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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公府的小姐是他們的擋箭盾牌。”
“這位小姐因為上次的事跟公子有了來往,她身邊的婢女是莫氏小皇子的人,再吹吹風嚇唬她,她一定會深信不疑孫氏余孽會找她尋仇。”
所以,當時那位婢女才會說,如果再攔著她,找來的可不是她的人,而是官府的人。
所以,當時那位定安公府的小姐大喊大叫直接認定是有人要害她……
這位小姐真是該說蠢呢還是自作聰明?
老者搖搖頭。
不過,對他們帶來的麻煩不小。
“繡衣接手,書鋪的痕跡是一定會被發現的,來不及消除了,將這條線舍棄,別讓公子查到我們頭上來。”
中年男人應聲是,嘶嘶兩聲:“臨江書鋪背后還藏著湖州書行,等著將來為大將軍奪天下造勢,這一下損失真大。”
老者擺擺手:“無妨,有了這個小皇子,就是最大的造勢,值得了。”
中年男人皺眉:“但我們見不到人,也帶不走……”
“當時就該把這婢女抓走,現在只怕那小皇子已經跑了。”另一個男人也皺眉說。
按照習慣,當時他們本該要么把人殺了,要么把這些人帶走。
“那婢女口口聲聲提到定安公府的小姐,我覺得,或許真有什么事我們不知道。”老者說,“這次來之前,大將軍叮囑過,讓我們要細心,遇到事不要擅做主張,不要像七爺那樣,沒抓到小皇子,還給秦安城引來禍患。”
說罷從袖子里拿出一枚哨子。
“如那婢女說的,讓大將軍查一查這個定安公府的小姐吧。”
倒要看看,這個來投親的小姐有什么厲害的身份,值得這個婢女如此得意。
隨著老者的哨聲,訓練優良的數只信鴿,攜帶著密信迎著寒風,幾經轉遞,在最短的時間送到了隴西。
大將軍衛崔的書房里溫暖如春,桌案上散落著幾張薄薄的紙條,其上寫滿密密麻麻的小字。
這張紙已經在室內坐著的男人們中傳閱一遍,神情有驚喜也有疑惑。
“如大將軍所料,人果然就在那位定安公小姐身邊,而且就是那個小姐假冒柳蟬的婢女。”
“那小皇子也藏在定安公府?”
“這個小姐身份不一般?有什么不一般?”
“是定安公二叔那一支的孩子,進京來借住。”
“這有什么不一般的?”
“別說一個旁支了,就算是定安公本人,也不算個什么。”
“楊家不過是個土財主,小時候養過鄧山,運氣好也算是從龍之功,占了便宜。”
衛崔擺手制止室內的議論,示意一旁站著的仆從。
“接到密信,大將軍吩咐我們查了。”那仆從說,“這位叫做楊落的定安公府小姐,并不是定安公二叔那一支的,而是來自白馬鎮,定安公楊彬的嫡親妹妹的女兒。”
原來是楊斌親妹的女兒,室內的人們釋然,但依舊不解。
那又如何……
“我原來也覺得那又如何,但一來這個小皇子能盯上她作為藏身之所,再者阿矯又能被她召之即來……”衛崔說,笑了笑,“阿矯什么脾氣大家都知道,怎能輕易被人指使,所以我就想啊想啊,我終于想起來了這位定安公府突然回來的楊小姐是什么人了……”
什么人?外甥女啊,諸人看著衛崔。
衛崔微微一笑:“鄧山的女兒。”
鄧山的女兒?
皇帝的女兒?
定安公府的這個小姐,是個公主?!
室內諸人神情愕然。
怎么可能?什么時候?
衛崔的聲音繼續傳來。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因為是鄧山發跡前的事。”
“但也不是不可查,我特意去翻看了曾經查到的鄧山一些舊部官將的信息,有人提到過,鄧山當初在軍中曾說過,與新婚妻子分離,很擔心她的安全。”
“那時候,鄧山尚未被柴家招攬。”
他說著看向衛七爺。
“你也知道吧,這位號稱旁支投親的小姐,婢女做出冒名頂替公主伴讀的事,不僅沒有被懲罰,反而隨后這位小姐也成了公主的伴讀……”
衛七爺忙站起來點頭:“知道,當時出事后我們去打探這位小姐的來歷了”
但當時沒覺得需要在意,他神情緊張忐忑,聽著衛崔接著說。
“那可是冒名頂替,如果只是一個旁支小姐,鄧山會如此優待?”
“所以這也解釋了,為什么那一晚你的人撞到了這位小姐,阿矯也在場。”
衛崔說到這里笑了笑。
“阿矯,必然是奉命在保護她。”
室內嗡嗡成一片“竟然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
衛七爺也再次恍然:“所以,那莫小皇子特意藏身在這位小姐身邊,這可是個公主啊,這無疑是藏在了皇帝眼皮下,好大的膽子啊。”
怪不得,那婢女如此得意洋洋,說他們有安全的所在。
越危險越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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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敢去查這位小姐。
這位小姐身邊還有繡衣守護。
等于這位莫小皇子也被繡衣守護了。
鄧山必然讓繡衣查這位小皇子的蹤跡,結果實際上人就在繡衣守護之下。
衛崔想到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好,我早就說過這位莫小皇子不一般。”
“不過,他想做什么?”衛七爺問,“借著這個公主,接近鄧山,然后,殺了……”
“那可就太好了!”另一個男人站起來,興奮撫掌,“大將軍就可以誅殺逆賊,保護大夏了!”
衛崔再次哈哈笑,擺了擺手。
“那小皇子能潛藏這么多年,不會如此短視。”他說,捻須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他或許是打算成為鄧山的女婿。”
成為鄧山的女婿?
“讓鄧山的女兒生下莫氏血脈的孩子。”衛崔瞇著眼說,“然后再除掉鄧山其他的子嗣,最終讓鄧山的天下變成莫氏的天下。”
類似當年趙談那般。
室內人們點頭,這的確是個更穩妥的辦法。
“大將軍,那我們怎么做?”衛七爺忙問。
“我們當然唯皇子馬首是瞻。”衛崔笑說,說罷示意仆從取來一個匣子,“先把這個送去給那婢女,表示我的誠意。”
衛七爺應聲是伸手接過,忽然想,如果那小皇子意圖成為鄧山女婿的話,那總會要出現在這位楊小姐身邊。
所以只要盯著楊小姐身邊出現的男子,就一定能有發現。
與此同時,在京城,伴著悠揚的鐘聲,國學院伴讀小姐們又四天的課結束了。
而且這次不再是休假三天,而是臨近年關國學院也放假了,年前不用再上課了。
哪怕是講禮儀的小姐們,此時此刻也終于忍不住歡呼起來。
平成公主也跟著笑,還伸了個懶腰:“終于能睡個懶覺了。”
伴讀小姐們笑聲更大“公主,說好了,你可不能背著我們偷偷用功。”
大家簇擁著公主向外走,剛到風雨廊附近,聽得一下課就沖出去的鄔陽公主南宮公主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衛矯!”
“阿矯!”
“你怎么來了?”
“是特意來接我們的嗎?”
衛矯來了?平成公主抬眼看去,果然見衛矯裹著大紅斗篷晃晃悠悠走過來。
“公主,你放學了。”衛矯揚手對平成公主打招呼,“真好啊,快回去吧,可別在這里受苦了。”
鄔陽公主和南宮公主忙爭先恐后答“不辛苦”
平成公主一笑,問:“你來受苦了?”
衛矯唉聲說:“我正忙著呢,這老頭真煩人,讓我來聽課。”
是了,衛矯是祭酒的弟子呢,平成公主一笑,示意他:“快去吧。”
鄔陽公主和南宮公主很不高興,又是不給她們機會說話,但卻見衛矯沒有像以往那樣,隨著平成公主的話大步走開,而是越過平成公主看向后方。
他忽地綻顏一笑:“楊落小姐,我們一起過去吧。”
楊落。
一起。
伴著這一句話,無數視線瞬間向后看去。
最后有三個少女,似乎原本在說笑,此時因為喚聲神情微微錯愕,其中兩個看向走在最中間的少女“楊落”。
是了,平成公主想,這個楊落考了第一,她,是祭酒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