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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夫人掩口輕笑,“有些淵源那也不容易,也算是緣分啦!”
榮安侯夫人眼見妹妹這神情不對,趕忙要阻止她再開口,但已經來不及了——
白姨媽情緒難止,神情激蕩、聲音尖利:“緣分?什么緣分?我兒子快被她害死了!武可憐天下父母心,我就這么一個兒子,今兒借著這地方我便也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求求武宣侯夫人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饒了我兒子吧!宣侯夫人,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兒子!你說!你說呀!”
榮安侯夫人趕忙呵斥:“妹妹,快別說了,這事兒咱們過后再說啊。”
白姨媽用力甩開她的手,心中的委屈憤懣達到了頂峰,“說都說了還等什么過后,我也不讓你為難,我自己開口也不行嗎?我一個做母親的關心自己的兒子有什么錯?武宣侯夫人,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兒子?”
榮安侯夫人又氣又急眼前發黑,待要怎樣又不敢怎樣,生怕萬一將這個妹妹刺激的更狠。
她從前便任性,想必這些年越發不知道天高地厚、慣喜撒潑撒賴了,若是萬一她不管不顧的說出什么更不好聽的話來可怎么辦?
榮安侯夫人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帶她出門。
是她疏忽了,沒想到這一茬。
眼下她什么都不敢做了。
眾夫人面面相覷,一片嘩然,小聲議論,驚訝又暗暗興奮:有戲看誰不愛看?
孟夫人更是心里邊樂開了花,無不同情的趕緊火上澆油:“白夫人說的對極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看到白夫人這樣,我也覺不忍。梁夫人,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大家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低頭不見抬頭見,梁夫人何不大人大量、得饒人處且饒人呢?”
“也不知白公子究竟如何招惹了梁夫人,以至于梁夫人如此耿耿于懷,將一個母親......逼迫得到如此地步?不如梁夫人也說說,咱們大家伙兒一塊兒評評理。好好的將事情解決了豈不是好?”
好幾位性子浮躁輕狂些的夫人都笑起來,紛紛點頭。
“我看這話不錯。”
“是啊,事情總要解決嘛。”
“咱們幫著想想辦法也是好事呀。”
“就是嘛......”
許知春輕嗤,孟夫人這“招惹”二字用的真是極好,留給人無盡遐想,十分曖昧。
許知春:“倒也沒什么,不過是進京路上原本偶爾碰到,我們先要了客房,白家人后來已無上房,便抬出榮安侯府的名頭試圖強迫我們將上房相讓,我自然不讓,因此惹惱了白公子。這不前幾日我同我義妹湖畔游玩,白公子見了我們便想報仇,吆喝著手下人攔下我們一通咒罵,喝命手下人動手打人,可惜我們身邊的人也有點兒本事,沒讓白公子得逞,后來,九城兵馬司的人就來了。”
“這兩次發生的事兒都是大庭廣眾之下,無數雙眼睛看著呢,若有人不信,非要胡說八道、歪曲事實、非要惡意編排點兒什么模棱兩可的出來污蔑栽贓——我丑話先說在前頭,我是個較真的人,那是定要弄個水落石出的。到時可別說什么‘開個玩笑’、‘隨口一說’之類的話,我是不聽的。”
孟夫人臉上微微發熱。
陸音笑道:“姐姐所言本該如此,姐姐的身份豈容有人胡說八道任意揣測?真有那么齷齪之人,無論最后落個什么下場,都是活該!比如這位白公子,一切不過是他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如今落得個流放三年的下場,都是按律處置,難道不是他自找?難道還怪得了別人嗎?”
榮安侯夫人眼前又是一黑,慘呼:完了!全完了......
果然,隨著陸音話音剛落,白姨媽愣了愣,顧不上為難許知春,猛地轉頭,死死的盯著榮安侯夫人,聲音顫抖得支離破碎:“她、她說、什么?什、什么、流、流放?流放!三年!她說的、是我家寶應嗎?”
白姨媽猛地上前雙手死死揪著榮安侯夫人的衣襟:“你說!說啊!我的寶應是不是真的流放了?他、他現在在哪里?再哪里?”
“妹妹!你、冷靜!”
“姨夫人您別激動,您快放開我們夫人。”
“滾開!我兒子為什么流放了?為什么?你不是告訴我會有辦法的嗎?你不是說他不會有事的嗎?你騙我,你騙得我好苦哇!你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啊!”
白姨媽放聲大哭,情緒激動拼命搖晃榮安侯夫人,“你騙我,你竟也騙我!為什么!為什么!這么大的事兒你都不告訴我你還是個人嗎嗚嗚嗚......”
榮安侯夫人有苦說不出,想要掰開她的手好好同她解釋,跟著來的丫鬟嬤嬤也一邊哀求一邊去拉扯白姨媽,白姨媽更憤怒了,氣急敗壞之下伸手去扯榮安侯夫人的發髻,死也不放,尖聲哭罵。
“你這個騙子!騙子!你好狠的心呀!你是我姐啊,怎么忍心這么對我?不幫我也就算了,竟然瞞得我死死的!我可憐的寶應,就算流放,我也沒能趕上去送他一送、沒能給他送點兒行李和銀子!這要他怎么活呀!這要他一路上可怎么活!”
“你是想害死他,你分明是想害死他嗚嗚嗚......”
榮安侯夫人痛的尖叫,眼淚水都飚出來了,一邊下意識掙扎一邊尖叫試圖解釋,“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害他!妹妹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呀!”
“我不想聽!你還我寶應!”
“我跟你拼了!”
“啊!”
榮安侯夫人吃痛再也無法忍受,凄厲尖叫,“放手!你快放手!”
“姨夫人求求您放手啊,有什么話好好說啊。”
“是啊姨夫人,您別這樣。夫人定有夫人的道理,夫人會跟您解釋的呀。”
“滾!你們這些賤婢!都給我滾!你們都是薛家的人,自然向著這個毒婦!”
“啊!不要呀!”
“救命!”
白姨媽越是被阻止越是氣狠了,姐妹兩個廝打的厲害,推搡間姐妹倆摔倒在地,還在扭打,現場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