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波流轉,眼睛里全是風情,不僅沒有威懾力,反倒是讓楚宵心里甜蜜的不行。
他的開心表現在臉上,連話都多了起來,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張揚和肆意再度出現在他身上。
“姜榆,你知道我有多開心嗎?”
男人五官神采飛揚,眼神認真,看著特別賞心悅目。
姜榆瞧著眼神就溫柔了下來,還好她沒有將男人逼迫的太過厲害。
她發現比起之前的沉穩、隱忍、糾結,她更喜歡楚宵現在這樣的活力,像是清晨破云而出的朝陽,眼眸明亮而炙熱,仿佛藏著永不熄滅的火。
“嗯。”她淡笑應聲,眼眸水盈盈的溫柔極了。
目送姜榆進去文匯報的編輯小樓,楚宵則轉身去垃圾站,也不知道這次還能不能尋些寶貝。
文匯報編輯部,主編章程親自等待迎接姜榆。
雖然她只是眾多投稿的作者之一,但是像她這樣投稿一篇就被錄用一篇,并且篇篇都能帶動銷量的作者,卻只有她這一位。
幾個編輯本以為寫出那幾篇文章的作者,是一個文靜沉默,還可能帶著眼鏡的樸素知青,所以在姜榆敲門進來時,大家都沒將她往作者這個身份上想。
“請問你是來找人的嗎?”
姜榆淺淺一笑:“你們好,我是姜榆,我找章程主編。”
“你就是姜榆!”
幾個編輯都驚了,看著站在眼前的靚麗佳人,實在與他們心目中的想象反差太大。
她就只穿一件簡單的白底碎花襯衫,下面搭著黑色長褲,明明是最尋常的衣裳,在她身上,卻是清麗脫塵。
淺笑嫣然,眼眸明媚而又靈動,靜靜站在那里,渾身有股自信而又篤定的氣質。
還是主編章程見多識廣,最先回神過來:“你好,姜榆同志,歡迎你來到我們文匯報編輯部。”
姜榆的到來,受到熱烈歡迎,尤其是兩個男編輯,想靠近,卻又不敢多交流,生怕自己太冒犯。
而女編輯就沒這么多顧慮了,親切的挽著姜榆的手向她介紹文匯報的歷史、工作環境以及平時的工作內容。
不過歡快的氣氛很快就戛然而止,聽說她來了,省城日報的于清菡急切的搜尋她的身影。
本來一臉殷切的她,在看到姜榆樣貌的那一刻,嫉恨的扭曲遍布滿臉。
但想到自己的未來,又很快調整過來,堆砌著讓人不適的假笑:“你就是姜榆同志吧?我是省城日報的編輯,我們省城日報聽說你很久了,一直想與你合作來著,而且還給你準備了一份工作,要不我們去國營飯店一邊吃一邊聊?”
被轉到后勤之后,于清菡內心十分不甘,甚至至今她都不敢和家人朋友說自己被降職的事。
為了能重回編輯職位,她一直打聽著文匯報的消息,得知讓文匯報近日大出風頭的作者會來,她一直準備著。
今天她是瞞著主編過來找姜榆,想著只要將姜榆拉去他們省城日報,自己就能復職。
但是她沒想到,寫出那么多好文章的姜榆,竟然長得這么漂亮!
怎么能長得這么漂亮?
姜榆面無表情的看著她,覺得有些可笑:“看不慣我可以不用假裝友好,吃飯更是不必。”
“你……”于清菡一噎,她實在不敢相信,還有人會拒絕省城日報的工作。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真的不要?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是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來的。”
“于清菡,你說這話不臉紅嗎?”文匯報和省城日報其實沒什么矛盾,只是因為這兩年于清菡當了編輯之后,老是擺出一副瞧不起的高傲態度,兩邊的關系才慢慢冷硬。
文匯報這邊還不知道她被降職的消息,但卻清楚,給姜榆工作這種事,絕不是她能拍板做主的。
“姜榆同志可是我們文匯報的貴客,你來搶人,不合適吧?”
“就是,人家要來也是來我們文匯報工作。”
于清菡一急,貶低的話脫口而出:“你們文匯報哪里比得上我們省城日報?”
姜榆皺著眉頭:“我不認為文匯報哪里差了,創辦的屬性、出版的內容本就不同,如何比較?”
見她為文匯報說話,幾個編輯心情瞬間舒暢,沒錯,兩個報社從創辦之初就有差別,于清菡哪來的優越感?
“我不否認省城日報的優秀,但是文匯報在創新這方面要更勝一籌,時代是發展的,固步自封、自視奇高只會限制其高度。”
聽著她的維護,主編章程眼中的欣賞越來越重。
省城日報在級別上確實比他們文匯報稿略高一籌,但在創新和大膽上,省城日報的限制卻比他們文匯報要多,未來是發展的,他們文匯報未嘗沒有出頭的一天。
這次姜榆的小說連載就是一個試探,而事實證明,這條路是通暢的。
“你就是之前給我寫信說勉強給我一個機會的于清菡編輯吧?”姜榆已經判斷出她的身份,直言不諱,“你們省城日報的門檻太高,我還是不去了。”
“她已經不是我們省城日報的編輯。”韓楓收到消息跑來狠狠瞪于清菡一眼,“因為她的失職,如今已經被調去后勤部做整理工作,姜榆同志,之前對您的怠慢,我代我們編輯部和您說聲抱歉。”
“已經不是編輯了還來我們文匯報裝什么裝。”文匯報的人毫不客氣的翻白眼,將之前于清菡對她們的輕蔑還回去。
瞬間,于清菡就感覺自己像被扒了衣服一樣羞恥,站在原地又羞又惱。
韓楓還警告道:“于清菡,你再在外面敗壞我們省城日報的名聲,就等著主編再次問責吧。”
于清菡紅著眼睛,捂臉跺腳離開,在場沒有一個人對她表示同情。
韓楓再次向姜榆因為之前的怠慢而道歉,既然只是單獨某人的狂妄,姜榆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不管對于省城日報還是文匯報的工作邀請,她都沒有同意。
章程點頭表示無奈:“我就猜到你會舍不得酸筍廠。”
姜榆笑笑,舍不得的好像也不只是酸筍廠,只是沒必要對外人說。
交流完畢,看到某個安靜站在外面等候的男人,內心是下鄉之后前所未有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