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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天外天門徒環佩,簸籮會小將玉闕,大胃袋爪牙莽象,群英薈萃!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26日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你說我王玉樓愛惜羽毛是吧?

你莽象不愛惜嘍?

所以,把畢方的羽毛給我!

莽象的臉沒有綠,但表情難繃的厲害,就和被驢日了三天三夜似得詭異。

“那能一樣嗎?

王玉樓,不要裝傻,如果你連我都容不下,又算什么仙尊?

你想往上走,必須學會和對手合作,況且,我們從來不是對手。

當初我打壓你,就是為了幫你更好的再起勢,你的紫府都是我親自保送的,為你護道的也是我。

后來我一走,你不就立刻輕松了嘛,一切都是仙王陛下的設計,你我不該是敵人——這也是仙王陛下的意思。”

注意,莽象的‘愛羽毛論’,對應的是王玉樓借王氏被莽象打壓,借家族的仇恨,想要以報仇的邏輯殺了莽象。

不是莽象不愛羽毛,也不意味著玉闕仙尊真是莽象定義的‘你還愛惜羽毛’——事實和事實在不同維度上出現了碰撞,真實被擠壓的只剩下一點。

就像此時,莽象從玉闕仙尊對畢方之羽的重視,看出了王玉樓對仙王的敬畏,故而,他立刻開始扯謊。

明明是時勢之下,諸多因素耦合下,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此時卻被莽象瘋狂的攬功。

你王玉樓的紫府,是我莽象反向助攻成就的。

你王玉樓的突破,都是我親自護道的。

你王玉樓能做盟主能變法,也是我莽象遵循仙王陛下的意思,一點點支持的。

甚至我離開,都是為了給你讓位置。

這些全是虛假的敘事,王玉樓當然明白,但莽象不斷地搬畢方,不斷地搬畢方

關鍵,就在于此。

虛假的敘事無關緊要,畢方的威脅舉足輕重。

仙王之威,就是如此可怕。

可怕到隔著無邊的距離,玉闕仙尊依然要敬畏。

不要講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相信自己有明天,干翻畢方不是夢那太不現實了。

十萬年來,畢方的強大有目共睹,玉闕仙尊眼下沒資格,于畢方這種層次的存在面前狂。

玉闕仙尊的眉頭緊鎖。

善斷,是最頂級的特質,尤其是在巨大的壓力下,對可能存在不確定后果的行為進行決策。

可玉闕仙尊在修行上,已經走了兩百年了。

從清溪坊的王玉樓,到西海王玉闕,再到后來的玉闕真人,而今的玉闕仙尊。

理性、利益、平衡、可能性、變化、當下、未來、過去.太多的東西需要思量,復雜的決策怎么可能一拍腦門就能做出。

莽象還在說著些什么,但玉闕仙尊耳中,只有噪音。

終于,仙尊的眼睛再次有了焦點。

他微微側頭,雙眸看向那從未見過的彼岸,眼中只有平靜。

“我是什么樣的仙尊,還輪不到你來說。

師尊,我叫你一聲師尊。

因為,我在修仙界走了這么久,修行了兩百年,所擁有的大部分對修仙界的認識,都是借著你所獲得的。

所以,我叫你一聲師尊。

但.罷了,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吧。”

十三歲時,王玉樓入清溪坊,莽象開始證金丹,清溪盛會上,旦日親口指明玉闕仙尊該去滴水洞修行。

二十三歲時,莽象的宴會上,旦日親手灌頂,為王玉樓把修為拔升到了練氣巔峰。

改命!

而后,奉莽象法詔,王玉樓入西海。

仙王的棋局,神光、青蕊、莽象、紅燈照、仙盟,對應的是仙盟和仙國的對抗,頂級仙尊的懸而未決的博弈。

在那大天地混亂時代的第一縷硝煙下,名為王玉闕的筑基小修,為莽象帶去了三千名西海練氣。

入局,入紅燈照莽象仙尊證道之棋局。

再改命!

兩宗前線五十年,王玉闕奔波了五十年,王氏的多名長輩、同輩,皆死在莽象的證道之戰上。

可紅燈照天蛇宗大戰的目的,竟只是為了死人,只是為了死人。

莽象成道,八十八歲的王玉闕,被莽象任命為仙盟的副盟主,用之有能、用之有功,甚至,用之.有命——莽象為了成道,連旦日和懸篆都宰了。

再次改命的玉闕仙尊,幸運的踩中了時代的大潮。

如此,變法多年,紫府輕易達成。

可失去的,從來也不少,仙尊已經快算不清了。

是啊,怎么算得清呢,他有時候,甚至都看不清自己。

仙盟內斗,參與群仙臺議事,莽象叛逃,玉闕再回盟主之位,徹底搶占了莽象的生態位。

而后,就是滅仙域崩塌,眾仙盟仙尊分蛋糕。

仙盟的勝利之中,第四派強力崛起。

時代的發展和個人的奮斗共振下,玉闕仙尊的金丹路,快的多少有些不可思議的意味。

因為,他積累的勢能和踩中的時代浪潮,給了他巨大的推力。

多少事,從來急,靠仙尊不如靠自己。

哪個仙尊,又會憑白給王玉樓支持呢?

不會的,借勢看起來是借其他人的力量,但依然是靠自己。

玉闕仙尊借了不知道多少勢,才走到今天,而莽象,就是他曾經最頻繁的借勢對象。

就像玉闕仙尊有時看不清自己一樣,兩人的恩恩怨怨,玉闕仙尊同樣也算不清了。

但.到此為止吧。

這或許是對莽象最大的敬畏和尊重。

正因為深知你有多可怕,所以,我又怎敢留后患呢?

明明已經死到臨頭,但莽象依然不怕。

沒什么好怕的,老鱉孫藏了很多東西呢

“王玉樓,你什么都不知道,仙王陛下派遣四百多名大修士開拓無盡虛空,是因為大天地內,簸籮會、陛下已經聯盟。

真正的問題在于無極道主,曾經大天地頂級勢力天外天的無極道主還活著。”

莽象又爆了一波大料。

首先,明確一點,即莽象和玉闕仙尊某種意義上都是畢方的狗——玉闕仙尊隨時能轉職,只要能帶去價值,畢方就歡迎。

此外,王玉樓還是仙盟第四派的核心成員,這在畢方那里就是加分項了。

在綜合競爭力上,兩者全盛狀態的實力差距反而是最無關緊要的,他們的實力,在畢方眼中沒一點意義。

所以,莽象一開始不想同玉闕仙尊透露那么多。

在他看來,玉闕仙尊會出現在‘四靈界’,大概率是羅剎的安排。

而他是大胃王的爪牙,無論是出于不讓玉闕仙尊搶功的角度,還是出于畢方和簸籮會眾仙尊的特殊關系角度,莽象都有藏一手關鍵消息的必要。

故此,莽象的思路是,爭取不損失核心利益的茍活,然后找機會反殺玉闕仙尊即可。

但玉闕仙尊夠狠,什么都想明白了,依然打算先宰了莽象。

利益、舊怨、突破自我的束縛、念頭通達理由不重要。

總之,在玉闕仙尊的堅定殺意下,因為沒有料到玉闕仙尊實力恢復紫府且掌握一條水屬大道,而被玉闕仙尊逆向越級壓制的莽象,選擇了立刻調整戰略。

保命要緊,不磕磣。

老莽的行為,和玉闕仙尊對九幽的妥協,內核是一樣的,主要矛盾的把握莽象不懂,但他知道自己在這一刻該做什么。

聽到莽象所言大天地的變化,王玉樓的表情就更復雜了。

天外天,無極道主

仙國,大天地第一強者畢方.

簸籮會成員,仙盟第四派領袖、頂級金丹羅剎.

復雜的斗爭中,自己的修行路,走的似乎不算太錯。

玉闕仙尊而今的站位,屬于名義上聽羅剎的,暗地里和天外天有關系,潛在有機會跳船畢方。

老金啊老金,算我欠你的!

注意到玉闕仙尊的神情有所動容,莽象繼續趁熱打鐵。

“在你離開后,陛下和簸籮會眾仙尊聯手改易大天地規則。

那些頂級金丹很默契,選擇了某一刻同時停手。

而后,就把無極道主給炸出來了,即明明所有頂級金丹都停下了,但大天地的規則依然在變。

故此,陛下便和簸籮會聯手,再次重回穩定期,只求先解決那死而復生的無極道主。

我們這些被派往各個其他世界的大修士,主要目的就是尋找無極道主和天外天的蹤跡。

玉樓,你是懂修行的,局勢已經變了,陛下和簸籮會站到了一起。

這時候你殺我,反而會被簸籮會上的眾多頂級金丹們厭惡,所以,還是放我下來吧。”

一堆屁話,莽象嘰里咕嚕說了一大堆,但一點關鍵的信息都沒有。

“師尊,沒有必要為了求生如此胡編亂造。

體面些,精神點,像個爺們一樣赴死,可以嗎?

不然,顯得我好像被一個廢物欺壓了那么久一樣。”

玉闕仙尊的反向激將效果不錯,給老莽氣的腦殼都快冒煙了。

沒辦法,小王迷了心竅似的想殺他,連整體利益和危險、代價都不考慮了。

莽象急是正常的,換個人被玉闕仙尊用妙法玄水吊起來打,一樣會急。

“這怎么是胡編亂造呢,洞天法就是天外天遺藏中傳出來的。

無極道主假死,而后傳洞天法給眾紫府、金丹,等修洞天法的人修的差不多了,再忽然跳出來開始摘果子。

通過眾多大修士褫奪天地之靈滋補自身洞天的過程,無極道主就能實現借下面人承擔代價,自己只吃果子的目的,從而更進一步。

這一切,都一脈相承,是個布局許久許久的陰謀。

所以,陛下才會和簸籮會聯手,以應對無極道主!”

能看出莽象有多壞嗎?

到現在,他所說的所有的關鍵信息,都是一點一點露出來的嗎,能不多爆,就不多爆。

而在爆出了‘畢方和簸籮會聯手,無極道主重出’的關鍵信息后,莽象立刻就是一大堆王玉樓用腚想都能想明白的屁話。

說到底,他和玉闕仙尊就是敵人,怎么可能憑白向玉闕仙尊透露那么多的信息?

王玉樓故意反向激將,算是高明的策略,但效果卻一點都沒有——這就是莽象的水平。

“師尊,你這話兩百年前和我說,我估計就信了。

無極道主就算真活著,為什么要主動參與畢方和簸籮會改易大天地規則的行為?

沒有必要吧,不是嗎?

下次編故事,編的細致些,好了,該送你上路了。”

莽象屁信息不透露,玉闕仙尊就繼續裝傻打壓,同時還做勢欲直接殺。

文火香煎老莽,細細的烤,才能烤出關鍵的料!

比如,畢方派莽象來四靈界,是不是知道了羅剎把玉闕仙尊給派來了。

這個,很關鍵。

不是說不信任羅剎,而是玉闕仙尊擔心,赤沙界可能比自己想的還要擠。

天外天門徒環佩,簸籮會小將玉闕,大胃王爪牙莽象,已經群英薈萃,要是簸籮老人也派人來,那就有點太上強度了。

另外,還有一堆東西要試探,都得慢慢磨。

“所以問題才大啊,玉樓,你是主持過多場大戰的,眼界和見識都夠。

你想想,什么樣的情況下,一個領袖和指揮者,會直接暴露自己的位置?

先讓虓虎死于四海盟,后又引爆滅仙域,背后的推手,絕對就是藏起來的無極道主。

到現在,那些提議滅仙域主動進攻仙盟的妖神,基本全死絕了。

本次混亂時代,就是無極道主主動加壓挑動的,對應的是,阻止陛下和簸籮會讓大天地再回穩定的變法努力。

總之,無極道主,大概率快要等不及了!”

莽象是變法時代的開啟者,玉闕仙尊是滅仙域崩塌和天外天的局中人。

所以,玉闕仙尊很確定,莽象的推測是對的。

當然,關于無極道主出手參與規則改易的原因,到現在也沒人能確定。

這是因為,隨著大天地水池越來越淺,仙尊們的對抗很多時候被對手拉到了懸而未決的層次上,太多事面臨著無法糾其因果的局面。

局中人能做的,無非是把握表露出來的真實,去做出判斷和決策——沒法苛求完美,做不到,單純就是做不到(不是說金丹仙尊們弱,而是無極道主強到連畢方都能騙過,老登們都難搞的很)。

“所以,你口中的這個四靈界,是確定存在什么天外天或者無極道主的走狗嗎?”

天外天七海宮宮主、仙盟第四派核心成員、畢方爪牙莽象之弟子、畢方爪牙滴水之道侶、東極玉闕仙尊面不改色的問道。

老莽,你說你是來找天外天蹤跡的,那就說說你的探查結果吧。

玉闕仙尊這么問,不亞于武工隊裝成鬼子的模樣,逮著偽軍啪啪啪先來三個大逼兜,而后問偽軍八路在哪.不是串麻了,而是太有斗爭水平!

就像英勇的武工隊一樣,玉闕仙尊的斗爭水平,也不低,試探的如行云流水般絲滑。

偽軍一邊捂著臉,一邊感慨巴掌扇的這么狠一定是真太君.總之,莽象回答道。

“玉樓,你我師徒,不說兩家話。

什么查不查的,畢方和天外天的,還是簸籮會,都不重要。

我們自己的修行,才是關鍵。

管他有沒有天外天,四靈界這么好的地方,足夠我們快速積累資源堆修為的。

我有無相大道,你有從大天地帶來的水法大道,你我師徒聯手,此界,不就是穩吃嗎?”

老莽啊老莽,還得是老莽。

真的嗎?

不重要!

反正老莽這話,這個思路,對于其此刻的求活,是最有利的。

大胃王的背書,表達了。

天外天的威脅,傳遞了。

利益的現實性,點明了。

小王,你再殺我,豈不是顯得很蠢?

真真假假,到最后還是要看玉闕仙尊自己的判斷。

老莽不是坐以待斃,他是篤定自己的眼光不會錯。

何以無相稱仙尊,自信修行一萬載。

莽象啊莽象,他終究沒那么小丑。

把王玉樓推上副盟主之位,結局看蠢,但過程視角下,反而是選對了人。

莽象相信,玉闕仙尊就算是鱉孫,是逆徒,那也是個有氣魄的鱉孫,有氣魄的逆徒。

事情,又回到了那個最開始的問題上。

玉闕仙尊殺了莽象,有很多意義。

不殺莽象,一樣有很多意義。

這些意義,是沒法算清楚的。

玉闕仙尊的嘴唇微微抿起,緩緩道。

“得羅剎妖皇信任,簸籮會眾前輩支持。

我王玉樓自然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為前輩們開拓好此界。

至于你.

師尊啊,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思來想去,還是殺!

試探出畢方沒告訴莽象,赤沙界可能有環佩在后,玉闕仙尊也懶得裝了。

莽象不是來輔佐環佩的,則又一次佐證了(玉闕仙尊信息視角下),畢方和無極道主就是兩個人。

簸籮會和畢方的聯合可能為真,但玉闕仙尊不是簸籮會的提線木偶,莽象也沒那么重要。

殺了莽象,玉闕仙尊依然有信心在環佩提前落子的可能性中,奪得赤沙界的主導權!

反正,無極道主大概率會被畢方和簸籮會拖住,赤沙界,就是玉闕仙尊的大經驗包,憑什么給莽象分?

“王玉樓,你殺了我才是真蠢,這點氣量都沒有,你不可能走的更高更遠!”

饒是莽象,此時也有些破防。

不是,王玉樓,你怎么轉了性子?

你以前不是從來都只認利益嗎?

你我聯手,是符合你的利益的啊

而且殺了我,我臨死前反撲,且不說能否反殺你,起碼也會破壞你在此界闖出來的局面。

值嗎?

“我有沒有氣量,不需要向你證明,師尊,不要抵抗,很快的。”

玉闕仙尊的回答,是值。

莽象的求生策略太有蠱惑性了,王玉樓差點都動了心。

可老莽啊老莽,他給玉闕仙尊造成的心理陰影實在太大。

用一個可能有爭議的例子來舉例:對于玉闕仙尊而言,殺莽象,就是某種意義上的精神弒父。

修仙者作為生靈本身,其自我意識的構建需要遵循基本的概念顯化,即物質性基礎。

在物質性存在的基礎之上,修仙者靠修行,獲得了幻想之中的偉力。

隨著修為的提高,修仙者對修行和自我、世界、概念的認識不斷變化,就是物質性蛻變和幻想偉力提高的過程。

但無論修為,每一個修仙者的底層代碼中,都有特殊的一部分。

來自于出身,來自于成長環境,來自于修行經歷,來自于.等等說不清、難以量化的種種基礎。

即,接近絕對理性但又無法做到絕對理性。

在個體生靈的意義維度上,弒父是實現自我突破和發展的極端化表現,打破孕育自己的東西,獲得屬于自己的更高的上限,至少也是某種不一樣的可能性。

對于作為修仙者的玉闕仙尊而言,殺了莽象,恰似破除了長久以來自身修行中的一個巨大阻礙。

其中的成就和收獲感,比太多事情都重要——對于作為修仙者的玉闕仙尊而言。

“我死,此界的人都將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王玉樓,你確定要和我一起陪葬嗎?”

莽象終于揭開了自己的底牌。

受困于意料之外的玉闕歸來、玉闕掌握著大道,莽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甚至還被吊了起來。

但莽象依然有信心,在實力暫時被玉闕仙尊壓制的情況下,同玉闕仙尊實現修仙界版本黑暗森林威懾。

“無所謂,再難的局勢也難不到哪里,把你講的那些和此界的修仙者說明,他們自然知道該支持畢方仙王和簸籮會,而非什么天外天。”(先殺最強的,對底層而言是利益一致的,這樣可以給所有人以更多的機會——誰也不想被無人阻攔的至強老登開著無敵吃干抹凈。)

王玉樓早就算好了,抗壓就抗壓,能殺了莽象,抗些壓又如何?

先聯手赤沙界的道祖們干死仙佩、百手,然后就可以慢慢輾轉騰挪,小王有信心。

見到王玉樓如此想殺自己,即便自己給了一堆理由,給了一堆臺階,王玉樓依然不下,莽象終究是用上了,那比修仙版黑暗森林威懾更珍惜、更特殊的底牌。

‘巡天持戒定宇八荒無極法尊,莽象’

老畢登,出來救一下!

其實,莽象是在賭命。

畢方救不救他,和他是不是畢方的人,一點,哪怕一點一絲的關系都沒。

畢方只看利益,王玉樓也只看利益,當然,莽象也只看利益就是了。

可以說,如果畢方和王玉樓達成了一致,那么,莽象帶在身上的畢方之羽,就會成為壓垮他的最后一座山——能夠壓的他,連通報此界修士‘玉闕仙尊是天外世界的探子’這件事,都做不到。

這就是賭命,但老莽也沒辦法了,魚死網破當然能做到,可他不想死啊。

修行萬載,不是為了慷慨赴死的

小王那目光,堅定的能融化寒冰,殺意之盛,下一息莽象就要被玉闕仙尊用妙法玄水絞死了!

在玉闕仙尊手中是必死,求助畢方是賭還有生機,那當然得賭。

這波,屬于莽象主動放棄面壁,選擇相信畢方會幫他。

就在玉闕仙尊調動妙法玄水道,準備將莽象徹底絞殺時,莽象的胸前,一道淡淡的光閃爍亮起。

那點光,淡的好像豆丁大小的火苗,照不亮多少地方,但其中展露出的一絲力量,竟讓玉闕仙尊遍體生寒。

白光圍繞莽象轉了一圈,玉闕仙尊的妙法玄水鎖鏈,便被沖的七零八落。

但仙尊沒有繼續謀求控制莽象,而是有些警惕的看著那點白光。

‘哈,小羅把你也派來了,有點意思。

‘王玉樓,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別殺他,無極道主騙了所有人,大天地的局面很艱難。

‘四靈界作為無盡虛空中,第二大的界域,必須為我們所用。

‘無極道主肯定有人在其中,你和莽象都是大天地最近這些年孕育出來的最強天驕,阻止他們。

‘我們不動,無極道主就不能輕易動。

‘最后的大對決之前,除了大天地之外的所有世界,就是我們和無極道主的戰場。

‘每一分資糧,都要爭,在所有世界中爭!

‘王玉樓,和莽象一起,拿下四靈界。

‘此外,你還是修水法的,可以補足四靈界的水靈之缺。

‘到那時,你再回大天地,就是金仙了。’

隔著無盡的虛空,畢方傳達了他的旨意。

而玉闕仙尊也終于無奈的確定了,仙佩就是環佩這一令人壓力巨大的現實。

畢方說,四靈界是無盡虛空中的第二大界域,那就大概率真是第二大。

無極道主派環佩,畢方派莽象,老羅派王玉樓,撞到一起了。

天外天門徒環佩,簸籮會小將玉闕,大胃袋爪牙莽象,鬧麻了.

在莽象忐忑的眼神中,玉闕仙尊低眉問道。

“陛下,此界為虛空中第二大界域,為何之前無人開拓?”

莽象的表情頓時生動了起來,似乎玉闕仙尊是在和畢方談判,談就好,能談就好啊。

只要能談,自己就有生機!

不過,王玉樓的這個問題也頗為有意思,四靈界若是香餑餑,為什么羅剎(莽象視角下王玉樓是羅剎派來的)、畢方這時候才吃?

‘都盯著呢。

無極道主都開始沖刺了,自然不忌憚,大概率會派人入四靈界大肆開拓。

所以,我才專門把莽象派來,只是他怎么栽到了你手中?’

這是畢方最大的疑問,被莽象急頭白臉的召喚,召喚過來,要做的卻是用嘴遁勸和,老畢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其實,主要是因為老莽的遭遇太內啥,所以,他沒敢和仙王全坦白,怕因為自己的菜,而被仙王嫌棄。

“這就要從長說起了……”

玉闕仙尊簡單的解釋了一番,換來的,是畢方對莽象的沉默。

莽象還是太敢想敢干了,畢方也想象不到莽象的內心究竟經歷了怎樣的掙扎。

‘算了,到此為止,你們強強聯手,盡快把天外天在四靈界的布局給沖爛,就這樣吧。’

畢方給出了指示,完全就是把玉闕仙尊當小弟用。

當然,當然,在畢方和簸籮會達成一致,聯手防備無極道主的合作框架下,仙王憑借強大的實力,在實際操作中,卻是有資格讓玉闕仙尊聽命,至少是給它一個面子。

但是吧.

“陛下,殺了他,我一樣能把事情做好。”

老莽剛剛安定了些許的心,被玉闕仙尊的表態又整的七上八下起來。

白點再次回到了莽象身上,仙王傳音回答道。

‘有信心是好事,但我們輸不起,我會和羅剎言明情況。

后續短時間內,我和簸籮會,都不會往四靈界繼續派人。

要利用好四靈界本地的金丹,大天地的金丹們,不能大量往外派。’

王玉樓當即想到了羅剎當初的話,大天地出去容易,回去難。

如果以無極道主就在一側虎視眈眈的角度看.

“為什么不能大量往外派?我未來回去會有麻煩嗎?”

玉闕仙尊擔心,自己即便在赤沙界有所斬獲,卻會在返回大天地的過程中遭遇波折。

莽象已經管不了這些了,他只關心玉闕仙尊和仙王聊的似乎還不錯——命保下來了。

‘未來很遠,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最終,畢方什么都沒說。

白點徹底隱沒,它,離開了。

王玉樓撇了莽象一眼,接著,用神識探查四周,發現無人注意此地。

仙王靜悄悄的出現,靜悄悄的消失。

可怕。

“玉闕道友,陛下和你到底談了什么?”

莽象抖了抖身上的水,語氣復雜的問道。

“仙王不是讓你配合我嗎?”玉闕仙尊反問。

賭,賭畢方看不上輸輸輸的莽象——氣運很重要,賭畢方在無極道主明牌現身后面臨曾經簸籮帶人斗畢方的局面——需要得到其他人的支持,賭畢方想要通過團結羅剎團結第四派、影響仙盟——獲取支持的具體途徑。

賭這個詞聽起來不對味,似乎顯得有些淺薄,但博弈的底層邏輯就那么多,沒什么復雜的。

看著自己的好弟子,得了真傳的弟子,莽象心中豈止是五味雜陳,十八味都不夠形容的。

酸苦難辣澀哀痛.一起涌上心頭,最后化作了不情不愿的點頭。

修行,從來不是壽元大比拼,不然,壽元比畢方低的也不用反抗,直接坐以待斃就是了。

修行中,有很多關鍵的關口,也有很多不可控的偶然。

關鍵的關口要快速過,抓住機會勇敢沖。

不可控的偶然,要盡力平衡著往前走,把偶然往利于自己的方向引導。

當然,修行還有很多其他維度上的‘關鍵’。

但總之莽象沒死,可玉闕仙尊已經殺了心中的那個莽象。

他贏了。

“化為樓蘭的模樣吧,莽象道友,我們這趟四靈界之旅,不簡單啊。”

王玉樓抬頭,看向東南方。

莽象也意識到了什么,趕忙重回血樓蘭的樣子。

東南方的天空中,血寒霜手持一枚靈金法詔,快速向血樓蘭的宅邸而來。

這位‘血沙聯盟’的掌軍使在院外落地,而后被玉闕仙尊親自引入了府邸。

“你們兩個這是在干嘛,到處都是水?”血寒霜看著地面上的水漬,有些不解。

“哈哈,情趣,情趣,寒霜道友,這是.”

王玉樓打了個哈哈,眼神看向血寒霜手中的靈金法詔。

血寒霜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笑著將法詔遞交給玉闕仙尊,道。

“老祖知道你回來了,第一時間便傳詔要你回道庭。

地煞,前線兇險,你算是跳出去了。”

王玉樓和莽象對視一眼,眼中看似驚喜,實則都藏著些默契的驚訝。

血骨相召.見還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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