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技場上空的靛藍色云層如潮水般翻滾,其中偶爾閃過銀色閃電。
麥格斯那張詭異的蜘蛛面具,在云層映照下顯得更加陰森。
他從剛才那句話開始,就開始向對方發送單獨交流的精神電波,以防止被干擾:
“納瑞啊……”
他的聲音溫和得如春風拂面,溫和下卻隱藏著深不可測的危險:
“你知道嗎?看著你現在的樣子,我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些往事……”
麥格斯的身影在空中緩緩飄移,每個動作都帶著某種催眠般的韻律:
“那時候的你,雖然混亂,但至少……是安全的。沒有人會因為你的存在而感到威脅,也沒有人會想要傷害你。”
說到這里,他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種近似于懷念的復雜情緒:
“可是現在看看……你竟然要與整個深淵為敵。
雖然你現在實力有些長進,但你覺得,難道你一己之力,就能對抗得了我們十三座至高使徒和那無以計數的其他使徒?”
納瑞聽到這些話,無數觸手開始不安地擺動。
她那龐大的身軀微微顫抖,數百只眼睛中閃爍著困惑的光芒。
作為天生的混沌存在,她的思維模式雖然因為羅恩的恩惠而變得清晰,但面對如此誘導性的話語,依然會感到迷茫。
“我……我只是想保護我的孩子……”
納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那種母性的本能與理性的思考開始產生沖突:
“這有什么錯嗎?難道……難道不應該這樣做?”
麥格斯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話語中的動搖。
這個時候否定對方,可能會激起其逆反情緒,應該順著對方的話,然后適度進行誘導。
這是談判學的技巧。
想到這里,他開始快速調整策略。
麥格斯的聲音變得更加溫和,如同一位關心晚輩的長者:
“當然沒有錯,母愛是世間最偉大的情感。
但是納瑞,真正的愛不是盲目的保護,而是……明智的選擇。”
他的九只眼睛開始有節奏地閃爍。
每一次光芒的變化,都在向納瑞的潛意識傳遞著微妙的暗示:
“你想想看,如果他的處境真的像我說的那樣危險,那么繼續縱容他這樣貪婪的汲取力量,最終受傷的不還是他自己嗎?”
“永恒狩獵的下場,我剛才已經給你看過了。
那種從存在層面的徹底毀滅,連靈魂都無法保留……”
麥格斯的聲音帶上了同情意味,仿佛真的在為納瑞的處境感到痛心:
“我們只是想幫助他避免那種可怕的結局。
一些必要的研究,適度讓他擺脫你的力量灌注,這些都是為了他好啊……”
納瑞的思維開始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一方面,她的母性本能告訴她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自己的“孩子”。
另一方面,麥格斯的話確實觸及了她內心深處的恐懼。
萬一,羅恩真的會像永恒狩獵那樣自我毀滅呢?
“可是,可是……”
她的聲音變得結結巴巴,每只眼睛中都滿是痛苦和糾結:
“如果他失去我給予的力量,他還會……還會愛我這個媽媽嗎?”
麥格斯看到納瑞已經完全陷入了自己設置的思維陷阱,眼中閃過得意之色。
他故意放緩語調,讓聲音變得更加富有蠱惑性:
“納瑞,相信我,我們都是為了他好。而且……”
他的九只眼睛同時轉向還在戰場中央的羅恩,語氣變得更加“真誠”:
“你難道沒有發現嗎?
自從他出現后,深淵的很多使徒都開始對你們投以異樣的目光。
夢魘女王塞琳娜、瘋咬莫格隆,還有血淚大公阿斯蒙德……”
“他們現在看起來雖然畏懼,但你覺得這種畏懼能持續多久?一旦他們聯合上其它使徒,以你一己之力……”
麥格斯沒有把話說完,但含義已經非常明顯了。
這種暗示讓納瑞的恐懼達到了新的高度。
她想象著自己和羅恩被整個深淵圍攻的場景,那種絕望感讓她的觸手開始劇烈顫抖。
“我……我該怎么辦?”
納瑞的聲音變得無助而迷茫,就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我只是想保護他,我不想讓任何人傷害他,可是如果我的這種保護反而會害了他……”
就在納瑞完全陷入思維混亂的這一刻,麥格斯果斷出手了。
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警告,甚至連攻擊意圖都被完美隱藏。
無數根細如發絲的黑色絲線從虛無中涌出。
這些絲線不是由任何物質構成的,而是純粹的“束縛”概念具現化。
“既然你還在猶豫,那就讓我來替你做決定吧。”
麥格斯的聲音變得冷漠無情,再也沒有之前那種虛假的溫和:
“畢竟,有些選擇太過重要,不能交給你這種只會感情用事的無腦使徒來決定。”
兩個使徒在意識層面交流極其迅速。
以至于麥格斯發動攻擊時,羅恩才剛剛向納瑞所在的方向走出幾十米距離。
黑色絲線如靈蛇般在空中游弋,然后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羅恩纏繞而去。
它們的移動軌跡完全無視空間距離,能夠直接跳躍到目標身邊。
觀眾席上爆發出驚恐的尖叫聲:
“該死,真的打起來了!”
“完了!那個怪物再強,也不可能掙脫概念層面的束縛!”
“納瑞要瘋了,快跑!”
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羅恩的靈覺卻提前向他發起預警。
占星家帶來的特殊預知,讓他能模糊看到自己被黑色絲線結結實實捆住的可怕畫面。
果然,麥格斯這老小子沒安好心。
羅恩心頭剛剛生出這樣的想法,便不假思索的開始了自己早已預演好的緊急逃脫方案。
他的身上爆發出一陣奇異波動。
那是來自“千變幻影”的特殊能力——記錄重現。
在與納瑞的親密接觸中,羅恩已經記錄下了她的部分混沌風暴力量。
雖然按照限制,只能記錄接近黯日的力量層次,但也勉強夠用。
現在,這股力量被部分重現出來,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個混沌力場。
純粹的原生混沌,開始干擾麥格斯的絲線。
那些本應無往不利的束縛,在混沌力量的沖擊下開始出現微小的延遲和偏移。
“什么?!”
麥格斯的九只眼睛同時瞪大,面具表面的符文劇烈閃爍:
“他怎么可能自己釋放出混沌力量?這可是天生混沌的特權……”
但更讓他大開眼界的還在后面。
羅恩從懷中取出一枚銀色的懷表。
當懷表打開的瞬間,他周圍的時間流速開始發生詭異的變化。
“咬住秒針吧!”
不是簡單的加速或減慢,而是一種更加穩定的時間操控——時間凝滯。
麥格斯感受到自己的動作開始變得遲緩,那種感覺就像是陷入了某種無形的泥沼。
絲線的移動速度也受到了嚴重影響,原本轉瞬間就能完成的捕獲過程變得緩慢而笨拙。
這還是他力量層次高過羅恩太多,對時間凝滯產生了一定抗性,否則這時候應該是被完全凝滯住任何行動才對。
“這種時間力量……”
麥格斯的意識開始瘋狂檢索著記憶深處的信息。
那種強硬至極的凝滯感,讓他想起了一個幾乎被遺忘的名字:
“‘時鐘王’艾瑞卡……”
那是第二紀元末期的一位傳奇大巫師,也是時間操控領域的絕對權威。
即使是“無形之霧”納斯,這種在時間能力上有所專長的至高使徒,也遠遠無法與其相提并論。
麥格斯永遠無法忘記,那位傳奇存在是如何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一口氣放逐了十幾個原始使徒的壯舉。
當時的他還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晨星級巫師,只能遠遠觀望著那場改變了時代的戰斗。
艾瑞卡虛骸所具現出的那座大時鐘,幾乎是重寫了整個戰場的時間規則。
那些不可一世的原始使徒,在時間偉力面前如同待宰羔羊般毫無反抗之力。
而現在,同樣的力量氣息竟然出現在了對方的身上!
“不可能!艾瑞卡早就在那場戰斗后,與其戰斗的十幾個原始使徒一起被自我放逐到時間長河中了,她的傳承怎么可能流出來……”
就是這短短的遲疑時間,給了羅恩逃脫的絕佳機會。
銀色懷表的秒針開始逆時針旋轉,表盤上的時間符文散發出刺目的光芒。
這是上次和時間獵犬短暫交手后,解鎖的另一個能力——時間跳躍。
下一刻,羅恩的身影如泡影般消散,然后在幾百米外的安全區域重新顯現。
整個過程沒有任何移動的軌跡。
仿佛他是從當前的時間節點中消失,然后出現在了另一個節點上。
麥格斯的束縛徹底落空,那些黑色絲線在空中無力地擺動著,最終消散在虛無中。
“時間跳躍……”
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忌憚,九只眼睛死死盯著重新站在納瑞身邊的羅恩: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能夠使用艾瑞卡的時間秘術?”
羅恩緩緩收起懷表,銀色表面在混沌風暴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神秘:
“有些秘密,不是你有資格知道的。”
他的聲音平靜如水,但其中蘊含的威脅讓麥格斯都為之心驚: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再有下次,我不會只是逃跑了。”
納瑞看到自己的“孩子”安全脫險,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的憤怒已經爆發到了極點。
剛才那種被蠱惑的迷茫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母性護犢怒火。
“麥格斯!!!”
她的咆哮聲震撼了整個競技場,無數觸手開始釋放純粹的混沌氣息:
“你這個卑鄙的騙子!竟然敢對我的孩子下黑手!”
現在的納瑞才真正明白,麥格斯剛才的所有“關心”都是虛假的偽裝。
他的真實目的,從一開始就是要捕獲羅恩。
這種被欺騙的憤怒,加上差點失去“孩子”的恐懼。
讓這位天生混沌的力量暴漲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競技場的空間開始出現大范圍的扭曲,連觀眾席的防護屏障都在混沌風暴的沖擊下搖搖欲墜。
整個競技場的空間結構開始劇烈扭曲,現實的邊界在她的怒火面前變得模糊不清。
地面開始龜裂,連存在根基都在動搖。
觀眾席上的活化燈開始瘋狂閃爍,一些承受不住這種威壓的低階覺醒者直接昏厥過去。
無數巨大的觸手從虛空中鉆出,每一根都散發著足以撼動現實的恐怖威壓。
這些觸手不同于平時對羅恩展現的相對溫和形態,而是完全釋放了天生使徒本質的原始殺意。
表面覆蓋著如巖漿般流動的可怕紋路,空氣接觸到這些紋路就會發出“嘶嘶”的腐蝕聲。
觸手末端長著各種形態的毀滅器官:
有些是布滿鋸齒的巨大口器,能夠吞噬掉接觸到的一切;
有些是密布毒腺的尖刺,每一根都含有足以殺死使徒級存在的混沌毒素;
還有些是純粹的能量聚集體,散發著連空間都為之扭曲的恐怖輻射。
這是納瑞獲得穩定理智后第一次展現真正的實力,那種威勢遠超在場者的預想。
“麥格斯!你這個奴隸雜交的卑賤狗屎!”
納瑞的聲音如雷鳴般在競技場上空回蕩。
她的憤怒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出,數百只眼睛同時燃燒著復仇的火焰:
“我要把你的每一根絲線都撕成碎片!”
感受到納瑞展現的恐怖實力,整個競技場陷入了極度恐慌。
德萊爾的教堂身軀開始劇烈顫抖,內部的鐘聲變得急促而混亂:
“瘋了!都瘋了!這種層級的戰斗會毀掉整個競技場!”
他的囚禁靈魂們開始瘋狂祈禱,不是向自己的主人求助,而是祈求這場可怕的沖突能夠盡快結束。
坎普斯的身體各部分在不同空間中同時顫抖,空間裂縫因為恐懼而變得極不穩定:
“快逃!這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戰斗!兩個怪物級存在的全面沖突……連空間本身都承受不住!”
克羅調動感知能力,試圖預測戰斗的發展趨勢,但看到的結果讓他更加絕望:
“時間線顯示,繼續留在這里的死亡概率是99.9!所有可能的未來分支都指向同一個結果——完全毀滅!”
數萬個深淵生物開始瘋狂逃竄。
踐踏聲、廝殺聲、空間傳送的能量波動聲混成一片,整個競技場變成了恐慌的海洋。
一些飛行能力較強的生物直接撞破競技場的穹頂,不顧一切地向高空逃去;
另一些具備傳送能力的存在則拼命撕開空間裂縫,哪怕傳送到危險的隨機位置也比留在這里強;
還有一些速度較快的陸行生物則踩著同伴的尸體,向最近的出口瘋狂沖刺。
在這種極度混亂的環境中,弱肉強食的深淵本性暴露無遺。
強大的生物毫不猶豫地將弱小者當作肉盾或踏腳石;
一些投機主義者趁機掠奪他人的財物;
甚至還有少數瘋狂的覺醒者試圖趁亂攻擊其他逃難者,將其轉化為自己的養分。
觀眾席上到處都是各種顏色的血液、斷肢殘骸,以及各種無法辨識的特殊體液。
空氣中彌漫著恐懼、絕望、憤怒混合的情緒波動,如同一鍋正在沸騰的情感毒湯。
麥格斯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但已經無法收場。
他沒想到納瑞的憤怒會如此劇烈,更沒預料到她的實力提升會達到如此夸張的程度。
“納瑞!冷靜一點!”
他試圖通過理性的勸說來緩解局面: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沒必要搞得這么極端!”
但這種勸說,在憤怒到極點的母親面前毫無意義。
納瑞甚至懶得和他再多說一句。
在騰出一些分支觸手保護好羅恩后,主力觸手如攻城巨錘般砸向麥格斯的分身。
觸手表面的混沌氣息在高速移動中拖出長長的能量軌跡,空氣被瞬間電離,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麥格斯的虛空絲線試圖編織防護網。
千萬根細如發絲的黑色線條在空中交錯編織,形成層層迭迭的屏障。
但在絕對的力量差距面前,這種編織技巧顯得蒼白無力。
納瑞的觸手撞擊在絲線網絡上,產生的沖擊波馬上傳遍整個競技場。
其絲線網在原始混沌力量的沖擊下開始出現裂痕,然后是大面積的崩塌。
“太可怕了……”
麥格斯的九只眼睛中第一次出現了真正的恐懼:
“她的力量怎么會強到這種程度,即使是我的本體親至,也不敢說能夠正面硬扛這種沖擊……”
作為至高使徒的第一王座,麥格斯在漫長生命中見識過無數短時間的力量提升。
但眼前納瑞展現的力量層次,已經到了完全不講道理的程度。
這根本不是普通的力量提升,而是存在上的躍遷了。
第二擊緊隨而至,這次是三根觸手同時發動攻擊。
它們從三個不同角度包抄而來,封死了麥格斯的所有閃避路線。
觸手表面的毀滅器官全面激活,密集的能量射線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麥格斯被迫使用更強力的防護手段,九只眼睛同時爆發出刺目光芒,投射出數十道屏障。
但這些屏障在納瑞的攻擊面前如紙糊般脆弱,幾乎是轉瞬間就被撕得粉碎。
“不對……這種攻擊模式……”
戰斗進行到此時,麥格斯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令他更加焦躁的事實:
“她不是在憤怒中完全失控,而是在有計劃地進行針對性攻擊,這種在憤怒和理智間完美平衡的能力……”
納瑞的每一次攻擊都精確地瞄準他的要害,每一個角度都計算得恰到好處。
這種精密的戰術配合,與她表現出的狂暴憤怒形成了詭異的反差。
而隨著戰斗進入白熱化,攻擊也變得越來越兇猛。
納瑞調動了體內所有的混沌能量,數百根觸手如群蛇狂舞般從四面八方發起攻擊。
每一根觸手都帶有不同的殺傷模式:
有些釋放強烈的酸性腐蝕;
有些發射密集的混沌射線;
有些則直接進行物理撞擊,試圖將敵人徹底粉碎。
麥格斯的分身在這種密集攻擊下開始出現明顯損傷。
雖然只是分身,但此時的他同樣擁有著遠超普通使徒的實力。
但面對如此暴走的納瑞,依然顯得力不從心。
“該死……這個瘋子的力量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他的九只眼睛開始逐一暗淡,面具表面也出現了裂痕:
“天生混沌獲得高度理智后原來會如此可怕嗎?這在過往的歷史里面,可從來沒有先例記錄啊……”
就在他試圖重新組織防御的時候,納瑞已經停止了攻擊。
數百根觸手同時收縮將麥格斯牢牢捆住,然后將全部力量壓縮到其中一根主力觸手上。
這根觸手表面覆蓋著層層迭迭的混沌力量,散發的威壓讓整個競技場的空間都開始扭曲。
“結束了。”
納瑞的聲音變得異常冷靜,但其中蘊含的冷淡殺意比之前的狂暴更加令人恐懼:
“這就是違反規則、傷害我孩子的下場。”
那根主力觸手,如閃電般精確地抓住了麥格斯的蜘蛛頭顱。
那張由千萬絲線編織而成的詭異面具,在納瑞的巨力面前如同薄紙般脆弱。
“等等,我們可以再談談……”
麥格斯還想做最后的掙扎,但納瑞已經不想再聽任何解釋。
“咔嚓!”
在所有觀眾驚駭的注視下,這位至高使徒的分身被當場捏爆。
巨大的壓力作用在面具的每一個構造節點上,精密的絲線網絡開始大面積崩壞。
黑色的能量精華如噴泉般四濺,在空氣中形成詭異的光芒漩渦。
這些精華中蘊含的深淵力量極其濃郁,每一滴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威壓。
一些不慎接觸到這些精華的觀眾,馬上全身發生異變。
有的身體開始無規律扭曲,有的則直接被虛空力量撕成碎片。
這是在場所有生物都從未見過的可怕場面。
即使是一些見多識廣的古老者,也從未想過會親眼目睹一位至高使徒的“死亡”。
要知道,即使只是分身,那也是遠遠超過普通使徒力量的恐怖存在。
而現在,這樣的存在竟然被當場捏碎,如同捏死一只蚊蟲般簡單。
觀眾席上的反應,從恐慌轉為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逃跑的動作都停止了,數萬雙眼睛呆滯地盯著納瑞手中那團還在掙扎的虛空精華。
“這……這是真的嗎?”
一個古老的覺醒者顫抖著自語:
“至高使徒……被殺死了?”
“即使只是分身……那也是至高使徒啊……”
另一個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震撼:
“納瑞的實力……已經達到了這種程度嗎?”
更多的深淵生物則被這一幕徹底震懾,甚至忘記了繼續逃跑。
在深淵的殘酷法則中,絕對的力量就是絕對的威權。
而納瑞剛才展現的力量,已經超越了它們認知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