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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夫人小姐、丫鬟婆子們一開始震驚又興奮,還在暗戳戳的興奮的等著看戲,看到這姐妹倆吵架、還動手,就更興奮了。
畢竟,這種事情可難得一見啊,說的更具體一點,那是百年難得一見啊。
這還不得看個夠本?
因此誰也沒有上前阻攔。畢竟這是人家姐妹倆的私事兒嘛,外人不便插手,說起來也很正常。
事情搞成眼下這樣可就沒法兒繼續看下去了,一片驚慌尖叫聲中,樂善侯夫人慌忙叫人上前將兩人分開。
眾丫鬟婆子呼喝叫嚷著一擁而上,七手八腳又叫嚷又拉扯,好不容易才把兩個人給分開拉起來。
榮安侯夫人、白姨媽兩人都狼狽不堪,衣裳被拉扯揉搓的皺皺巴巴不成個樣子,發髻也散了,頭頂上歪歪斜斜亂亂糟糟的,一大縷凌亂的垂下來,臉上有抓痕紅痕,脖子上也有。
白姨媽要更慘一點,哭得稀里嘩啦的,眼淚鼻涕一大把。
總而言之,姐妹倆眼下的情形可堪稱彼此此生之最慘。
樂善侯夫人忙命人扶她們往后堂偏廳去,一面吩咐人打水洗臉、拿巾帕、衣裳和梳頭的家伙來。
“有什么話好好說、慢慢說嘛......這是怎么的?何苦來......”
其他人見了又吃驚又同情又想笑不敢笑,連忙點頭附和樂善侯夫人的話。
榮安侯夫人臉色鐵青,一言不發,使她看起來更顯得可怖了幾分,白姨媽還在哭哭啼啼,一邊哭一邊含含糊糊的控訴著什么,橫豎旁人也聽不清楚,只是覺得她是真的傷了心了。
嚇傻了的白錦芙這會兒也忙趕上前,扶著母親,面上一陣紅一陣白,低著頭默默垂淚,不知是傷心的還是嚇的還是感到羞愧丟人。
待她們離開,樂善侯夫人府上的管事嬤嬤忙陪笑招呼各位夫人小姐們入座,吩咐丫鬟們上茶。
“我們府上花園子倒也不錯,各位夫人、小姐們若是有興致,先去逛逛也無妨。”
眾人都笑著應聲,沒有一個起身離開的。
說不定還能看后續呢,誰肯走啊?花園又不是沒有逛過,不急在這一時。
孟夫人眼神幽幽,忽看向許知春:“好好的宴會弄成這樣,不知梁夫人有何想法?”
許知春:“孟夫人這是何意?我聽不明白,孟夫人有什么話不妨直說,不然若是我會錯了意,反倒不好了。”
孟夫人冷笑:“梁夫人還用問嗎?這不事實擺在眼前?若非梁夫人......白夫人又怎會失態,可憐她一個做母親的,真是......”
許知春:“白夫人失態不是因為榮安侯夫人欺瞞了她嗎?與我何干?孟夫人真會說笑。若說白家公子流放,那是衙門判決的,又與我何干?他一個白身公然羞辱、喝命奴才試圖毆打我這個侯夫人,受此罰是朝廷律法所判,孟夫人若是覺得不公平,不妨請你家夫君向皇上上折子,與我說豈不是白費功夫嗎?”
“你——大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梁夫人何苦把事情做得這樣絕,絲毫不講情面?”
“等哪天孟夫人成了侯夫人、也有人如此不知死活的冒犯孟夫人,孟夫人再來大度吧。”
“你——”
“慷他人之慨,非君子所為,孟夫人這個道理都不懂嗎?”
“話雖如此,梁夫人到底還是太冷酷無情!”
“我敢問一句,孟夫人是以什么身份教訓我?我倒要請教請教孟夫人的父母,請教請教孟夫人的家教,回去也好向我家夫君仔細說一說,讓他替我分析分析,省得我得罪了人還不自知。”
孟夫人頓時慌亂,臉上一陣漲紅,下意識朝眾人看去,試圖找個同盟幫自己說話,但沒有人理她。
沒有人與她目光相接,大家都假裝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不知道。
武宣侯夫人這一句接著一句懟過去的......這聽著像是善茬嗎?不像!也根本不是!
誰除非傻了才會幫孟夫人說話,白惹一身騷。
況且,這事兒孟夫人本來就不占理,明顯就是找事兒。
有些人心知肚明原因何在,有些人卻是納悶不已,不知她為何這樣積極跳出來挑武宣侯夫人的刺兒。
不多會兒,樂善侯夫人身邊的嬤嬤過來了,殷勤陪笑向許知春道:“梁夫人,我們夫人想請梁夫人過去一趟。”
許知春一聽就知道八成是白姨媽又鬧起來了,便索性挑明了說,擔憂道:“是白夫人的意思嗎?白夫人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是好好教導家中孩子,何至于此?她若問我什么,我年輕,心里又沒注意,倒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我一個人也不敢去見她,不如各位夫人一塊兒去吧,人多好出主意,正好勸一勸白夫人。不知各位夫人可愿意?”
各位夫人巴不得去看熱鬧,不等那嬤嬤說話立刻紛紛說好,熱情主動的不得了,紛紛表示她們都非常樂意幫這個忙、非常樂意幫助勸解安撫白夫人......
許知春沖眾夫人感激笑笑,向那嬤嬤道:“嬤嬤快些帶路吧,別讓周夫人、白夫人她們等急了。”
“這——”
“大家都是一片好心,相信周夫人、白夫人必定不會責怪大家心意的,快帶路吧。”
那嬤嬤張了張嘴,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她一個下人,哪里攔得住這么多夫人們?
就算她不帶路,難道她們便不能自己去了嗎?
榮安侯夫人一切含含糊糊許知春身上,白姨媽恨極,本要發作,結果烏壓壓來了這么多人,不等白姨媽說什么,榮安侯夫人便嚇得趕緊打圓場,下死力不惜暗暗威脅壓住了白姨媽不許她亂說話。
不然傳開,他們榮安侯府有何顏面?宮里的雪嬪娘娘恐怕都要受牽連。
榮安侯夫人再也待不下去,找個借口急匆匆將白姨媽母女倆帶走了,至于回府之后如何,那也是關起門來的事兒,總比在這兒折騰的強。
她兩人走了,大家伙兒都覺得好不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