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啊。」
大街上，張檸枝拉了拉圍巾。小臉凍得通紅，抬頭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江年。
「哎，前面怎么了？」
「兩車剮蹭，堵住了。」江年回頭，把她往身旁拉了拉，「我們繞一段（路）走吧。
張檸枝笑得冒泡泡，「嗯。
兩人位于一個狹窄斜坡的位置，左邊萬象城右邊步行街，兩邊停滿了電動車。
滴滴滴！！
喇叭聲不絕于耳，前段傳來爭吵聲。以及熱心路人的罵聲，半條街都能聽見。
「人杰地靈啊。」江年回頭，感慨了一句，「老鄉還是太熱情，都問候家人了。」
「哼。」張檸枝手里捧著兩杯奶茶，跟在后面，有點看不慣他吊兒郎當。
別的男生約會，都是溫文爾雅的。夸張點說，恨不得把新青年三個字貼腦門上。
「你怎么跟個無賴一樣？」
「什么？」江年轉頭看了她一眼，愣了兩秒，「我可沒跟著罵人哈。」
張檸枝翻了一個白眼，又問了一句。
「你現在要喝奶茶嗎？」
「不用，謝謝。」江年特意文明用語，「你繼續拿著吧，辛苦你了。」
「噢。」張檸枝悶悶不樂。
并非江年懶，而是為了讓張檸枝多付出，一會好找借口請她去分手廚房。
如果一直拘謹，她多半會胡思亂想。
反過來，她一直拿著兩杯奶茶。去分手廚房的時候，就會覺得理所當然，
哼！這都是勞動換來的！！
《智商》。
至于用處，本來就熟悉。天天同桌待在一起，這樣有助于快速破除拘謹。
甜度下降，那無所謂。
反正他也是帶著目的出來的，順便和張檸枝一起玩，但是他要贏兩次。
雙贏。
完成系統任務，此乃一贏。下午和甜妹約會，順帶蹭電影票，此乃二贏。
意思是，他一個人贏兩次。
由于時間比較緊，江年直接就明牌了。先抱怨市區沒什么玩，然后提議去手作。
：.事后再看個電影，然后就回學校。」
「怎么樣？」
一個拿著美杜莎咖啡的路人，聞言不由回頭看了一眼江年兩人，滿臉震驚。
事后是什么玩意？
現在的年輕人，未免也過于.....那啥了。
「什么手作？」張檸枝眼睛冒著光，顯然期待已久，「是做首飾的嗎？」
江年含糊道，「差不多。」
一路無話。
在手作廚房店門口，張檸枝愣住了。看了一眼招牌，又看了一眼江年。
「我們吃過飯了。」
「嗯啊。」江年糊弄了兩句，「溫故而知新，吃完了飯難道就不能做甜點嗎？」
「啊？」張檸枝人都是懵的。
事實上，這店沒倒閉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食材普遍不貴，而且分量很小。
江年看了一眼系統給出的菜譜，基本都是一些甜點和沙拉之類的菜品。
心里默然，未來的自己是真裝逼啊。
好在小小的老子很務實。
「我要做蛋糕，怎么弄啊？」張檸枝睜著眼睛，又眨了眨，「我不會。」
「問的好，先進去再說。」江年找前臺看了預約，然后選定了廚房樣式，
「這邊，請跟我來。」
「小心臺階。」
兩人根據引導，被帶到了一處類似于海底撈餐臺的位置，一盞燈吊在頂上。
光線只能照亮臺面，其余地方黑漆漆的。
「這里有操作手冊，以及視頻。」服務員禮貌道，「需要幫助，隨時叫我。」
江年已經在看手冊了，只是點了點頭。
「嗯。」
張檸枝一直都是乖乖好學生類型，下意識覺得這樣回應不好，于是微笑道。
「好的，謝謝。」
「枝枝，你好有禮貌。」江年看了一半，轉頭道，「可以對我說句謝謝嗎？」
「不說！」張檸枝掐了他一把，心臟又開始砰砰跳，「我從小看公益廣告長大的。」
確實，少兒頻道的公益廣告挺不錯的。
可惜江年小時候，光顧著看電視上的內衣電視廣告了，素質有..：：.但是不多。
象牙塔里的好學生，受到世俗的沖擊比較小。比較單純，但學壞又很容易，
張檸枝心思純潔，甚至在二十年后仍舊真誠。這樣的人，是極其稀少的存在。
心思透明，顯得傻傻的。
「這邊有教學視頻，一步步做就行了。」江年仙人指路，主動勾選起了菜品。
「噢，好吧。」張檸枝點頭。
制作過程中，兩人不可避免發生了一些肢體接觸，枝枝的手冰冰涼涼的。
機械合成音響起，面板彈出。顯示任務完成，獎勵也順勢進入了技能欄。
江年看著技能后面，顯示的十天CD的字樣。不由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要不，現在試試效果？
已經一月份了，眼看著就期末年底了。十天內，也不會有什么大事發生。
他咬咬牙，那..：..用吧！
「在想什么？」張檸枝拿著打包盒回來了，說是要把手作的甜點帶走。
想帶沙拉，被江年阻止了。
這玩意.....還是拿去喂雞，做出來的味道實在一言難盡。
江年看了一眼手機，「想一會看什么電影，差不多我們也要過去了。」
「噢，那我動作快點。」張檸枝心情大好，把少數幾個成功的甜品帶走了。
走在轉場的路上，張檸枝主動請纓訂票，找了一個評分高的島國愛情電影。
一方面是為了承擔約會部分的花費，另一部分也是為了自己的電影體驗著想。
她深知，如果讓江年來選。
那一會要看的電影，不是喜劇片、就是動畫片，又或者是科幻、懸疑電影。
拒絕！！
「就看這部？」她把手機遞過去，給江年看了一眼，「很經典的電影。」
「愛情片啊？」江年遲疑了一瞬。
《情書》。
「怎么了？」張檸枝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最近沒什么好看的電影呀。」
實際上，江年在研究升級。
剛剛也就是隨口一問，給他自己雙核運行的大腦，爭取一點點反應時間。
「那確實。」
「本來就是啊，你看..：：.：」張檸枝在一旁嘰嘰喳喳，紅著臉硬挑其他電影的毛病。
江年還在恍惚，點了點頭。
「那走吧。」
「好！」張檸枝眼睛彎成了月牙，把他手里的奶茶拿了過來，「快來不及了。」
「那走快點。」江年徹底回過神。
頭腦風暴半天，決定先拿手機試試。萬一....：..那啥，手機就進化了呢。
或者.....
：《魔幻手機》？
看過這玩意的人，多少也有點歲數了。華人牌2060款手機，傻妞..：.妞。
江年確信自己能活到2060，但是編劇最好保證那天到來之時，真的發傻妞。
「嘿嘿。」他正要笑出聲，一看時間，「還真來不及了？遲到不會不讓進吧？」
「啊？」張檸枝想解釋。
忽的，啪的一聲，手被江年抓住。而后被拉著往前走，她就閉上了嘴。
沒什么好解釋的，哼！
甚至，她還貼心的提醒道。
「還剩五分鐘。」
「草了，這什么破規定。」江年當然看過電影，只是找個摸手的借口而已。
緊趕慢趕，兩人趕上了開場。
「先取個票。」江年順勢把外套脫了，掃碼拿了票，「五號廳，走這邊。」
「噢。」張檸枝什么都不要想，只要跟著江年就好了，「沒買爆米花。」
「你說的也是。」江年讓她站在原地等一會，又返回去弄了一桶爆米花。
順帶著買了兩杯飲料，一起帶入場內。
放映廳里一片漆黑，只有音響在隆隆隆。光線太暗，甚至看不清臺階。
「跟我走。」江年一手拿著爆米花桶，一手拉著張檸枝在黑暗中前行。
「好噢。」張檸枝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大腦幾乎一片空白，心跳得厲害。
烏漆嘛黑，臉和耳朵都紅了。
好在黑暗掩飾了一切，只有少女的眼晴是亮的。像是寶石，又像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落座后，江年差點驚呼出聲。
手機殼！！！
升級了！
他媽的，明明讓升級手機的。捏麻麻的，升級了一個塑料材質的手機殼！
從塑料，變成了......玻璃后背的手機殼。
這也是市面上能找到的款式，只是做了一些細微的改動，等于升級了品質。
草！！
江年恨不得頭撞墻，低頭一看。瞄到了張檸枝手腕上的手鐲，看著是銀質的。
那玩意不值錢，但也因為不值錢才安全。
「嗯..：：
他直接把張檸枝的手腕抬了起來，反復把玩琢磨著這銀手鐲能不能成金，
大概率，不太刑。
「你怎么了？」張檸枝有些臉紅，他突然就玩起自己的手來了，有點變態。
「沒什么，看你手鐲漂亮。」江年謊話張口就來，「我鄉下人，沒見過銀子。」
張檸枝：「..
「我們之間，已經隔著厚厚的壁障了。」江年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話。
耳鬢廝磨，并非因為暖味。
而是....
保住親媽。
這是電影院，的聲音都會被無限放大。別說聊天了，更是尖銳刺耳。
別問，問就是素質。
「嗯。」張檸枝感覺耳邊熱熱的，眼皮也止不住的跳，身體也軟了下來。
她有樣學樣，湊近他耳邊道。
「下次送你一個。」
江年心道自己要這玩意干什么，他抽屜里還有一塊金子沒以舊換新呢。
大屏幕上，電影主線逐漸披露。
原來有兩個藤井樹。
張檸枝注意力也逐漸被電影情節吸引，也隨著女主的視角而情緒起伏。
慢慢的，看進去了。
隔壁，江年對愛情片不是很感興趣。手撐著頭看了一會，感覺有些無聊。
于是，調出了系統面板。
在結算的背包那一欄，找到了剛剛得到的另一個獎勵，張檸枝的記憶碎片。
他不是第一次看記憶碎片了，也逐漸摸到了其中規律。
碎片分長短。
短則昏睡幾分鐘，長..：：：.恐怕長達數小時，但后者這種情況比較少發生。
他估摸了一下電影時間長度，賭一把直接啟動了張檸枝的記憶碎片。
放映廳里，江年眼前再次陷入昏暗。
「真」電影！
嘩啦啦。
麗江，盛夏的長街。
「好久不見。」
廣告劇組，取景地定在了彩云之南。「江年」也隨著團隊奔波，與張檸枝碰上。
「好久.....不見。」他愣住了。
眼前，是一個穿著傳統服飾，劃著彩妝的姑娘。模樣變了，唯一不變的是眼睛。
「沒認出我來是吧？」張檸枝得意的笑了笑，特意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劇組幾個工具人，呆呆的看著張檸枝。
明明附近還有穿著清涼的姑娘，胸前只裹著一條布，白滾滾的兜不住。
與之相比，卻依舊無法與穿著傳統服飾的張檸枝相比。
渾然天成的漂亮，像是在這彩云之下。沉默的大山前，起的一陣清涼的風。
這里離天空很近，仿佛是云端走下的神女。
「是有點沒認出來，你怎么在這？」江年愣了好幾秒，結結巴巴問道。
「你不是說，基本待在京城嗎？」
「外出任務呀，我正好想來這邊玩。」張檸枝笑道，「索性申請了外出。」
說完，又補了一句。
「不是因為你，只是......只是我今年的旅行計劃，本來就包括了這里而已。」
「哦。」江年點頭。
確實，分公司員工只能申請。批不批得下來，完全看運氣，不太可能想來就來。
你當你是老板？
老規矩，劇組有一天的修整時間。
江年回了房間，把出了一身汗的衣賊換了洗了。而后，公到了房間外鄉晾衣桿上。
麗江光照充足，沒幾個小時擱能干。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誰啊？」
門外安靜了一瞬，再次響起敲門聲。
江年眼皮一跳，聯想起一些不好的傳聞。隨手拿了一個衣架，慢悠悠走了過去。
門猛地一拉，露出一張清純無辜的臉。
「嗨。」張檸枝小聲招手。
「你怎么......」江年問到一半，忽的擱笑了，「我換一件衣賊，等我一會。」
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民族賊飾打扮的張檸枝，乖乖的站在門口。時不時看向四周，偷感很重。
「我幫你拍照吧。」
他富了亮手上的家伙，和背著的相機包。也算是熟成生巧，拍照技術還行。
張檸枝沖著他歪頭。
「好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