生在波蘭的猶太社區,年輕時為了逃避反猶浪潮,改了姓氏嫁給了您的父親,所以你才會如此與眾不同,長相和傳統華裔截然不同。
他們在NAZI德意志試圖隱藏身份,但最終在1942年的奧斯維辛集中營中遇難。
委員會通過幸存者的證詞、戶籍記錄和財產清單確認了這一點。
你的母親是猶太人,這意味著,按照猶太律法,您也是猶太裔的后代。”
林燃震驚道:“啊?”
尼瑪,你們是真能編,這都能給老子編出來,還有名有姓的。
戈德伯格靠向前,“教授,我理解你的震驚。
我也曾面對過這樣的時刻,當我追溯家族時,發現祖先在大屠殺中失去一切。
那不是恥辱,而是遺產,一份需要我們繼承的責任。
委員會不是為了傷害,而是為了正義。
我們在德意志尋找失蹤者的后裔,幫助他們索賠財產,重建生活。
你的案例特別:你的父母留下了財產,一家德意志上市公司的股份,一筆在瑞士銀行的存款和柏林的房產,現在可以通過委員會追回。但更重要的是,你的血脈中包含猶太人的智慧、韌性和堅強。
想想那些在集中營中堅持信仰的人,他們的犧牲不是為了讓我們否認,而是為了讓我們承認。”
林燃心想,臥槽,還是糖衣炮彈。
戈德伯格握住林燃的手:“害怕是正常的,教授。
但想想馬丁路德金,他剛剛離世,我們都在為民權而戰。
猶太人知道被邊緣化的滋味,我們通過社區找到了力量。
承認您的身份,不是改變你的成就,而是豐富它。
加入猶太人財產索賠會議這樣的組織,你可以幫助其他人尋找真相。
皈依猶太教,不是形式,而是心靈的回歸。
我們有拉比可以指導你,社區會歡迎你回家。
你的母親會為此驕傲,她隱藏身份是為了讓你活下去,現在,你可以為她正名。”
他提到的那份文件是ConferenceonJewishMaterialClaimsAgainstGermany出具的,翻譯成中文叫猶太人對德意志物質索賠協會,成立于1951年,總部位于紐約,并在德意志設有辦事處。
60年代的時候,它負責與西德談判并分配賠償資金,包括尋找大屠殺受害者的繼承人、處理無繼承人猶太財產索賠,并向幸存者和繼承人支付賠償等等。
戈德伯格說完后,林燃覺得很滑稽,你們這故事編的真有意思,不愧是猶太人。
“好了,亞瑟,你清楚我是什么人,我也同樣清楚你是什么人,我們沒必要上演這樣的把戲,光靠這些還不足以說服我成為猶太人。”林燃冷靜道。
戈德伯格笑了笑,“哈哈,教授這是我們為你編的背景故事,只要你同意,我們會通過我們在阿美莉卡的媒體將其大肆宣傳。
教授,如果你同意成為猶太人,條件自然不是上面那些,我們的條件是王冠。
你將成為我們Israel的王,真正意義上的王。”
林燃震驚了,這是什么條件?
“你一旦同意,我們會修改法律,專門針對你修改法律,你將獲得Israel最高職位的參選權,你一旦從阿美莉卡退休,你能回Israel參選,我相信所有Israel的猶太人,都會歡迎教授成為我們的新王。
所有Israel都會擁護20世紀的摩西,成為Israel的王。”
這就是猶太人開出的條件。
他們知道其他的林燃真的不缺,女色、權力、名望、金錢,這些世俗意義中的資源,林燃什么都不缺。
唯獨有一樣,林燃怎么都不可能能獲得,那就是總統寶座,那就是最高權力,一個國家的控制權。
換過去,Israel內部,猶太復國群體內部可能還會有分歧,要不要開這么高的價碼。
哪怕林燃的兩位導師,霍克海默和西格爾都是德裔猶太人,他某種意義上算自己人。
林燃的身份,放之前,在猶太人群體里,認可度要遙遙領先他在黑人群體中的認可度。
僅次于他在華人群體中的認可度了。
但自從十米躲子彈,摩西分海,黑人頂禮膜拜之后,關于這個提議,Israel內部再無任何阻礙。
所有Israel的利益集團,都不排斥林燃成為猶太人,成為他們的新王。
阿美莉卡猶太人協會在Israel和阿美莉卡同步做了民調,調查了兩國不同階層不同收入水平的猶太人,對于如果林燃是猶太人,其擔任Israel最高首腦的支持率,結果顯示支持率超過了8成。
這是過去。
現在,摩西分海后,這個比例只可能更高。
Israel是小國沒錯,但從來都不是弱國,即使現在也不是。
去年六日戰爭才剛剛結束,Israel同時和所有領國開戰,戰爭結果是Israel的領土擴大了三倍。
更別說,后來2020時空,Israel那是妥妥阿美莉卡無冕之王,阿美莉卡拿捏全球,Israel拿捏阿美莉卡。
林燃現在說是阿美莉卡無冕之王,屬于是名不副實,其實他沒有這么大的權力,他的權力依然局限在一定范圍內。
要他真的承認自己是猶太人,回Israel成為了Israel的王,那樣的話,成為阿美莉卡真正的無冕之王,擁有前所未有的權柄,甚至花數十年時間慢慢把阿美莉卡建國元老的家族們全部干掉,自己一家獨大都不是不可能。
不得不說,和其他條件比起來,戈德伯格帶來的條件確實足夠打動林燃。
這條件不是一般的好。
林燃想了想:“這樣,我還要再考慮考慮,我很糾結,不過你們可以這么對外宣稱,我不會否認也不會承認。
反正我在阿美莉卡還要工作很多年,你們想讓我去Israel,你們也得和白宮方面溝通好,這肯定也要時間,現在談這些太早。”
林燃心想,他需要留一個后手,Israel能成為那個后手。
戈德伯格露出滿意的笑容,不否認就行,他起身和林燃握手,“教授,我就知道,你和我們是一伙的!
西格爾教授和霍克海默教授都是猶太人的精英,他們培養了你,你也擁有猶太人的思維,我們是天然的合作伙伴。
教授,相信我,Israel的法律很快就會進行調整,會專門針對你,設置法案,讓你能夠在Israel參與選舉。
白宮方面,我們會去做工作,你還年輕,哪怕二十年后,你也才五十歲不到,回Israel正合適。
包括Israel在阿美莉卡的所有資源都將對你開放,這是我們預先支付的酬勞。”
不否認就夠了,對猶太人群體來說。
許愛周一個華國商人尚且明白欲取先予的道理,做生意更厲害的猶太佬們就更明白這個道理了。
先把Israel的資源對林燃開放,你慢慢的自然就融入我們這個體系了。
這是赤裸裸的陽謀,最頂級的陽謀。
不怕你不辦事,就怕你不收禮,你不收禮永遠不可能為我辦事,你但凡收禮,你早晚有一天會幫我辦事。
一些小事,你會覺得我收了這么多,不幫忙不好意思是,甚至會主動提出這些事情可以幫你辦。
最開始的小事是規則范圍內的便利,慢慢的你就會忽視規則,大的事情也幫忙辦,直到你們之間成為緊密的利益共同體,想要拆開也做不到了。
戈德伯格背后的猶太人群體,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很快,林燃就見識到Israel的威力了。
阿美莉卡猶太人協會方面,定期會向他寄簡報和清單,前者是一些重要資訊,上面隨隨便便一條信息,給普通人都能讓他在股市上賺的盆滿缽滿。
后者,則包含了房子車子奢侈品好萊塢演員電視主持人等等應有盡有,你想要什么,你直接打鉤,他們就會送來。
人甚至還包括男女,生怕你口味獨特,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甚至還有一欄el色,林燃一眼就知道,這尼瑪該不會是蘿莉島吧。
然后還有專門的地方,讓你寫你有什么需要他們幫忙的,你寫下來,他們就會幫你去完成。
這尼瑪妥妥的摩西待遇了,林燃心想。
其實這相當于是神豪系統,還是不需要完成任何任務,就能結算獎勵,女人都不需要自己追的神豪系統。
林燃甚至沒敢把資源清單帶回珍妮的別墅,只敢放在自己在白宮的辦公室抽屜里。
而在簡報里,所包含的信息,事無巨細,白宮尚且沒有掌握的信息,他們都有猜測。
因為這次暗殺的安保人員,面部已經被硫酸摧毀,壓根分辨不了是誰。
但Israel的簡報里有猜測,對方是聯合國俄語翻譯彼得羅夫。
不但有猜測,猜的還和事實大差不差。
這不由得讓林燃感慨,難怪人家Israel能夠從一個小國,成為阿美莉卡最核心的合作伙伴,甚至被簡中互聯網網友們認為,Israel是阿美莉卡的爹。
這可是帶嚶帝國都沒做到的,帶嚶頂多算生父,但阿美莉卡早就不認生父了。
Israel這工作,做的太尼瑪到位了。
1968年4月11日,第二天的特別節目《金的死亡與刺殺教授事件剖析》在華盛頓的演播室開播。
節目時長一個小時,背景是冷戰陰影下的美國,屏幕上滾動著黑白新聞片段:金的棺木、林燃的閃避動作,以及NASA的火箭發射畫面。
演播室被精心改造過,設計得像卡拉納維拉角的指揮中心,墻上投影著星圖和地球儀,桌上擺放著火箭模型和報紙剪報。
燈光柔和卻刺眼,營造出一種嚴肅的分析氛圍。
主持人沃爾特·克朗凱特再次出現,這次不是緊急插播,而是深度的專題報道。
他回想著昨晚的混亂:這個事件不只是刺殺,而是時代轉折的象征:民權、太空競賽和冷戰的交匯。
“女士們、先生們,好晚上。昨天,馬丁·路德·金博士的葬禮現場發生了一起震驚世界的刺殺未遂事件。
NASA局長倫道夫·林奇跡般躲過三槍襲擊。
今天,我們不只是回顧事實,而是從更多維的角度分析其深遠影響。
我們將探討這是否是冷戰陰謀的一部分,教授在安德魯斯空軍基地的講話以及教授領導下的NASA如何改變全球力量平衡。”
克朗凱特的開場白簡潔明了,他頓了頓,屏幕切換到刺殺視頻的慢鏡頭:林燃轉身、翻滾的動作,像芭蕾舞般精準,隨后起身,揮拳振臂高呼,在眾人簇擁下摩西分海。
阿美莉卡民眾則在家中的黑白電視機前,屏息凝神。
“無論多少次看這個畫面,我內心的激動都久久無法平息,在這段畫面中,除了教授外,其他人通通都黯然失色,哪怕約翰遜總統。”克朗凱特補充道。
電視機前的觀眾這才知道,原來畫面里還有總統先生啊。
節目邀請了三位嘉賓:聯邦前特工約翰·哈里斯,一個壯實的五十歲男人,臉上還有二戰留下的疤痕;歷史學家艾倫·布林克曼教授;以及NASA太空項目顧問瑪麗·奧康納,一位四十多歲的女性專家,曾在NASA工作,現在轉為分析師。
哈里斯先開口,心理中涌起職業所帶來的警惕:這槍手毀容的處理太專業了。
“沃爾特,讓我們從事件本身分析。
槍手連開三槍,每一槍都從不同角度,但教授同步轉身、倒下翻滾,躲開所有子彈。
這在物理學上極難實現。手槍子彈速度超過每秒300米,人體反應時間僅0.2秒,通常第一槍就致命。
而槍手是轉身,給教授的反應時間最多0.5秒,教授的動作顯示出預判,他跟隨槍手的轉身,這需要極高的空間意識和本能。
根據聯邦警衛隊的訓練數據顯示,近距離槍擊生存率不到5,更別提三槍全避。
整件事,要么是教授和槍手提前溝通好,安排的一場表演,但這不可能,教授沒有任何動機需要安排這樣的表演。
所以我偏向于相信教授所說,冥冥之中他得到了啟示,天啟告訴他,他也要被槍擊。
槍手面容被硫酸毀容,身份隱藏得滴水不漏,我嚴重懷疑這是專業情報操作,這絕不是簡單的孤狼行為。”
哈里斯邊說邊用手指比劃彈道軌跡,電視屏幕上出現動畫模擬:子彈路徑和教授的閃避路線。
布林克曼教授點頭附和,他的心理中閃現歷史類比:這像肯尼迪遇刺的續集,但以奇跡結束。
“從歷史格局看,這事件放在冷戰大敘事有著格外的意義。
今年是轉折年,越戰戰場膠著春季反攻后雙方達成停火協議、民權運動高潮馬丁路德金遇刺身亡、太空競賽阿美莉卡靠著可回收火箭獲得前所未有的優勢。
各位,發現沒有,這里面所有的重大事件,教授都扮演了無法繞過的角色。
越戰中教授雖然不是指揮官,但他扮演了前所未有的角色,他作為大使和柯西金展開談判,一手促成了和談,以及最終停火協議的達成。
民權運動中,他為馬丁路德金等社會活動家提供了理論支持,最終馬丁路德金遇刺后讓教授在他葬禮上做總結陳詞,也說明了其在民權運動中的重要性。
而在太空競賽那就更不用多說,根據紐約時報最新民調數據顯示,有超過8成的阿美莉卡民眾認為,如果沒有教授,我們在太空競賽中仍會處于落后地位。
同時紐約時報采訪了大學以上學歷的民眾,這個比例從8成變成了超過95,無限接近百分百。
所有大的事件節點,都無法繞開教授。
甚至今年的總統大選,驢象兩黨的候選人,都和教授關系匪淺,這樣的一位人物,如果真的死在馬丁路德金的葬禮上,將會成為歷史性的時刻。
教授不是普通官員,他是阿美莉卡夢最好的代言人。
刺殺他,不僅僅是破壞阿美莉卡團結那么簡單。
事后現場記者的記錄,當教授走過黑人人群,他們自發分開,高舉雙手目送他離去,就像摩西帶領以色列人逃離埃及,抵達迦南。
教授正帶領阿美莉卡向宇宙進發,他的幸存,如神跡般激勵民心。
這一幕不再是歷史性事件,而升華成為了神跡。”
如果說哥廷根神跡是屬于數學界的,那么這一回,是屬于全體阿美莉卡人的。
瑪麗·奧康納傾身向前,她在回憶她所了解的信息:蘇俄對阿美莉卡太空優勢的恐懼是真實的。
“關鍵在于教授的成就。
1960年代初,教授上任后,推動NASA完成阿波羅計劃,最近這幾年,NASA在教授帶領下,更是在開展更具戰略性的創新。
在他的領導下,NASA研發出可回收火箭,這絕對是一種革命性技術,能發射衛星或載人艙后,返回地球回收利用。
這不是科幻:就在最近的測試中,火箭成功發射、回收全過程完成,成本降低90,讓我們能在太空部署更多資源。
結合約翰遜總統的星球大戰計劃,這對蘇俄來說是致命威脅,他們的火箭也很先進,但不可回收,經濟壓力巨大。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克里姆林宮內部評估,這技術絕對顛覆太空平衡,導致阿美莉卡主導太空。
刺殺教授,很可能是莫斯科直接指導下的行動,旨在延緩這一進程。
想想吧,如果教授倒下,所有計劃都將延誤,蘇俄就有希望在太空競賽中反超。”
克朗凱特敲了敲桌子,引導嘉賓們討論更加深入:
“各位,教授在安德魯斯空軍基地的聲明提到,一個清晰的聲音指引他,是上帝旨意,還是金博士的靈魂?
我想這不只是個人奇跡,而是國家敘事的一部分,上帝在保佑教授,同時上帝也在保佑阿美莉卡。”
哈里斯補充:“我前面有提到,我偏向于認為確實有一個聲音。
但從專業角度,這更像是直覺。”
布林克曼教授則說:“也可能是一種直覺,教授和地球意識產生了共鳴,教授作為摩西般的領袖,將帶領我們從地球的貧困、歧視、戰爭,走向宇宙擁有新的開始。
地球也不想看到這樣一位偉大人物就這樣墜落。”
克朗凱特追問道:“布林克曼教授,你的說法,是否在暗示,教授比肯尼迪總統、馬丁路德金博士更加偉大?”
布林克曼理所當然道:“站在全人類的角度來看,無論是肯尼迪總統還是馬丁路德金博士,他們所能做到的,換一個人來也能做到,未必就比他做的更差。
但教授不一樣,換一個人來,情況也許截然不同。
教授可能在本世紀就能夠帶領我們移民月球,而換一個人來,也許一百年都做不到。”
這個時代的人們,再瘋狂的想象也想不到,換個人,別說移民月球了,NASA能做到快小半個世紀都沒辦法再登月,能整出把宇航員放在空間站整整一年的大活。
節目結束時,克朗凱特總結:“謝謝嘉賓們。今天的事件,不是孤立,而是時代鏡像。
教授的奇跡,點亮了希望。晚安,美國。”
屏幕淡出,伴隨NASA火箭升空的畫面,觀眾們陷入沉思。
在這個動蕩的1968年,神跡與科學,在這個時代攜手前行。
然而更加糟糕的是,暗殺從未結束,而是一直在繼續。
時隔兩個月之后的6月5日深夜,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的大使酒店籠罩在慶祝的喧囂中。
酒店位于威爾希爾大道3400號,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建筑,以其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和復雜的內部通道聞名。
這天晚上,酒店的宴會廳擠滿了驢黨黨支持者、記者和政界人士。
羅伯特·肯尼迪才42歲,接過兄長肯尼迪總統的衣缽,參加驢黨總統黨內競選。
他身材修長,頭發略顯凌亂,穿著深色西裝,打著領帶,作為總統候選人,他剛剛在加州初選中獲勝。
(演說前正在準備的羅伯特·肯尼迪)
這場勝利讓他在黨內脫穎而出,距離驢黨全國大會僅剩幾周時間。
他的演講在宴會廳的講臺上進行,燈光刺眼,麥克風回蕩著他的聲音:“現在,我們必須繼續前進!”
演講結束后,人群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肯尼迪揮手致意。
他的妻子埃塞爾·肯尼迪和助手們簇擁著他,準備離開。
為了避開酒店大廳的擁擠人群和媒體,肯尼迪的團隊選擇了一條捷徑:通過酒店的廚房通道。
(羅伯特·肯尼迪和團隊成員在狹窄通道交談)
這條通道狹窄而昏暗,長約40英尺,墻壁是淺色的瓷磚,地面鋪著防滑的橡膠墊,空氣中充斥著廚房的油煙味、洗滌劑刺鼻氣味和食物殘留香氣。
通道兩側則堆放著不銹鋼的餐車、托盤和洗碗機,
燈光來自頭頂的熒光燈,投下長長的影子。
晚上12:15分,肯尼迪在前,身后跟著他的保鏢威廉·巴里、奧運冠軍拉弗·約翰遜、前橄欖球運動員羅斯福·格里爾以及其他助手如保羅·施拉德和伊拉·戈德斯坦一行人。
肯尼迪一邊走一邊與廚房工作人員握手,其中包括一名叫胡安·羅梅羅的17歲墨西哥裔服務生。
在胡安·羅梅羅接受采訪中,他回憶道:“他看起來那么疲憊,卻還在微笑。”
通道里回蕩著低沉的交談聲和遠處宴會廳的歡呼余音。
突然,從通道的一側,一個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24歲巴勒斯坦裔男子西爾漢·西爾漢沖了出來。
他穿著淺藍色的牛仔夾克和褲子,手里握著一把.22口徑的IverJohnsonCadet左輪手槍,手槍里裝有8發子彈。
西爾漢的眼睛里閃著狂熱的光芒,他大喊道:“肯尼迪,你這個狗娘養的!”
然后在距離肯尼迪約3英尺處開槍。
羅伯特·肯尼迪第一反應就是學林燃,側身倒地。
第一槍擊中肯尼迪的右耳后部,子彈擊中頭顱的側面,但和原時空不同,沒有穿過大腦,沒有造成致命傷。
但因為他的轉身,第二槍沒有擊中右腋下,而是擊中了胸膛,第三槍沒有擊中。
槍聲如鞭炮般連續響起,通道內瞬間充滿硝煙的刺鼻味和尖叫聲。
肯尼迪的身體向前傾倒,他的眼睛睜大,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喃喃道:“這是怎么回事?”
然后倒在血泊中。他的頭部傷口血流如注,胸口的血液流的更快,鮮血迅速浸濕了地面的橡膠墊。
混亂瞬間爆發。
西爾漢繼續開槍,共射出8發子彈,其中一些擊中了旁人:保羅·施拉德和伊拉·戈德斯坦中彈,另有三人輕傷。
羅斯福·格里爾和拉弗·約翰遜迅速撲向西爾漢,將他按倒在地,奪下手槍。
格里爾大喊:“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西爾漢掙扎著,喃喃道:“我做到了,我為阿拉伯而戰。”
通道內擠滿了驚慌的人群,有人尖叫“哦,天哪,不!”,有人試圖施救。
胡安·羅梅羅跪在肯尼迪身邊,用手帕壓住他的頭部傷口,并將一串念珠塞進肯尼迪的手中。
肯尼迪虛弱地問:“大家都還好嗎?”
他的眼睛半睜,呼吸急促,臉色蒼白如紙。
埃塞爾·肯尼迪很快趕到,她跪下撫摸丈夫的臉龐,輕聲說:“鮑比,堅持住。”
攝影師比爾·埃普里奇捕捉到了這一幕:肯尼迪躺在地上,頭部枕在羅梅羅的腿上,表情僵硬,周圍是混亂的影子和血跡。
(倒在血泊中的羅伯特·肯尼迪)
急救人員迅速趕到,將肯尼迪抬上擔架,送往附近的中央接收醫院,距離酒店僅幾分鐘車程。
途中,他的脈搏微弱,醫生進行心肺復蘇和輸氧。在中央接收醫院,醫生發現他的傷勢嚴重:頭部子彈沒有導致腦組織損傷,但胸部的傷口引起了內出血。
他被迅速轉往好撒瑪利亞醫院,那里有更好的神經外科設施。
手術從凌晨3:12開始,持續約3小時45分鐘,外科醫生如托馬斯·諾古奇移除子彈碎片并控制出血,唯一的好消息是沒有發生腦損傷。
肯尼迪的家人,包括兄弟愛德華·肯尼迪和妻子埃塞爾,守在病房外。
病房內,機器的蜂鳴聲和護士的低語交織。
肯尼迪處于昏迷狀態,他的呼吸依賴呼吸機,血壓不穩。
6月6日凌晨羅伯特·肯尼迪的傷情趨于穩定,距遇刺約23小時45分鐘。
醫院的新聞發布廳擠滿記者,主治醫生宣布:“肯尼迪先生的翻滾讓他避開了致命一槍,得益于頭部傷口沒有傷到腦組織,參議員肯尼迪傷情已經穩定,后續仍需觀察,他需要漫長的臥床休息。”
林燃的遇刺改變了羅伯特·肯尼迪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