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化工廠之后,司機大哥才知道姜榆就是酸筍廠的廠長以及酸筍的研究人,崇敬之心陡然暴漲,想握手,又怕冒犯到她。
姜榆大大方方的伸出:“謝謝你們日化工廠的喜歡,要不是你們日化工廠下第一批訂單,之后我們酸筍工廠也不會發展的這么順利。”
司機的自豪心頓時就被激發了出來:“那也是你做出來的口味好,大家才喜歡。”
王大廚聽說酸筍研究人來了,也是迫不及待的出來,非要和姜榆交流。
姜榆上輩子看的美食視頻多,這輩子楚宵又想盡辦法的給她搜羅各種食材,因此交流起來沒有絲毫障礙。
兩人越聊越投機,王大廚還非要留姜榆吃飯,說要給她做幾道拿手小菜。
“老王真這么說?”廠長何國良稀奇的不行。
王大廚師從名廚,要不是為了份安穩工作,他們日化工廠哪里請得動這號人物,要知道王大廚的師兄可是國營飯店的主廚。
平常就是他這個廠長想讓王大廚做幾道私房菜,都要看人家心情,沒想到這位姜榆一來,這么得王大廚的喜愛。
“快,我們也去嘗嘗,難得的好機會。”
“爸,什么好機會啊?”辦公室外走進一個青春明媚的女孩,一見到她,何國良的眼神都柔和了。
“你來的正好,你王叔今天要做大餐。”
“真的啊!”何明月眼睛一亮,“那我們快去。”
幾人來到食堂,就見楚宵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外面站著,眼神看著廚房方向。
“小楚,你可算又將酸筍送來了,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女兒何明月,明月,楚宵是爸爸戰友的兒子,在安和鄉下鄉當知青,被破例提了農桑干部,還兼職負責安和鄉酸筍廠的總銷售。”
楚宵臉部輪廓鋒利,鼻骨挺直,眼眸深邃,少有女人看見他不被驚艷的,何明月也是一樣。
當即害羞的紅了臉:“楚哥哥,你好。”
楚宵沒什么表情:“叫我楚宵就行。”
何國良看著可惜,他就知道女兒喜歡這一款,可惜人家早有婚約。
“楚宵說的是,就直接稱呼名字。”
何明月眼神明顯失落,不明白爸爸為什么要將自己和他推開,難道爸爸瞧不上這楚宵?
就算是家世差了點,還是個知青,但爸爸是廠長,給個工作還不容易?
好不容易遇見這么符合她審美的人,何明月不想放棄。
“楚哥哥,你來南省多久了?這邊的飲食還習慣嗎?”
姜榆正好端著菜出來,聞言瞇眼看楚宵。
楚哥哥?
楚宵瞬間就繃緊了神經,連忙接過她手中的盤子,并義正言辭的再次和何明月聲明:“叫我楚宵,影響不好。”
何明月明顯心情不好,轉頭哼了哼。
然后就對上姜榆絕美的容顏,夸張的“哇”了聲。
再看他們兩之間奇怪的氛圍,瞬間了解,有些失落的低頭。
何國良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眼光不停在楚宵以及姜榆身上轉,不是說楚宵侄子已經有未婚妻了嗎?
“吃飯,吃飯。”王大廚一臉興奮的從廚房出來,“這道醋炒蛋,還是姜榆教我的。”
“好濃的酸味,雞蛋還能用醋炒?”
“一開始我也覺得怪,但不僅做法簡單,而且特別美味,大家都嘗嘗。”
因為王大廚的極力推薦,大家紛紛對著醋炒蛋伸筷子。
而姜榆卻在此時靠近楚宵,吐氣如蘭:“楚哥哥?”
楚宵身體一僵,只覺得腦海像炸了一樣,直接紅了脖子:“嗯。”
姜榆偷偷扭他的后腰:“你嗯什么嗯,誰叫你了。”
楚宵一點都不覺得痛,反倒是愉悅的不行,幸好大家都在吃菜,除了何明月,沒人察覺到他的異樣。
一直默默觀察兩人相處的何明月眼神微微黯淡,難怪爸之前一直沒給介紹給自己認識,難怪這楚宵一直極力保持距離。
行吧,算他是個好男人,知道避嫌。
何明月沒有多過糾纏,在飯桌上聽說姜榆不僅一手建立起酸筍廠,還多次在文匯報發表文章,瞬間將對楚宵的熱情,轉移到她身上。
“姜姐姐,你好厲害!”
剛剛有些醋意的姜榆聽見何明月這么說,露出欣賞的表情。
拿得起放得下,也是一個通透的女孩子呢!
“謝謝你的夸張。”
何明月被家里教養的很好,崇拜上姜榆后,一直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夸獎的話不要錢似的一句接一句。
姜榆見識廣,又有耐心,什么話都能接上。
于是很快何明月便叛變,剛剛還覺得非常完美的楚宵,此時在她心里已經配不上她的姜姐姐。
等姜榆要離開日化工廠去文匯報編輯部的時候,儼然已經將姜榆當成了知心大姐姐,還說下次來省城,一定要找她玩。
而何國良則是憂心忡忡的拉過楚宵:“你不是說家里有婚約嗎?那你和這位姜知青又是怎么回事?”
“呃……何叔,這個說來話長。”
“你可不能在兩位姑娘之間猶豫不決。”何國良覺得自己作為一個長輩,有必要端正一下晚輩的思想,“別讓兩個姑娘受傷,也別讓你爸媽難做。”
“何叔,你放心吧,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壞男人。”
楚宵尷尬的不行,他該怎么解釋姜榆就是他原本的未婚妻呢!主要他之前又誤導了何叔,讓何叔以為他的未婚妻在老家。
而且現在說了出來,何叔去姜榆面前談起婚約,他又該怎么和姜榆坦白?
總之,他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
何國良萬萬沒想到,自己看中的晚輩,居然還有成為渣男的潛質。
“你要是對不起人家小姑娘,我這個做長輩的絕對不會幫你瞞著你爸媽。”
雖是對自己不客氣的話,楚宵心里卻暖暖的:“放心吧,何叔,我不是那樣的人。”
告別之后,楚宵終于有機會和姜榆單獨在一起,他腦海中還是姜榆那句吃醋的話。
于是壞笑著靠近:“那個稱呼,再叫一遍唄。”
姜榆表情一僵,罕見的羞紅了臉,然后沒什么威懾力的瞪他一眼。
她就知道這是個會得寸進尺的男人,真不該給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