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風.”
再說起此人,饒是李銳都忍不住感慨。
畢竟他能凝聚仙形,除了自身悟性夠高之外,還有就是因為陰差陽錯得了司風留下的一絲仙果之靈。
算下來,他還要感謝司風才是。
否則他根本沒機會接觸到仙果之靈。
若是沒有那仙果之靈,自己大概率也不會走上演化仙庭這條路。
而且兩人的淵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司風剛下界的時候的軀殼——曲成風。
后來司風被王道人帶回白玉京,便再沒了音訊。
他也曾打聽過。
聽說是被關押在赑風獄。
乃是白玉京關押重犯之地,赑風獄內常年有赑風肆虐,其內犯人日日受赑風侵蝕之苦,叫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裴姚幽幽開口:“白玉京曾有三位道君,可五百年前北川道君不知為何竟勾結萬法殿道君欲盜取仙樹,引起一場大亂,最后雖說北川道君被鎮壓,萬法殿那位道君也徹底銷聲匿跡,但白玉京也因此元氣大傷,并對仙果更加謹慎,絕不允許外流。”
這些事情并非是秘密。
只要是白玉京的核心弟子都知曉。
‘道君之亂。’
李銳微微瞇起眼睛,對于這一則秘辛其實他早已有所聽聞,但個中細節則只有極少人知曉。
那可是事涉一位道君,即便是真君都不一定能窺得全貌。
“走吧。”
“這里早就沒人了。”
裴姚淡淡說著,然后就帶著李銳走遠。
很快。
兩人就將白玉京走完。
法然峰是法然老道的洞府。
李銳雖然與法然老道相熟,卻也不好喧賓奪主。
所以裴姚并沒有上法然峰,而是回到了自己在白玉京的住處。
之后一段時日.
李銳大多數時候依舊是在修煉。
只不過與之前相比,下山的次數多了不少,白玉京時常能看到他與裴姚的身影。
這一日。
李銳與裴姚正游走在白玉京的一條幽徑之上。
“白玉京仙法無數,甚至神通也有不少,聚在傳法樓中。”
裴姚說著。
白玉京素有十二樓五城的說法,仙島之外,有鎮守八方的大十二樓,仙島之內則還有小十二樓,如傳法樓、符箓樓、陣法樓、靈植樓等等,囊括了修仙者需要的所有東西。
這便是加入仙宗的另外一個好處。
獲得資源的途徑更加便捷。
只要有靈石或者相應的貢獻點數,就能購買想要的資源,比起散修到處拼命要好太多。
一直到分神境。
幾乎都是樣樣俱全。
李銳好不容易來一趟,當然要去體驗體驗。
很快。
就看到了傳法樓的樓頂飛檐。
可就在即將走到傳法樓時。
一個一身白發白須白袍的男修領著一男一女兩個道侍迎面走了過來。
李銳正要繞開,卻聽那男修開口:
“裴師妹,都說你回來了,我一直不信,果真是有緣人自然相見。”
裴姚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傳音給李銳:“此人名叫桃符,天人初期修為,擅長雙修之術,其師尊便是白玉京的青絲老祖。”
‘雙修呀’
李銳立刻就明悟。
如此一說,就不難理解了。
裴姚雖說常著輕甲勁裝示人,但身段、樣貌、修為俱是一流,而且又沒有道侶,被這些擅長雙修之術的修士看重也就是正常之事。
首先。
要澄清一點,擅長雙修的修士與那些采花的老魔可是有截然不同。
雙修乃是修仙百法中極為正經的一門仙法,是陰陽調和的大道。
道書也有云:
“陰陽兩齊,化生不已。若還缺一,則萬物不生。故真一子臼:‘孤陰不自產,寡陽不自成’.”
所以無論是正道宗門還是魔道宗門,都有鉆研這雙修一道的修士。
只不過與魔道動輒劫掠,強奪元陰的手段相比,正道修士就要顯得“溫和”很多。
那名叫桃符的男修一臉真誠的耐心說著:“裴師妹,你大可放心,只要入了我們這一脈,九度那老東西給你種下的仙咒我師尊自會為你.”
解字都還未說出口,桃符的神色就是一變,有些詫異的說著:“你的引靈仙咒居然被人解開了?”
九度老人的手段他早就從其師尊口中知曉。
因此才能看出裴姚的異常。
之前便是想以解開仙咒為交換,試圖讓裴姚答應他雙修的要求。
如此做法,他其實早就做過不止一次。
屢屢奏效。
不能說是脅迫,畢竟是他幫助這些師弟師妹擺脫了九度老人的魔手,順便要點好處而已。
算是買賣。
可現在裴姚身上的仙咒已經解開,他便再沒了機會。
桃符眼中閃過一抹可惜。
畢竟瞧多了修仙界的女子,如裴姚這等英武的女子實在太過少見,
如桃符這樣的花叢老手,如何能抵擋得住。
可對方畢竟是白玉京的核心弟子,他自然也不敢強來。
但就在桃符剛打消念頭之時,恰好瞥到站在裴姚身旁的李銳。
驚為天人!
桃符的瞳孔微微收縮。
世人對他們這一脈的誤解很深,他們看人其實皮囊都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根骨,否則就算長得再國色天香,要是根骨一般,雙修之后不僅自己占不到便宜,甚至有可能元陽外泄。
所以根骨才是第一位。
因此每一個擅長雙修的修士也是看骨的大師。
而李銳在他眼中,簡直猶如謫仙下凡一般。
桃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這又得說道世人對他們的誤解,其實雙修的對象性別的要求都不會卡得太死。
要是直說。
肯定是不答應,他太清楚,白玉京的修士都太過保守。
‘必須想個法子。’
桃符暗中嘀咕。
也不說話,就帶著身后兩個道侍離去。
李銳則是望著桃符離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之后。
李銳與裴姚去了一趟傳法樓。
其內確有不少神通。
李銳暫時不缺仙法,而神通一個個都太貴,饒是他都吃力,于是也就空手而歸。
與裴姚分別之后。
他獨自一人走在回法然峰的路上。
恰巧經過那座破敗山峰。
李銳忽地腳步一頓,微微瞇起眼睛:“這逸塵峰上怎的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