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四百五十比零!’
拿著五域同天書的手抖了抖,莽象眨了眨眼,再看向那行字。
‘玉闕仙尊從副盟主位置退下來的決議,票數為一千四百五十比零,仙盟內對他的不滿很大,這說明玉闕仙尊的仙尊之位很難穩固,驢王就快要完’
這消息也不知道哪個沙比紫府傳上來的,莽象看完只覺得心中憋著一股氣。
大沙比,這都看不懂,那哪是反對啊
又看了一遍那個數字,莽象終是恨恨的把五域同天書往地上砸去。
恨恨恨,小賊奪我道途!
不過,老莽終究是沒有瘋。
就在五域同天書被他用仙尊之力砸碎的前一瞬,他施展妙法,將其從接近地面的位置托了起來。
小王那邊證金丹證的氣勢如虹,群仙臺上干出了一千四百五十比零的票數。
老莽這邊在仙王座下混的一日不如一日,窮的連五域同天書都不舍得砸。
修行是這樣的,你可以走對很多路,但當你的修為不夠時,走錯一步,可能就會無路可走。
便是王玉樓,在金丹之前,也面臨著紅燈照局面無路可走的考驗。
不過,王玉樓終究是在青蕊設下的紅燈照死局中,走出了屬于自己的成道路。
可莽象就難了,畢方的意志,不是他能影響的。
為什么明度會在看到自己可能徹底淪為玉闕仙尊附庸時哭呢?
因為,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對于逐道者而言,就和死差不多。
玉闕仙尊可以給她庇護,但她深知自己永遠無法再有曾經相伴玉闕仙尊成長的機會了。
而莽象,面臨的問題就和金明度類似。
畢方手下,不缺人,而大天地變法,被天地規則改易的進度給卡住了!
仙盟內的生態位被王玉樓搶,青蕊許諾的未來被簸籮會和畢方的對抗卡住,莽象環視四周,發現自己是真有點無路可走了。
道,是青蕊支持著成的。
可青蕊都啥樣了.
未來,在于畢方要不要搞大天地變法,但這就繞不開天地規則改易。
先改規則后變法,是簸籮會定下的規矩。
老莽看著東方,許久未曾挪眼。
東方,東方。
仙國之東,是紅燈照的山門,那是莽象的成道之地。
紅燈照以東,是盛仙州東極宗,那是玉闕仙尊的成道之地。
玉闕仙尊還在向前走,而失了方向與基本盤的莽象,又要往哪走呢?
他和王玉樓此消彼長之間,實力上的差距,就會漸漸縮小。
“東極宗,東極宗,王玉樓”
莽象低聲的說著些什么,但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沒有路,方向便沒了意義。
青蕊被仙盟眾仙尊按頭后,莽象唯一的機會,就在于畢方和簸籮會的妥協是真的,天地規則的改易不遠了,變法,也不遠了。
唯有如此,他才有未來。
仙盟極東之地,四海盟與仙盟的前線最前端,矗立著東極宗的山門。
東極宗的山門很特殊。
準確來說,它并非山中立派,而是直接建了一處堡壘。
無疑,玉闕仙尊是個頂級的務實派,什么仙家氣度,不重要。
堡壘雖丑,有仙則靈。
而且,因為四海盟和仙盟的戰事還未完結,大天地的局勢發展也相當難測。
把宗門修成堡壘,也能防止意外。
無論是小王帶著滴水一起,連同紫極劍派余脈入四海盟,還是四海盟忽然爆了種要全面和仙盟開戰,宗門修的堅固些,也能多爭取到部分勝機。
在勘破那些虛妄后,修仙本身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找對路,走下去,一步一個腳印,務實的走下去。
這里的務實,指的是實踐行為的切合真實,其中包含著抽象的悟道,以及具體的,到前線收攏人心的穩固自身人設。
玉闕仙尊的法駕到達前線后,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宗門,而是直入已經全面前移的第二鎮守關。
“何頌玉拜見仙尊!”
“杜久年拜見玉闕仙尊!”
“易走日拜見”
“王邀”
鎮守關中的修士們見仙尊親至,當即跪倒一片。
大天地當今時代的第一傳奇,來到了他忠誠的盛仙州前線,稍微做點什么,就是天翻地覆。
就連遠方的四海盟修士們,也提高了警惕。
可以說,玉闕仙尊如今,是用一百年的攀登,走完了神光當初千年的積累。
甚至,走的比神光還遠一些。
神光是西海的傳奇,五靈根成道的傳奇。
小王是大天地最速金丹傳說的潛在創造者,變法時代和混亂時代的最大獲益者。
都是傳奇,顯然,小王的‘含傳量’是遠超神光的。
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以小王的氣魄,做不出神光那種拉著人亂砸仙城的沙比事。
“久年,前線的戰線收一收,準備授功,完成次等紫府的結算。
打了這么多年,是時候該有個收尾了。”
理論上,仙盟前線的戰事由崇山十三洞東來仙尊主持,但紫極劍派余脈和玉闕仙尊是深度合作的盟友,因此,玉闕仙尊的法旨在前線和東來一樣有含金量。
而且,其他的不說,東極宗的疆域正好卡在前線的中部,作為東極宗的仙尊,玉闕仙尊即便和東來不是盟友,對前線也是有決斷權的。
雖然玉闕仙尊還沒正式證道,但踩著青蕊頭上位的戰績放在那里,又有誰敢不聽命呢?
深度參與仙盟內利益博弈的價值與意義就在于此,王玉樓要成的是仙尊,而不僅僅是金丹,其中的轉化和積累,只能一點點來。
“仙尊,據說,知止龍神的弟子云受真人在四海盟前線坐鎮。
這云受真人在紫府巔峰許久了,我們稍稍一收,四海盟就會往前壓。”
杜久年的話聽起來扯淡,驢唇不對馬嘴,但小王當然能聽懂。
他明白,這云受大概率是看了自己的成道路,憋著心思也想進步。
“無妨,讓他們壓,而今前線有多少名修士,掙到了開次等紫府的戰功?”
聽到王玉樓的問題,站在人群稍稍邊緣處的易走日當即心思電轉。
這是終于要結算戰功了嗎?
仙盟前線的戰功計算相當扯淡,是個杜久年都搞不明白的混沌系統——四海盟也沒好到哪去。
紫府的位置太重要,次等紫府看似資糧供應和筑基巔峰修為的仙盟執事一樣,但其畢竟已經跨入了紫府的門檻,這就牽扯到了不同勢力的內斗。
要知道,能活著掙夠次等紫府戰功的修士,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大宗弟子或大勢力成員,無非是一開始就在和后來加入的區別。
因此,從戰功的計算,到戰功的確認,再到獎勵的發放,到處都是有形的、無形的門檻。
很多前線戰士,面臨的是賣命都賣不出價的可悲局面——死了還沒有撫恤
玉闕仙尊管不完這些爛事,他不可能天天親臨一線,更不可能用玉闕宮門徒把群仙臺同道的狗都收拾了。
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在戰事的最后激烈階段,給這些仙盟修士們以交代,僅此而已。
注意,這不是和光同塵,王玉樓就是群仙臺上最擬人的那一個。
這種擬人的表現甚至和道德無關,依然出于利益角度而動。
在變法時代中獲得時代饋贈的不僅僅是王玉闕,還有仙盟千千萬萬的修士。
這些修士不會突然死,他們或蟄伏,或加入滅仙域叛仙的新宗,或在七州的地方勢力中扎根。
未來,這些人中,一定會出現不少紫府,可能幾十名很難,但十幾名,再不濟幾名,還是有可能的。
說不定,還能出現那么一位仙尊。
而且,在相當長的時間內,這部分人中的一大批,會成為仙盟的核心執行層修士。
這些變法受益修士中存在的,潛在的紫府們、可能的仙尊、必然的大批量仙盟執行層,就是王玉樓稱(就是稱)尊的又一特殊基本盤。
相比于群青原仙城中呼喊王玉樓名字的人,這些真正在仙盟底層,還未上來的存在,才是玉闕仙尊的又一基本盤,那些仙城中呼喊玉闕仙尊名字的存在,不是王玉樓可以拉攏的——他沒那么多利益給那些人分。
做仙尊,你需要地盤,但又不僅僅只要、只看地盤。
基本盤的特點、實力、強大與否,某種意義上也影響著仙尊的尊位。
神光的基本盤是仙盟和仙國的默契,是青蕊和畢方的聯盟——所以該死的時候就要死。
所以,都是金丹仙尊,差距真的很大,以天仙和金仙分上下都顯得過于粗放了。
“仙尊,一共有三十多名筑基巔峰修士拿到了次等紫府名額。”
杜久年的表情很是詭異,就差直接和王玉樓說這數字不對了。
不過,小王只當沒有看見。
仙盟的局面,就是多十個丘彌勒,該是怎樣還是怎樣,多些幸進的紫府又如何?
沒必要得罪人,反正多出來的次等紫府吃不到東極宗的供奉,影響不了小王的資糧。
多出來的次等紫府,未來背后的仙尊們在群仙臺上拉扯拉扯,又是一番龍爭虎斗的好籌碼,撕咬就是了。
走到今天,小王還怕內斗?
“嗯,應開盡開,召集這些人過來吧,至于四海盟的攻勢,讓它們打!”
反正仙盟前線不可能被打崩,死多死少都是時代轉折下的灰塵。
再回穩定時代后,多少人命都不夠死的,變法的甜頭仙尊們已經嘗過了,戒不掉。
這里說的不是變法增強仙盟的凝聚力、培養新生代仙盟修士,而是變法重新劃定了利益。
從變法開始到現在,近五十年的時間中,仙盟已經死了三成的修士——三千萬。
三千萬人的死亡,為群仙臺上的仙尊們,增加了三分的利益分配總額,算是用分配參與者的規模萎縮,創造了部分參與者的分配數額增加。
按一三六分配原則,頂層仙尊們在六成利益之余,多了三分,就是多了百分之五。
剩下七成修士再死五成,就能再多五分.所以,王玉樓對大天地變法有信心,甚至于,對自己那位好師尊有信心。
老莽必然會卷土重來,青蕊輸成這逼樣,畢方不給補償說不過去。
你不能因為屬下亂折騰折騰輸了,就不給屬下兜底和補償,那你就得不到人心了。
絕對的實力帶不來絕對的忠誠,但相對的利益能換來可用的盟友,玉闕仙尊確定,畢方不會犯傻。
注意,青蕊和畢方是盟友也是上下級,這就和玉闕仙尊與滴水仙尊是道侶也是盟友一樣,關系的復雜是矛盾的復雜所決定的,具有無法回避的必然性。
“走日,謝.”
玉闕仙尊把次等紫府的餅落實了,易走日當即便開始帶頭獻忠。
森然的前線鎮守關大殿之內,響起了玉闕仙尊最厭惡的地板交響樂。
不過,仙尊不在意。
他不在意某個具體的個體是否忠誠,他在意的是,時代落幕時刻,自己終于算是完成了關鍵承諾中的至少一個。
‘所有修士都能修行’的時間點已經過去,屬于寂滅的新時代到來了。
在落日黃昏中,玉闕仙尊拉起了那些在苦海翻出浪花的崢嶸之人。
或許,他們早就有跟腳、有所屬的勢力,但總要念一份仙尊的恩情。
更重要的是,這些誕生于前線的次等紫府就像旗幟,一面書寫著玉闕仙尊有多擬人、有多重諾的旗幟。
這才是王玉樓所要的。
姿態和節奏,姿態和節奏,他當以什么樣的姿態在群仙臺上矗立呢?
當然是擬人的、為仙盟大局和仙盟修士未來考慮的姿態!
這最順應他‘仙盟變法眾修士基本盤’的利益訴求,以此為之,可以為他獲得太多太多隱性的支持。
這些當然是只能錦上添花的籌碼,錦上添花,錦上添花,它是最差的籌碼,但王玉樓有信心打出效果。
順勢,而非逆勢。
強如水尊都要順勢,王玉樓當然懂得順勢的道理。
仙盟的前線有著極其高效的傳令體系,僅僅半個時辰,所有三十七名戰功足夠的修士們,便聚到了第二鎮守關內。
“變法時代已經落幕,仙盟正在走向更深遠、更復雜的未來。
時代是每一個人時代,可有人說,仙盟不一定是每一個人的仙盟。
是啊,仙盟不是每一個人的仙盟。”
玉闕仙尊的話,讓杜久年汗如雨下。
這是可以說的嗎
易走日則是有些恍惚,他想到了紅燈照,想到了自己在紅燈照內,為燭照派沖殺的那些年,那時,他的對手是莽象派的王玉闕。
而今,莽象叛盟,燭照俯首,玉闕稱尊。
自己,也終于在昔日對手的憐憫下,獲得了開紫府的資格——當初易走日搞王玉安看起來壞,但其實是把王玉樓當仙尊敬畏的獻忠行為,仙尊不滿意,但認可了他的獻忠表現,給了他可以開紫府的機會,而戰功只是最基礎的東西。
紅燈照從來不是易走日的紅燈照,燭照派也從來不是易走日的燭照派,甚至,燭照和進賢還會把他送給王玉闕做沙包出氣。
無意關注易走日的想法,玉闕仙尊只是在闡述自己的理念。
他希望這些話,可以通過眼前的次等紫府們、眼前的觀禮者們,傳遍仙盟七州。
“只有把仙盟當做自己的仙盟的存在,才是真正的仙盟修士。
你們敢于擔當,敢于為仙盟的戰爭獻出自己的生命,是仙盟修士的榜樣。
我知道,次等紫府聽起來不好聽,我會向群仙臺建議,改為榮耀紫府。
不要灰心,開紫府后,依然要走下去。
因為,真正的天驕,在最差的時代中,也能扶搖直上。
即便萬馬齊喑的時刻,也有天驕挑戰命運的枷鎖。
有很多人說,我王玉樓是大天地第一天驕。
在我看來,不是的,我只是一個稍稍幸運些的逐道者。
但幸運不足以讓我走到今天,你們更不能指望虛無縹緲的幸運。
仙盟的榮耀,屬于每一個真正的仙盟修士,來,上來吧,我為你們授紫府法門!”
這是玉闕仙尊少有的袒露真實的心跡,地盤就在前線邊的羅剎,當然看在眼中。
但他驚訝于,玉闕仙尊選的路,竟然和滴水曾經的理念有所相似。
穿過那些表象,觸達真實的內核,玉闕仙尊向往的是一個金仙也要入局的、紛爭的大時代。
東極宗和仙盟變法時代得利的修士,是玉闕仙尊的基本盤。
第四派和天外天,是玉闕仙尊的盟友。
逐道脫苦海,是玉闕仙尊的最終目標。
而在紛爭的大時代中登臨巔峰,是玉闕仙尊為自己設想的道路。
你問仙盟群仙臺上的其他人是誰?
抱歉,都是對手,比敵對勢力更需要警惕和提防的對手。
好師尊莽象是一路盤剝壓迫王玉樓的。
赤明是被青蕊害死的。
莽象是被虓虎啃成半拉的。
青蕊和羅剎是被水尊玩弄的。
西海基本盤是被丘彌勒吃光的。
這些對手會在某些時刻成為盟友,但反而是永遠需要敬畏和提防的存在,一定不能被他們裝出來的樣子給騙了。
可以說,玉闕仙尊在成道的前夕,對于修行的理解,已經全面觸達了仙尊的層級。
那種對紛爭大時代的向往,是他不甘于屈居仙尊底層的野心。
洶涌的浪花,澆不滅逐道者心中的光亮,玉闕仙尊的決心,遠非神光可比。
玉闕仙尊授予次等紫府們的紫府法門只有兩種,竅穴勾連紫府法和天人感應紫府法。
不是小王摳門,而是群仙臺定下了原則——次等紫府只能修古法!
未來立功了,才能轉新法。
誰亂給新法,誰就要承擔后果。
不過,即便如此,對于得到傳法的修士們而言,都已經是邀天之幸。
那種我立功就要得酬勞的事情,在修仙界從來不存在,哪里都不存在。
“仙尊!感謝仙尊賜法,賜法之恩,走日永生不忘!”
易走日跪在玉闕仙尊的身前,痛哭流涕的表達著真摯的情誼與忠誠
他不是一個人,三十七名次等紫府,全都這個態度。
玉闕仙尊的修行法門,在大天地流通的,終究是太廣了。
這些新紫府們,都想多一根大腿。
即便玉闕仙尊是大天地有史以來最弱的仙尊,但依然是仙尊,如果未來自家的宗門待不下去,而今和玉闕仙尊來點香火情,也是個不錯的退路。
完成了紫府法門的授予,王玉樓看向大殿中觀禮的其他人,開口道。
“變法結束了,但戰爭沒有結束。
獨角蛟洞天,我們仙盟勢在必得。
未來,在戰事收尾階段立功的修士,也能開紫府,這是我的承諾!”
一方面,獨角蛟洞天關乎第四派對仙盟的忠誠,以往的‘龍神牌’在當下已經沒有打的必要。
另一方面,獨角蛟洞天緊鄰東極宗,拿下它后,即便要和群仙臺眾禽獸均分收益,東極宗依然會是收益最大的。
“謹遵仙尊法旨,必拿下獨角蛟妖神洞天,為仙尊成道而賀!”
第二鎮守關內,修士們還在獻忠,但玉闕仙尊的身形已經消失。
副盟主的位置已經退下,能安排的變法時代獲利者們已經安排,不能安排的也給出了態度。
成道前的最后一項副盟主之責算是履行完畢,對變法時代的承諾,至少完成了部分收尾——沒有什么盡善盡美,小王想,他的對手們也不會給他機會。
甚至,王玉樓還借著向次等紫府授予法門的特殊節點,暗戳戳的表達了一番自己的修行理念。
未來,大天地中和他理念相近的仙尊們,自然會向他接近,這是獨立于第四派外,新層面上的‘玉闕派’的開端。
奔走過百年,仙盟變法忙。
人言是非多,幸而終得道。
姿態難全顧,因果牽連亂。
或有暗危藏,且過眼前關。
而今,玉闕仙尊要做的,就只是證金丹了。
百年的逐道,也將面臨最終的考驗。
東極宗就是前線,玉闕仙尊和滴水仙尊的野心擺在明面上。
這不是小王狂,甚至那種和滴水的理念相近的表態也不是小王狂。
姿態,姿態,還是姿態。
仙盟群仙臺上的舞臺是有限的,王玉樓不想成道后就成為邊緣人,就必須提高自己的‘權重’。
實力不行,其他來湊,就成為了可選項。
理論上,他可以蟄伏起來慢慢修行。
實際上,他進步其他人也進步,想進步更多就要入局奪變化。
東極宗的堡壘立在前線,就多一份給小王爭變化的著力點。
沒事多打打,未來這里就是仙盟——四海盟前線的核心地段。
到時候,就學太和水尊搞的太和水城,再搞個‘東極仙城’,修行個兩三萬年后,小王就是東極玉闕尊了。
都是仙尊,神光仙尊聽起來厲害,又是神又是光的,可他既沒有神威,又沒有什么光明的前途。
太和水尊就不一樣,名字即實力,單號一個尊,屬于仙尊中的上等馬。
而等哪天,王玉樓能從玉闕仙尊進化為東極玉闕尊,那他的修行之路,就算是又上一個臺階了。
只是吧,金丹后的修行確實沒有什么明確的路,不同的仙尊都是在走自己的路。
便是羅剎給王玉樓的建議,也是金丹后先修洞天法而后立刻補古法的缺漏,從而讓根基和底蘊足夠的硬。
因此,關于東極玉闕尊的事情,目前小王也就是想想,他很拎得清的連滴水仙尊都沒說。
十七年之后,滴水福地,清溪坊外的別院中。
滴水仙尊拿著根草,扒拉著玉闕仙尊的眉毛,佯怒道。
“相公啊相公,你都抽走我兩百多縷洞天之精了,我的福地直接少了一大圈。
還要多少才保險,什么時候算是保險。
十七年,尚有三年就是你定下的成道時間,再拖,第四派的同道就來追殺我們了。”
最近這幾年,王玉樓都在滴水洞天內,抽滴水仙尊的洞天之精和洞天之力修行。
這就是有一個夠可靠的道侶的意義,敬重滴水仙尊,任何時候、做的再多,也不過分。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滴水仙尊對王玉樓為什么這么好。
其實原因也不復雜,感情、利益、未來、可能性,這些東西迭加在一起,就是把水尊換成女修放在滴水仙尊的位置,水尊估計也會和王玉樓做道侶。
人活在現實中,大天地的仙尊們也活在現實的修仙界中,大家沒那么復雜。
至于滴水仙尊所說的,第四派同道會追殺,則是因為,大天地的修士們和五域同天集內,開出了一堆關于玉闕仙尊證道時間點的盤口。
第四派得了玉闕仙尊的承諾,都選了三十年,也就是玉闕仙尊一百五十歲的時候。
然而,這幾年眼見時間將近,王玉樓就和個老王八似得,一點動靜都沒有,他們當然坐不住了。
“哈哈哈,你去跟他們說,我修行出了點問題,想借五百縷洞天之精。
就說我只求他們拉一把,成道后雙倍奉還!”
王玉樓笑著睜開眼睛,將滴水仙尊拉到了身側,給出了一個顯然不打算履行的承諾。
滴水仙尊被王玉樓逗笑了,她調侃著回道。
“他們不是蠢貨,怎么可能指望你雙倍奉還。
不過,搞個雙保險還是有必要的。
羅剎不一定靠譜,這樣,咱們多還三分。
畢竟有獨角蛟妖神洞天在,多出三分買個安全,值得,也給的起。”
玉樓算計著希望第四派的同道們是沙比,但滴水仙尊明白那些人不會真蠢,不過她的建議就有落地價值了。
借貸修仙不磕磣,能成道就是真英雄!
要是真死在雷劫下,當初不借、不求、不找臂助的樣子有多孤傲,被劈死的結果就有多小丑。
過程很重要,但終究是要以成敗論英雄。
“可以,先按一分談,顯得我們有自信。”
借不借、借多少、還多少,都是小事,重點是讓盟友們來幫忙,讓小王的證道穩上加穩。
這不是小王慫,莽象那老東西成道時,為了穩一手,連自己的好徒弟都要宰,差點屠光了紅燈照內外門。
相比于莽象,玉闕仙尊的道果饑渴程度可就低了太多了。
“明白,不過”
滴水仙尊撐起胳膊,把身子拉的離王玉樓的懷抱遠了點,一臉狐疑的上下打量。
“看什么”玉闕仙尊不解問道。
“相公,你到底有幾分把握?”
原來,小王的‘一分利’之說,連小魚都騙了過去。
“哈哈哈,幸得娘子操縱洞天之力幫我悟道。
你我還都是水法修士,這些年神通補很快,所以.嗯,七八分吧。”
王玉樓謙虛的回答。
無定天福地,四極匿蹤臺前,簸籮老人正在全力催動此寶,觀測著大天地所有觸及大道層次的變化。
劫灰看不懂變化,紫府把握變化的趨勢,金丹博弈未來懸而未決的變化。
紅塵苦海,五域八荒,數不盡的逐道者為了這點變化之機,在死寂的修仙界中爭破了頭。
可對于執掌無定法王遺藏的簸籮老人而言,大天地的變化,恰似自家魚池中的魚。
魚池平靜時,看不見就看不見。
但只要魚想要動,簸籮老人便能立刻看見。
這些年,畢方和簸籮會的妥協沒有更進一步,但簸籮老人對大天地變化的觀察,從來沒有停過。
因為,即便是他這樣的大天地第二人,也無法判斷眼前的平靜,究竟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還是真的歸于平靜了。
天外天的威脅真真假假,畢方的棋局已顯敗勢,青蕊的遭難,畢方的妥協,天外天的虎皮,看起來就像是畢方到了窮途末路的樣子。
可沒人敢賭。
王玉樓賭,是失敗對他的影響還不夠大。
簸籮老人八萬多年的修行,怎么敢拿去賭呢?
“又一個,嗯?”
注意到四極匿蹤臺上的大道之線動了一下,簸籮老人根據大道波動的特性,意識到,這是位自己從未見過的仙尊。
這些年,已經有六位金丹成道了。
對應的,是不同勢力內,都在尋找最大公約數,從而為新的時代做內部的準備。
但滅仙域死了一半的妖神,新證的金丹連帶丘彌勒算上,不過區區七人。
大天地的束縛,總體而言還是比較寬裕的,雷劫的時間也只被推到了九年零七個月。
畢竟,新成道的金丹對大天地的壓力遠遠沒有滅仙域死去的那些老登來的多。
“這是王玉樓吧.有意思,你終于要證金丹了。”
簸籮老人笑著捋了捋胡須,他是比較看好王玉樓的。
或者說,他看好任何一位能夠給大天地帶來變化的存在。
只要畢方不死,怎么變,簸籮都算贏!
畢方堵在大天地所有仙尊的頭上,就像一道堤壩堵住了大江。
而變化,就是沖擊堤壩的洪流。
一次沖不垮,但積累的水和勢能不會消失。
一次次的沖擊下,一點點的積累下,大壩,總有垮的一天。
但這對簸籮老人而言,也不完全是好事。
因為,畢方死后,他就要面對大天地所有勢力一起提防他、絞殺他的局面了。
這也是他為什么把簸籮山的修士,一半換為自己洞天內的人的緣故。
甚至,不直接出手搞畢方,也是在多維度評估后,對自身實力增長、畢方實力增長、簸籮會頂級金丹實力增長進度的綜合考量。
簸籮會的頂級金丹們的不急,原因就在于此。
畢方是現在的第一大胃王,簸籮是未來的第一大胃王,沒有一個好東西,讓它倆咬就是了。
但是,因為玉闕仙尊終于成道,算是正式站上了大天地棋局的棋盤上的緣故,他也第一次,真正入了簸籮老人的眼。
很難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相公,滴水仙貝你短時間內煉化不了,但起碼把這件真龍怯臂甲給煉化了啊。
有器靈的幫助,兩年時間就能成,已經等了三十年,不差再等兩年。”
事到臨頭,小魚反而不催王玉樓了。
還相當慷慨的要把她從赤明處得來的下品仙器,也就是三品仙器真龍怯臂甲讓給王玉樓。
多一件防御仙器,就多一份保險。
雷劫之前,以小王的實力而言,多上多少保險都不算多。
而真龍怯臂甲就和它的名字差不多,攻防一體,打起來能砸的真龍見太奶。
“不必,我已經基本掌握了赤明燈,還有上品靈寶赤金花簪護體,如果依然扛不住”
小魚抬手遮住了玉闕仙尊的嘴,連帶他沒說完的屁話,一起堵進了他肚子里。
“要活著成道,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王玉樓,我們還要一起走到最后呢。”
便是玉闕仙尊,此刻也有些動情。
共赴大道的美好誓言啊。
他將神女攬入懷中,兩人溫存片刻,便一起離開了滴水福地。
王玉樓證道,其實不是在東極宗內證的,而是在羅剎的羅剎仙國中。
羅剎修的是元嬰法加神照法,其仙國如今也經營了三十年,主場優勢巨大。
王玉樓在它這里成道,相當安全,不用擔心有人暗中作妖。
不過,其他第四派仙尊為了自己的錢,不,為了第四派的團結,也在今日來到了羅剎仙國。
但他們沒有出手,因此,簸籮老人無法通過四極匿蹤臺注意到他們。
羅剎仙國,羅神宮中,第四派的仙尊們或法身、或真人,正在聚會。
這算是玉闕仙尊成道前的最后預備階段了,他的盟友們,能來的都來了。
主要是第四派的,天外天的那些人,只來了白須將軍一個。
只能說,盟友之間也有親疏。
實際上,就是玉闕仙尊自己,對神秘的天外天,也是防備多于親近。
“玉闕道友,你這個金丹證的,好家伙,四極五域八荒的開的盤口都倒了好幾批。”
東來多少帶點第四派團隊潤滑油的職能,逗的眾人哈哈大笑。
沒辦法,這事兒確實有意思。
很多紫府見鶴靈仙尊那個老梆子開盤,也很不懂事的跟著開,結果當然是被玉闕仙尊拖的臉都綠了。
金丹之機到手,但愣是再忍三十年,那些人也沒想到,王玉樓的弱是真的。
很多人看大天地到處都是調侃玉闕莽仙尊弱的謠言,什么筑基巔峰都打不過,還以為是單純的嘲諷,是那種藝術加工過的夸張。
但小王真就是需要三十年的時間,一點點做好實力上證金丹的準備。
“不過玉樓,如今你的把握如何了,我們是玩了點,但當然還是你的安全最重要。
沒有必要非要某個時間證,如果準備不足,不如再等等。”
第四派的領袖羅剎開口道,盡顯老登的氣度。
別人都喊玉闕道友,就它不一樣,喊王玉樓——死裝!
但是吧,小王也沒什么意見,還順著羅剎的意思,直接回答道。
“陛下,玉樓有信心。”
小王的這聲稱呼,第四派內的其他人不喜歡說,羅剎很滿意。
“哈哈哈,好,來,吃了這枚森然金相丹,你的防御之能又可以再提升一截。
森然金相加身于體外,不影響你施展法門,又能享受防御之能。
要是這都不能成,那我也就沒辦法了。”
羅剎從虛空之中隨手一掏,便拿出一枚黑色寶丹,其上綴著金色的紋路——森然金相丹!
仙丹,又現仙丹。
白須將軍看了看森然金相丹,又看了看王玉樓,想的卻是,這是讓驢王給白嫖上了?
早知道有這種好事,我也舔羅剎!
然而,羅剎怎么可能因為王玉樓舔的舒服就賜如此仙丹?
森然金相丹的煉制材料中,用了三品靈材,屬于金仙嗑了都能有效果的仙丹。
讓王玉樓以紫府巔峰吃,用來證金丹,當然是巨大的臂助。
羅剎送此丹給玉樓的核心原因,外人是想不到的。
他考慮的是,若王玉樓成道,且兩三萬年之后,如果自己身側的勢力依然是東極宗。
到那時,他就可以借長久以來對王玉樓的觀察、籠絡,很好的拿捏和利用小王。
當然,羅剎這一切設計的前提,都是他對自己能再挺立幾萬年有信心。
“謝陛下賜丹!”
王玉樓和小魚對視一眼,終究是收下了森然金相丹。
原來,王玉樓已經從滴水處得了一枚仙丹,還是水屬的水法防御仙丹。
不過吧,該省省,吃羅剎這種大戶,沒有必要顧忌,至于以后欠羅剎的人情怎么還.首先,得有以后。
“來,諸位道友,我們先舉杯,提前”
妖皇在舉杯邀人共慶玉闕仙尊成道。
不過,玉闕仙尊心中卻忽然多了些擔憂。
這不是提前開香檳嗎?——
羅剎仙國的都城是一座修仙者之城。
今日,頂級的大陣被整座城承載而起,玉闕仙尊在大陣中央凌空而立。
此陣名為‘地煞涌金兩儀陣’,地煞指的是地煞靈機,涌金指的是金水相和,兩儀指的是陰陽生滅之變。
七十二名來自第四派的紫府修士,站立在大陣的三十六處陣眼之內,一座陣法的基石。
其實,一個人就夠了,但兩個人的話,保險一點。
在這些修士的催動下,地煞涌金兩儀陣可以發揮出足矣幫玉闕仙尊過雷劫的威能。
不是扛雷劫,而是幫玉闕仙尊補靈機、養道蘊、療傷勢。
抽取地煞靈機,金水相合而化臂助之力,若有意外,還能第一時間躲進陣法內療傷。
這陣法層次極高,足矣幫金丹仙尊渡過成道后二十次以上的雷劫。
用在小王身上怎么說呢,你不能說是因為玉闕仙尊弱,更重要的原因是,第四派的老登們怕虧錢!
“應該沒有問題吧?”東來問師兄。
大水牛打了個響鼻,道。
“就是有問題,他也要裝沒問題。
實力不濟的名聲傳了這么多年,已經有了實際上的負面影響了。
他證道后,必須盡快想辦法擺脫。”
忽然,東來和牛魔一起看向大陣之上的玉闕仙尊。
風在動,細雨隨著水屬道蘊,被風吹打到了仙城的建筑與修士身上。
“所有人,不得輕易施法,干涉雷劫!”
羅剎平靜開口,但確實金口玉言,頂級仙尊的法旨。
大陣臂助,仙器壓箱底,多種神通齊備,靈丹妙藥加身,頂級仙尊護道,派系盟友林立。
什么樣的存在才能證金丹?
偷偷證?
那你還輪不到成為仙王的小零食,就先成附近金丹仙尊的小零食了!
在眾人的期待中,王玉樓抬頭仰望。
天空,昏暗的厲害,云層,正在快速的積聚。
王玉樓身上的水屬道蘊,也愈發的清晰。
經歷了三十年沉淀,玉闕仙尊已經能控制住身上的道蘊了。
可此時卻顯得控制不住,這是他在突破大天地力量層級限制的表現。
紫府修道蘊,金丹執大道。
羅剎仙國國都中的水,開始沸騰,不是熱的沸騰,而是被水法大道法則感召的沸騰。
借著小魚的臂助,王玉樓通過抽取滴水福地洞天之精的方式,極快的轉化了小魚部分的大道理解。
如此,才有了他一百五十歲而觸碰天地水法大道的積累。
“轟轟轟”
云層正在醞釀劫雷,轟隆隆的聲音傳遍盛仙州。
四海盟的幾位紫府,更是大著膽子飛到了高空,遠遠的向羅剎仙國的方向望來。
“白須,去!”
羅剎沉穩開口,派出了和知止龍神一個堂口的白須將軍。
這個安排,很有水平。
白須當即領命,沒有說話,直向四海盟方向而去。
‘我能不能飛進去試試?’王玉樓問羅剎。
他尋思,莽象證道就是這么證的,丘彌勒更是一口吃了雷劫。
如果自己憋在下面等,顯得有點沒逼格。
‘想死可以試試,道果惑心,你的心已經亂了,按原計劃來。’
妖皇見得多,沒有對小王的迷惑行為有什么意外之感,相當穩。
‘禮仙還有多久準備好?’
聽到自己是被道果惑心,小王更緊張了。
什么狗屁的在成道和雷劫面前從容、慷慨,都是扯淡。
禮仙,禮仙呢,來救一救啊!
“轟車.”
天劫忽然就不轟了。
小魚也振奮的擊掌,原來,天空中的劫云開始了分散!
一起渡劫,讓天劫分散,從而減輕天劫的威力。
這種設計和應對很雙贏,但互信太難太難太難。
天蛇和莽象有互信,因為都是青蕊的狗。
玉闕和禮仙也有互信,因為第四派剛剛成立沒多久,還是欣欣向榮的時候。
禮仙的雷劫其實沒到時候,這位仙尊,為了搭玉闕仙尊成道的便車,愣是在大天地窩了小半年。
見計劃順利,王玉樓也放松了下來,終于嗑下了森然金相丹。
黑金色的鎧甲在他的身體上生長,赤金色的赤明燈被他祭到了頭頂。
在羅剎的指導下,時間和節奏控制的非常好。
小王完全準備結束后沒多久,終于,第一道雷劫終于下來了
“轟!”
赤明燈抖了抖,其上的大道之力稍微動了動,便擋住了大半雷劫之力,王玉樓身體外的森然金相甲完全阻擋了劫雷的余波。
第二道,依然無事發生。
第三道,威力開始增加,赤明燈只擋住了六成。
第四道,威力更進一步,赤明燈擋住四成,王玉樓開始受傷。
隨口一顆療傷丹,小王的心反而安定了下來。
雷劫的數量,已經過半了。
他應該是要經歷十幾道雷劫的,偏偏雷劫被禮仙仙尊分走了大半。
大天地附近的劫力,已經被抽干了。
因此,只要再扛四到五道雷劫,他便能順利得證金丹。
第五道.
第六道.森然金相甲開始碎裂。
第七道.赤明燈被王玉樓撤下,沒有煉寶法決的情況下,不能往傻里用。
不過,接下來的兩道若是劈下來,小王從小魚處借來的赤金花簪就要扛重任了。
但是吧,他們的證道準備又不是只有這么點。
“合丹!快合丹!”
小魚有些著急的催促著仙龍王,在羅剎仙國國都外煉丹半年的仙龍王弟子,趕忙把丹爐的操縱權讓給了仙龍王。
仙龍王輕輕催動妙法,仙丹便成了。
仙丹成,雷劫現。
玉闕仙尊賣光了自己在副盟主位置上積累的‘信譽’,幫助仙盟和羅剎建立了第四派。
而回報,就在今天!
天地憤怒了,先是兩個金丹同渡劫,后是仙丹合丹引雷劫。
可它憤怒沒用,但凡大天地真有什么實力,也不至于給啃的只剩個小魚塘般的樣子。
如今的五域八荒,面積加起來,甚至不如十萬年前的四海大。
而四海,更是被啃食的只剩一個‘四海湖’!
無能的憤怒之下,第九道雷劫直接消失了。
第八道雷劫威力倒是如常,但玉闕仙尊已經擋住了七道,豈會怕這最后一道。
應劫的秘法沒有用,好幾種手段也沒有用,他直直是以身體,嗯,還有頭上的靈寶赤金花簪,一起主動向雷劫飛去。
“轟!”
小王被直直的劈了個通透,但赤金花簪畢竟是上品靈寶,擋一下雷劫還是手拿把掐的。
雷劫加身,赤金色的護罩中,王玉樓甚至連衣角都沒動哪怕一下。
“成了!”東來等人欣慰的合掌。
賺大了!
玉闕仙尊沒有回答,而是默默地站在天地的中央,凌空而立,感受著成為金丹仙尊的變化。
他的眼睛緊緊的閉著,但大道的樣子卻在他面前展開。
這一刻,感受著金丹仙尊的偉力,玉闕仙尊終于確定了一個事實。
紫府,就是葡萄架子上的葡萄。
幸好,逃出來了,從那最底層的牢籠中,逃出來了。
此為:
宿慧天生識惡瀾,清溪水聲曉風寒。
弱冠親臨黃金臺,如履薄冰廿載艱。
仙尊弈局星為子,真人謀海月做盤。
身似浮萍陷囹圄,心藏丘壑隱龍蟠。
左右逢源周旋苦,縱橫捭闔行路難。
盟主冠冕承變法,紫府初登百歲間。
誰言天驕非吾輩?謗我裙帶譏斗殘。
豈知步步皆血淚?幾人曾見蜀道關!
雖乏劍芒驚鬼魅,深諳大勢掌坤乾。
萬心同力皆為刃,勢成可令天地翻。
今朝丹成,漫卷天河誰敢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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