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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堵死最后一條生路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10日  作者:追風總會瘋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穿越奇情 | 追風總會瘋 | 鎖情扣 
趙靈兒被他突如其來的激動嚇了一跳,隨即笑道:“程大人來得正好,我哥和嫂子正在那邊規劃新廠,我這就可以引您過去。”

“甚好!勞煩姑娘。”程靖澤趕緊彎腰施禮。

趙靈兒帶著他穿過一片剛玉米地,程靖澤看到一男一女正蹲在地上比劃著什么。

男子二十六七的模樣,身著粗布短打,褲腿卷到膝蓋,活像個農夫。

女子則穿著淡青色的奇怪衣褲,頭發簡單地扎成馬尾。

兩人正對著一張圖紙比比劃劃,絲毫不在意泥土弄臟了衣裳。

“哥,嫂子。這位是江對岸甘絡縣令程大人,說是想請教水泥路的事。”趙靈兒上前稟報。

那男子抬頭,露出一張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龐,眼中卻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程靖澤愣住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蒼州王趙樽?堂堂王爺竟如此……平易近人?

“程大人有禮了。”趙樽拍拍手上的泥土站起來,行了一個簡單的拱手禮,“在下這副模樣讓大人見笑了。”

程靖澤慌忙行大禮:“下官不知王爺在此,失禮之處……”

“哎,免禮免禮。”趙樽一把扶住他,“在這里沒有什么王爺,只有想為百姓做點實事的趙樽。”

他指了指身邊的女子,“這是內子韓蕾,這里的一切都是她擺弄的。”

韓蕾笑著行了一禮:“程大人對水泥感興趣?”

程靖澤看著這對與眾不同的王爺夫婦,心中涌起一股敬意。

“王爺、王妃,下官見蒼州變化翻天覆地,百姓安居樂業,實在欽佩。不知可否將這水泥修路之法傳授于下官?甘絡縣道路泥濘,商旅不通,百姓苦之久矣!”

趙樽與韓蕾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既然這位程縣令要將水泥用于鋪設甘絡縣的道路,他們的生意不就來了嗎?而且,這可算是市政工程。

韓蕾從隨身的布包中取出一卷圖紙鋪在地上:“程大人請看,這是我們修建水泥路的工藝流程。從原料配比到施工方法都有詳細記載。”

程靖澤蹲下身,貪婪地看著那些前所未見的圖紙。

上面繪制著各種原料的配比比例,甚至還有詳細的施工步驟。

他的手指微微發抖:“這……這些都是王妃所創?”

趙樽搖搖頭:“非也。這些知識來自于上古遺籍,我們只是加以改良應用而已。”

他指著圖紙上一處,“比如這水泥,其實與三合土原理相通,只是我們改進了配方和燒制工藝。”

“哦!王爺過謙了。”程靖澤大約懂了,由衷地說,“下官愿以縣庫銀兩購買這水泥,在甘絡縣修建同樣的道路。不知王爺可否……”

“當然可以!”韓蕾搶著回答,眼睛亮了起來,“我們正打算將水泥銷往周邊州縣。不僅能幫助百姓,還能為蒼州帶來收入,一舉兩得。”

趙樽補充道:“我們還可以派出工程隊協助施工,他們有豐富的經驗。至于費用……”

他沉吟片刻,“按成本價加上三成利潤如何?畢竟民夫們也要吃飯。”

程靖澤激動得聲音發顫:“王爺如此體恤下官,下官感激不盡!甘絡縣雖不富裕,但修路的銀兩還是湊得出來的。”

“那太好了!”趙樽拍了拍程靖澤的肩膀,“程大人果然是心系百姓的好官。不如這樣,您先隨我們參觀一下水泥廠和養殖場,詳細了解運作方式,回去后也好向縣民解釋。”

一行人沿著水泥路向山坡上的工廠走去。

程靖澤像個求知若渴的學子,不停地提出各種問題。

當他們站在水泥廠高大的立窯前,看著工人將研磨好的原料送入窯中時,程靖澤感嘆道:“有此神器,何愁民生不富啊!”

參觀完畢,夕陽已經西斜。

程靖澤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他直接與趙樽、韓蕾坐在田埂上,一邊吃著民夫們的粗茶淡飯,一邊敲定了合作的細節。

“首批水泥十日后便可運往甘絡縣。韓蕾計算著,“我們派百名熟練工協助施工,還可以派三蹦子運輸隊運送,這樣可以加快速度。”

程靖澤連連點頭:“甚好!下官訪友回去立即召集民夫配合。”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王爺,下官還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購買幾頭那種新式豬種和玉米種子?”

趙樽大笑:“程大人果然有眼光!這樣吧,豬崽和種子就當是我們送給甘絡縣的禮物。只盼大人善待百姓,讓更多人過上好日子。”

聞言,程靖澤連忙起身,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王爺大恩,下官銘記于心。他日甘絡縣若有所成,全靠王爺今日指點!”

暮色漸濃,程靖澤登上馬車,喜滋滋的繼續訪友之行。

談下如此一單大生意,上萬民的民夫不再需要讓他們掏銀子養著,而是能夠自給自足。趙樽和韓蕾也很高興,這是他們邁出蒼州外的第一步。

他們將這個消息告訴民夫們,民夫們更是歡呼雀躍。

趙樽和韓蕾便開始著手人員和生產施工的安排,一直忙到子時時分才得以休息。而五更時,巡夜的梆子剛敲過不久,冀州城的夜色濃得化不開。這個點,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天邊殘月被厚重的烏云遮蔽,只余幾顆黯淡的星子勉強照亮王府高聳的圍墻。

夜風卷著落葉在青石板上打著旋兒,發出沙沙的聲響,恰好掩蓋了幾十雙靴子踏過瓦片的細微動靜。

王府內一片寂靜,只有幾隊值夜的府兵舉著火把在回廊間來回巡視。

突然,幾道黑影如鬼魅般翻過高墻,悄無聲息地落在庭院中。

為首的黑衣蒙面人打了個手勢,十余名黑衣人立即分散開來,有的解決巡邏的府兵,有的直奔內院。

刀光閃過,兩名府兵還未發出聲音便已倒地,鮮血順著青石板的縫隙緩緩流淌。

“動作都輕些。”為首的黑衣人蹲在假山邊,聲音壓得極低。

他面罩上方露出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冷光。

“記住,冀州王的臥房在后院‘養心居’,找到后立刻發信號。”

墻下眾人無聲點頭,如同鬼魅般潛入王府后院。

他們訓練有素,走路時連一片落葉都不曾驚動。

可誰也沒想到,冀州王前兩月剛擴建了府邸,原本的布局圖上又多出了幾處新修的院落。

“頭兒,這不對啊。”一個身材瘦削的黑衣人湊到首領身邊,聲音里透著焦躁,“地圖上明明說過了荷花池就是養心居,怎么又多出個三進院子?”

看來,他們的情報有誤。

黑衣人首領瞇起眼睛打量四周。月光下,亭臺樓閣連綿不絕,飛檐翹角在夜色中勾勒出復雜的輪廓。

他剛要開口,遠處突然傳來鐵甲碰撞的聲響。

“什么人!”一隊巡夜府兵轉過假山,火把的光亮驟然撕開黑暗。

“動手!”

首領厲喝一聲,腰間長劍已然出鞘。寒光閃過,最前面的府兵喉頭綻開一道血線,連慘叫都未及發出便轟然倒地。

“有刺客!快保護王爺!”剩余的侍衛頓時炸開了鍋。

銅鑼聲、吶喊聲瞬間打破了夜的寂靜。

十幾名府兵手持長矛從四面八方涌來,卻見幾十名黑衣人身形如鬼似魅,劍光織成一張死亡之網。

鮮血噴濺在漢白玉的欄桿上,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暗紅色。

黑衣人首領注意到有五六名侍衛不戰反退,拼命朝西側的院落奔去。

“那邊!”他嘴角扯出冷笑,劍鋒朝著西側一指:“一個不留!”

養心居內,冀州王正摟著新納的側妃酣睡。

三十出頭的他大腹便便,鼾聲如雷,床榻邊還散落著夜宵未吃完的鹿茸糕餅。

“王爺!王爺快醒醒!”側妃被外面的喊殺聲驚醒,纖細的手指拼命推搡著身旁的肉山。

“嗯……愛妃別鬧……”

冀州王迷迷糊糊地揮手,嘴角還掛著亮晶晶的涎水。

“王爺,快起來,外面在喊有刺客呀!還有刀劍的聲音。”側妃的聲音都變了調。

“砰!”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踹開,夜風灌入,案頭上的燭火劇烈搖晃。

“啊!”

一聲女子的尖叫劃破夜空,隨即戛然而止。

冀州王終于驚醒,他猛地睜開眼,也尖叫一聲,臃腫的身軀像條擱淺的魚般彈坐起來。

“你……你你們是何人!”

他手忙腳亂的抓起枕邊的鑲寶石長劍,劍尖抖得像風中的蘆葦。

年輕貌美的側妃縮在他身后,錦被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只見三個黑衣人持刀闖入,為首之人刀尖滴血,刀鋒泛著森冷的光芒,而面罩上還不知染著誰的鮮血。

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聲,緩步逼近:“王爺覺得會是何人,如此大費周章來殺你呢?”

冀州王的瞳孔猛地收縮,他背靠著床柱,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一個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難道……是新……不,不可能!不會的。”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雖然他與新帝并非一母同胞,但他們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啊!

何況那日,荊州王在大殿上時,他們都承諾過,無論是誰繼承大統都必須善待兄弟。

新帝不是已經讓他們回封地了嗎?為何又要秋后算賬?

“不,不會的……皇兄答應過我們……”冀州王喃喃自語。

“哼!”黑衣人統領冷笑一聲,“如此天真,還敢爭位。真是……”

他話音未落,醒悟過來的冀州王突然拔高聲音大喊:“來人,快來人啊!有刺客。”

黑衣人首領嗤笑一聲:“王爺還是省省力氣吧,您府上的府兵已經死得差不多了。”

他揮了揮手,另外兩名黑衣人立即向床榻撲去。

“住手!”

冀州王怒吼一聲,揮劍擋住其中一人。劍刃相擊,火花四濺。

他雖然自幼習武,但養尊處優多年,現在哪里是這些訓練有素的殺手的對手?

只一個回合下來,他的手臂就已被劃開一道口子,紅得刺眼鮮血順著手腕滴落在地。“啊——”

側妃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已是面無人色。一個黑衣人閃身上前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拖下床榻。

她只穿著單薄的寢衣,在掙扎中衣襟散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放開她!我有銀子,我可以給你們很多很多的銀子。”冀州王目眥欲裂,想要沖過去卻被首領攔住。

“王爺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黑衣人首領的刀如毒蛇般刺來,冀州王勉強格擋,卻被震得后退數步,撞在梳妝臺上。

銅鏡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保護王爺!”

“別想跑。”

“快,全殺了。”

這時,外面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喊殺聲,兵器的交鳴聲中,幸存的王府府兵終于趕到。

黑衣人首領眉頭一皺,厲聲道:“速戰速決!”

混戰中,側妃掙脫束縛,撲向冀州王:“王爺小心!”

一支暗箭破空而來,她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冀州王面前。

箭矢穿透她的胸膛,鮮血瞬間染紅了雪白的寢衣。

“慕兒!”

冀州王一邊迎戰,一邊痛呼。

淚水模糊了他視線,側妃張了張嘴,卻只吐出一口鮮血,眼中的光彩迅速消散。

“我跟你們拼了!”

冀州王舞起長劍瘋狂地向黑衣人沖去。他的招式已毫無章法,全憑一股悲憤支撐。

一名黑衣人被他刺中肩膀,但隨即就有三把刀同時刺入他的身體。

冀州王跪倒在地,鮮血從嘴角汩汩溢出。

他抬頭看向黑衣人首領,眼中充滿不甘:“告訴……告訴我……是不是……皇兄……”

首領蹲下身,在他耳邊低聲道:“王爺聰明一世,怎么臨死反倒糊涂了?除了陛下,誰還能調動暗衛?”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垂死的冀州王,“您放心,齊州王、荊州王很快就會來陪您。黃泉路上,您絕不會孤單。”

冀州王的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隨即是深深的絕望。

他終于明白了,新帝至始至終就從未打算放過他們這些兄弟。

讓他們回藩王,不過是做給世人看的罷了,為的就是博得一個兄友弟恭、仁德為君的好名聲。

他想要大笑,卻只咳出一口鮮血,最終倒在了血泊中,眼睛仍不甘地睜著。

“清理干凈,做成山匪所為。”黑衣首領冷聲命令,“把值錢的東西都拿走,女眷的尸體……”

他垂眸嫌惡地看了眼衣衫不整的側妃,“擺得像是被凌辱過。”

“是!”

黑衣人們迅速行動起來,有人故意在墻上留下粗糙的刀痕,有人將幾把民間常見的砍刀丟在尸體旁。

一名黑衣人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里面裝著幾縷馬鬃和幾枚生銹的箭頭,故意撒落在庭院中……

“統領,發現密室,里面有不少金銀。”一名黑衣人前來稟報。

黑衣首領點點頭:“全部帶走,正好作為山匪的贓物。”

他環顧四周,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破綻后,揮手道:“撤!”

臨走前,他踢了踢冀州王的尸體,語氣甚是冷漠。

“走,下一個是齊州和荊州,我們必須加快腳程,在這里耽誤了時間,已經讓他們多活了兩日。”

剩下的黑衣人如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滿院的尸體和血腥氣。

夜風吹過,卷起幾片落葉,落在冀州王死不瞑目的臉上。

黎明前最黑暗之時,冀州城的百姓仍在熟睡,無人知曉這座豪華王府中發生的慘案。

等到天明,這里只會留下一樁“山匪洗劫王府”的懸案,成為街頭巷尾的談資。

而此時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御書房的燈火依然通明。

新景帝站在窗前,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嘴角浮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手中把玩著一枚白玉棋子,輕輕放在棋盤上,正好堵死了黑棋的最后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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