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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肇瞳孔驟然收縮,呼吸滯在喉間。
薛綏的手還按在他滲血的傷口上,指尖微涼,熨帖著他滾燙的皮膚。
他很難受……
耳窩里嗡嗡作響,本能地抓住她的手腕,傷口因用力再次滲出血來,染紅了剛包扎好的細布,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
門外,玄璣子腳步一頓,慢慢將耳朵貼近門扉,仔細聽了片刻,臉上露出猥瑣而了然的笑容。
“呵……什么坐懷不亂的真君子?終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吶……”
他嗤笑一聲,退開些。
“殿下盡興便是,貧道便不擾您好事了。”
“你們,好生守著。”
“是。”
殿外重歸寂靜。
殿內,薛綏背靠著冰涼沉重的殿門,與李肇身體貼得極近。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以及那衣衫下的肌肉散發出來的驚人熱度。
兩人呼吸交錯,眼神糾纏。
一個隱忍,一個急促,在彌漫著血腥與甜香的空氣里,碰撞出一種詭異而危險的曖昧。
情絲蠱在這極致的緊張下,似乎更加躁動。
不是煎熬,是比煎熬更深入骨髓的渴望與牽引。
李肇略轉過身,手臂環過她的腰,虛虛地撐著門板,將兩人籠罩在一個狹小的空間里。
“平安。”他無聲地喚她的名字,額頭抵著她的,呼吸沉重滾燙,眼神里是翻涌的欲望和竭力壓制的瘋狂。
“孤當真……撐不住了……”
他聲音啞不成調,勉強而克制。
“殿下,你傷口又裂開了……”
薛綏偏過頭,避開他過于灼人的視線,起身拿起滾落一旁的藥瓶。
“我幫你上藥。”
一只大手覆上來,接過她手中的藥瓶。
“我來。”李肇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薛綏抬眼看他。
他眼底血絲未退,眼神卻異常專注,溫柔、壓抑,藏著洶涌的暗流。
“殿下,我來幫你……方便些……”她試圖拿回藥瓶。
李肇卻握緊了不放,指尖不經意碰到她的,俯身靠近,另一只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毫無預兆地啄吻了一下。
一瞬即離。
薛綏渾身一僵。
“別動。”他命令道,氣息灼熱,卻又莫名勾人。
“再動,孤傷口就好不了了……”
薛綏一時語塞,竟真的僵住不動。
他這才稍稍退開些許,低著頭,動作笨拙地在自己手臂的傷口上撒藥粉。
一舉一動,帶著滯澀的停頓,仿佛有無形的觸手,撩撥著她的神經。
此時晨光昏暗。
彼此克制的呼吸,仿佛蓋過了窗外風雪的嗚咽……
藥粉落在傷口,帶來一絲刺痛,李肇忍不住輕輕吸了口氣。
薛綏眉頭微微一蹙:“很疼?”
“疼。”他答得干脆。
看著薛綏,眼神暗沉,臉離得極近,眉宇間的情潮和隱忍的痛楚,如同跌落凡塵的神只,染上了欲色,有一種驚心動魄的吸引力。
“給孤呼呼?”
薛綏臉頰不受控制地漫上熱意,下意識地偏開頭。
“殿下……不是玩笑的時候……”
方才面對玄璣子還冷靜大膽地與他貼身演戲。
外人一走,她又變回了那個在情愛上退縮防備的薛平安。
李肇微微瞇眸,捏著她下巴,將她的臉轉回來。
四目再次相對。
他眼底幽深,幾乎要將人吞噬。
“為什么要來?”他問,聲音低啞,每個字都仿佛帶著滾燙的鉤子,刮過她的心尖。
“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有多危險?”
“知道。”薛綏迎著他的目光,竭力維持平靜,“但我不能不來。”
“為什么?”他執拗地追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她的下頜肌膚。
薛綏沉默片刻,緩緩道:“殿下若出事,舊陵沼的案子,誰來做主?我的仇,找誰報?”
她列舉理由,試圖將空氣中危險的曖昧驅散。
李肇卻低低地笑了,“只是因為這些?”
不等薛綏回答,他低下頭,滾燙的額頭再次抵上她的,呼吸交融。
“薛平安,你撒謊。”他嘶啞地指控,目光如炬,“你心里有我。你怕我死,怕我碰別的女子。”
薛綏心臟猛地一縮,想反駁,卻發不出聲音。
“不要怕……”他低頭,嘴唇擦過她的額角,慢慢向下,灼熱的呼吸蓋過她的眼睫、鼻梁,最終懸停在那微微顫抖的唇瓣上,若有似無地觸碰。
“孤不會死,更不會碰別人。”
薛綏微微瞇起眼,手心抵住他的胸膛。
那顆心臟在瘋狂有力的跳動。
她沒有推開,緩緩上移,攬上他的脖頸,無聲的、戰栗的回應。
二人身體貼近,指尖穿過汗濕的發絲,理智在情欲的邊緣搖搖欲墜……
這時,地上被擊昏的謝微蘭似乎被他們的動靜驚擾,又或是藥力終于沖破了昏厥的屏障。
她忽然發出一聲含糊的呻吟,睫毛顫動,掙扎著睜開眼睛,眼神渙散地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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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落在薛綏的身上。
“你……薛六……”
她倏地瞪大眼睛,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恐。
“啊……救……”
就在謝微蘭即將發出求救聲的瞬間,薛綏眼底寒光一閃。
手腕一翻。
一道極細的銀光一閃而逝,快得幾乎看不清。
謝微蘭身軀驟然僵住,徒勞地張著嘴,驚恐萬狀地看著她,喉嚨發不出清晰的音節。
她的心口上,正正釘著一枚光亮的透骨釘,沒入大半,只有一點尾羽露在外面,鮮血迅速涌出,染紅了妃色的寢衣。
“你……”謝微蘭張了張嘴,瞳孔在痛楚和恐懼中放大。
薛綏移步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扶住她軟倒的身體,將她輕輕靠在榻上,眼神冰冷地俯視著這張恐懼的面孔。
“蠢貨。”她聲音低沉,卻清晰無比。
“我的男人,豈容旁人染指?”
她俯身,湊到謝微蘭的耳邊,聲音輕得像鬼魅低語。
“你以為頂著個太子妃的名頭,就能搶我的東西?不是十三年前了……謝二姑娘。”
謝微蘭渾身劇烈顫抖,拼命搖頭,被捂住的嘴巴里發出模糊的嗚咽。
薛綏垂眸,“十三年前,你笑著把餿水從我頭頂澆下,看著平樂按著我磕頭取樂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謝微蘭眼中的恐懼更甚。
望著眼前如同羅剎一般的女子,淚水混著汗水滾落,滿眼是求饒和無助,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本想讓你多活幾日,偏要自己撞上來,那就提前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