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在得知，江年成績與兩女相差無幾時。
龍顏大悅。
豎起大拇指，這就是文化人的交流。
陳蕓蕓聞言不由捂臉，感覺自家老父親。屬實有點那啥，過于現實了。
王雨禾框框吃水果，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江年喝茶，壓根沒怎么聽。陳母太熱情了，讓他不由有種女婿的錯覺了。
是真同學，反而沒人信了。
不過，無所謂了。
中午百無聊賴，江年想著幫忙廚房打下手。被推了出來，讓坐著喝茶。
沒辦法，他只能湊合和王雨禾玩。
「你在干嘛？」
「看班群。」王雨禾一邊吃葡萄，一邊劃動消息，「他們又吵起來了。」
他們，指的自然是楊啟明和孫志成。
江年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有戲看了。」
陳蕓蕓從廚房端著青棗出來的時候，看見兩人在沙發上齊刷刷盯著手機樂。
「看什么呢？」
「班群。」王雨禾道。
「好吧。」陳蕓蕓沒心思看班群，比江年更緊張，「我回房間一趟。」
江年抬頭，看了一眼陳蕓蕓。
「嗯？」
回她自己的房間，還要和兩客人打招呼嗎？還是說，這話有什么深意？
「哎。」江年用肘了肘王雨禾，「陳蕓蕓回房間，是不是你兩之間的暗號？」
王雨禾抬頭，一臉懵逼。
「什么暗號？」
「沒什么。」
江年心道，愚蠢的王雨禾，直接問問陳蕓蕓不就行了，又思考一會怎么告辭。
午飯，果然是一家子人一起吃有王雨禾在，江年也不至于不自在。這人上桌就開始吃，什么都嘗一點。
陳母：「雨禾喝雪碧嗎？」
「喝！」
「椰奶喝嗎？」
「可是，我喝不下了。」
「挺好喝的。」
「那......倒一點吧。」王雨禾一臉認真，有點吃得太飽了，但非常捧場。
陳母很高興，主賓盡歡。
江年更老實，全程低頭吃飯。
按理說，今天只是去同學家拜訪一下。不過，桌上的氣氛有點怪怪的。
「小江啊，魚頭湯喝嗎？」
「喝的。」
聞言，陳母又喜滋滋去盛湯了。
陳蕓蕓見狀，不由有些臉紅。目光相撞又低下頭，繼續小心吃飯。
「咳咳——說起來。」陳父放下筷子道，「你們高三的學生，打籃球還挺厲害的。」”
「啊？」江年不明所以。
「上次去開家長會，在球場遇到兩個學生。」陳父淡淡道，「我們打的有來有回，也算平分秋色。」
陳蕓蕓：「.」
這就是有來有回嗎，她不想說話。
能當爺爺的年紀，被人蓋成孫子了。
江年夾了一筷子菜，「那幫人估計是校隊的，天天打球，叔叔這身體素質，和十八歲的小伙子沒什么區別了。」
聞言，陳父頓時紅光滿面滿臉笑容。
「哈哈，那倒不至于。」
陳母沒說話，只是在邊上翻了一個白眼。
一頓飯下來，吃了快一個小時。
江年趁著洗碗的功夫，倒是擠進廚房。強行干了一點活，這才準備撤退。
他不怕什么誤會，而且反正都這樣了，已經無所謂了。
走之前，他看向了小學生。
「王雨禾走不走？」江年亮出了鑰匙，「我開車來的，可以順路送你回去。」
兩人的鎮子，相距不遠。
「算了，我下午自己回去吧。」王雨禾還想再玩一會，不想這么早回去。
「你什么時候和蕓蕓一起來我家玩，給你留好吃的。」
「行。」江年點頭，并未放在心上，「下次有空再去吧，我明天要去學校上自習。」
王雨禾：「哦。」
「我送你過去吧。」陳蕓蕓上前道。
兩人沿著陳舊的街道往外走，聊著一些有的沒的話題，腳步也是磨磨蹭蹭，
準確的說，是陳蕓蕓在磨。
江年也不趕這一會時間，干脆陪著她慢吞吞走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從期末成績什么時候出，說到下學期女生寢室要換宿舍樓。
少女心事，全都藏在細碎的瑣事里。像是毛線球，一不留神全都纏在了一起。
「我走了。」江年拉開車門，熟練扣上安全帶，擺了擺手道，「你回去吧。」
「嗯。」
陳蕓蕓看著車遠去，忽的感覺這個假期有點過于漫長。
江年對于分別沒什么感覺，踩著油門一路驅車到了小龍潭村。
下車后，見徐淺淺和宋細云坐在老家的院子里曬太陽。一個穿得粉粉的，一個穿得藍藍的。
徐少見江年停車下來，也不迎上前。反而揣手手，抬頭逆著光瞇著眼晴看他。
「吃臍橙嗎？」
兩女面前擺著個小凳，上面放著一盤蜜餞果子，地上放著一塑料袋的臍橙。
剝橙子神器，位于凳子的邊緣這玩意一到過年，個頭大一點的兩三塊錢一斤。小一點的，一塊錢一斤。
果園路邊上，更是按麻袋賣。
他道，「我吃個蛋。」
「吃蛋自己去蒸，這里沒有。」徐淺淺優哉游哉，「江年，你真麻煩。」
宋細云站了起來，默默讓出了位置。
「你坐嗎？」
江年也沒推辭，直接坐了上去。
「什么時候回？」
「三四點吧。」宋細云回答道。
「回去太早也不知道干什么。」徐淺淺看了他一眼，接話道，「街上店鋪開了嗎？」
「沒有。」
不一會，徐淺淺的爺爺奶奶走了出來，招呼江年喝茶。
一頓推辭之后，他又道，「你們回去之后，要是無聊的話，可以跟我一起去學校上自習。「
「啊？」宋細云吃驚。
徐淺淺翻了個白眼，「好不容易放假了，還往學校跑，那放假的意義在哪？
「嗯.....主動學習之類的。」他道。
「切，傻了吧。」
「哦，你們不去算了。」江年聞言，起身道，「那行，我在這瞇一會。」
他閉上了眼晴曬了一會太陽，又聽見徐淺淺道。
「晚上一起打游戲嗎？」
「不了，我要去接個人。」江年眼晴睜開了一條縫，「所以，可能要回來之后才能玩了。」
「接誰？」
「同桌，從瓊州飛回來的。」他道，「你們要是不想打游戲，可以一起去。」
「不去。」徐淺淺拒絕了。
她感覺這人說話真是天馬行空，自己跑去接一個不認識的人，不尷尬嗎？
「昨天我在韓瀟家射箭。」江年突然道，「倒是碰見我另一個同桌了。」
話音落下，徐淺淺頓時眉頭一挑，嗯了一聲。
「你去韓瀟家了？」
「昂，太無聊了。」江年警了她一眼，「太無聊，玩射箭去了，怎么了？」
「沒什么。」徐淺淺雙手一攤，故作淡定，「就是說，你們關系還真好哈。」
「射箭而已。」
「哦。」
下午四點十五，江年把兩女的行李拎進了后備箱。
「走吧。」
「哦。」
徐淺淺這次沒坐副駕，而是選擇和宋細云一起鉆進了后排，嘰嘰喳喳說話。
兩老人出門送，交代江年道。
「路上開慢點。」
「行，放心吧。」他穩穩倒車，沿著水泥村路緩緩下坡，逐漸并入公路。
路上，江年偶爾透過車內鏡看徐淺淺。目光撞上瞬間，對方又馬上移開。
一個小時后，眼看著車馬上要駛入鎮南地界。
宋細云忽的想起一件事，連忙對著徐淺淺耳語幾句。
到地方下車后，徐淺淺遞給他一個手機「手機還你，活動都做了，自己玩吧。」
江年聽著那句「自己玩吧」，總感覺夾帶私貨。
「行吧。」
他接過隨便看了看，發現游戲上王者了，心道小宋務農天賦還挺強。
想了想，又把手機丟回給了徐淺淺。
「我哪有時間玩，明天上自習去了。」
徐淺淺沒繃住，「那昨天有時間去射箭？」
江年沒直接回答，「給你加三百，再幫我托管兩星期。」
「你有毛病—」徐淺淺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了，轉頭看他，「等等，你給多少？」
「三百給你轉過去了。」
徐淺淺沉默了，半天出一句。
「明天早上，我要吃青蒜煮米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