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說，有精準就是好。
隨便射都有手感。
那一箭，顯然鎮住了二樓的青年。他直愣愣的看著遠處的靶子，面露異之色。
這就中了？
李華下樓，見幾人神情不太對。
「干啥呢？」
江年一臉嚴肅道，「剛剛黑客公開了你，我們幾個都收到了。」
「赤石！」
韓瀟轉頭，看了一眼江年。
「你學過？」
「沒有。」江年否認，而后準備射第二發，「不過，你聽說過手感嗎？」
嗖的一聲，箭矢飛出。
上靶瞬間，傳來一咚的一聲悶響。
李華：「？？？」
「不是，你射這么準嗎？」他翻來覆去的看，「臥槽了，給我試試。」
「給。」
李華試了兩次，都掉地上了。
他不信邪，來回試了幾次。要么就是射歪了沒上靶，要么就是飛到了別處。
江年一邊裝作打哈欠，握著手機的手隨意垂落在褲腿側，錄像模式已經開了。
朋友就是這樣，高光時刻可以裝瞎。
出丑？
那不得不拍了。
「華啊，這項運動有門檻。」江年安慰道，「沒必要太自卑，短短的也很可愛。」
「赤石赤石！！」李華把弓扔回給了他「不玩了，沒意思。」
江年笑嘻嘻，把弓單手遞給了韓瀟。另一只手操作手機，往群里發視頻。
「我不會玩啊。」韓瀟道他頭也沒抬，不假思索道，「等會我教你。」
「行啊。」韓瀟又開心了起來。
原本在溜達的李華，看了一眼手機。幾乎是一眼紅溫，猛地大叫了起來。
「江年，你踏馬的！！」
二樓。
那青年眉頭緊皺，心中不由有些無語。
「這人死裝啊，練過還裝第一次玩。不過射箭姿勢，倒也沒個標準說法。」
「能射中不就行了。」那清冷少女轉身道，「有點無聊，我先回去了。」
「哦，我再看看。」
后院。
江年把韓瀟晾在一邊，看向李華問道。
「你和她是親戚啊？」
「算是吧。」李華含糊道，「主要是我爹帶我來的，隨便走動走動。」
「byd繼承人脈是吧？」江年一指他，
「沒有。」
李華連連擺手，「我以后要去北方的大學，又不留在鎮南，也不考公。」
「可惜了，不要給我。」江年蹲在一邊，「你問問你爹，收不收義子。」
「赤石！」
高中生沒走出社會，對于這些話題也只是隨口說幾句，又拐向了女生身上。
「那就是你表妹？」
「是啊，剛剛站在.」李華話說到一半，猛地警惕起來，「你想干嘛？」
「不是，你這叫什么話？」
「我是那種人嗎？」江年站起，壓低聲音道，「你表妹長得好拽啊。」
聞言，李華頓時繃不住了。
「拽？」
他細想一番，自家表妹確實挺拽的。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脾氣也古怪。
「你關注這個.對了，晚上去不去鎮北廣場？」
「去那干什么？」
「有妹子跳舞，再把老馬叫上。」李華道，「反正，這兩天很熱鬧。」
「不許去。」韓瀟拎著弓走了過來。
江年：「？」
「我是說，我也會跳舞。」韓瀟道，「你干嘛要跑那么遠，去看別人跳舞？」
「你會跳？」江年疑惑。
「會一點。」
「呵。」
臨近中午。
江年看了一眼時間，快十一點了。索性直接告辭，打了一聲招呼準備潤了。
「你不留下來吃飯嗎？」李華問道。
「不留，過來玩弓而已。」江年擺擺手，「我和她爹，有一點點誤會。」
這個一點點，正好對應了韓瀟的一點點。
韓瀟：
她知道這人性格惡劣，也沒期望能留住江年，干脆把江年送到了門口。
「過兩天還會來嗎？」
「不會。」
江年轉身離開，「下次再說了。」
下午。
江年睡了一個午覺，從床上翻身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回消息，再回消息。
如果不是他有意控制，大概一天什么事都做不了。
叮叮叮，視頻打了進來。
張檸枝：「我明天晚上就回來了！」
「嗯？」
江年看了一眼手機，「你們怎么這么早回來，一共就玩了四五天吧？」
「是我，不是我們。」
「你一個人？」
「是呀！」
江年：「？？？」
「為啥？」
「想貝貝了。」
「呢，你們還真是姐妹同心。」江年撓了撓頭，「我去機場接你吧。」
「好噢。」
屏幕里，張檸枝抿了抿嘴。
「還有還有，我給你帶了禮物。你明天來接我的時候，就能看到啦！」
「期待嗎？」
江年點頭，語氣平淡道。
「很期待。」
「你這是什么反應！」張檸枝氣鼓鼓，「你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不期待。」
「這不重要。」
江年勘酌片刻后問道，「枝枝，后天學校開放自習室了，你會去嗎？」
聞言，張檸枝那邊停頓了一下。
「啊？」
當他聽到張檸枝那聲略帶異的「啊」的時候，就知道對方多半是不會去了。
「可是，我和貝貝約好了
她道，「不過，你都這樣說了。作為天下第一好同桌，我還是會去幾天的。」
「歐克克。」
這邊敲定了計劃，江年反手準備好了明天的行程路線，先去一趟云母鎮。
下午接徐淺淺她們，晚上接枝枝。
「嗯....：」江年坐在書桌前，往椅子上一靠，「這不對啊，真成司機了。」
清閑了兩三天，又要開始忙碌了。
不過，他倒是不排斥去學校。在學校里寫題的話，手上的事情反而少一些。
晚上，入睡前。
他照例看了一眼班群，依舊消息99。但明顯能感覺到，沒前兩天活躍了。
楊啟明道，「哈哈，今天吃了手臂粗的龍蝦。」
黃才浪：「楊哥，啥味的？」
曾友也比較關心大龍蝦，發了一個流口水的表情。
「我也想吃。」
孫志成楊啟明，陰陽道，「真是了不起了，吃個龍蝦還到處炫耀。」
楊啟明：「那咋了？」
陶然：「說起龍蝦，我最近發現了一個比較獵奇的圖片，圖片。」
「臥槽！」
「惡心！學委你也太獵奇了。」
「組長，你....」
管理員青撤回了成員陶然的一條消息
林棟：「開幕雷擊。」
馬國俊：「看到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可惜已經晚了，byd。」
劉洋：「什么？我還沒看啊！（達叔上車表情包）」
江年看著群聊里的消息，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男人獵奇一些也沒什么。
翻閱消息后，他倒頭就睡。
初五。
老江特意把車讓了出來，好讓江年把徐淺淺接回來，他則改騎著電動車出門。
「路上小心。」
「知道了。」
「認真開車，不要亂超車！」李紅梅叮囑道，「你別不當回事，過年車多。」
李女士對于開車，一向是敬而遠之。
她覺得開車是這個世界上，較為危險的事情之一，有太多不穩定因素。
「想起了，這兩天返程的人多。」老江提了一句。
「哦哦。」江年死魚眼。
「媽，你要是再不放我走。一會就趕不上吃中午飯了，肚子餓開車手會抖。」
李紅梅：「.
四十分鐘后。
江年抵達了云母鎮，按照陳蕓蕓給的地址，開到了鎮上的一家五金店門口。
這是她家親戚開的店，門口有幾個車位。
鎮上隨處可停車，但她家門口的路比較窄。即使進去了，也不方便停車。
砰的一聲，江年下了車。
「來了？」
「昂。」
「雨禾在超市那邊，我們一起過去吧。」陳蕓蕓抿了抿嘴，頭發隨意披開。
江年轉頭，才注意到她打扮過了。
「化妝了？」
「沒有！」陳蕓蕓有點急了，「你哪看出來的，只是洗了個頭而已。」
見面之前還洗頭，那確實很重視了。
他打量了陳蕓蕓一眼，用心搭配過了。
寶藍色的短款羽絨服，復古牛仔褲。一頭青絲蓬松，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大概是跑過來的，白皙的臉頰微微泛紅。
「哦哦，我以為你化妝了。」江年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往哪走？」
陳蕓蕓抿了抿嘴，「嗯。」
她往前快步走了一段距離，又回過頭看向高高大大的江年，不確定問道。
「我現在..真的像是化了妝的嗎？」
江年點頭，「嗯，皮膚特白。」
「真的？」
「是。」
聞言，陳蕓蕓忍不住笑了笑。又轉過身繼續往前走了，腳步都輕盈了幾分。
「好吧。」
兩人在陽光超市找到王雨禾的時候，她正在果凍區挨個伸頭過去看。
「買太空人吧，因為.奶奶要當科學家。」
江年的聲音響起，嚇了她一大跳。
「啊！」
看清是江年后，王雨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道，「你你你！！」
「我挺好的。」
超市的果凍區，往往是小孩過年最喜歡去的地方之一，但價格并不劃算。
陽光超市不大，幾個小孩在水產區跑來跑去。
「你打算買什么來著？」江年問道。
「不買什么，剛有個小孩趴在這看。」王雨禾搖頭，「我好奇他看什么。」
「是什么？」陳蕓蕓問道。
王雨禾小聲道，
..大蟲子。
她還是學生，不需要買禮物。甚至前幾天，她還收了陳蕓蕓父母的紅包。
確實，也挺合理的。
江年提了幾箱牛奶和水果，拎到了收銀臺結賬，看得王雨禾一愣一愣的。
「叮，一共一百一。」
「你買這些干什么？」陳蕓蕓問道。
他道，「去你家啊。」
王雨禾木住了，緩緩轉頭看著江年。
「去蕓蕓家，要提
「不用，別聽他瞎說。」陳蕓蕓抱著王雨禾的胳膊，「好朋友不提禮物。」
「哦哦。」王雨禾點頭。
她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一眼江年。
「你好可憐。」
江年：「？？？」
「可憐什么？」
「因為，你和蕓蕓還不是好朋友。」王雨禾道，「所以，你有點可憐。」
陳蕓蕓臉都紅透了，急忙解釋道。
「不是這樣。」
「不是嗎？」王雨禾又看了一眼江年，「你來我家的話，要提禮物嗎？」
江年隨口道，「一樣的。」
三人一起上樓，在樓道口聽見動靜。
江年停住了腳步，問道，「你家今天有客人？」
「不是，鄰居家的。」陳蕓蕓領著他們往前走，「好像快結婚了，所以熱鬧。」
「結婚好事啊。」
「二婚。」
「聽：」江年繃不住了，隨口道，「那更是了，雙重意義上的好事。」
王雨禾拉了陳蕓蕓衣服，小聲問道。
「人為什么要結兩次婚？」
陳蕓蕓道，「因為離婚了。」
「離婚？」
江年心道這個我熟啊，「就是結婚之后過不下去了，又找了一個人結婚。」
「和回鍋肉差不多，炒兩次。」
陳蕓蕓：
她開了門，指了指嶄新的拖鞋。
「哎，你穿這個吧。」
「新的。」
聞言，江年略微有些異。
「哦哦，好。」
王雨禾來過不止一次，鞋柜里也有她的專屬拖鞋，穿上就往客廳叫人去了。
「叔叔阿姨好。」
「雨禾來了啊，坐坐坐。」
「阿姨給你切點水果，牛奶喝不喝呀？」
「喝。」
江年一進門，就看見王雨禾乖寶寶一樣坐在客廳。左手水果，右手牛奶。
頓時，他表情古怪。
心道，難怪這人問自己為什么要提牛奶水果了，感情最后都是給她上供。
byd，蹭吃蹭喝這一塊碰到對手了。
「媽。」陳蕓蕓聲有些緊張，讓出了一個身位，「我還有個..：..同學。」
她想擋也擋不住，江高比她高一個頭。
「叔叔阿姨好。」
江高拎著水以和牛奶，走了孩去打招呼。
這時，陳父和陳母這才意識到。女兒同學哦不，女兒的男同學來了。
兩人愣了一瞬，又回孩神了。
「哦哦，也坐也坐！」
陳母看了江高一眼，臉上頓時笑開了花。相比之下，陳父的笑容就有些復雜了。
「你吃水以嗎？」
「呢，吃的。」江高坐在了王雨禾邊上，兩人排排坐，「麻煩阿姨了。」
「不麻煩，不麻煩。」陳母笑呵呵。
王雨禾更是坐在那，如同吉祥物一般一動不動，又轉頭看了一眼江高。
「我每來，都能吃到很多好吃的。」
「呢...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