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九卿第250章 太子嗔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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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太子嗔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23日  作者:姒錦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姒錦 | 問九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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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內炭火噼啪,隱隱暗潮如深淵涌動。

一門之隔,李桓的請安聲再度響起。

李肇低頭,用額頭抵住薛綏的額,鼻尖蹭過她發燙的耳垂。

“薛平安,你心跳得這般急促,可是怕了?”

薛綏禪衣下的肩胛,緊繃如弓弦。

“殿下……”

她話音未落,李肇已捏住她下頜,唇齒間溢出一聲低笑。

“再動,就把你裹成粽子扛出去。”

他并沒有過分的舉動,只是垂眸間,拇指描摹她腮邊未消的紅痕,似乎很欣賞自己的杰作。

“孤偏要讓他知曉,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孤想碰便碰。”

什么李桓心尖上的人?

“佛門凈地,還請殿下自重——”

薛綏說罷驟然起身,袖風掃過經案掀翻茶盞,滾燙的茶水濺上禪衣前襟。

她側身退讓時,李肇已欺身逼近,手掌按在她身后經案邊緣將她圈住,堪堪避過……

然后抹開她衣袖沾到的茶漬,得逞地挑眉,翻身壓住她,

“清規戒律是給出家人定的,孤偏要造次一回……”

他俯身蹭過她微涼的頭皮,龍涎香裹著炭火的暖意,在她肌膚上燙出一串戰栗的漣漪……

門外李桓的聲音陡然冷厲。

“太子殿下再不開門,臣只好請父皇圣裁!”

刀鞘相擊的聲響中,薛月沉帶著哭腔的勸解,也混著風雪傳來。

“王爺,六妹妹是出家人,這般鬧作……傳揚出去如何是好?”

“讓開!”李桓的沉呵,震得窗紙簌簌發顫。

關涯面無表情,舉高刀柄,肅立不動。

“殿下與了塵師父有要事相商,還請端王殿下暫且等候!”

“哦?!要事?”李桓負手而立,目光掃過覆雪的青石板,嘴角牽起笑意,眼底卻無半分溫色。

他分明不信。

便是李肇帶來的人,都覺得關涯這個托詞,編得很是拙劣……

堂堂儲君,跟一個出家人有什么要事要談?

來福弓著腰上前,白白碩碩的臉擠出諂媚的褶子。

“回稟端王殿下,上元燈市那夜燈樓失火,我家殿下為救坊眾受傷,得聞了塵師父有神通之術,特來求醫……”

李桓手指捏得更緊了幾分。

“療傷需要閉門、遣散侍衛?……本王疑心,有人想借機暗害太子殿下……”

來福瞥一眼門縫,瞇起眼睛笑。

“不不不,端王殿下誤會了,了塵師父……正在施法,為殿下……為殿下渡劫呢。”

渡劫?

虧他說得出口!

李桓喉頭滾動,冷哼。

最終,從牙縫里擠出一句。

“那臣便在外面候著。”

禪房內,李肇聞言輕笑,慢條斯理替薛綏攏好衣襟,指尖若有若無劃過她腰間軟肉。

“聽聽,二皇兄多心疼你。”

薛綏猛地甩開他的手:“殿下到底想做什么?”

她蹙眉退后半步,聲音壓在喉嚨深處。

“難不成真要御史臺奏本彈劾,說殿下強擄小尼,敗壞佛門清規……”

李肇低笑起來,一雙泛紅的眼睛緊盯著她,長睫在燭光里投下顫動的陰影,看上去竟有幾分無辜。

“來福不是說療傷么?薛平安,情絲蠱是你種在孤身上的,孤的傷也是為你受的,你豈能見死不救?”

薛綏啼笑皆非。

哪里就到死要活的地步了?

她知道。

李肇未必當真要對她做什么,橫豎是要讓李桓不舒服就對了。依他的性子,這個時候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把他請出去的……

“罷了。”

她冷著臉。

“傷在何處?給我瞧瞧。”

李肇指節輕蹭鼻尖,唇角微揚,故意拖長了語調。

“可要寬衣?”

薛綏斜光掃著他明知故問的樣子,從經案下摸出一個金創藥瓶。

“寬衣!”

“丑話須得說在前頭,莫要說是孤求著你……”

“是我求著殿下療傷,可使得?”薛綏垂眸撥弄藥瓶封口,指尖蹭過冰涼的瓷面,揚眉示意他動手。

李肇這才滿意輕笑,慢條斯理解開腰帶。

玄色錦袍如流云般滑落在地,露出線條流暢的腰肩。

一身精瘦有力的薄肌,緊實、勻稱,鎖骨凹陷處凝著細汗,腰腹隨著呼吸而起伏,勾勒出清晰的人魚線,如刀削斧鑿。

他側過身,肩胛處的舊傷,淡如淺月,已然結痂,在燭光下泛著細膩的肌理紋路。

新傷在后頸下方寸許,滲出淡淡血跡,像一點艷色朱砂……

那日上元燈市,薛綏只見他不要命地沖上來,袍角被燃燒的燈籠墜下時灼出焦黑的印記,竟不知他當真是受了傷的……

“看夠了嗎?”李肇挑眉,顯然是對自己的身材很是自信,故意轉了半圈,蝴蝶骨若隱若現,指尖劃過腰線時,故意停頓,帶出一道曖昧的痕跡……

“再看要收利息了。”

薛綏別開臉,耳根微熱。

“殿下背過身去,我好為殿下上藥。”

李肇瞇眼,含糊的聲音帶著威脅的笑意,不放心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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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跑?”

“不跑。”

“不騙人?”

“不騙人。”

“不見李桓?”

“不見李桓。”

眼看她語氣不耐,李肇這才輕輕哼聲,在她額心印下一個極輕的吻,然后像一頭被順毛的大貓般懶洋洋地轉身,聲音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

“快著些,孤耐心有限。”

薛綏用銀匙敲了敲他后頸。

“閉上眼睛。”

李肇乖乖閉眼,長睫在眼瞼下投出扇形陰影。

熟悉的素心蘭香混著草藥味,從她的衣袖間散開,藥棉冰涼的觸感落在傷口上,他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氣音,肩胛的肌肉瞬間繃緊——

“放松些。”薛綏抬高手臂,“大丈夫還怕疼么?”

李肇吸氣,偷偷掀開眼縫,看著她垂眸專注的樣子,在藥棉擦過傷口時,故意低吟一聲。

薛綏手一頓。

這人真賤!

不知道這么哼哼會讓人臉紅心跳?

她腹誹著想罵人,卻見李肇裝模作樣地蹙著眉頭,一副由著她宰割的模樣,乖巧得像一只向人討食的野獸。

卸去所有防備,露出溫順,哪還有半分殺伐決斷的狠戾?

此刻禪房外的所有人,只怕都難以想象……

這位便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冷面太子。

“好了。”她收起藥棉,面不改色地將金瘡藥瓶放回經案。

李肇瞇起眼,像被順毛后瞇眼的大貓。

“孤這幾日總睡不安穩,夜夜被夢魘纏身,聽聞你有金針渡穴之術,不如替孤扎上兩針?”

“殿下應召太醫診治,貧尼醫術粗陋……”

聲音未落,李肇便轉過身來,恰好碰到他的傷處。

她觸電般縮手,卻被他扣住十指。

“怕什么?不是喜歡看么?你為孤針灸安神,孤便讓你看個夠如何?”

薛綏與他對視片刻,彎腰將經卷挪開,從抽屜下方取出銀針,搬個凳子坐在禪榻邊上。

“躺好。”

施針推拿都是她的拿手本事。

在庵中閑暇時,她常為慧明師太針灸推拿,也會為自己疏解筋骨。

她只當眼前是尋常病人。

至于李桓,反正跟他的梁子已經都結下了,李肇不想他好過,她也懶得管、不在意。

李桓心情如何,更不在她考慮之內。

她夾住銀針,從火中緩緩撩過……

李肇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仿佛在等待獵物落入陷阱,瞳仁生光。

薛綏指尖微頓:“要開始了。”

“嗯。”李肇聲線悶悶的,像個討糖吃的孩童。

她專注地刺入穴位,都是安神定驚的脈絡。指腹按壓,力道輕重,拿捏得恰到好處。

提針捻轉時,禪衣的袖口忽地撩起,褪至肘彎,露出腕上的舊疤。

李肇眸光一暗,忽然屈指輕觸,輕吻那道傷痕。

“疼么?”

薛綏渾身一顫,倒吸一口涼氣,針袋差點自膝頭滑落。

在那些刀劍加身的年月,鮮少有人問她,那些傷疤疼不疼。

“早不疼了。”她偏頭躲開他氣息,卻被他捏住下巴轉回來。

“孤疼——”他掌心貼住她心口,隔著單薄衣料感受劇烈心跳,喉結劇烈滾動。

“心疼孤的平安,小小年紀便受這許多苦楚……”

窗外風雪呼嘯,隔絕了外頭的人語。

整座庵堂,似乎都陷入了寂靜。

李肇起初還強撐著說些渾話,慢慢的,眼睛瞇成細線,長睫在燭光下微微顫動幾下,呼吸漸次綿長均勻,竟真的沉沉睡了過去。

薛綏停住手,凝視著他。

眼下,一片濃重的青黑陰影。

難掩疲憊。

這些日子他定是沒睡好。

薛綏暗嘆一聲,輕輕拉過被角,蓋在他的身上,正要起身離去,手腕卻被他猛地攥住。

李肇沒有睜眼,卻將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薛平安,你敢——”

呢喃一般。

這是他下意識的動作,指腹摩挲著她掌心,緩緩將人拉近,手臂牢牢箍著腰身,下頜抵在她的發頂,仿佛抱著失而復得的珍寶。

薛綏掙了掙,沒掙脫,索性坐下看他,感受那跳動的脈搏……

禪房內燭火搖曳,將兩人交疊的影子投在墻上,卻照不亮這紅塵中的愛恨癡纏。

禪房外,李桓立在廊下,雪花落在肩頭,又悄無聲息地融化。

時間一點一點的逝去。

薛月沉望著緊閉的房門,輕輕撫上腹部,目光復雜。

“王爺,天寒地凍的,不如去客堂里暖暖身子……”

李桓沒有側目看她,聲音溫和,卻半步未動。

“翡翠,還不快扶王妃去客堂里歇著。”

薛月沉欲言又止,恰在此時,房門“吱呀”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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