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朋友們,我們能清晰看到,教授在這里,反應非常迅速,當臺下安保人員轉身的時候,他幾乎是立刻做出了偏頭的決定。
正是這個偏頭,讓第一發子彈和他差之毫厘,然后第二發、第三發子彈都沒能命中教授!
最后教授沒有慌張,沒有慌亂,反而立刻起身,再次高呼戰斗,然后才被隨行的安保人員和白宮高官們給帶走。
在離開的過程中,在場的人們對教授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敬意,幾乎所有黑人都把手高舉過頭頂,這是前所未有的景象。
所以有記者將這一幕稱作是現代版的摩西分海,教授被刺客暗殺也很像摩西所帶領的Israel人被埃及士兵追殺,分海這一幕,摩西分的是紅海,教授分的是人海!”
克朗凱特神情激動,這一幕實在太罕見了。
其實他想說黑海的,摩西分紅海,教授分黑海。
但考慮到影響,克朗凱特忍住了,還是人海吧。
自從白宮要改名活動之后,除了保守派的電視媒體對這一塊很是注意,生怕自己說了和黑有關的敏感詞匯,刺激到黑人群體。
尤其在現在這個敏感時間點,馬丁路德金被刺殺,教授被刺殺未遂。
不僅克朗凱特很激動,全美都在討論這次的暗殺未遂事件。
阿美莉卡向來有暗殺傳統,但在這種場合,如此近的距離,連續三槍一槍沒中,迭加后續的摩西分海,事后電視臺反復慢速播放刺殺畫面,讓整個事件的傳說度直接拉滿了。
克朗凱特接著說道:
“從林肯總統開始,詹姆斯·加菲爾德、威廉·麥金萊、約翰·肯尼迪,我們一共有四位總統被刺殺身亡。
中間兩位甚至被大眾所遺忘,詹姆斯·加菲爾德總統1881年的時候,在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的巴爾的摩和波托馬克火車站準備前往新英格蘭時,遭到查爾斯·J.吉托的槍擊。
吉托對未能獲得外交職位感到不滿,于是行刺加菲爾德總統。
加菲爾德總統兩個月后死于感染和并發癥。
(加菲爾德總統在火車站被槍打中)
1901年,在在紐約州布法羅市的萬國博覽會上,里昂·喬戈什假裝是一位希望與總統握手的市民,用藏在手帕中的手槍射中了麥金萊總統,八天后麥金萊總統死亡。
(1901年9月6日,布法羅泛美博覽會音樂廳舉行的招待會上,威廉·麥金萊被無政府主義者里昂·喬戈什開槍射擊,中彈兩槍。)
林肯總統和肯尼迪總統之死,相信各位都很清楚其中的故事,我就不做過多的贅述。
以上是刺殺成功的總統,把范圍從總統擴大到白宮高官,把刺殺成功擴大到刺殺未遂,那就數不勝數了。
接下來讓我們把鏡頭給到華盛頓特區現場,約翰遜總統和教授乘坐的專機已經抵達華盛頓特區,記者們在此云集,安保人員已經在提前做準備,確保現場安全,據悉教授會在機場舉辦小型的新聞發布會,CBS將為你帶來第一時間報道!”
全美所有你能叫得上名號的電視臺、報紙、廣播都云集在安德魯斯空軍基地外面。
即便并不一定所有的記者都能進到空軍基地內部。
新聞發布會將在停機坪舉辦,1963年11月22日肯尼迪總統遇刺后,空軍一號返回安德魯斯空軍基地,林登·約翰遜在就職后就是在停機坪上向全國媒體發表簡短講話,并通過電視直播。
但即便不能進到空軍基地內部,記者們還是不會離去,在外面直播那也把熱度給蹭到了。
這個點,你要是不跟關于教授的新聞,壓根就沒人看。
飛機上林登·約翰遜看著完好無損的林燃,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尼瑪要是教授再出個什么好歹,自己今年真不要選了,如果就這樣下臺,他的身后名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教授,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林登·約翰遜說:“我已經派人去調查了,居然安保人員中能出這樣的意外,這無疑是安保團隊的嚴重失職,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調查個清楚!”
背后沒有財閥,林登·約翰遜就沒什么好怕的。
林燃和軍工復合體的關系很好,他本身就和洛克菲勒、摩根兩大家族都有著密切合作,從來也不排斥給軍工復合體分配利益。
而他要搞的星球大戰計劃,現在已經初見成效,對軍方來說,也大有裨益,軍方內部不少高級將領都很欣賞林燃。
麥克納馬拉就更不用多說了。
林燃一手締造的巴別塔翻譯機,現在都還在軍方和國防部服役,一直在優化改進。
軍方也沒有針對林燃的理由。
林登·約翰遜想了一圈,只想到了一個答案,那就是蘇俄,只有蘇俄有充足的動力。
他換位思考了一下,換他是列昂尼德,看到燃燒一號,和林燃驚人的年紀,他也會睡不著,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對付林燃。
像這種,最重要的就是動機,除了蘇俄外,沒人有動機。
林燃點頭道:“好。”
沒有再多說什么,他很冷靜,因為林燃很清楚,傷不到他。
有種說法叫十步之內人快,十步之外槍快。
雖然槍手離他就十米,妥妥十步之內,但架不住他有外掛,而且提前精神就高度緊繃,隨時準備躲子彈。
所以在槍手行動的第一時間,他就反應過來了。
至于故意受傷?林燃從來沒有想過要故意整這么一茬,一方面是沒必要,這很難控制,他還沒有自大到這個程度,另外一方面是因為畢竟自己時不時還要回2020時空。
你回去之后身上有槍傷怎么解釋?
至于子彈劃過耳朵變一只耳,就更沒辦法解釋了。
至于傷愈后再回去,林燃在2020時空是登過月的宇航員,之后如果要再執行航天任務,以航天任務的體檢嚴格程度,想把槍傷隱瞞過去根本不可能。
你之前沒槍傷,這次出現槍傷,壓根沒辦法解釋,會憑空增添無數麻煩。
門不是時間靜止,只是時間流速減緩,有門幾乎不可能能夠隱瞞。
所以林燃從來沒有想過要受傷。
哪怕大T的名場面發生了,他也不可能去完全復刻。
老美歷史上暗殺多了去了,成功的未遂的。
大T的刺殺很震撼,但還算不上第一,排名第一的應該是老羅斯福,在在威斯康星州密爾沃基競選總統時,前酒館老板約翰·施蘭克的子彈擊中了羅斯福。
羅斯福堅持著進行完了總時長一個半小時的演講之后才去的醫院。
因為當時他胸前有鋼制眼鏡盒和一份50頁紙厚的演講稿,這兩者保證了子彈只是卡在他的肋骨,沒有刺穿他的心臟。
但哪怕只是卡住肋骨,那也比大T的一只耳要痛的多,羅斯福可是足足又堅持了一個半小時。
林燃要復刻,那也得復刻羅斯福,被槍擊之后接著再講一個半小時。
總之就是沒必要。
故意受傷,風險太高,無論是這個時空還是2020時空,都風險太高。
林登·約翰遜和林燃交談的過程中,珍妮一直坐在林燃身旁,緊緊抓住林燃的手臂。
等到林登·約翰遜走開之后,她湊到林燃耳邊低聲說道:“教授,后續你的安保工作由我來負責,白宮內部實在太過于混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訴求。
安保團隊都能被蘇俄安插人手,不如赫斯特家族的安保團隊。”
林燃點了點頭:“好。”
經過了種種,他完全相信珍妮。
而且以珍妮和他的關系,珍妮要對他不利,過去七年時間里有無數機會。
當空軍一號在安德魯斯空軍基地降落,這里已經布置好了,包括攝影機、直播線路、媒體記者等等。
麥克納馬拉已在這里等候多時。
準確來說,從他們上空軍一號的那一刻,麥克納馬拉就丟下在制定的越戰重燃方案,來到了安德魯斯空軍基地。
“教授,這一定是該死的俄國佬干的,我就知道他們會干出這種事,這些卑劣的俄國佬,為了贏不擇手段。”
麥克納馬拉甚至試圖用手去摸林燃的胸膛,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確認林燃沒有受傷。
這樣的動作,顯然被珍妮嚴厲制止了,直接把他的手給打落。
麥克納馬拉也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只是摸了摸鼻子,接著說道:“教授,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你沒事,我看過現場畫面,你的反應夠快,感覺是冥冥之中獲得了上帝的旨意,避開了子彈。
用華國人的話說,這叫吉人自有天相。
但還是太危險,教授,以后由國防部為你提供安保團隊,安全系數要更高一些。”
麥克納馬拉一直在說,似乎這樣的方式才能緩解差一點失去教授所帶來的不安。
林燃點了點頭道:“我和珍妮商量過了,珍妮會幫我安排一只新的安保團隊的,麥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麥克納馬拉搖頭道:“教授,這怎么能行,赫斯特家族一個做傳媒的,怎么可能有國防部懂安保?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珍妮沒忍住,義正言辭道:“麥克納馬拉先生,按照你的說法,白宮的安保團隊才是最專業的才對,但這次的槍擊就來自白宮,國防部還沒白宮專業,你怎么敢大包大攬?”
林燃拍了拍珍妮的手,然后對麥克納馬拉說道:“麥克,多謝你的好意,我要準備去演講了。”
隨后他起身,前往停機坪,林登·約翰遜已經做好準備了,手里捏著喬·克里斯蒂安給他準備的演講稿。
林燃則是即興發揮。
畢竟他沒有專門的新聞秘書,他也不需要。
“女士們,先生們,在電視機前觀看直播的阿美莉卡同胞們,
當我站在安德魯斯空軍基地的停機坪上,剛剛返回我們國家的首都,在無法言喻的悲傷下,我的心情沉重,為一位偉大人物的離去而悲痛,一位和平的先知,一位正義的斗士,馬丁路德金博士。
今晚,美國在哭泣。一個回蕩著所有人自由夢想的聲音,被刺客殘酷的手所扼殺。
但讓我明確地說:這種仇恨的行為,這種源于分裂的子彈,不會扼殺他為之生死的使命。
同時今天還發生了另外一件更糟糕的事情,那就是在馬丁路德金的葬禮上,有刺客試圖刺殺教授,刺殺本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工程師。
刺客試圖給阿美莉卡造成無法承受的傷痛,如果說馬丁路德金代表了阿美莉卡的良心,代表了我們追求民族融合的追求和嘗試,那么教授就代表了阿美莉卡的大腦,他是如此重要,甚至能夠影響冷戰的勝負。
金博士他不是用武器,而是用言語前行;不是用拳頭,而是用信念前行。
教授則用智慧在帶領阿美莉卡前行,在教授的帶領下,我們實現了載人登月,NASA被塑造成了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航天機構,我們的星球大戰計劃完成在即,我們即將在冷戰中立于不敗之地。
我對每一位美國人說,從我們城市的街道到權力的殿堂:夠了,這些撕裂共和國靈魂、摧毀共和國大腦的暗殺。
讓我們拒絕槍手的道路,混亂和死亡的道路,而選擇和平的道路,和平的道路。
誰是背后真兇,白宮方面一定會查個究竟,查清楚后,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
上帝保佑你們,上帝保佑阿美莉卡。”
隨后林燃走上前去,他笑道:“各位阿美莉卡同胞們,我沒事,我很好。
刺殺發生前,冥冥之中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有刺客。
不知道是上帝的旨意,還是來自馬丁路德金的靈魂,那個聲音是如此清晰,清晰到,我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槍手轉身,我跟著同步扭頭,倒下,翻滾,躲開所有子彈。
我相信暴力無法解決問題,暴力只會催生仇恨。
我相信這些仇恨的行為并不會讓刺殺發起方變得強大,反而,這體現了他們的虛弱,他們虛弱到無法通過正面的手段和阿美莉卡競爭,只能通過暗殺這樣卑劣下賤的方式,來實現自己的目的。
當一場競速跑,其中一方需要讓另外一方受傷,他們認為獲勝的方式不是讓自己跑的更快,而是讓競爭對手跑的更慢時,那么在這場比賽中他們已經輸了,他們不遵守規則,已經失去了人心。”
林燃沒有明說蘇俄,但聽到的阿美莉卡民眾,都知道這就是在說蘇俄。
“我不知道著是否是蘇俄所為,我希望不是,我希望我們之間的冷戰是一場比拼優勢的競賽,而不是不擇手段的暗殺。
1961年我在倫敦大學舉辦學術講座中場休息的時候,科羅廖夫先生在后臺休息室等我。
他想和我交流。
盡管那時候我是白宮航天事務特別助理,當時在太空競賽中NASA處于劣勢,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把科羅廖夫先生留在倫敦。
各位應該清楚,倫敦是自由陣營的堡壘,我如果想,把科羅廖夫留在倫敦,是完全能做到的。”
華盛頓和倫敦的時差是五個小時,此時是倫敦的深夜十二點。
無數英格蘭市民都沒有睡,都守在電視機前看直播。
弗里曼少校和黑利爵士則在一間酒館里,喝著啤酒看著電視。
弗里曼少校參過軍,他聽到這里的時候實在難繃,他幽幽道:“黑利爵士,倫敦真的是堡壘嗎?”
黑利爵士也足夠幽默:“列昂尼德的堡壘嗎?我第一次見KGB這么多的堡壘,教授還是對英格蘭有感情,在這種時候都要幫忙鼓吹一下。”
電視機里,林燃接著說道:
“我和科羅廖夫先生見過三次,無論哪一次,無論NASA在太空競賽中是優勢還是劣勢,我從來沒有想過要通過干掉對手的方式來讓阿美莉卡在太空競賽中獲得優勢。
我希望刺殺我背后的主使方不是蘇俄,如果是的話,會讓我感到失望。
刺殺一個教授,阿美莉卡還有千千萬萬的教授,你們這樣是沒有辦法擊敗阿美莉卡的。
最后我想悼念我的摯友,馬丁路德金博士,我相信最后時刻是你在天堂給我命運的指引,愿你在天堂能夠安息。
謝謝大家!”
至此,林燃已經徹底被黑人接納為自己人了。
在葬禮上遇刺,然后以神一般的反應速度躲過了三發子彈。
無論是馬丁路德金的指引,還是上帝的低語,這都能說明林燃是被神垂青的人。
這個時代的黑人,絕大部分都是虔誠的信徒。
過去他們會覺得林燃很厲害,很了不起,提出的理論很有說服力,但是,你不是自己人。
現在,你說你不是自己人,我們都會認為你是自己人了。
不過讓林燃始料未及的是,當他在白宮休息的時候,外界圍繞著馬丁路德金之死、他遇刺未遂吵的沸沸揚揚的時候,戈德伯格帶著西格爾教授的手寫信找上門來。
西格爾教授已經通過電話關心過他了,這封手寫信不過是再次表達了一下關心,然后隱晦的表達了戈德伯格的來意。
戈德伯格第一句話也讓林燃震驚:
“教授,其實你是猶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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