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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寶應究竟是個什么脾性的人,白姨媽就算再偏心眼兒、平日里提起兒子來再如何遮掩歪曲解釋,她自己也心知肚明。
沒準兒......還真是。
白姨媽哭了起來,“我、我也不知道啊......他應該、沒有那么大的膽子吧?他沒有同我說過。偏偏跟在他身邊伺候的白斛、白笙這會兒也被抓在那什么衙門里,別的人只怕也是不知道的。侯爺,這可怎么辦呀!”
榮安侯夫人也覺得沒面子,忙道:“妹妹快別這么說,這不是也沒確定是寶應的錯嘛。侯爺,您想想辦法呀。無論如何,哼,這都是不給咱們榮安侯府面子,簡直欺人太甚!”
“哼!”
榮安侯也很惱火。
榮安侯親自去了九城兵馬司衙門,架子擺得足足的,聲色俱厲,呼喝呵斥,態度強硬,一定要帶走白寶應。
他夫人說的不錯,這是踩侯府的臉,他當然不允許。
事情鬧到這會兒,不知多少人家在看熱鬧呢。
他更不會允許自家被人嘲笑。
九城兵馬司尋常官兵自然惹不起榮安侯,但梁明朗惹得起。
榮安侯見了他不由譏諷:“這么點小事竟然驚動了梁副指揮使,看來你們九城兵馬司最近倒是很閑啊。”
梁明朗反唇相譏:“九城兵馬司閑空的時候多,便證明京城里生事惹事的少,榮安侯爺不覺得這是好事兒嗎?”
“梁副指揮使不要胡亂歪曲本侯的話,本侯可沒有這個意思!本侯那不成器的外甥被你們兵馬司拿下了,本侯是為這個來的,梁副指揮使說句話吧。”
你想要如何?
梁明朗笑了笑:“侯爺倒是敞亮,不過這人,侯爺今日怕是帶不走。”
榮安侯大怒,“梁明朗!本侯給足了你面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雖然梁明朗也是侯爺,但在榮安侯這種老牌勛貴眼里根本沒把他當回事,何況他的女兒還是宮里的嬪妃。
梁明朗:“侯爺給我面子了嗎?我怎么不知道?”
“侯爺甚至都沒有問一句,你那不成器的外甥究竟為什么被我們抓回來,這叫什么給面子?”
“你——”
榮安侯狠狠瞪梁明朗,所以他最不喜歡的便是同梁明朗這種所謂的新貴說話,仗著立下了那么一點兒功勞張狂的把誰都不放在眼里,仿佛能一輩子不求人似的。
新貴冒出頭很快又消失不見的不知多少,真正能笑到最后屹立不倒的能有幾個?
叫他狂,很快他就會知道厲害輕重。
榮安侯冷冰冰道:“哦?既然如此,那么本侯便請教梁副指揮使,我那外甥到底犯了什么事?讓你們九城兵馬司如此不依不饒。”
梁明朗:“白寶應在后湖畔帶人攔下我夫人,出言辱罵,還吩咐你們侯府的奴才動手,說什么要好好教訓教訓我夫人,讓她知道天高地厚。兵馬司的人巡邏碰上,白寶應拿你們侯府勒令兵馬司將我夫人抓回衙門打板子、坐牢。”
“侯爺,您聽清楚了嗎?我也挺想知道天高地厚呢。”
榮安侯整個人傻眼,他想過無數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這個,連邊都不沾一點兒。
“這、這怎么可能!一定發生了什么!”
梁明朗冷笑:“我夫人進京途徑商洛鎮,先一步住進了客棧......”
梁明朗三言兩語將淵源說來,榮安侯心更涼了半截。
這事兒他還真不知道,不過梁明朗沒有必要撒這種謊話。白寶應在京城里再碰到梁夫人,會干出這種事兒來也絲毫不奇怪。
他拿著榮安侯府的旗號跋扈行事,結果不料踢到了鐵板......
榮安侯又羞又氣又尷尬,哪兒還有半分氣焰?
原本怒氣沖沖上門問罪,結果倒好,全成了自己的錯......
以梁明朗如今的身份地位,如此羞辱欺負他的夫人,白寶應那個蠢貨不吃苦頭才怪。
活該!
那個蠢貨,整日不學無術就知道仗著侯府惹是生非,他們剛來他便看穿了他的本質,警告過夫人不要讓他太過胡鬧、這是京城,就算自家是侯府,也不見得什么事兒都兜得住。
夫人聽了還不太高興,覺得自己是不是看不起她娘家姐妹,還說什么外甥雖然沒有大出息,但本性憨厚耿直,知曉分寸,絕對不會給侯府惹事的。
這就叫不會給侯府惹事?
還害他丟臉!
“這、這應當是誤會......”榮安侯氣焰全無:“寶應一定不知道梁夫人的身份,倘若知道,他必定不會這么做。”
梁明朗冷笑:“怎么?不是我夫人,他就能這么做?榮安侯府果然好大的威風啊!”
“不不,本侯不是這個意思!本侯是說寶應那孩子這次也吃到教訓了,梁副指揮使出了這口氣便饒了他吧,何必同他一般見識?等他出去,我一定讓夫人和他母親親自帶他上門賠不是。”
梁明朗笑笑:“那可不成,我夫人如果不滿意,我是不會放他離開的。”
榮安侯黑了臉。
梁明朗:“侯爺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吧?真鬧大了,宮里的雪嬪娘娘也面上無光啊。
榮安侯快氣死。
他本還想拿宮里的雪嬪逼梁明朗幾句,誰知他反倒搶著把話說了。
陰險!卑鄙!狡詐!
榮安侯黑著臉拂袖而去。
梁明朗不屑輕嗤,黑臉又怎么樣?就怕他不黑臉。
他收拾收回,趕緊回家,向他媳婦兒顯擺功勞去了。
榮安侯怒氣沖沖歸來,榮安侯夫人和白姨媽都嚇了一跳。
“侯爺這是——”
“你們在商洛鎮投宿的時候可是跟人起了沖突?”
白姨媽一愣,連忙點頭:“是,一個什么許夫人,狂的不得了——”
榮安侯微微冷笑:“寶應又見著了那位許夫人,要教訓人家,這才起了沖突。你們大概沒想到,那位許夫人正好是九城兵馬司副指揮使的夫人。寶應自己撞了上去,還能怪誰!”
白姨媽傻了......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她雙膝一軟,跪下苦苦哀求榮安侯替她救兒子。
怪不得那女人那么張狂!
原來是個有后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