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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莽象,你怎么一臉敗相?王玉闕列席群仙臺!


更新時間:2025年06月12日  作者:長安九千里  分類: 仙俠 | 修真文明 | 長安九千里 | 上玉闕 


被踹成陀螺這件事真就是個芝麻都算不上的屁事兒。

反正莽象又不可能直接宰了王玉樓。

甚至這種怒火的爆發,在王玉樓看來,更接近于一種亮血條。

毫無疑問,莽象是最弱的金丹仙尊,群仙臺上坐小孩那桌兒。

水尊讓他為大局考慮,他就必須為大局考慮——青蕊不發話,誰都能拿捏。

環佩行者只是想試探青蕊的態度,就讓虓虎出手殺莽象——完全不帶顧忌的。

最弱的金丹是這樣,上了桌,但桌上的其他存在真能把莽象當一回事兒嗎?

必然是沒有的,甚至更誅心的去看待莽象這些年來的起伏,他的命運更多的是圍繞著青蕊和其他頂級金丹仙尊的博弈而變化的。

但即便是如此的莽象,依然強的可怕。

萬載的老妖,可以在虓虎手下拖延好幾息才死的無相妙法,敢于博弈天地大周期輪轉的大氣魄,橫壓紅燈照、天蛇宗、西海的強橫表現

標標準準的金丹仙尊,一直以來,莽象的表現和水準,無疑都是金丹仙尊層次的水平。

莽象的弱,是相比于那些比他更強的天驕們的弱。

可對于王玉樓而言,莽象真就是在他身上,壓了他一生的大山,看不到高度的大山。

一個很無奈的事實是,王玉樓的過往,王玉樓的部分基本盤,王玉樓到目前為止的前半生,和梧南州的紅燈照、和莽象,都息息相關。

王玉樓若是想要抵達自身修行的最終目標,他需要闖過的第一個‘小關’,是翻越莽象這座山。

這就約等于剛拿著木劍出了新手村,正常而言應該去殺殺雞、砍砍野兔。

但王玉樓拿到木劍后,修仙界的現實告訴他,嘿,小子,你的第一個目標是最弱的金丹。

最弱的金丹,我們的版本很適合新手不是嗎?

去吧,拿著木劍砍死他,然后成為勇士,去斬將奪旗,一路走到巔峰。

然后,王玉樓就拎著木劍,站在了萬載老妖孽莽象面前。

仙尊不在意,只是冷眼的看著王玉樓揮舞著木劍折騰。

怎么可能在意呢?

王玉樓就是拼盡全力,施展出一切功力,都見不到莽象的血條!

修仙界不是游戲,沒有基本的‘1、1、1’。

比強大更強大的,是你拼盡全力,連給對面造成哪怕一絲傷害都做不到。

而今天,莽象重傷,成為了五域同天集認證的半拉莽象。

面對前腳被推上背鍋位,后腳就被大黑鍋往死里扣的操蛋局面,莽象終究是破防了。

你以為在仙城群仙臺地面上螺旋打轉的王玉樓是陀螺?

不,被時代的波折、頂級金丹的棋局、虓虎的襲擊搞得道體虛幻,差點掉出金丹境界的莽象,才是那個被抽的不斷旋轉的陀螺!

“玉闕道友啊,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的好意?”

一個修行者,少有的破了功,開始了陰陽。

莽象不是繃不住,是他想不出還有什么要忍的理由。

太憋屈了,真的太憋屈了。

是,屬于大天地的美好時代救了他的命,但同樣是大天地美好時代的影響,讓他的重傷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虓虎叛仙盟,莽象重傷瀕死,都不是小事,群仙臺上的爭吵已經持續半個月了。

可相當大的一批金丹仙尊,抱著一種特殊的態度。

沒死就得了,哪來那么多事!

群仙臺上莽象要忍,那些老前輩面前莽象要裝龜孫。

難道到了王玉樓面前,莽象還要忍,還要裝龜孫?

這樣的事情,莽象能做到,但他做不出來,真的做不出來了。

他終究是還沒有成仙,金丹仙尊們在行為上接近絕對理性,在實踐中追求絕對理性的利益驅動。

但至少在這一刻,在師徒兩人都不裝的情況下,莽象不想再忍了。

瑪德,沒成金丹仙尊時我要忍。

成了金丹仙尊我還要忍。

那我這金丹仙尊,當著還有什么意思?

“師尊,您叫我玉樓就好,都是玉樓應該做的。

師尊護持王家多年,在修行上,更是憐愛玉樓深切。

玉樓對師尊,只有敬意”

莽象問王玉樓為什么笑。

王玉樓當沒聽見。

莽象喊王玉樓玉闕道友,王玉樓倒是聽見了。

但他依然是那副小賤畜模樣,對于莽象的‘扣帽子’,根本不帶認的。

不能認錯,認錯就真錯了。

差不多就得了,老登,我還繼續給你面子。

你總不能指望我全心全意的孝敬你吧?

我是不介意那么做,但咱們早就難以破鏡重圓了。

搞搞利益的聯盟,互惠互利的走下去,反而是兩利的。

“夠了!”

莽象又一次打斷了王玉樓的吟唱。

當初在滴水洞,袁道深幾次對王玉樓出手。

第一次是被王顯周擋住了,第二次是被王玉樓的遁速給攔住了,第三次老袁直接把王玉樓送走。

幾次對王玉樓出手,是袁道深有病嗎?

不是的。

一方面,袁道深被紫府之機釣的嗷嗷叫,另一方面,袁道深忌憚,忌憚王玉樓太他馬像自己了。

這一刻,莽象再一次打斷王玉樓的吟唱,內含的邏輯和袁道深是一致的。

大修士的性情上或許有差異,但行為和實踐方法上,反而有種詭異的趨同。

從這個層面而言,老袁可惜了,他的起步點太低太低。

打量著這個深得自己傳承之精要的弟子,莽象抬手,王玉樓瞬間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困在了原地。

他想開口,但他的嘴完全無法張開。

他想掙扎,但他的四肢動都動不得。

他想轉動眼珠,可就連眼睛,都被莽象按的死死的。

空間在四面八方的每一個維度向王玉樓涌來,壓力之下,王玉樓甚至感受到了一種將死的恍惚。

“回答我,你笑什么?”

莽象可能是瘋了,居然真對王玉樓出了手。

然而,瘋仙尊明明在問,但他卻不指望王玉樓回答。

那些圍著王玉樓的秘法,完全沒有松開、散去的意思。

似乎,莽象只是想找個借口,處罰自己的好徒弟。

僅此而已。

終于,許久后,王玉樓能感受到束縛著自己的秘法松開了些。

他從瀕死的狀態中出來,大口的喘息,感受著生命的存在,卻依舊不回答。

沒什么好說的,都到這一步了,半拉莽象繃不住也正常。

明明他一直在贏,贏到了證金丹成功。

然后一切都變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一套新的規則和秩序,在精神上和現實上,在不同的維度擠壓著莽象的舒適區與生存空間。

直到虓虎出手,莽象重傷。

明明莽象被打的重傷,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群仙臺吵了半個月,大部分人的意見更是讓莽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甚至有人還說,莽象應該想想自己的問題。

虓虎背叛仙盟就背叛仙盟,為什么還專門去殺你?

這大概相當于,被打斷了兩條腿,然后按著你的頭讓你接受這是互毆。

更有甚者,已經在思量這是不是一種新的陰謀了

莽象面臨的局面,就是這么殘酷。

沒有正義。

輸了就是輸了,輸家沒有正義。

其實莽象這種遭遇,和他當初去大天臺山準備勸虓虎放下的邏輯是一致的。

只是吧,虓虎倒霉和自己倒霉終究不是一回事。

真等鐵拳砸到了自己身上,莽象也繃不住。

甚至,王玉樓看著莽象的眼神,還有種難以言喻的憐惜——拋去其他因素,單從處境上看,這老登也不容易啊。

“師尊,您的無相法又精進了。”

等王玉樓精神稍定,便立刻繼續了適才的節奏。

笑就笑了,不認即可,裝賢徒總比真撕破臉來得好。

老瘋子想發癲就讓他發,反正這波王玉樓又不吃虧。

利益上小王已經吃的滿嘴流油了,還不能讓莽象暫時出出氣?

以后肯定是要找機會宰了這老梆子的,不差這次的仇,到時候一起算!

重新拿到變法主導權當然意味著危險,但王玉樓完全可以不出仙城。

其他勢力的金丹,總不可能來仙城找死吧?

說到底還是莽象太浪,其他人指著他多年不用擔心天劫,把他當大天地第一常駐強者看待,他還真以為自己強了。

王玉樓已經打定了主意,自己接下來主持變法的過程中,絕對不出仙城!

莽象恨恨的凝視著王玉樓,許久后,終于是結束了發癲,接受了王玉樓的合作邀請。

“景怡開紫府后,你們拿兩成。

仙盟的事情,我接下來需要養傷,短期內管不了。”

言及至此,少年仙尊頓了頓,表情詭異的開口道。

“玉樓.適才為師有些激動了。”

至此,王玉樓讓出的變法主導權,在極快的速度下,又一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其中的偶然,在于王玉樓主動讓出了變法推動者角色后,天外天忽然開啟了干涉,而他恰好因為和金山的關系,被環佩行者放了一馬。

其中的必然,在于仙盟變法變得越好,域外勢力的干涉就會越大,此外,則是王玉樓地位和實力不夠,起不到試探青蕊真實態度的效果。

“師尊,您什么時候激動了,剛剛您不是在和弟子傳法么?

無相法果然非同尋常,弟子忽然有些想修了,不知道師尊能否傳授一二?”

老登,不用道歉,我要法門!

少年仙尊面無表情的抬手,王玉樓的精神下意識的有些顫栗,他想到了剛剛那一幕。

莽象這種頂級紫府成就的金丹仙尊,實力強到出手時,王玉樓就連看都看不清。

然而,莽象這次不發癲了,畢竟他面臨的問題不是發癲能解決的。

修仙者終究活在現實中,莽象沒那么多任性的資格。

一道灰蒙蒙的光點飛入王玉樓的腦海,王玉樓下意識的閉眼,莽象的聲音傳來。

“無相法不適合你,你看看就差不多了,不要外傳。”

“是,師尊!”

等王玉樓再睜開眼睛時,莽象已經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副盟主王玉闕站在仙城群仙臺內,靜靜地站了好大一會兒。

莽象壞、莽象狠、莽象賤畜,王玉樓都熟悉,但莽象不該癲。

可莽象今日依然沒繃住的發了癲。

為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玉闕真人的笑聲在空蕩蕩的群仙臺內回蕩。

莽象啊莽象,你也有今天?

一臉敗相!

至此,王玉樓開紫府后讓渡給莽象的變法主導權,又一次回到了王玉樓手中。

當然,他面對的壓力和危險同樣大。

莽象被虓虎打成了半拉,這種事,王玉樓看了后心中怎能沒有忌憚?

“啊?你想讓我給群仙臺去個提議?”

余紅豆沒想到,自己只是來為王玉樓送明竅育脈丹的,居然又被王玉樓拉了壯丁。

給群仙臺去提議,顧名思義,就是提一個議題,讓群仙臺的仙尊們決議討論。

原則上,這個權力,仙盟內的合法紫府們都有。

但是吧,基本上不會有紫府修士不自量力的去搞這些。

就是莽象議金丹,本身也是保守派金丹仙尊們支持陣營內的小老弟往上更進一步(水尊、蒼山、青蕊等的派系利益矛盾與大框架下的大陣營矛盾互不影響,是獨立的兩個維度)。

如此,莽象才敢提議。

不然你冒冒失失的拍著腦門遞提議,只會被群仙臺上的仙尊們惦記。

“是,虓虎受仙盟多年供奉,結果一朝背叛。

背叛就算了,可他不僅背叛,還傷了師尊。

你就按這個思路寫提議,用仙城群仙臺的秘樞發往群仙臺。

記住,重點是師尊重傷,要對風險因素加強管控。”

王玉闕冷冷的交代著。

莽象家暴小王,小王不可能不惦記。

他如今已經有了有仇立刻報的地位了。

如此手段,即便不能讓莽象吃癟,惡心惡心他也可以。

“對風險因素加強管控?”

余紅豆其他的大概都能懂,唯獨最后一句,有些不是太明白。

“仙盟之內,有很多其他頂級勢力安插的大修士。

以前神光還在的時候,有五個,如今神光走、虓虎叛,還剩三個。

這些人,要管起來,混亂時代將至,不能讓他們輕易的攪風攪雨!”

作為仙盟的副盟主,王玉樓靠主持變法獲得了地位和重要性,借著時代的大勢為自己高度賦能了一把。

但他想要長久的在仙盟舞臺的中心矗立,就不能只傻傻的變法。

如果王玉樓的價值只在推進變法之上,那變法完了時,王玉樓也完了。

疊加混亂時代將近,莽象重傷和虓虎叛仙盟帶來的‘修仙界混亂時代迫近度’上升,王玉樓要顧念的就更多了。

所以他主持變法的過程中,就需要尋找新的機會,做好自己的副盟主。

為仙盟、為變法、為自己,尋找更好的繼續走下去的路。

“你不是和啟元真人關系還不錯嘛?”余紅豆不解。

她是了解自家相公的,王玉樓未發跡的時候就和顧家的人關系不錯,顧家的顧通明更是王玉樓如今還帶在身邊的手下。

而顧家的啟元真人在王玉樓踏入修真界舞臺的初期,還幫了王玉樓不少的忙。

可以說,因為王玉樓崛起的太快,他過往的很多道友如今都被他拋在了身后,而紫府層級的道友因為他初入紫府,還沒時間大量的交往。

啟元真人雖然是圣地派遣到仙盟的探子,但確實是王玉樓為數不多的紫府道友了。

而現在聽王玉樓的意思,他似乎打算‘為莽象’沖冠一怒一把,辦不了虓虎,但打算把顧啟元在內的其他幾人給辦了.

“你啊,什么關系遠近,都是假的,大家都是仙盟的同道。

只要是仙盟的同道,都是我的道友,但仙盟的修士那么多,仙盟是為所有人服務的,不是為一個兩個服務的。

去吧,去吧,去仙城群仙臺秘樞把提議送上去。

我如今不好直接出面,你出面,剛剛合適。”

這就是青蕊說的,娶道侶比收弟子更好的點的體現了。

青蕊仙尊娶了那么多面首,真就是只為了樂子?

包不是得。

無論是神光還是莽象,亦或是青蕊,這些過往成道者的成道之路,都有可圈可點的借鑒價值。

機械的復制一定無法助力成道,一直以來,王玉樓做的是辯證的吸收和借鑒。

毫無疑問,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王玉樓如果收一堆修為比自己低的弟子,又有誰能替他做沖鋒陷陣的角色呢?

道侶關系就不同了,道侶的修為可以在一個層次,紫府中期修為的余紅豆為王玉樓沖起來,自然方便許多。

當然,王玉樓的修為暫時還沒余紅豆高,但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有最拉的大修士才什么事都自己干——點名李海闊。

余紅豆的存在,算是給王玉樓了一個新的著力點。

以往的小王是執棋者,但能決定的棋子少得可憐。

如今的小王,手頭多了余紅豆和川江月兩顆新棋子,操作的空間自然大了。

更進一步,如果這兩位道侶能成為王玉樓真正的‘自己人’,那小王就能立刻達到‘一脈三紫府’的境界。

眾所周知,紫府巔峰和金丹之間還是有境界的。

紫府巔峰——一脈雙紫府——一脈三紫府——金丹仙尊。

“我大概明白了,相公,這是鶴靈仙尊送給你的明竅育脈丹,說是讓你試用一下。

但如果未來我們要從鶴嘴嶺買明竅育脈丹,就要按原價付了。”

拿到余紅豆帶回來的三瓶明竅育脈丹,王玉樓嘆了口氣。

難難難,大修士們一個比一個雞賊,想占便宜,難得很。

明竅育脈丹的丹瓶很特殊,是奇異的十面體結構,通體黑色,還是中品靈器。

王玉樓擺弄了一會兒,便搞明白了如何打開。

激發了些許法力,黑色的十面體靜悄悄的打開。

十面體的中央,是一枚小小的紅色靈種,藏著維持明竅育脈丹丹效的奧秘。

十面體的十個面內側,各靜靜地放置著一顆寶丹。

這些明竅育脈丹于此丹瓶內,可以輕松的儲藏幾百年而不失藥性。

如果及時更換丹瓶中的靈種,保存的時間還可以更長。

什么因為時間的流逝造成藥力的消減,不存在。

這種等級的寶丹,每一枚都價值連城,怎么可能舍得讓它們藥力消減呢?

拿起一枚明竅育脈丹,王玉樓打算用解丹法分析分析其中的藥力,卻遺憾的發現,每一枚寶丹都被下了禁制.

壟斷的生意做著多爽,怎么可能輕易給外人學去煉制丹方的機會。

意識到自己難以復刻,只能苦哈哈的從鶴嘴嶺進貨后,王玉樓也不糾結。

哪有天底下的便宜都被他一個人占完的道理,鶴靈仙尊的寶丹如果這么容易破解,反而才是怪事。

而且,他目前也沒什么時間去在更進一步的修習丹法。

甚至,就連煉器也就是煉制法寶,對當下的王玉樓而言都是虧本的生意。

其他的不說,王玉樓的時間極其寶貴。

他不是底層修士,混亂時代將至的壓力是他必須面對的東西。

王玉樓做不到像底層紫府一樣苦哈哈的慢慢來,他想要抓緊時間,爭取在混亂時代到來前證金丹!

當然,這很難很難,青蕊愿意支持,但起步時間是一千年后.

不過事在人為,王玉樓不打算放棄。

青蕊那句傳道,王玉樓從未忘記,甚至還時時在心中惦念。

‘沒有希望、沒有未來、沒有可能性,就不能走下去了嗎?’

青蕊這個老妖婆很有意思,她嘲諷王玉樓那種期待世界之外還有世界,金丹之上還有更高更遠境界的懦弱。

懦弱的期待,可能性會永遠存在。

在她看來,沒有路很正常,沒有路也能走。

篳路藍縷的去開創,用修仙者的偉力,把那些不可能變為可能。

這才是逐道者應該有的氣魄。

當然,青蕊的傳道王玉樓沒有全信,但她的這些觀點,王玉樓是認可的。

思量著這些復雜的問題,王玉樓把明竅育脈丹放在了右臂上。

明竅育脈丹不是吞下去用的,而是放在要開的竅穴附近,直接讓藥力穿透到竅穴內,輔助修士開竅。

隨著主人開始了修行,群青館內又一次陷入了安靜。

但莽象退避養傷,王玉樓再次拿到變法主導權帶來的余波,還在發酵、發酵。

紫府修士提出提議,群仙臺仙尊們決議。

這種事,仙盟已經多年沒有發生過了,最近的一次,還是莽象證金丹前的七議金丹。

無盡虛空中的古樸神殿內,群仙臺的眾多仙尊依然在吵來吵去。

金丹仙尊都是天驕,他們的修為和實力又強。

對于他們而言,可以輕松的做到留一個法身或大道投影在群仙臺上吵架,本體則毫不耽誤的在大天地或自己的洞天內修行。

所以,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吵架。

但吵架本身不意味著他們有什么不可調和的矛盾,這僅僅是金丹仙尊們互相日常交換信息和利益訴求的過程而已。

不過,因為金丹仙尊們有一個算一個都貪的厲害,因此這種信息交換和利益交換會顯得好像在吵架似得。

可群仙臺鼎立仙盟四千七百九十六年,還從未出現過哪怕一個被罵急了而破防的金丹仙尊。

就是莽象破防,搞得自己一臉敗相,也不是因為被罵,而是長久積郁的爆發。

余紅豆的提議在群仙臺秘樞的傳遞下,很快就到了群仙臺上。

一向很靠譜的月華是第一個開口的。

“控制一下其他勢力在仙盟的眼線.確實是個不錯的建議,情況不同了。”

保守派仙尊多了去了,但月華永遠是獨樹一幟的之一。

該摸魚的時候往死里摸,該辦事的時候從不怕帶頭沖。

如果說青蕊是那種嬉鬧怒罵間忽然激發一百個神通砸死你的賤人,那月華顯然就是正常的那一掛,相當‘正常’。

“同意,神光離開,虓虎背叛,剩下的三個都是紫府,直接把他們趕走?”

燭照看顧啟元不順眼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即抓到了機會開始發力。

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宗門內有一個敵對勢力的眼線,而且活動起來你還不能干涉。

“不妥吧,把這些人趕走,那我們在其他頂級勢力內的眼線也要被同樣的手段反制。

這種趨勢還會必然的蔓延,那些執行刺探任務的修士不是傻瓜,聞到不對勁就會往所屬勢力跑。

如此一來,混亂時代可能會提前到來。”

青蕊仙尊道,她這是和燭照起了意見上的爭執,但是吧,這事其實也不大。

燭照忍一忍就差不多了。

大天地的格局很復雜,很多事會在事實上呈現出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情況,處理起來也麻煩。

但這些,不過是金丹仙尊們的日常。

他們本身就是非凡的天驕,是聰明人,在修為上有了金丹的實力后,智慧和算計的水平可以更進一步的提高。

所以,即便局勢復雜、大家的壓力和擔憂都很大,大多數金丹仙尊依然跟得上其中的節奏。

跟不上的,經歷一輪時代更替的周期輪轉,也就不用再辛辛苦苦的跟了。

“青蕊道友,現在的情況是,混亂時代什么時候來,不一定是變法能決定的。

你在謀算,其他人也在謀算,大家都在算計,如此情況下,出現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仙盟內只有一個虓虎嗎?

會不會群仙臺上,還有其他頂級勢力的人?

甚至是.畢方的人?”

蒼山開口道,他對變法偏支持多一些,但更關注的是‘押注下一個混亂時代’這個層次的利益。

如果押注失敗,他不介意混亂時代是不是會覆滅仙盟。

笑話,他可以創立仙盟一次,自然能創立第二次。

只是這次,蒼山決不允許仙盟的權柄被其他人侵蝕的太厲害。

畢竟,他如今也名列簸籮會了,踏入了大天地頂級金丹仙尊的層次。

“蒼山,那你的意思是什么?

查一查群仙臺內的人么?

我支持,咱們先查東羅車,東羅車也是.”

白須將軍舔舐著龍唇,提出了個可怕的提議。

大天臺山本來有四位金丹仙尊,虓虎是其中最強的一個,一人吃了一半的利益。

虓虎已走,剩下的三人分了虓虎的份額。

說實話,白須將軍不認為他們有資格這么吃。

虓虎是大家一起逼走的,憑什么他留下的利益讓你們三人獨占?

于是,白須將軍順著群仙臺上的議論,給出了一個特殊的解決方案。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絕不可行,不可!”

多名金丹仙尊同時開口。

始作俑者,其無后乎?

仙盟如果在時代的壓力下選擇先內戰,那后果一定是爆開。

“怎么不可行,東羅車,你自己覺得,自己有資格獨占那么多虓虎留下的利益嗎?”白須將軍威脅道。

白須將軍是真的饞,那是白拿啊

香噴噴的資糧,全讓東羅車帶著另外兩位大天臺山金丹給糟蹋了。

你們吃的明白嗎?

“大天臺山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如果你有想法,我不介意打仙盟內戰!”東羅車冷聲道。

他也沒想到局面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之前東羅車對于未來的最大期待就是虓虎和自己分裂大天臺山。

但是已經吃到嘴的利益,怎么可能輕易的讓出?

無非是打唄,東羅車但凡怕一點,也走不到今天。

群仙臺上吵吵鬧鬧,青蕊只覺得煩躁。

燭照,‘青莽蛇’小團伙內的一員。

白須將軍,‘青莽蛇’小團伙內的一員。

被打成半拉莽象的莽象,也是‘青莽蛇’小團伙內的一員。

站在青蕊的角度,她非常確信自己已經被算計了。

燭照就是個腦癱,不用管。

白須將軍的提議很可疑,后續要盯緊。

蒼山的意思有些反對我,但合理,后續盯緊。

然而,即便是青蕊,也只能感到自己是被算計了。

但具體是被什么人算計,有什么目的,她也一無所知。

群仙臺上又吵了一會兒,還是回到了‘事情總是順著阻力最小的方向’發展的這一路徑上。

“這樣吧,諸位道友,咱們也不立刻處置這三名其他勢力的眼線,就盯緊即可。

神光和虓虎,一個走、一個叛,留下的這三人,都是紫府修為,掀不起什么大浪。”

最后,還是天蛇主動為事情定了調,算是照顧了部分青蕊的利益,同時也對其他派系的訴求做了部分的滿足。

人,不抓、不殺、不驅離。

內戰,不提,不說,更不打

阻力最小嘛

然而,青蕊只是默默地打量著天蛇,思量著天蛇究竟有什么樣的目的。

和它無關的事情,它摻和什么呢

天蛇給出的方案無疑是有利于青蕊的,但這反而和天蛇以往的表現不是太一致。

青蕊想了許久,也沒琢磨明白,所以青蕊沒有說話,倒是水尊主動開口了。

“同意,不過,我其實想的是,要不要把王玉樓也拉上群仙臺。

莽象遇襲后,情況空前的復雜化了,虓虎就是沖著殺莽象去的。

仙盟變法進行的順利,反而招來了更多的凝視。

如果說之前的十幾年,是混亂時代的硝煙在遠處出現。

那現在,我差不多可以確定,混亂時代很可能無法避免。

我們仙盟的變法可以降速,但其他勢力必然會有暗中提速的。

先發優勢好不容易拿到,下面的路怎么走,還需要王玉樓去整體的調節和推進。”

第二次!

差不多瞬間,群仙臺上的所有存在都意識到了水尊對王玉樓的器重。

甚至廣義上算,這都不是水尊第二次向王玉樓釋放善意。

王玉樓第一次上群仙臺,是水尊拉上來的。

王玉樓開紫府,是水尊暫時的盟友金谷園神尊提的。

王玉樓的娶道侶團結仙盟計劃,也是水尊帶頭支持的。

而今,水尊竟然主動開口,打算把提出決議的王玉樓拉上群仙臺。

對于群仙臺上的金丹仙尊而言,他們當然懂余紅豆不敢輕易的搞這種風風雨雨。

所以,控制敵對勢力眼線的提議一定是那個很能折騰的王玉樓提的。

但是吧,水尊的意見又非常清晰,和一直以來他所堅持的態度一樣,內核完全沒有變過。

變法改向,賦權底層,在仙盟整體的層面上押注下一個時代。

而且吧,王玉樓搞變法確實還行,且娶遍了仙盟金丹仙尊們的后輩。

因此,群仙臺上對水尊提議的通過,順利的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同意王玉闕列席群仙臺的過程,甚至順利到水尊有些心底發毛的地步。

不過他轉念一想,也就理解了。

修行者的奮斗,既要看個人的努力,也要看時代的浪潮。

當下這個頂級勢力齊齊變法、仙盟拿到先手優勢、但黑暗時代隨時可能會來的時間節點,就是如此的特殊。

“兩千九百八十四對七百二十二,王玉樓列席群仙臺之議,準!”

神光離開,虓虎叛逃,仙尊票少了二十票。

但這些年,王玉樓和另外一名新紫府又加入了仙盟大修士的行列,所以總票數實際上減少了十八票。

群青館,王玉樓接到器靈投票的通知時,整個人都是傻的。

群仙臺是仙盟的統治核心,只有金丹仙尊能在其上列席,參與決議。

對于仙盟的修仙者們而言,列席群仙臺,決定天下事,甚至算是修行的終極目標。

和一百多人共享的至高地位,怎么不是至高地位?

但王玉樓從未想過,自己能在紫府階段就獲得此殊榮。

不過,蒼山的法旨打消了王玉樓的顧慮。

‘沒什么大事,你的那個提議還不錯。

只是最近的情況太復雜了,三兩句說不清楚。

你現在用仙城群仙臺秘樞直接進來,大家很想聽聽你這個底層修士視角下的思路與想法。’

群青原是蒼山的地盤,接到蒼山仙尊的通知,王玉樓不敢耽誤,當即從群青館直向仙城群仙臺而去。

通往真正群仙臺的仙城群仙臺秘樞,就放在那里。

“拜見盟主!”

“拜見玉闕真人!”

仙城群仙臺的修士們見王玉闕到來,紛紛低頭拜見。

而王玉樓只是稍稍意思了一下,他心中有所期待,一路上,思緒更是翻涌的厲害。

莽象剛剛被襲擊,自己就有了列席群仙臺的資格。

這是好消息嗎?

勉強算是吧,總要積極些的去看待、去面對。

站在秘樞之前,王玉樓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手放在了秘樞之上。

群仙臺,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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