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兩人極盡瘋狂,近乎于索求無度。
因為夜聽瀾本以為只是陪他放縱一下,自己除了痛之外不會有別的感受,完全是委屈著自己遂情郎之意的……結果事到臨頭發現,自己也舒服起來了。
而且越來越舒服……
再伴隨著那種被人征服撻伐的心理體驗,滋味實在很難言說,這比之前的擁吻啊、素的啊什么的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圣主大人竟然慢慢的有些沉醉。當他俯身下來親吻脖頸的時候,她竟還會扭頭過去索吻,喘息著呢喃:“行舟……行舟……”
陸行舟:“……”
本來之所以這么做也是自己有點小脾氣導致的,事到臨頭卻又有些憐惜起來,多少會擔憂她不舒服,不太敢用勁,還特意悄悄施放了水系術法……結果發現她居然還挺享受的。
這位先生好像有點輕度那啥……她好像更喜歡這樣。
心中一松,就徹底放開了。
圣主大人的呢喃都已經連不起來了,斷續凌亂,腦子里渾渾噩噩,一片迷茫。
她覺得現在自己才是一條小舟,在狂風暴雨里搖蕩,被恣意驅使著變成各種模樣。
比如兩只手都被他拉在后面,連個支撐都沒有……
有些屈辱感,卻又很特別,好像把一切主觀能動性都交了出去似的。
對男人來說,這種征服感好像比正常的還厲害。
想到這位是天下第一人,天下最強宗的圣主,自己的“博導”,白月光的姐姐……那buff狂迭之下,陸行舟覺得如果眼前有個鏡子,多半也能看見自己變紅了的眼。
除了心理體驗之外,這種雙修效果雖然比不上真正元陰,卻也遠勝以前的唇舌渡氣,那已經不是一個級別。
運起雙修功法沒多久,就已經感覺到剛剛突破的三品修行有了少許長進。
身爽心爽又能修行,無怪乎姹女合歡那類修行法沉湎于此,這誰不沉迷啊……
至少眼下這一刻陸行舟沉迷無比,根本不知疲倦。
等到告一段落,兩人從背后相擁著休憩,竟然都沒離開。
夜聽瀾側臥著,兩眼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紗帳,感受著他從背后的擁抱,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過了好一陣子居然說了句:“你……切不可沉迷雙修。此事雖然不像采補邪功那樣導致穢氣雜亂,算是道家陰陽共進的正法,但難免會導致人意志不堅,只想依賴這種事情,久之對修行不是好事。”
陸行舟才懶得管她的媽味說教,一手握不滿的天瑤峰微微用力。
夜聽瀾悶哼一聲:“你、你……”
“可我今晚就想雙修。”陸行舟附耳道:“先生讓不讓?”
夜聽瀾嘴巴這么說,實則自己如何不回味剛才的感受?俏臉上發熱,簡直不敢扭頭看他,低聲回應著:“讓。”
簡單一個字,似乎就給男人注入了無盡活力。
就這么側著,新一輪征伐開啟。
夜聽瀾咬著自己的指頭,覺得自己是瘋了,明明更早的時候是母性爆棚喜歡照顧他小奶狗的樣子,怎么到了現在反而是吃他霸道這套了。
倒反天罡!
細想好像從來也沒變,一直以來,自己想要的好像也只是有這么一個人,能讓自己依靠。
除了修行不足之外,他一切都很完美。便是修行,他也正在大步追上。
或許終有一天,能對任何人宣布,是,我是他的女人。
而不是遮遮掩掩,在別人猜測是不是包養小奶狗這種事上糾結。
仿佛心有靈犀似的,正這么想著,耳畔就傳來他的問話聲:“你是誰?”
夜聽瀾知道他的意思,有些羞恥,故意道:“我是你先生。”
他的動作加劇了,夜聽瀾差點叫出聲來,就聽他繼續問:“我的先生……那叫什么名字?”
夜聽瀾喘息著,低聲回應:“是……是天瑤仙宗的宗主,夜聽瀾。”
日上三竿。
夜聽瀾小心地從男人懷抱里離開下了床,轉頭看看男人倦極而眠的樣子,微微撇了撇嘴,臉上有些羞惱的嗔意。
這死人,都累成那樣了,還不知足,要了整整五次。
他的雙修功法也還沒到傳說中那種不但不累反而活力無限的程度,至少老腰是累的,越是持久就越累。
最后還想要,卻撐不下去了,只得放棄,老老實實睡覺,真招笑。
可這舉動的背后折射出的卻是他對自己的無盡喜愛,無論是對她這個人,還是對那身份的帶來的心理體驗,二者合一才會讓他如此停不下來。
夜聽瀾并不糾結對方喜歡身份,這東西本就無法分開看待。
倒是這廝過程里總要說一些羞人的話,夜聽瀾也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心魔”,并且他也有氣,在懲罰。
包括這種玩法本身,本都算是他的一種懲罰。
懲罰卓有成效,挨超品攻擊都不一定有傷的圣主大人現在走路都疼。短短一段出門的路竟然都感覺走不出去,以往從沒覺得自己的寢殿這么大,真該死。
但好像也是自找的,要不是自己也想要,那他也沒法來這么多次。
夜聽瀾負氣地扶著胯,坐到了窗臺邊,取出破損的降龍甲,試圖修復。
天瑤圣主會的技能可多了,煉器織造她都會。
雖然降龍甲的織造法已經失傳,單論修復還是沒問題的。
小男人要離開了,自己再強也無法時時看顧……只能給他貼身的護甲,讓他多安全一點。
床上的陸行舟迷迷糊糊睜開眼。
就看見陽光灑落窗臺,美婦人拿著軟甲正在認真地修復,陽光落在她身上,散發著知性柔美的光暈。
雖然用的并非針線,還是有了種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的感覺……
陸行舟看著看著,不覺有些癡了。
仿佛感受到他的注視,夜聽瀾抬頭看了一眼。
兩人目光對上,各自都想起昨夜的瘋狂,臉上都有些發熱。夜聽瀾偏過頭去:“快好了,你自己去吃早點。”
陸行舟披衣下床,坐到她身邊:“夫人。”
夜聽瀾手抖了一下,旋即若無其事:“嗯。”
“你若不回大乾,大乾長期國師缺失,你們是怎么處理的?”
“宗門有長老代國師之職。其實日常來說,國師沒有什么職權,負責的只是欽天監之類的工作,望氣、觀星,啟示禍福休咎,宗門長老大可完成。我此前長期坐鎮京師,為的是牽制顧戰庭,只要有我在,他做事多少都要顧忌幾分,至少不敢擺在明面上。”
“可現在你不在。”
“我人不在,有代理人也差不多,只要顧戰庭這幾次暗謀沒有成功,我夜聽瀾完好無損屹立于大乾之巔,他就不敢妄動。”夜聽瀾說到這里,也知道陸行舟的意思了:“你要回京?”
“是啊,先找導師討一份試煉合格報告。”
夜聽瀾差點被這話逗笑出聲,美目流轉之間,又帶上了媚意:“你要我怎么寫,要不要寫昨夜伺候得很滿意?”
陸行舟一本正經:“如果這也是先生的任務,那該寫自然要寫的。”
“呸。”夜聽瀾啐了一口:“昨晚是誰伺候誰,你心里清楚。”
是的,昨晚并不是小奶狗伺候圣主。
而是女人在放開矜持,伺候自己的男人。
雖然行動上基本沒啥區別,心理上天差地遠。
陸行舟干咳一聲,不說話了。
“所以你滿意嗎?”夜聽瀾眼波流轉,把修繕好的內甲塞進他手里。
陸行舟接過內甲,一語雙關:“滿意。不過還沒徹底滿意,希望以后可以。”
也不知道說的是內甲,還是昨夜的伺候,雙方心照不宣。
也都知道,從這扇門踏出去,她又是冰清玉潔的天瑤圣主,他又只是她帶的學徒。
她沒能放開的東西,依舊沒放開。
希望有朝一日,能徹底滿意。
兩人沉默著對視良久,夜聽瀾終于嘆了口氣:“我收到了玉符傳訊,妖族磨刀霍霍,正在籌備一場大舉入侵。”
陸行舟的神色古怪起來。
夜聽瀾也在說:“你說這是不是和你有點關系?”
陸行舟道:“應該不至于吧,身為一代女皇,她……”
“不好說,妖族行事和人類不一樣,爭奪異性而戰斗對他們來說好像天經地義。”
夜聽瀾笑了起來:“不管怎么說,這事總算也和你有幾分關聯,你到了京中近距離掌握情況,好歹可以出出主意。我讓蘇原長老從天霜國回來暫代國師,你的熟人,好配合。”
陸行舟點點頭:“好。嗯……我要走了,夫人給我算一卦吧。”
夜聽瀾道:“你要算什么?算你離開之后,又能勾搭了誰?”
“自然是禍福休咎。”
“你不是不信這個嘛?”
“當時那一卦歸妹愆期,遲歸有時,我覺得挺準的,算個參考。”
不知道準的是休咎還是姻緣,夜聽瀾想到這卦也感覺有些迷糊,旋即又道:“我已經給你算過了,是個吉卦,你且安心。”
“什么卦?”
“有孚、光亨、貞吉,利涉大川。利涉大川,往有功也。”
“……你確定你算的是我此去之卦,而不是昨晚?”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