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華國和阿美利肯的建制派存在著大量的共同利益。
作為阿美利肯建制派，甚至可以說是真正股東的摩根家族，在華國同樣能受到禮遇。
像這種時候，一般阿美利肯人肯定是拿不到簽證，但摩根家族的核心成員隨隨便便就能拿到。
當然，他要想見到林燃，肯定需要林燃的同意。
林燃愿意見對方，也是看在對方名字的份上，約翰·亞當斯·摩根二世。
你叫幾世和你家從什么時候開始往后加一個羅馬數字有關。
以查爾斯·弗朗西斯·亞當斯三世為例，他壓根不是亞當斯家族的第三代成員，他的祖父查爾斯·弗朗西斯·亞當斯才是亞當斯家族的第三代成員，阿美利肯開國元勛約翰·亞當斯的親孫子。
而之所以查爾斯·弗朗西斯·亞當斯三世叫三世，是因為他爹叫約翰·昆西·亞當斯二世。
因此為了凸顯自己出身摩根和亞當斯家族，是兩個家族的聯姻產物，小約翰·摩根不想放棄自己名字中間的亞當斯，就叫約翰·亞當斯·摩根二世。
“教授，您這有點在開玩笑吧，哪怕總統先生敢任命您擔任NASA的局長，您真敢肉身前往阿美利肯嗎？”小約翰·摩根只停頓片刻就用一個很巧妙的方式對林燃的要求進行了回復。
比前幾天來見林燃的黃敏高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對方的中文更是嫻熟無比。而張口就是教授，顯然也做足了功課。
林燃淡淡道：“白宮給我下行政命令，國會通過審批，我當天就坐專機來。”
林燃心想，老子有門又有超級大腦，還會不敢來？來指導一下這個時空的NASA登月，順便和馬斯克的SpaceX斗上一斗也未嘗不可。
小約翰·摩根感受到了面前這位比他還要年輕的年輕華國人說的是真的，他尷尬地笑道：“教授，抱歉，您的這個要求白宮確實做不到。
您提出的100億美元的天價又有點太高了。
10億美元一年，您看如何？”
小約翰·摩根提出了一個價碼。
林燃挑了挑眉，問道：“這個價格是看不起我嗎？”
小約翰·摩根搖了搖頭：“教授，別為難我，我相信這個價格非常合理，不是買斷10億，是一年10億美元。”
林燃接著問：“那能走qq會員嗎？我相信騰訊會給我這個面子的。
你們在qq上開通一下白宮認證的官方賬號，然后每年給自己買個10億美元的登月大會員。
到時候我讓騰訊那邊給白宮的官方賬號特效做的酷炫一點，NASA現實中也許無法登月，但在qq空間里已經登月了！”
小約翰·摩根這回苦笑了，“教授，好吧，看來我們無法達成合作了。”
林燃的要求就是，來，白宮不但要給我錢，還得把臉拿來給我抽，當著全世界的面抽。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拉滿。
林燃的調侃，小約翰·摩根也沒有放什么狠話，這種場合放狠話沒用，談判過程中表現情緒對他們而言都顯得那么沒有必要。
林燃搖了搖頭：“不不不，我和白宮沒辦法合作，但我們可以合作。”
小約翰·摩根眼睛都亮了起來，“我們合作？您的意思是說，阿波羅科技接受外資的入股？
您放心，就算華國有關方面不同意，只要您同意了，我們會搞定有關方面的，引入外資一定暢通無阻。”
林燃輕笑道：“不，我不是說這個，我說的是我可以和你合作。”
這讓小約翰·摩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露出了一絲疑惑：“我們？”
林燃沒有再提這一茬，轉而問道：“你父親是叫約翰·亞當斯·摩根嗎？”
小約翰·摩根點頭道：“是的。”
這并不奇怪，畢竟他叫約翰·亞當斯·摩根II，他爹不就叫約翰·亞當斯·摩根嗎。
“他現在在做什么？”林燃接著問道。
小約翰·摩根這下更納悶了，“大概在打高爾夫吧。”
林燃了然，一眼約翰·摩根在這個時空沒有“教授”的幫助，早早的在摩根家族族長之位競爭中敗下陣來，然后在摩根家族的金融集團快樂的當了一輩子米蟲。
林燃沒有再追問，這樣問也單純是臨時起意，他接著說道：“沒錯，我和你合作。
你想成為下一個馬斯克嗎？
SpaceX有什么技術，我就幫你搞定什么技術，像獵鷹九號、星艦、星鏈，我完全可以一比一復刻。
而你，我的朋友，你可以從通用電氣里，把航天業務剝離出來，成立一家通用航天，和SpaceX對著干。
憑什么阿美利肯的太空時代主角是馬斯克，而不能是你，約翰·亞當斯·摩根？”
兩個時空互不干涉，這是從時空角度。
但不代表林燃不能干涉，林燃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改變這個世界。
林燃很清楚，前幾天黃敏來找自己，背后肯定是獲得了馬斯克和SpaceX的許可，馬斯克希望通過這樣的方式來進入華國市場。
畢竟他已經享受到了來申海建超級工廠的紅利。
這次他想要在航天領域，用另外一種方式來復刻特斯拉的成功。
林燃覺得，寇可往，吾亦可往矣。
馬斯克能給我找事，我自然也能給找事。
小約翰·摩根表面不動聲色，他問道：“教授，您是指？”
“字面意思。”林燃說。
小約翰·摩根回答道：“教授，您別忘了，之前我們找您開出的條件就包括了可回收火箭。”
林燃擺了擺手：“那條件不代表摩根家族手里有可回收火箭，就算你們手里真的有，也不代表以阿美利肯孱弱的工業基礎，你們能夠自己造出來。
我靠資料都能復刻土星五號，你們很清楚，給我詳細的技術資料就夠了。
但我的朋友，對你而言，你想在現在的阿美利肯，哪怕獵鷹九號的技術資料給你，你想復刻獵鷹九號，都難如登天。
不然貝索斯的藍色起源，也不至于這么掙扎。
但不同的地方在于，你把資料給我，然后再招聘工程師派到華國來工作，我會負責教會他們如何用阿美利肯的工業基礎造出獵鷹九號。
獵鷹九號、星艦、星鏈，總之SpaceX有什么，我就給你什么，你背靠摩根家族，還怕沒有訂單嗎？
我的調教能力，你盡管可以去問來這的那幫NASA前雇員，可以去問奧爾德林。”
林燃咧嘴道：“怎么樣？通用航天掌門人，總比你現在這樣，在中間當個掮客有意思得多吧。
哪怕你在摩根士丹利職位和職級足夠光鮮亮麗。
但也比不上復刻摩根家族創始人，把通用電力從愛迪生手里搶過來，親手締造一個實業帝國來的強啊。”
林燃的語氣中充滿了蠱惑，小約翰·摩根怎么都不會想到，他爹就是這樣被蠱惑的。
“所以教授，我需要付出什么？”他猛一個激靈后喃喃道。
林燃說：“會員費啊，一個人一個月一千萬美元的培訓費，你覺得要多點人放心就多派點人來，少點人來也行，就看你自己。
學會就走，多一天都不耽誤。
像獵鷹九號，怎么樣算交貨，我們在華國發射一艘和獵鷹九號一模一樣的火箭完成整個可回收過程就算結束。
以摩根家族的實力，想搞一批來華國的工作簽證也不是什么難事。”
一人一個月1000萬美元，這個價格說貴真挺貴的，因為火箭工業是制造業，你想學會，起碼得派一百來號人來，一個月就是十來億美元的經費燃燒。
“教授，能不能便宜點？”小約翰·摩根語氣有些干澀，顯然是意動了。
林燃的提議吸引力爆棚，對他個人而言。
簡直就是在摩根家族年輕一輩競爭中，原本大家都在同一條賽道上競爭，想方設法地去在金融行業混出點名頭，做點大項目來。
結果現在，突然有個大佬冒出來，說你不一定要習武，你還可以修仙嘛，修仙速成啊！
林燃擺了擺手：“你想想吧，以獵鷹九號為例，包括了梅林發動機，這價格真的不貴。
貝索斯的藍色起源成立于2000年，到現在已經21年時間了，他們的累計投入我估計超過了150億美元，要是考慮通貨膨脹的話，可能300億美元都不止。
他們做出了獵鷹九號嗎？他們搞出了可回收火箭嗎？
他們現在造出來的東西，不還是一坨屎嗎？
我這邊以發射成功為結算節點，這還不夠良心嗎？”
雙方都沒有聊更具體的細節。
因為那些都不重要。
即便白宮方面禁止這樣的合作，以摩根家族的能力，他們也有無數渠道能夠把錢給打過來。
至于事情做了不給錢，那就更不用擔心了，人在我手上呢，你不給錢，派過來的阿美利肯工程師一輩子都別想離開華國了。
小約翰·摩根無奈道：“教授，不得不說您真是玩弄人心的惡魔。
這條件別說我，就算我爹看到，恐怕也很難不動心吧。”
林燃笑了笑沒接話，心想你爹不就是這樣被我忽悠的，別說了，也就看在你爹和我是人生四大鐵之一的“好兄弟”，不然這種機會還輪不到你呢。
林燃很清楚，自己這條件放出去，貝索斯一定不會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下來。
“教授，合作愉快，但我也有一點小小的要求。”小約翰·摩根說道：“在復刻過程中，我會派少數工程師來參與你們的研發過程，僅限獵鷹九號的逆向研發過程，我也會提供我所掌握的資料，來加速你們的研發過程。
當然這些少數工程師都是會付費的。
當您這邊逆向破解成功后，我們再派大量的研發工程師過來，跟完整個生產制造流程。”
說完后，小約翰·摩根苦笑道：“抱歉，教授，一個人一個月1000萬美元的價格過于昂貴了，我不得不采取這樣的方式來節省開支。”
林燃點頭道：“好。
我們先以獵鷹九號作為第一個合作項目，讓你看看教授的神威！”
通用航天成立后，馬斯克天天在推特上轉發他公司華裔工程師發給他的，“倫道夫怎么這么壞”的表情包。
這是后話，按下不表。
小約翰·摩根接著說道：“教授，作為報酬，B站那邊面臨的納斯達克調查我們也會幫忙解除。”
林燃挑了挑眉：“我又不是B站股東，B站只是我們的合作伙伴而已。”
林燃的潛臺詞：B站面臨的調查關我什么事？
小約翰·摩根連忙道：“這只是我們一點小小的誠意。”
林燃接著問：“至于星艦，如果我幫你們在馬斯克之前搞定，那價碼還要重新談。
當然，土星五號技術也不是不行，土星五號包括登月全流程，這些都能談。
就看你們能開什么價碼。
帶領阿美利肯重新登上月球的通用航天掌門人，只要你們能開出價碼，我就能幫你搞定。”
小約翰·摩根認真道：“教授，您放心，我們有大量的合作空間。
摩根家族別的沒有，就是錢多。”
這話還真沒錯，以摩根家族的運作實力，給林燃的錢隨隨便便就從資本市場上能募到。
阿美利肯能和SpaceX分庭抗禮的航天公司，阿美利肯能復刻土星五號的航天公司，那市值能給你飆到天上去。
回到酒店后的小約翰·摩根回想起整個見林燃的過程，他很是無奈，因為他發現整個對話的節奏完全掌握在對方的手里。
不但對話掌握在對方手里，他還不得不接受對方開出的合作，自己連拒絕都說不出口。
雖然開出的價格以億為單位，少則數十億，多則上百億，但他卻覺得自己賺到了。
“他真的才24歲嗎？”小約翰·摩根內心產生了無窮的疑惑，同時更好奇的是：“教授中間提到了我爹，他認識我爹？不應該啊，我爹就是一個家族內的廢物，用華國的話說就是已經躺平的紈绔子弟，我爹怎么可能會結交華國留學生？”
在文昌等待著明天土星五號發射結果的小約翰·摩根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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