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歸自信,昂霄卻也不會因此而真的小看了牧長生,畢竟眼下的他也只不過是一道神魂念頭。
這道念頭是他之前用來操縱嘯海真人的。
‘短時間內,很難再加碼了。’
昂霄知道自身情況,他本體在冥府,出力有限,這一道念頭已經是他能對現世做出的全部干涉。
甚至就這,也很不容易了。
正常情況下,他無法出入冥府,哪怕連神魂念頭都不能探出,能送出一道都是因為多年之前的布置。
當然,如果他不惜代價,直接取出報世法外身投入現世,那倒是沒有什么神魂念頭的限制了。可報世法外身是他的最終底牌,用在這里簡直就是大炮打蚊子,屬于是毫無意義的舉動。
‘為今之計,還是設法增強神魂念頭最合適。’
那如何才能增強呢?
方法也很簡單,只要打開一條能夠和冥府鏈接的通道,讓自己的本體能隔著冥府強化神識就可以了。
一念至此,昂霄當機立斷。
“轟隆!”
他將趕海明光壺炸了!
這件上乘靈寶是他用鴻運的長曜寶光洞天碎片所煉,然而其意義卻不僅限于區區一件上乘靈寶。
重要的是洞天碎片。
作為當年準備好用來勾鴻運的誘餌,這一塊洞天碎片內部原本就有他精心打造出來的一道冥府門戶。
正是為了保存這一道門戶,他才會特地花費一番心思,奪舍嘯海真人之后將洞天碎片打造成了趕海明光壺這件上乘靈寶,為的就是在必要時候,能通過炸開這件靈寶,重新開啟冥府門戶。
‘可惜了這么一件靈寶。
‘原本我是打算成全了那個元屠,主動被其斬殺,順便將趕海明光壺送到對方手里探查情報的…’
這也是習慣性落子了。
畢竟在大多數人看來,區區一件靈寶,得到肯定就用了,那是自己的機緣,鮮少有人會懷疑有問題。
而趕海明光壺內藏洞天碎片,意味著他其實不僅可以通過這件靈寶監控元屠,還可以用知見障在暗中影響對方,甚至還能在必要時候直接出現在對方身邊,然后再將其一把抓住頃刻煉化。
只能說陰險的沒邊了。
當然,如今趕海明光壺炸開,此前的算計盡作烏有,昂霄雖然心中可惜,卻也沒有太在意。
畢竟比起之前,他對元屠的態度也改變了,不再想著鴻運要殺的人,我就要保,而是打算斬草除根。
‘…也罷。
電光石火之間,隨著趕海明光壺炸開,冥府門戶開啟,昂霄本體的磅礴神識已然奔涌而出!
面對牧長生的奪舍,他的應對方法無比簡單。
你不是想奪舍嗎?我給你奪舍,一道不夠,我給你一千道,一萬道,看是你奪舍我,還是我碾碎你!
換而言之,就是純粹的力量!
畢竟我境界比你高,何必耍弄什么聰明手段?直接以煌煌大勢壓人即可,咱們圣宗就喜歡越級挑戰!
所幸,這也在牧長生預料之內。
「昂霄……那位上真早已告知了我情報,金丹后期大真君,如此實力,容不得我再有絲毫隱藏了。
為什么要奪舍昂霄的神魂念頭?
答案很簡單,因為奪舍神魂之法出自呂陽給他的昭穆司序法書,這已經是再明顯不過的指示了。
何況這也確實是一條生路。
牧長生心中沉重,卻看得很明白。
此時此刻,除了呂陽早早就替他規劃好的這條路,奪舍昂霄的神魂念頭之外,他已無路可走了。
‘至少上真……那個神秘的圣宗真君也想對付昂霄,我和昂霄交手還可以得到對方的支持。可如果我置身事外,不和昂霄交手,對他也就沒用了,以圣宗真君的作風,我必死無疑!
至于投靠昂霄
別開玩笑了,自己有什么值得一位金丹后期大真君看上的無有天嗎?怕是只會將對方逗笑吧。
投靠的關鍵,在于有用。
而自己對那位神秘圣宗真君有用,對昂霄卻無用……抓住這個核心矛盾,做出選擇也就不難了。
在這一點上,如果牧長生知道了呂陽的真實身份,或許還會有異心。
奈何呂陽在這方面做得很穩,從頭到尾都用熹光籠罩自身,聲音也變了,不叫牧長生得到半點線索。
所以他沒有選擇。
“幡來!”
霎時間,牧長生意識動蕩,幾乎瞬間就驚動了已
經逃出數千里開外的元屠,儲物袋被一道寶光撐開。
寶光之中,萬靈幡浮現。
“有人在召喚他。”
此刻,司祟已經將身體還給了元屠,故作虛弱地說道:“松手吧,給他,我們需要有人來拖延時間。”
元屠聞言一臉不舍,然而出于對司祟的信任,以及骨子里繼承自呂陽的果斷性格,最后他還是松開了手,任由萬靈幡化作一道靈光飛馳而去,破開虛空,只一個眨眼就來到了先天道孽的身旁。
“合!”
在牧長生的影響下,萬靈幡立刻和先天道孽融為一體,隨后長流水意象便開始瘋狂倒灌入幡中!
與此同時,牧長生也掐定了法訣,口中唱道: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
法咒之音幽幽傳蕩,似真似幻的秘境也隨之擴張,向著天下五域蔓延。
無有天出世了!
與此同時,隨著無有天圓滿,一枚外道果位的出現也扭轉了昂霄神魂念頭對牧長生的壓制。
甚至形成了反攻!
只見無有天封閉,竟反過來將昂霄加碼后的神魂念頭全部鎖死。
‘這么多的神魂念頭,還出自金丹后期的大真君,只要將其奪舍了,我便能借此重煉一具有用之身!
這是牧長生的殊死一搏。
成了,還有生機。
不成,死就死了!
為求勝算,牧長生的聲音更是乘著無有天,自海外響起,跟著無有天一起在天下五域傳開:
“昂霄早已逆轉辰土,五行圓滿登臨金丹后期,元嬰在望!”
此言一出昂霄頓時面色微變。
他被開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