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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何以為仙——玉闕金丹篇2


更新時間:2025年08月01日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天外天,無極宮中群仙至,又到一年議事時。

老金悄悄的坐在邊緣,和一堆外門弟子擠在一起,裝起了老龜孫。

仙盟的水深,天外天的水一樣深。

沒辦法,大修士們都是強者,互相之間斗的都很激烈。

天外天的修士們中,紫府受制于無極道主,金丹有些自主性,執事才是領導層。

而天外天的執事,全是金仙。

因為實力的緣故,金仙們又能在與無極道主的博弈中,占據一定的博弈空間。

這才是簸籮劃定天仙、金仙之別的核心。

三萬年、四萬年的,線具體怎么畫不重要,重點是分出差異來!

如果天外天真的還在,那就讓其中的弱者被淘汰,讓其中的強者和無極道主生異心。

天仙為牛馬,金仙為仙尊的時代中,大天地只會更加穩定。

偉力歸于強者,下面的人做代價,修仙界的規則被重塑,對應的,是利益分配被重塑。

大天地的利益分配重塑了,你天外天要不要跟?

跟了后,無極道主還能笑的出來嗎?

可以說,大天地規則改易的核心就是天仙和金仙的區分。

簸籮會內的頂級仙尊和畢方都在贏,順便分了些利益給金仙之上、頂級仙尊之下的實力派老登。

到現在,規則還沒改,可懸而未決的劍就在那,這種威脅是真實的。

人到齊后,白須將軍環視一圈,發現大家表情都有些詭異,心中也暗暗嘆了口氣。

群仙臺上的風波,對應的是簸籮會和畢方達成了妥協,這種妥協,對天外天的修士們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這邊等開席等的望眼欲穿,你忽然告訴我,你們不打算上桌了.

道主的想法高高在上,白須想不明白。

可它知道,自己終究是要做事的,聽命于道主做事。

“今日有一要事,關于仙盟王玉樓加入天外天的做執事的要求”

白須將軍后面說什么,金山已經聽不見了。

它感覺,自己金石組成的腦子中,好像進了只蜂妖。

嗡嗡嗡、嗡嗡嗡,叫個不停。

你王玉樓憑什么啊?

金丹成了,第四派的地位穩固了,副盟主的位置馬上要退下來了,自己的宗門要成立了。

道侶之中,還有仙尊這種層次的存在。

變法的紅利你吃的滿嘴流油,時代的紅利你一點也沒落下。

到最后,你什么都贏了還不夠,還要來天外天做執事。

畢方贏,你跟著你的道侶喊仙王忠誠,跟著畢方絞殺群仙。

簸籮老人贏,你跟著羅剎和仙盟喊仙盟忠誠,跟著仙盟團建簸籮。

天外天贏,你坐在無極宮喊道主忠誠,跟著道主收割大天地殘局。

修仙是這樣的嗎?

不對吧?

這不對吧?

上中下都是贏,東西南北都是贏,怎么看都不對吧?

老金作為資深的紫府巔峰修士,看懂了仙尊要求變化,爭未來之變化。

但他作為暗子,長久隱藏,終究是缺了入局的體驗。

小王的站隊水平,當然沒有問題,不然怎么可能贏到金丹之機?

入局危險,但入局真能贏,這點永遠不會變。

某種意義上,仙就是占據可能性的終極,享變化的最大收益的層次。

就像你需要先有大修士的氣魄,才能成為大修士一樣。

當王玉樓占據關乎大天地可能性的關鍵位置時,當王玉樓順著變化的方向贏得一堆收益時,他就自然而然的成為實打實的仙尊了。

不過,金山就是個沙比,他真以為站隊就是一切。

其實,對于王玉樓而言,站隊只是入局的基礎。

未來如何發展,萬古天驕的博弈藏著無窮的變化,哪能那么容易走?

畢方不是沙比,簸籮老人不是沙比,天外天不是沙比,誰贏都有可能。

王玉樓三邊都站,看似距離贏很近,其實只能說保留了那么一點可能性。

具體如何將可能性在變化的時代和激烈的交鋒中化作現實,麻煩的很。

萬古天驕爭道果,誰知道結局是什么?

說不定,最后贏的是青蕊,老騷蹄子最近看起來倒霉,其實是在賣慘。

等青蕊贏的時候,小王和第四派的眾仙尊,那必然是死一百遍都不夠的

“.情況就是這么個情況,羅剎啊,未來會成為仙盟的第四位頂級金丹。

王玉樓的東極宗,剛好就在羅剎的羅剎仙國之側,他比較重要,所以要一個執事位置,也不是太過分。

諸位,你們的意見呢?”

不是太過分,就是有一點過分。

也就是說,王玉樓的執事位置,可成可不成,要看大家的意思。

白須作為無極宮宮主,傳遞的,是道主的意思——天外天一樣要向內部的英豪們賦權、讓利。

無極道主再強,也需要羽翼和手下去維持自身對大天地局勢的控制和干涉能力,否則,當初他也不至于殺了環佩平眾怒。

“他不配!”

“驢王做執事,什么執事?驢王宮執事嗎?

天外天的執事,起碼得是金仙,驢王進來,只會讓執事之位成為笑話!”

“金丹都還沒成,他也就是個外門弟子的層次,我不同意!”

天外天的執事們在開噴,月華的眉眼低垂,沒有說話。

小王做執事,確實會拉低執事的層次。

說不定,因為弱,小王又會像做副盟主時一樣,對無極道主獻忠,搞得同為執事的其他人相對被動。

只是這么一來,月華就難做了。

老金聽著眾人的反對意見,內心復雜,有擔憂、有雀躍,不過其表情卻沉重的厲害。

天外天誰不知道,他和王玉樓穿一條褲子?

試探了一番執事們的意見后,無極道主的法旨終于來了。

“王玉樓可為執事,它是畢方的棋子,用它,關乎于我和畢方的對抗。”

道主的法旨,無極和無極的對抗,畢方的棋子

眾修面面相覷,最后,便是執事們也閉上了嘴。

畢竟,道主贏,大家才能跟著贏!

其實,王玉樓是個勾八的畢方棋子,小魚是在仙國成的道,可他倆的疆域都干道仙盟之最東了——東極宗嘛。

外人眼中看到的情況,和局中的玉闕仙尊、滴水仙尊面臨的情況,不是一回事。

無極道主屬于,給了個眾人無法拒絕的理由,把王玉樓拉上了天外天執事的位置。

沒辦法,一方面月華已經爆了,另一方面,王玉樓也夠天驕——不好處理。

殺月華和殺王玉樓都簡單,偏偏仙盟和大天地的局面太穩定所以,似乎無極道主只能認了王玉樓的要求。

但試探,依然是有意義的。

至少,此番試探讓無極道主確定,天外天的金仙執事們,是真有些想法了。

懸而未決的博弈層面上,還沒改易的大天地規則,已經實現了改易后的部分效果。

這就是頂級金丹的落子,你來你也麻。

“此外,考慮到大天地局勢的變化,你們這些執事,可以招攬外門弟子了。

未來若有變,多些所謂的散仙,也能幫我們更好的干涉大天地的局面。”

先試探,后把自己的決議貫徹,最后向執事們賦權、讓利。

畢方和簸籮會向三萬年以上、頂級仙尊未滿的金仙讓利。

天外天無極道主,向七位金仙執事讓利。

這就是加入這種暗處隱藏勢力的好處,輕輕松松吃兩撥。

各個執事通過收攬新的天外天外門弟子的方式,就能增加自身在天外天的‘股權’。

未來,當天外天勝利時,他們獲得的就會更多。

也就是說,無極道主的讓利,讓的是未來的利,說到底還是白嫖。

用未來的利,穩定當下的局勢,這手應對其實很有意思。

其一,成為獨尊的無極道主會履行承諾嗎?

其二,無極道主不給當下的利,是不是真的如簸籮老人猜測的一般,它其實沒那么強?

“道主,如今空著的宮闕很多,王玉樓該執掌哪個宮?”白須請示道。

無極道主的聲音在無極宮回蕩,平靜而威嚴。

“七海宮,接虓虎的位子。

但資糧和待遇,按內門弟子來。”

小王的日子也是好起來了,在天外天做起了‘齊執事內門弟子’.

老金不知道自己該欣慰,該慶幸,還是該難受。

復雜,就非常復雜。

燈火闌珊,宮闕巍峨,靈氣氤氳若白霧,恰似仙氣渺渺。

群青館中,平靜的海面在夜色中蕩漾。

靜海納流施展間,大天地的靈氣與靈機,于王玉闕的道體中凝聚。

修仙修仙,什么是修仙?

無論是修仙起源階段的天人感應,還是而今的吞天噬地,拋去那些發展不同階段的特殊性變化,底層邏輯都在于‘以怎樣的手段實現高效率的吸納力量于己身’。

天人感應法對于資質夠高的修仙者而言,就是最快的大道。

但高天賦終究是單一優勢,單一優勢絕不可能簡單的轉化為絕對優勢,在復雜的逐道博弈中,你不能指望有一個簡單的方案可以作為超脫的捷徑。

多數修仙者一生也無法理解,任何一個仙尊的成道路都完全不可復制,誰復制,誰必死。

似其者生,學其者必死——在死路上走的越遠,死的就越快。

就像大族子弟容易筑基,但難開紫府,到了仙尊層次更是要和底層出身的仙尊一九開一樣。

天人感應法的天驕們,在更復雜的修行階段中,必然會輸給那些在更多維度上可以高效率修行,從而一點點在修行過程中追平前期劣勢的存在。

君以此興,必以此亡,矛盾的對立轉化下,天驕甚至成為了一種沒有定性的稱謂。

你是什么天驕?

你算什么天驕?

在廣袤而又從不缺乏天驕的修仙界中,你的天驕程度又有多高?

你是這個時代的第一人,但第一人能獲得的,僅僅是可以和萬古天驕爭道果的起點。

紫府證金丹,在任何時代都面對的是和同畢方層級壓力與強度,這很不講道理。

但恰恰是這種堪稱無路可走的阻攔,塑造了屬于仙尊的尊位,塑造了大修士矗立九天的格局。

當金丹多如狗時,就是金丹可稱道祖,那也沒有意義。

隨著自身越發接近規則之上的尊位,玉闕仙尊對于修行的理解也就越深。

以怎樣的手段實現高效率的吸納力量于己身,就是修仙的本質。

丹藥是手段,法寶是手段,建設勢力是手段,尋求更高妙、更近乎于道的秘法也是手段。

這些手段中,某些使用的門檻高,某些使用的門檻低,于是,便塑造了大天地中,修士在不同階段修行的特點。

練氣的時候能有條路就不錯了,可到了金丹仙尊的層級,就必須所有手都抓,所有手都硬。

你可以不是最硬的,但你一定不能弱。

因此,王玉樓才需要重視穩固道體的修行。

道體的打磨,不能再拖了。

煉體在曾經的修行階段里,被放在‘相對效率’排名的靠后位置。

而今,王玉樓開始準備金丹層次的修行,道體作為扛雷劫的核心,當然需要拉到前面來準備。

這看似和筑基修士不能修道體的修行法則相悖,但卻又有著現實的必然需求。

王玉樓甚至沒有走捷徑的打算,這也是他修行層次提高的表現。

聽起來同樣反直覺。

明明低修為時不斷地走捷徑,可偏偏修為上去了,反而沒有捷徑可走了。

但王玉樓曾經能走捷徑的本質,是他提前在更低的修為階段,參與了更高層次的價值博弈。

煉氣時在滴水洞合縱連橫,與滴水洞的基本盤筑基長老們,搶滴水洞內的資源,所以王玉樓練氣階段修行的快(旦日的幫助只是把快變得更快)。

筑基時參與西海的博弈,參與莽象成道的紅燈照時代發展大潮,直接把王玉樓拉到了仙盟副盟主的位置上。

在副盟主的位置上,王玉樓因功而得賞,得以開紫府,為真人。

其背后,是他站在大天地歷史變局中央,勇立潮頭的堅韌。

能夠成為金丹仙尊,更是因為王玉樓把握了仙盟內第四派成立、仙盟外簸籮會和畢方對抗、多位頂級金丹在大天地棋局之上縱橫捭闔的機會。

甚至在整個博弈金丹之位的過程中,王玉樓從頭到尾都沒必勝的信心。

能贏,真的離不開天外天的支持——小王為了證仙盟的金丹,已經快要做仙盟的叛徒了。

在水尊的陰謀下,王玉樓的金丹之議更是關乎第四派和青蕊派的對抗,關乎簸籮會和畢方的對抗。

派系的命運,大天地的命運,新舊力量的交匯,簸籮會意志和仙盟意志的對轟。

空前復雜的矛盾,無路可走的絕境,真實的死亡威脅,改天換地的賭局。

開紫府,王玉樓走了六十年。

得金丹道果,王玉樓走了區區三十二年。

其間的差異,就是金丹道果的特殊所在。

它不因你強而有,它的獲得,甚至不取決于能力、天驕程度、創造價值的多少。

因為這些,這一切,都是可以替代的。

莽象成道,看似是他許諾了價值,實則是大天地的局勢到了變化的前夕,才給了莽象機會。

金丹道果,只看你有沒有機會。

機會到了,神光和丘彌勒都能證金丹。

運氣好了,未來的白總管怎么不可能跟著玉闕仙尊證道,做第二個東來?

羅剎的利益,第四派的利益,青蕊的利益,青蕊派的利益,畢方的陰謀,水尊的沙比,蒼山的抉擇,天外天的臂助,簸籮會的堅持,簸籮老人的自信.

機會,是沒有絕對的答案的。

因為,仙尊們的博弈中,參與者都是萬古天驕,哪有什么必勝?

他們中的每一個,走在逐道的路上,都帶著必勝的決心。

到最后,縱身一躍,決絕的進入那洶涌的激流,拿出向死而生的勇氣,才讓王玉樓真正的走上了金丹之路。

所有的變量中,減去多少,增加多少,都可能會影響結果。

因為博弈的復雜太過難算,仙尊們的動向與行為更是真真假假,即便現在,王玉樓也算不清自己的金丹是怎么成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結果是真實的,這就夠了。

玉闕仙尊已經得到金丹的許可,可雷劫還是一道簡單的關卡,所以,他需要漫長的準備。

群青館內,功行圓滿的玉闕仙尊睜開眼睛,召喚出了耗費半年時間才完全煉化的赤明燈。

赤明燈是紅燈照各種紅燈籠靈器、法寶的源流,本身為中品仙器,也就是二品仙器,王玉樓想要以紫府的修為掌握赤明燈,還是比較難的。

這些頂級的法寶,都有特殊的煉寶秘訣,赤明死后,煉寶秘訣只有器靈掌握。

可器靈被青蕊那個老騷蹄子給抹去了,因此,王玉樓耗費半年,也不過初步掌握赤明燈,能夠使用其基本功能罷了。

而靜海納流沒有理論上的極限,但畢竟是個被動的神通,修行起來的效率不算高。

王玉樓每日的修行,基本就是來一遍靜海納流,再來煉化一番赤明燈,最后搞一搞玄箓體的修習。

穩固道體是他當前階段的核心修行,赤明燈是他未來的護道之寶。

修水法的王玉樓卻要把火屬仙器赤明燈當做護道之寶,看起來有些離譜,其實不離譜。

五行歸一化混元是修仙者必然會經歷的階段,有些修仙者在筑基階段就完成,有些修仙者在紫府完成。

而王玉樓,打算在金丹后完成.

聽起來有些拉,但不是得。

因為五行歸一化混元的修行不是一件單純的、沒有弊端的好事。

在修仙的相對前期,王玉樓單修水法,以古法中的竅穴勾連法一路修到金丹,能獲得比較快的修行速度,以及相對順滑的修行體驗。

開竅不難,一路開開開就是了。

他又不需要沖到第一線斗法,也不需要苦哈哈的掙資糧,更不需要浪費時間走彎路。

所以,金丹后再五行歸一化混元,對王玉樓而言,就是最快的路。

而等他五行歸一化混元后,以金丹修為和更高層次積累的煉道經驗,花費些時間,便能重制赤明燈的煉寶法門,從而發揮出赤明燈的全部威能。

不過,即便眼下以王玉樓紫府巔峰的修為,因為多種條件的不足,只能對赤明燈進行初步煉化,此仙器依然能在王玉樓證金丹的過程中發揮護道作用。

雙神通穩固道體、弱化版金丹防御神通保底、二品仙器護道、應劫之法備用、羅剎妖皇站崗放哨。

如此證金丹安排下,小小雷劫,玉闕仙尊有信心拿下。

但是吧,證金丹真不是什么終點,雷劫只是得到金丹道果之后的第一道檻,后續的修行,同樣有非常多需要王玉樓提前準備的點。

想想就明白,被群仙臺團建到入仙王大胃袋的神光是金丹,完全不被群仙臺認可的丘彌勒也是金丹,被弟子搶走生態位逼得遠遁仙國的莽象也是金丹。

小王不想成了金丹后,就在群仙臺上被人當團建寶寶刷經驗,也不想被邊緣化的成為一個無關緊要的存在,更不想離開他經營多年、積累頗多的仙盟。

但太多事、太多事,都不是理所當然的了。

他的對手們太強,這決定了,小王但凡露出些弱點,就會被群其而攻之——無論是為了刷經驗還是為了某些利益,那種欺壓弱者、強化自身的行為,總歸是永遠不會消失的。

體面是勝利者的體面,自己高喊體面且要求其他人給自己體面,那就是幻想。

提前布局,多多落子,才能避免未來成為代價。

要做仙尊,而不是僅僅成為金丹!

要和羅剎叫道友,而不是被羅剎喊王玉樓!

要鼎立仙盟東極,而非做仙盟以及第四派的看門狗!

總之,成為金丹不是終點,站在規則之上,有屬于棋手的修行路。

這條路,比底層修仙者求道的路更加曲折隱晦,練氣期的修士還能找法門修,仙尊們要自己為自己開路,沒有任何可參考的對象。

這種強度,也是很多金丹紛紛跟著時代隕落的原因。

金丹仙尊們的修行,生機勃勃之外,是洗牌永不停歇、萬古天驕該淘汰一樣被淘汰的殘酷。

“白露,拜見仙尊!”

得玉闕仙尊召喚,白露第一時間前來拜謁。

“你跟著我多少年了?”仙尊平靜的問道,話語間,藏著無窮的變化和可能性。

這讓白露呼吸都慢了些,那些可能性是如此的誘人,以至于即便是歷練多年的白總管,頭腦也會在誘惑前變得思維緩慢。

“一百.一百零三年,仙尊,一百零三年。”

玉闕仙尊門下第一人,不是說說而已,便是同樣為第一人的崔白毫,也要加上‘玉大將中’這樣的定語。

而白露,從來只隨侍玉闕仙尊身側。

“是啊,一百零三年,我們初見時,還是兩個引氣期的小修士。

而今,已經百年了,但對修仙者而言,百年不過轉瞬間。

你如今也有了筑基巔峰的修為,我打算為你開紫府。”

從清溪坊,到群仙臺,從紅燈照弟子,到東極宗仙尊,王玉樓一路走來,白露從來都是他的人。

因此,第一個紫府,在最后,王玉樓終究是選了白露。

玉安在伏龍觀開,楚然在東極宗開,白露,跟著玉闕仙尊開——不算在十五個名額內!

似乎違反了和小魚的君子協議,但總有人是特殊的。

“仙尊,小白的一切,都是仙尊您給的。

無論您要做什么,小白都愿意為您去做。

只是,小白不該成為第一名跟著您證金丹而開紫府的存在。

仙尊,小白此生能追隨您,已經是幸運。

無論您讓不讓小白開紫府,小白都不會有意見。

可有些人,會有意見。

還請仙尊慎重考慮。”

言及至此,白露已經淚流滿面。

而王玉樓,則是閉目沉思許久,太復雜了。

他的身邊人中,女修很多,映曦是道侶,楚然也是道侶,白露只是個手下。

但偏偏,他選擇白露做紫府第一人,為的,就是讓所有玉闕派修士放心。

可什么選擇都有代價,白露終究是弱了些,甚至可能比王玉樓筑基巔峰時都弱。

機會給她,一定會讓很多人心生不滿

“無妨,你且上前,我看看你的資質稟賦。

我為你準備的紫府法門特殊,為法寶載道紫府法。

因此,要根據你的稟賦,設計適合的法寶,從而保證開紫府的順利。”

有不滿就有不滿吧,王玉樓兜得住。

仙尊不在意忠誠,但如果身邊都是狼子野心的畜生,那也太累了。

小白好就好在,只能靠玉闕仙尊,只有忠于玉闕仙尊這一個選擇。

作為王玉樓的第一個追隨者,她的忠可能不絕對,但起碼是有保證的。

把第一名心腹紫府的機會給她,可能不是太賺,但絕對、絕對不算虧。

經過一番復雜的探查后,王玉樓確定了白露的特質,便讓她離開了。

法寶載道紫府法,是王玉樓在為顯茂老祖開紫府時運用過的法門。

當初,他還專門從明誠道院買了一份法寶載道紫府法的秘傳。

但是,王玉樓長久以來對這門法門都很惦記,不僅僅是因為王顯茂。

更是因為,他入道之初,便是修習煉道的。

在紫府后,因為法寶煉制的特殊性和市場的特殊性,小王放棄了煉道上的進一步修習——因為效率不高。

可他從未忘記,法寶載道紫府法有多適合自己的玉如意。

靠此法,他可以大量培植紫府。

這些用他煉制的法寶做本命法寶開紫府的存在,想要更進一步,離不開玉闕仙尊的幫助。

比如,幫他們把本命法寶穩穩的晉升到靈寶乃至于仙器的層次。

因為,王玉樓為他們煉本命法寶時用的煉道法門、刻錄的禁制,都是王玉樓親創、親煉。

也只有王玉樓,可以最絲滑、最安穩的,進行更進一步的精煉和進階。

這就是法寶載道紫府法對王玉樓的特殊意義,此法門在手,結合玉如意,他就能批量制造紫府層級的玉大將。

或許,未來會有散仙如雨落的時代,但玉闕仙尊門下,將近乎于永遠不缺散仙——只要資源管夠。

但是,王玉樓不打算現在就為手下們煉太多法寶,證金丹前,他只準備拉白露一個。

一方面,是時間寶貴,另一方面,是為了讓白露更特殊、更能代表自己。

這其實就是增加籌碼含金量的手段,還是特殊的賦權,以更多的饋贈,讓白露承載更多的意義。

玉闕門下第一人啊,如果白露死了.

比如,死在梧南州,無論什么原因,玉闕仙尊都好向青蕊發難。

當然,王玉樓不打算殺白露,他不是莽象。

莽象那種殺了弟子為成道的做法,真就有些被道果迷了眼睛的意味。

但丘彌勒也差不多,大家在道果面前,都很癡狂。

偏偏王玉樓因為弱,即便道果在前,也不敢亂來,反而沒有亂了陣腳。

赤明燈的外形,就是個紅燈籠,但卻是豪華版紅燈籠。

其可以蘊養靈火,還自帶有一堆神通,同時,也是煉道的至寶,煉丹煉器兩相宜。

紅燈照就是以丹法聞名的宗門,一系列‘金甌’丹,聞名仙盟。

王玉樓呢,則是煉器上精深。

可惜,器靈被青蕊毀了,每每想到此事,小王都有些.

青蕊、青蕊.這位青蕊仙尊

沒了器靈,就沒煉寶法決,赤明燈自帶的神通就很難用,但用其中的赤明靈火來煉器,還是可以的。

靈火,王玉樓接觸過很多很多,各種形態的都有。

但赤明靈火,依然是其中的第一流。

這種層次的寶物,已經沒有什么具體的分野了,在特性上,都是某種極致。

或許極致的程度有差異,但想在大天地找出一個比赤明靈火更好的靈火,還是比較難的。

“煉器的速度快了這么多,赤明靈火之下,靈材的靈性激發會更快更穩定.這還是沒有煉寶法決的情況,青蕊!”

他已經忘了自己念叨了多少次青蕊,玉闕仙尊和青蕊仙尊之間,真就是純恨。

毀器靈,也就青蕊能干的出來,雖然小家子氣,但確實給王玉樓造成了很大麻煩。

金丹后,重制赤明燈煉寶法決的過程,估計要耗費小王不少的時光。

時間,對仙尊而言,同樣寶貴。

不過,法寶載道紫府法所需的法寶很特殊,不用太高的層級,關鍵是夠契合。

因此,僅僅六日,玉闕仙尊便煉好了白露的開紫府法寶。

在諸多選擇中,玉闕仙尊最后選擇了五行印——這就和筑基修士們喜歡靈機無限一樣,屬于穩而好用的選擇。

求穩,永不過時,貫穿于修仙者修行的始終。

先穩才能不輸,不輸,才能有更多機會求變。

將五色的法印與法寶載道紫府法的法門一并賜給白露,玉闕仙尊叮囑道。

“此印,使用了五種七品靈材為體,借六品靈材日月之精化作的精華為線,將其結合為一,兼有五行。

注意,千萬不要用此印斗法,它可以承載你的紫府,但斗法中,甚至可能會被上品靈器給毀掉。”

強橫的法寶王玉樓也有信心煉,但沒必要。

白露開了紫府,也只是為他更好的做事,不會有什么斗法的機會。

她的根基比小王還淺,未來等她補完根基后,再幫她精煉也不遲。

“回去好好修習紫府法門,爭取十年內開紫府。

仙盟對青蕊派的處理已經箭在弦上,需要有一個人去梧南州親臨一線。

你長久隨在我身邊,不歷練不行,這件事有危險,但.”

青蕊沒有付代價,但水尊、蒼山、羅剎已經決定收緊對青蕊派的限制。

一切,按規矩來,僅此而已。

但是這個‘按規矩來’的過程,會必然的起波瀾。

王玉樓需要把白露扔出去歷練,不然,未來萬一是大量資源傾注到一個廢物身上,小王就虧大了。

“仙尊,白露愿以死效命,為仙尊爭機會!”白露是真的愿意效命,這不是她在獻忠,而是她的心聲。

人心是種很難說的東西,士為知己者死不僅僅限于男人,白露的一切都是玉闕仙尊給的,她深知自己需要做什么才能報效仙尊的恩情。

“不至于,我不是讓你去死,先開紫府吧。

紫府后,你要長久在外活動,把這些年欠的歷練,一點點補上。

今日,你為玉闕派第一個拿到紫府之機的存在。

未來,你依然有機會第一個拿到金丹之機。”

這比王玉樓給老金畫的餅真多了,老金的餅小王根本不打算兌現,所以才讓老金自己走。

老金走的好了,小王撐它一手也無妨。

老金走的不行了,小王就當他倒霉。

但如果白露爭氣,玉闕仙尊也沒死于金丹層次的博弈中,她就會得到玉闕仙尊真實的支持。

可實際上,王玉樓反而更接近于金山,而非白露。

他屬于是用命往下走,才走出了金丹路。

“仙尊,白露必.”

“好了,不說這些,快回去修行吧。”王玉樓笑著制止了白露的表忠。

忠不忠的,他都愿意相信白露,愿意給她機會。

就像滴水會給王玉樓機會一樣,王玉樓也需要給自己的核心盟友、下屬機會。

感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即便金丹,也需要可靠的盟友,而不是只和爾虞我詐的老畜生打交道。

那太累了,走不到彼岸的。

互相扶持,反而可能走的更快。

事實上,畢方沒成大天地第一前,也是相當擬人的存在。

蒼山和德頂王長期交好。

青蕊和佛門、畢方、仙盟眾仙尊,也是眉來眼去。

水尊、羅剎亦然,大家都在努力的修行。

十年之后,群仙臺上。

青蕊終于不再是那副青蘋果的模樣,而今,她的大道投影為一副女將的扮相。

戰甲加身,持劍而立。

面甲之下,是那仙姿玉色的容顏。

舉止之間,盡顯深不可測的威嚴。

這姐是表示,自己隨時準備好了戰斗

看起來有點意思,其實群仙臺同道的心中,是相當難繃的。

不過,不重要,今日的關鍵不在青蕊。

“兩件事,其一,是滅仙域新土基本穩定,要定新州之名。

其二,我將和滴水道友于新州正式立宗,也不適合繼續在副盟主的位置上停留,需要決議解除我的職位。”

名為玉闕仙尊,實則群仙臺最小登的王玉樓開口道。

“諸位道友沒有異議的話,現在就開始決議?”

面對自家上司、天外天七海宮執事王玉闕的建議,月華當然要支持。

“不如就叫東羅州,東來道友、東極宗、羅剎道友、地處東方,都在其中。”

扯淡的很,但月華就是純拋磚引玉,幫上司把提議推到執行環節。

也可能是月華調教到位了,她一開口,天蛇就跟著噴。

“怎么不叫羅剎州,你喜歡舔王玉闕和羅剎的腚是吧?

當初投反對的人那么多,你怕什么,月華,你是不是怕了?”

開團!

好一陣吵鬧,最后,仙盟滅仙域新土的名字被定為了‘盛(sheng)仙州’。

崇仙州、盛仙州,都位于仙盟以東,名字上有一致性。

這件事沒啥好扯淡的,仙尊們更關注的是王玉樓成道的時間。

“玉樓,你從副盟主的位置上退下來,是不是打算證金丹了?”陽昭笑著問道。

有的人成了金丹依然要被團建刷經驗,有的人還沒成金丹就得到了對手的尊重。

做修士,確實是有差異的,王玉樓有人有勢有基本盤,和神光當然不一樣。

第四派支持,天外天‘后輩們’支持,蒼山和小仙盟支持,這么多支持,還只是王玉樓金丹之尊位的一部分基礎。

門下白露拷打青蕊派近十年,重構變法新銳到第四派紓解仙盟內壓。

這些事,王玉樓都做的不錯。

派系認可,仙盟同道也看在眼中。

故而,眾仙尊只要不是明確與王玉樓為敵的,對小王的態度都還行。

“是,差不多了,最后準備階段。”王玉樓回答道。

大概還要準備二十年,早點虔心準備,也能早些過去。

“我還有一個問題,獨角蛟妖神洞天到現在還沒塵埃落定。

玉闕道友,你從副盟主的位置退下后,仙盟和四海盟的戰爭如何繼續?”

月華繼續做捧哏,考慮到她的人設,她簡直是捧哏的天選之材。

“繼續由東來主持,且我們滅仙域新土戰爭開拓司不會散。

戰事進行到現在,情況已經明了,獨角蛟洞天之事結束后,便會趨于穩定。”

牛魔替王玉樓回答道,紫極劍派余脈這是要在大敗之后,徹底放棄那張‘知止龍神牌’了。

這枚籌碼幫他們師兄弟拿到了第四派的股份,支持著王玉闕證了金丹,已經發揮了最大作用。

滅仙域新土戰爭開拓司不會散,對應的就是第四派不會散,第四派會抗下鎮守仙盟東域的責任。

“正好東極宗將要建立,我卸任后會順道去一趟前線,做做收尾工作,獨角蛟洞天的事情,是該結束了。”

雖然被牛魔護了一手,影響了小王和月華的設計,不過依然不影響玉闕仙尊最后的金丹準備工作。

什么準備?

扛起屬于玉闕仙尊的招牌,履行對仙盟修士的承諾。

親臨一線,為那些在前線戰火中立下功勞的底層修士,送上天地規則將改未改時代中,最后一次改命的機會。

你要做仙尊,就要說到做到。

只顧自己,動輒不擇手段的亂搞,結局就是青蕊而今的樣子。

青蕊輸得起,玉闕仙尊輸不起。

“可,開啟卸任之議吧。”

水尊看懂了王玉樓將要證金丹的緊迫性,在這個時間點,他終究是做了人,沒有再橫生枝節。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局面一步步走到今天,各種勢和利交織,水尊已經實現了自己的部分目的——看看青蕊就知道了,已經被水尊逼得穿上了衣服,還是戰甲

再折騰王玉樓,王玉樓也不會亂沖,沒法為他創造更多的變化了。

小王如今一切都在為金丹和金丹后做準備,不是以前那個拿命陪水尊玩的小王了。

以后,要叫‘玉闕道友’!

片刻后,器靈宣布了結果。

“一千四百四十一比零,王玉樓卸任副盟主之議,準!”

群仙臺上短時間的安靜了一下,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投出全過的票。

“第一次?”月華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票型。

“對,仙盟五千年,第一次全過.”

蒼山確認了月華的感慨。

就連青蕊,也是一臉驚訝。

青蕊怕啊,怕小王繼續在副盟主的位置上,借著仙盟的法度攪她的屎。

不對,應該說,怕小王攪得她渾身是屎。

所以,就連青蕊派都全投了支持。

于是,便出現了‘一千四百四十一比零’的結果。

“哈哈哈,器靈,你錯了,可知道錯在了哪?”

忽然,水尊開口了。

群仙臺上又安靜了下來。

眾人看水尊的眼神,全是不解。

不是,太和水,你現在又要搞事?

差不多得了,局勢已經穩定了,王玉闕這些年確實也做的可以,你就讓他證唄。

否則,到時候又是一陣亂。

而且,第四派支持他,前面的流程也走完了,你同不同意,王玉樓都能證。

“絕對沒錯,我五千年來一次都沒錯過。”

器靈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它就差蹦起來說水尊在發癲了。

沒辦法,怕啊。

王玉樓是提出可以辦仙器的小賤畜。

青蕊是能把器靈抹殺掉的老賤畜。

水尊是比這倆加起來還陰的仙盟第一賤畜。

器靈怎么能不怕?

然而,水尊淡定的笑了笑,緩緩道。

“我是說,應該是一千四百五十比零,不是一千四百四十一。”

王玉樓也笑了,笑的很開心。

何以為仙

明明是退下副盟主的決議,但他卻獲得了,來自對手的、發自內心的認可。

水尊的認可,神光得到過嗎?

很難說的。

這樣的玉闕仙尊,怎么不是仙尊?

乘龍而行,九霄云動。

仙盟歷四千八百三十九年,副盟主玉闕仙尊結束盟主之任,離開群青原仙城群青館。

以仙盟叛仙、紅燈照莽象仙尊開啟的仙盟變法,正式被群仙臺凍結。

大天地穩定幾千年后的混亂時代,在剛剛開端沒多久后,也行將結束。

原因在于,簸籮會眾頂級金丹與大天地第一強者畢方,因為天外天的威脅和各自的野心,達成了妥協。

黑色的蛟龍從群青館中飛出,玉闕仙尊端坐于蛟龍之上,直向群青原以東而去。

五十年,在群青館內,王玉闕停留了五十年。

來時,入住仙盟金丹仙尊居所群青館的王玉樓,還是筑基巔峰。

離開時,他已經得證仙尊之尊位——但還沒成金丹。

嗯,不重要。

這五十年間,發生了很多事,以至于站在王玉樓身側的金明度,看著繁華的仙城,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

人生的際遇,從不僅僅取決于努力,更取決于選擇。

選擇了榮耀之路,就要承擔其中的壓力于因果。

玉闕仙尊成道了,但金明度看不到自己的路。

從王玉闕的臂助,變為玉闕仙尊的附庸,這種痛苦,煎熬著她的道心。

“哭什么?”玉闕仙尊溫柔的問道。

“開心,相公,我太開心了。

我們活著離開了,再也不用怕了。”金明度沒有說實話。

“哈,是嗎?”王玉樓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顯然,大天地中,值得敬畏的對手太多,怎么能不怕呢?

不過,從清溪坊時就開始怕,怕了這么多年,玉闕仙尊也習慣了。

敬畏對手,戰而勝之,他有信心!

就是要有萬古天驕爭道果,唯我一人可獨尊的心,才有資格,踏上那屬于仙尊的紛爭之中!

忽然,王玉樓注意到,仙城中的修士們紛紛飛了起來。

“仙尊!不要走!仙尊!”

“玉闕仙尊!”

“盟主大人,不要走!”

原來,仙城的修士,從群青館內王玉樓屬下的動向中,提前知道了仙尊要走的消息。

所以,他們想留下玉闕仙尊。

一開始,王玉樓不知道這種挽留是真是假,但他的目力太好了,他能看到那些修仙者眼中的淚水。

和金明度一樣的淚水。

逐道者,無路可走時才會流下的淚水。

“仙尊,你要繼續變法啊!”

“仙尊,你說過,所有修士都有資格修行的!”

“盟主,你走后,我們該怎么辦?”

黑龍停了下來,它在等待主人的命令。

玉闕仙尊的目光看向遠方沒有邊界的天際線,那是一種朦朧的灰色,非明非暗。

大天地恰似一個牢籠,他快要逃出去了。

可那些期待他、尊重他、敬畏他的修士們,渴望他回去,去帶領他們繼續變法,繼續走下去。

個體的超脫和集體的渴望永遠不可能達成一致,修仙界的殘酷在這一刻達到了極致。

王玉樓能感到,有人在看著自己。

王玉闕,你的心是什么樣的?

那些對手,在凝視他的懦弱。

群仙臺從賦權到收權,大天地從混亂到穩定,王玉樓借著屬于他的天時,獲得了時代的饋贈。

時代塑造了玉闕仙尊,但玉闕仙尊又不僅僅屬于這個時代。

他更屬于自己。

(意識形態的塑造和統治效率的提高需要忽悠人放棄自己,選擇主動成為代價,為系統的前進和平穩做冗余,但玉闕仙尊不想成為代價。

所謂‘利己主義者’‘社達’的指責,在真實的利益和真實的世界中更像是笑話,也遠遠作用不到修仙界。——沒有這兩段更好,但我怕被人罵,所以加了)

不知道為什么,小王忽然想到了族長。

族長不該死的,是他自己選擇了死亡,但莽象其實完全不在乎。

即便族長不死,莽象依然可以拿王氏、拿王景怡惡心王玉樓。

老祖,我終于等來了屬于我的天時,可我也失去了曾經的一切。

我成了仙,但已經不是王玉樓了。

“相公,怎么辦?”金明度問道。

玉闕仙尊平靜回答。

“他們怎么辦,我也不知道。”

黑龍催發了全部法力,化作黑色的流星,一路向東而去。

此去,證道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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