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榮安侯府知道白寶應被九城兵馬司扣下了,一開始是不相信的。
就算寶應在外邊做了點兒什么橫行霸道的事兒,這又算的了什么呢?只要不鬧成大事兒,誰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若是碰上不要臉難纏的,大不了給他幾兩銀子便是。
就算寶應不知道,跟著他出門的侯府家奴怎么會不知道?絕不可能得罪了京城里不能得罪的貴人們的。
所以,九城兵馬司這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嗎?敢抓侯府的親戚。
白姨媽急得拭淚,“姐姐這可怎么辦呀,你說這逆子、這逆子,怎么這么不懂事!怎么這么不懂事啊!”
“我說了多少回這是京城,不是咱們家,京城里規矩大著呢,八成又不聽,盡給侯府添亂......”
榮安侯夫人沒覺得外甥添亂,只覺得自己在妹妹面前失了面子。
她忙安慰:“妹妹別急,想來是發生了什么誤會,我這就打發管家去一趟九城兵馬司把寶應帶回來。若是寶應真的受了委屈,我必給他討回公道。哪怕是九城兵馬司,也別想欺負侯府的親戚。”
“多謝姐姐,多謝姐姐!”
“咱們姐妹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榮安侯府的大管家賴管家領了夫人的命令,親自帶人乘車去了九城兵馬司衙門要人。
他倒懂事,備了五十兩銀子茶水錢,只想著破財消災,客客氣氣的把表少爺接回來。
九城兵馬司的巡邏士兵們雖然身份地位低微,但卻屬于現管之人,京城地面上的消息,鮮少有他們不知道的。
跟他們結仇不是明智之舉。
表少爺的脾性他早已看出來了,他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會惹事兒,不過就算惹點事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侯府不會擺不平,麻煩點兒罷了。
這不,果然來了。
賴管家滿臉陪笑,神情態度都非常謙卑得體,只要能辦成事兒、結下一段善緣、給對方一個好印象,他不介意放低身段捧一捧對方。
按照以往的經驗,對方必定會受寵若驚,對他也十分客氣友善,他再奉承恭維幾句,奉上銀票,這事兒就算妥了。
不料這一套這一次不靈了。
對方根本不耐煩聽他說話、看他表演,沒好氣趕人:“走走走趕緊走,休想擾亂衙門規則秩序,那姓白的當街打人辱罵,張狂無比,按律收監,等審問清楚了再做裁定。你們榮安侯府這個時候來要人,也太不把大銘律例放在眼里了吧?”
賴管家整個懵了。
他忙陪笑:“差爺!差爺,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呀?我們家表少爺不是這樣的性子,即便同人發生口角爭執,這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可能全是他的錯對不對?不知對方——”
“怎么?難道我們九城兵馬司拿人還拿錯了?我們九城兵馬司的事需要你們榮安侯府的管家教導?”
“哎呀不敢不敢,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小的就是想搞清楚怎么回事。”
賴管家越試探心越往下沉,忙將那五十兩銀票悄悄塞進那差役手中,“差爺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明白話,也好讓我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兒呀,這五十兩銀子還請差爺收下喝口茶......”
“干什么呢?你個老頭兒還想賄賂我不成?”
差役不接銀票,反手將賴管家推了一把,“誰要你的銀票?滾!”
“差爺別動氣、別動氣,小老兒錯了,是小老兒的錯,告辭、告辭......”
賴管家見狀慌忙離開,叫人速速趕車回侯府。
他心里明白了,這事兒別管表少爺有多少錯,擺明了就是有人故意針對榮安侯府。
這是沖著侯府來的。
榮安侯夫人氣定神閑,白姨媽母女倆坐立不安,不料賴管家沒有把人帶回來。
白姨媽眼前一黑,失聲驚叫:“怎么會這樣!他們想要把我兒子怎么樣?他們到底想干什么啊!姐姐,我求求你一定救救寶應啊,那孩子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苦頭?只怕嚇也要嚇壞了。”
想到兒子此刻還被關押在衙門里,白姨媽便心急如焚。
白錦芙扶著她,連連安慰。
榮安侯夫人大感沒面子,安撫了妹妹幾句,不悅道:“賴管家,你說。”
她還就真不信了,區區九城兵馬司難不成連榮安侯府的面子也不給?
她外甥撐死了也就是個仗勢欺人,難不成鬧出人命了?
這倒是有點兒棘手了。
“夫人息怒,姨夫人也先別急,表少爺只是被留在九城兵馬司衙門,應當無事。”
賴管家簡單說了自己這一趟的經過,隨后道:“夫人,老奴懷疑這事兒是有人故意針對咱們榮安侯府,您看要不要請老爺和少爺回來?”
榮安侯夫人畢竟在京城里住了多年,沒經過也見過聽過。
果然就是故意針對。
這就不是她一個內宅夫人能管的了,八成同丈夫、兒子在外做了什么有關。
不過她兒子現在太學里進學,應當還罷了,定是丈夫這邊出了紕漏。
如此說來,反倒是自家連累了外甥了。
“妹妹別急,若真如此,反倒不用急,寶應肯定沒事兒的,放心!你去找老爺,少爺在太學里用功,就不要打擾他了。”
“是。”
白姨媽聽姐姐這么說,心里反而更加擔憂了?
她兒子被榮安侯府牽連了?榮安侯府究竟干了什么?那些人不敢明著找上侯府,卻拿她的兒子出氣?
這算什么......
這么說來,她兒子在九城兵馬司衙門里豈不是要被當做出氣筒、豈不遭罪?
白姨媽急得心都快燒起來了。
榮安侯回來的路上便聽賴管家說了九城兵馬司那邊發生的事兒,不禁皺眉頭。
“聽你這么說這的確像是沖著咱們侯府來的,不過......本侯最近并未與人結怨,也不曾做什么,這是從何說起?叫人去太學把少爺接回來。”
“是......”
等一家子團聚,相互對起來,依舊想不到癥結何在?
或許......是白寶應在外頭做了什么、惹了不該惹的人兒不自知呢?
榮安侯委婉詢問。
白姨媽母女倆的臉頓時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