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照臨看了一眼那被束縛的半步飛升境修士,沉聲道:“天門,必須要有人飛升才能現身,而這老家伙現在怎么飛升?你若是想要讓朕給你一城百姓獻祭,這種話你就別說了。”
姜若虛輕笑道:“我當年雖然犯下過滔天罪行,但,我那是被心魔影響入了魔,我又不是真的喜歡當屠夫。你放心吧,我自有辦法讓這老家伙飛升。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當年飛升遭遇心魔和天門追殺誤入了一處洞天,在里面得到了一縷仙氣,
這仙氣奧妙無窮,乃是蘊含著飛升之上的隱秘。
等你這邊誅神陣開啟,我就會利用這一縷仙氣強行引動我的飛升境能量,強行灌注,將這老家伙的境界給拉上去,讓他強行突破飛升境。”
“你有把握吧?”蕭照臨沉聲問道。
“只要誅神陣打造是按照我之前跟你說的要求那就沒問題。”姜若虛說道。
蕭照臨沉吟了一會兒,問道:“老實說,你那一縷仙氣,朕能不能用?”
姜若虛疑惑道:“你如今修為一日千里,突破飛升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就差一個契機而已,
你那么著急干什么?”
蕭照臨微微搖頭,道:“不是為了飛升境,是為了肉身。”
“肉身?”姜若虛疑惑道:“肉身怎么了?”
蕭照臨說道:“世人皆知,飛升飛升,就是褪卻凡身,元神飛升,可是,朕如今到了半步飛升境后,元神卻無法與肉身份開。
不是無法分開,是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道聲音在告訴朕,不能分開,所以,朕就在想,是不是可以肉身元神雙飛升?”
姜若虛搖了搖頭,道:“不行。”
“肉身不能飛升?”蕭照臨問道。
“不是,”姜若虛說道:“是我那一縷仙氣做不到,我當年也曾有想過能否不拋棄肉身,可最后還是失敗了,想要飛升,就必須要褪卻凡身。
你應該也知道,前兩年顧陌在姜國皇宮一戰,就遭遇了我的肉身,我已經是幾乎將肉身開發到了極限,可就是仿佛天地間有所限制,肉身再怎么突破就是距離飛升差一線,幾千年來的傳承都是如此。”
蕭照臨眉頭緊鎖。
“不過,”姜若虛又繼續說道:“我沒有做成的事情,卻有另一個人做成了。”
“朕知道,”蕭照臨說道:“顧陌嘛,你說過的,他以肉身之力打沉了蓬萊島,朕如今想要突破肉身飛升境,也不乏是因為受其影響,但是,朕一直視他為對手,實在是拉不下臉去求他賜法。”
姜若虛攤了攤手,無奈道:“那就沒辦法了,我若是有那個本事,我當年就肉身突破了,何至于最后被逼到以劍為身化為劍靈的地步?”
說罷,姜若虛突然又說道:“不過,你背后那位?應該是一位才情不弱于顧陌的存在吧,他沒有辦法?”
蕭照臨搖頭道:“我背后沒有人。”
“嗬嗬,”姜若虛輕笑道:“我這段時間深居皇宮,你那一手修國運的手段,我聞所未聞,你別說是你自創的。”
“不是。”
“那不就得了,”姜若虛說道:“能夠創造出修國運丶然后將個人與國家相融丶真正做到一人即一國的手段,這樣的人,比起顧陌創造肉身飛升之法的才情,也有過之而無不及了,這樣才情的人,但凡有點參考方向,定然可以創造出肉身飛升之法。”
蕭照臨對于姜若虛能夠看出他修煉法門的特殊之處,并不覺得異,畢竟,姜若虛幾乎是已經快要到飛升之上的存在了。
沉默了一會兒,蕭照臨說道:“我修煉的是大日魔功。”
姜若虛猛然一驚,道:“第八禁忌,大日魔功?”
“對。”蕭照臨說道:“但是,并沒有肉身飛升的方法。”
姜若虛沉默了好一會兒,道:“竟然是傳說中的大日魔功,能夠如此驚艷,也就難怪了。只是,這么說來,的確是只有顧陌了——嗯,或許,另一個地方有肉身飛升之法!”
“哪里?”蕭照臨連忙問道。
姜若虛說道:“我那一縷仙氣所獲得之洞天,我當初僅僅只是誤入其中,抓取了那么一縷仙氣,便讓我窺探到飛升之上的秘密,若是能夠進入其中去探索,那,還有什么不可能呢?”
蕭照臨問道:“那你能找到嗎?”
“不能。”姜若虛說道:“我這些年想過無數辦法,不論是查找還是感應,都毫無收獲。”
蕭照臨撇了撇嘴,說道:“你仿佛是在消遣朕!”
姜若虛擺了擺手,道:“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啊,一個個連玩笑都開不起了,不過,也不見得就一定是消遣嘛?我既然當年能夠有機會闖入那處洞天,說明我與那洞天是有緣分的,指不定將來就有第二次機會了。”
蕭照臨擺了擺手,道:“行了,你現在隨朕出去看一看誅神陣吧,好好檢查檢查,如果確定沒問題了,那就準備開陣,誅神!”
“好。”
當即,姜若虛就飄進了重劍之中。
蕭照臨則握著重劍走出了地宮。
走在皇宮熟悉的青石甬道上,蕭照臨眉頭微。
太安靜了!
深冬的午后,即便風雪暫歇,偌大的皇宮也不該如此死寂。
沒有當值宮人行走的細碎腳步聲,沒有遠處禁衛巡邏的甲胃碰撞聲,甚至連風聲都消失了,空氣凝滯得如同粘稠的琥珀。
“不對勁——””
蕭照臨心中警兆頓生,腳步停了下來。
他握緊了手中的驚螫劍,目光銳利地掃視著空曠的宮苑。
他手中銹跡斑斑的驚螫劍發出極其輕微的震顫,并非戰意勃發,反而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劍身微光一閃,姜若虛的身影瞬間凝聚出來,不再是往日的沉穩或戲謔,臉上充滿了極度的震驚與難以置信。
“洞—洞天!”
姜若虛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斗,他猛地抬頭,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宮墻,望向虛空深處。
蕭照臨眉頭一皺,道:“什么?”
姜若虛神色激動道:“是那種氣息———一模一樣,當年我獲得那縷仙氣的——那個洞天!”
蕭照臨心頭一凜,
他倒是沒有姜若虛的激動,而是心頭有些警剔,
太巧了,
剛剛才說想找那個洞天,這洞天立馬就自己主動尋來了。
他微微偏頭看向四周,同時全身修為提至巔峰,真氣在體內奔涌,體表隱現金色毫光。
然而,就在他轉頭的瞬間,異變陡生!
視野猛地一花,仿佛空間本身被無形的手狠狠揉捏了一下。
他再回頭看向前方時,熟悉的御書房丶巍峨的宮墻丶積雪的庭院—·統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翻滾涌動的丶無邊無際的乳白色迷霧,濃郁得化不開,隔絕了所有感知。
“不好!”
蕭照臨低喝一聲,本能地就想催動護體真氣,但念頭剛起,一股無法抗拒丶沛然莫御的空間偉力已然降臨!
天旋地轉!
不是身體在翻轉,而是整個空間感丶方向感丶時間感都在瘋狂錯亂丶撕裂丶重組。
蕭照臨感覺自己象是被投入了一個巨大的丶無形的旋渦中心,意識都出現了剎那的空白。
強如他半步飛升的修為,在這股力量面前,竟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連一絲反抗的馀地都沒有。
姜若虛的身體也劇烈波動起來,他試圖以自身對空間的領悟穩住身形,但那股力量層次之高,
遠超他的理解。
他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便被空間亂流徹底吞沒。
眩暈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蕭照臨穩住身形,發現他和姜若虛正站在一處徒峭的懸崖邊緣。
腳下是深不見底的云海,翻騰不息。凜冽的山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吹拂著他的龍袍獵獵作響,
他猛地抬頭。
懸崖之上,只有一棵巨大的銀杏樹。樹干虱結蒼勁,不知歷經多少歲月,樹冠如華蓋,復蓋了小半個崖頂,呈現出一種溫暖耀眼的丶純粹的金色,片片金葉在風中搖曳,灑落點點碎金般的光輝。
樹下,一張古樸的石桌旁,端坐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年輕男子,身著素雅的白衣,長發如墨,僅用一根簡單的木束起。他的面容俊美得近乎不真實,肌膚如玉,眉眼溫潤,嘴角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仿佛融入了這片天地,又超然于外。
他正靜靜地注視著石桌上一副未下完的棋局,姿態閑適,仿佛早已在此等侯多時。
蕭照臨和姜若虛對視了一眼,兩人心頭都變得十分沉重。
即便是姜若虛,也只是剛開始有著又見到神秘洞天的激動,此刻也已經冷靜下來,變得警剔起來。
“你是何人?”蕭照臨的聲音冷冽如冰,帝王的威嚴與半步飛升的威壓毫無保留地爆發出來。
幾乎是同時,姜若虛的身影也瞬間出現在蕭照臨身側,銹劍懸浮于空,劍尖直指白衣青年,散發出足以撕裂虛空的恐怖劍意。
白衣青年沒有抬頭,依舊專注地看著棋盤,只是那絲笑意似乎更深了些,輕聲道:“我叫”
齊妙玄!”
此人正是如今已經改頭換面成一個年輕人的齊妙玄。
蕭照臨又問道:“閣下引我們來此,所謂何事?”
齊妙玄依舊沒有抬頭,道:“不著急,待本座下完棋”
沒等齊妙玄說完話,蕭照臨身形驟然消失在原地,化作了一縷流光,速度達到了極致。
他整個人仿佛一道燃燒著暗金光芒的流星,手中驚螫劍帶著撕裂一切的氣勢,直刺齊妙玄的眉心!
這一劍,凝聚了他半步飛升境的武道意志,威能足以開山斷岳!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蕭照臨明明感覺自己已經沖到了齊妙玄面前,劍尖距離對方眉心不過尺許。
但下一刻,他駭孩然發現,自己與那白衣青年之間的距離,竟沒有絲毫縮短。
對方依舊端坐樹下,甚至姿勢都未曾改變,那哭尺的距離,卻化作了遙不可及的千萬里鴻溝。
他的雷霆一擊,他的武道意志,如同泥牛入海,撞在了一層無形的丶無法理解的壁壘之上,連一絲漣漪都未曾激起!
同一時間,
姜若虛瞳孔驟縮,不再尤豫,他接過蕭照臨手里的劍。
銹劍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喻鳴!
一道純粹到極致丶仿佛蘊含了開天辟地之初第一縷光的劍意,自劍尖爆發!
這劍意,不再是凡俗之劍,它超越了凡俗,化作一道無形無質丶卻又真實存在的劍意,瞬間刺穿了兩人之間的空間阻隔,精準無比地刺入了齊妙玄的胸膛。
中了?
姜若虛心中一凜,他清淅地感覺到自己的劍意命中了實體!
可就在他劍意透體的剎那,那道身影如同水中的倒影被投入石子,泛起一陣輕微的漣漪,隨即“”的一聲,整個身形化作一縷淡淡的丶乳白色的煙霧,消散在凜冽的山風之中。
石桌旁,空空如也。
仿佛從未有人存在過。
姜若虛和蕭照臨都是心頭一凝。
下一刻,兩人渾身汗毛倒豎!
因為他們發現不知何時,他們已經調轉了方向,樹在后方,石桌也在后方,那自稱名叫齊妙玄的人也依舊在后方坐著獨自下棋。
姜若虛猛地轉身,銹劍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華。
這一劍,
姜若虛沒有保留,他動用了他的底牌,也就是那一縷仙氣。
這一劍,
瞬間破開空間,
這一劍,姜若虛的意志催發到了極點。
就在劍尖抵達齊妙玄的眉心時,卻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阻礙了。
讓姜若虛驚恐的是,那一道無形力量與他的仙氣竟然同本同源。
“你—到底是誰?”姜若虛沉聲問道。
“你的,是我給你的。”
話音落下,懸崖上凜冽的風似乎都停滯了一瞬。只有那棵巨大的金色銀杏樹,依舊在無聲地飄落著片片金葉。
姜若虛瞪大了眼睛。
齊妙玄緩緩放下一枚棋子,然后抬起頭,輕笑道:“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脾氣都這么暴躁,我就幾顆子的事兒都等不起。”
姜若虛沉聲道:“閣下修為通天,我們不是對手,但是,士可殺不可辱,閣下若是非要戲弄,
那就決生死好了!”
齊妙玄擺了擺手,緩緩起身,看向姜若虛,說道:“理論上來說,你應該叫我一聲師父,因為我當年不僅僅是送了你一道,還附帶了我的武道意志,你的劍道,可破開空間,便是我的劍道。”
一邊說著,
齊妙玄抬起手,輕輕往前一點。
就那么輕描淡寫的點了一下,卻瞬間就破開了空間。
那一道劍意彌漫而出,
姜若虛瞳孔地震,這一刻,他信了。
首先是這個洞天的氣息與當年一模一樣,而眼前這人又施展出了同本同源的仙氣,如今連劍道都展現出來了。
“前輩。”姜若虛拱手道:“前輩對我有再造之恩,若有差遣,在所不辭!”
姜若虛又不是什么江湖小白,深知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個道理,自然不會覺得齊妙玄送他仙氣丶贈他劍道,是因為欣賞他。
齊妙玄輕笑了一下,說道:“我需要你幫我做的事情,你已經在做了。”
姜若虛疑惑道:“請前輩明示。”
“殺天門。”齊妙玄輕笑道。
姜若虛和蕭照臨兩人都在面無表情之下心頭微驚。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可,現在卻被齊妙玄一語道破。
齊妙玄說道:“數百年來,只有你姜若虛一個人是在心魔和天門的合力圍殺之下逃出一條生路的,所以,我看中了你,當年便暗中助你一臂之力。
之后贈你然與劍道,都是為了有朝一日,希望你幫我殺了心魔和天門,只是沒料到短短幾十年里,竟然又出了一個天賦比你還好的顧陌,竟然先你一步殺了心魔。”
姜若虛問道:“以前輩之通天手段,殺心魔丶天門不是易如反掌嗎?”
齊妙玄微微頜首,道:“若只是殺這心魔和天門,我倒是不需要廢太大功夫,主要是心魔和天門背后是天外天,而心魔和天門充當的就是天外天的眼晴,天門在天上觀測人間,心魔在地上監視人間。
我若是出手,必然會被天外天察覺,到那時,人間無救,千秋大劫降臨,人間滅世。”
姜若虛和蕭照臨對視了一眼,兩人都面露疑惑姜若虛問道:“前輩,天外天—不是天界嗎?”
“是也不是,”齊妙玄說道:“世上本無天界之說,只有一個天外天,乃是神居住之地,神本來是庇護人間,后來,神產生了欲望,便編造了一個飛升天界的謊言。
它扭曲了人間的規則,不允許肉身飛升,因為只有元神進入天外天后才會為它所控制,永世為奴。
再到后來,它的欲望越來越強,它擔心人類的自身力量越來越強,對它的信仰越來越淡薄,它便決定滅世之后,重建新的人間,讓人類從茹毛飲血的時代重新開始,等人類文明發展到又開始相信自我丶質疑神靈的時候,它又毀滅人間,讓一切重來。”
蕭照臨沉聲道:“如果是如此的神,那它該死。”
齊妙玄微微一笑,道:“我也覺得它該死,但是,神太強大了,沒有人打得過,沒有人殺得死,唯有天道規則制定的七圣合體才能夠殺得了神。”
“七圣合體?”姜若虛疑惑道:“什么七圣?”
“人間的七種天生圣人,”齊妙玄看向蕭照臨,說道:“你就是其一,唯有七圣合一,才能殺神,嗯,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已經修煉了大日魔功,大日魔功便是殺神的關鍵。
大日魔功加天生圣人會組合成一個特殊命格,而大日魔功存在的意義便是不斷的在人間查找天生圣人,隨時準備屠神。這件事情,神是知道的,所以,它安排了心魔和天門這兩只眼睛監視人間,就是防止七圣合一。
而我不敢殺天門和心魔的原因就是不敢暴露在神的面前,我怕它鎖定我,因為我以一己之力是絕對斗不過神的,我若是死了,就無法七圣合一了。”
蕭照臨問道:“前輩也是天生圣人?”
齊妙玄輕笑了一下。
就在這笑容瞬間,姜若虛和蕭照臨都莫名的心頭一沉,
因為,在這笑容之間,
齊妙玄的面相都變了,仿佛成了一張龍臉,額頭微微隆起,仿佛一輪太陽。
“天生圣人,龍顏日角!”蕭照臨沉聲道。
齊妙玄微微頜首,道:“不錯,我是龍顏日角,你是重瞳,你們楚國還有一個江湖人稱天命人的葉晨是天地異象,如今的天下第一顧陌是生而知之,秦國那位武林至尊是耳有三漏,如今還有肋丶圩頂河目未曾找到。
我此次現身,是為三件事情,一是你們二人屠殺天門的計劃有紕漏,替你們查漏補缺,二是阻正蕭照臨你在天門面前現身,免得你被盯上。”
姜若虛問道:“還請前輩指點,我們的計劃紕漏在何處?”
齊妙玄說道:“原本是沒有紕漏的,但是,不巧,前段時間顧陌又與天門打了一架,把天門打傷了,如今天門小心謹慎得不得了,你們就抓一個半步飛升的吸引力不太夠。”
蕭照臨眉頭一挑,驚訝道:“顧陌殺了心魔,又傷了天門?他這么強的嗎?”
齊妙玄說道:“若不是神出手,天門也會被顧陌殺了。”
“那,豈不是說,顧陌已經被神盯上了?”蕭照臨說道。
“是,”齊妙玄說道:“他現在挺危險的,所以,這就是我現身的第三個原因,神肯定盯上顧陌,不過,好在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顧陌還有一定時間,所以,必須在神對顧陌出手之前,找齊七圣,這需要蕭照臨你動用朝廷力量!”
蕭照臨點頭道:“如果前輩說的是真的,朕可以放棄一統天下的計劃與目標,放棄個人追求,
以拯救天下蒼生,度過滅世大劫為重。
但是,僅憑前輩的話,朕是很難相信的,不過,幫忙查找七圣這個事情,前輩一句話,朕自會替前輩操持。”
齊妙玄擺了擺手,道:“你信不信倒是也不重要,你現在只要聽我的,不要暴露在天門面前就行,等后面千秋大劫到了,你自然就信了。嗯,一會兒我給你們幾個半步飛升境的修土,就準備殺天門吧!”
“好。”
蕭照臨拱了拱手,突然又說道:“前輩,朕有一事想要請教。”
“但講無妨。”
“您有通天貫地之能,可知道肉身突破飛升境的辦法?”蕭照臨問道。
姜若虛也滿是好奇。
齊妙玄微微頜首,道:“神,為了招收奴隸,同時也是為了限制人類修行上限,刻意扭曲規則,飛升就必須褪卻凡身。
一旦丟棄肉身,修行上限就是飛升境了,即便是觸摸到飛升之上的境界,也沒辦法突破,但是,不褪卻凡身,連飛升境都到不了,這是一個死局。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人間有五種生靈不在規則之內,分別是五方神獸,青龍丶白虎丶七彩孔雀丶火麒麟丶玄龜,若是能夠獲得這五種神獸的精元,便可避開規則限制。
比如顧陌,他那一手以身化龍的功夫,應該就是得到了青龍精元,所以,他避開了規則,得以肉身飛升,如今更是能夠屠神滅魔。”
蕭照臨眼睛一亮。
齊妙玄卻又潑了一盆冷水,說道:“青龍丶白虎丶火麒麟都已經死了,你基本不用考慮了,而剩下的七彩孔雀和玄龜也是幾百年不曾現身了,也基本沒戲。”
然而,蕭照臨眼中卻閃鑠著光澤。
隨即,齊妙玄說道:“好了,此次見面就到這了吧,我也要走了,你們也去準備殺天門吧。蕭照臨,記住,莫要暴露,另外,盡快找齊七大圣人。”
“前輩要走?”蕭照臨連忙問道。
“不走不行,”齊妙玄輕笑道:“顧陌來你們楚國了,我和這小子之間有些沖突,這小子腦子有點軸,講道理講不通的,我又不能殺了他,就只能躲著他了。”
姜若虛也附和道:“這家伙的確是有些偏執,說起來,我與他都沒見過面,他不知道聽誰說我可能沒死,就一個勁要追殺我,原因就是我曾經是通輯犯!”
齊妙玄輕笑道:“也正常,顧陌那小子的知見障就是通輯犯。”
“他境界都如此高了,還有知見障?”
齊妙玄說道:“不論哪個境界,不論是什么身份,都避不開知見障的,好了,我走了!”
說罷,
空間一陣波動。
蕭照臨眼前一陣恍惚,下一瞬間,他便出現在了皇宮之中。
他扭頭看向姜若虛,兩人對視了一眼,相顧無言。
就在這時候,
三個被獨特力量束縛著的半步飛升境的修士在一陣空間波動中被丟了出來。
姜若虛望向蕭照臨,傳音道:“信不信?”
蕭照臨回道:“沒什么信不信,以齊老前輩的手段,若是要對我們不利,我們也很難防得住,
既然如此,該做什么就做,該變強就盡快變強。”
姜若虛聽懂了蕭照臨的話,道:“你想謀神獸?”
“朕知道七彩孔雀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