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著那位悖論存在境界過于恐怖,所以物極必反,這時光留痕反倒不如那些淺層深層灰敗之地般擁有恐怖氣息,除非直接碰觸才能感知。”
趙尋安聞言點頭,只是眉頭卻是皺得老高。
龍角仙人所言確實有理,以尋常心思推斷算不得錯,只是如他們這些仙途中人卻知其中恐怖。
便昊天乃至無疆都是無可奈何,因果時空變化由得心意,些微手段便能讓步入者以后因改變前果,這可是圣人能夠做到?
用不到細思量便知,昊天以及三位道祖不可能有此偉力,否則舊世界恐怕也不會步入泯滅,而天地間擁有如此偉力的,唯有無所不能的無上!
只是,擁有無量大千的無上為甚要這般做?
中土大千與祂來說不過果園里果樹上一朵小花的一枚花瓣,真就能把祂這般存在引來?
可若不是無上那便更加恐怖,中土大千何時生了這般了不得的存在,為甚歷史里,從未有過與他的記載?
趙尋安沉默,六位禁地仙人也是一般,都是悖論存在,與其中皆是看得透徹,心神具是難安。
“這其一便不用想了,不是你我這般境界能夠思量,且說其二吧。”
柱香時間后趙尋安沉聲說,龍角仙人抬頭看著他,輕聲說:
“至于其二雖說有些離譜,可比起其一,屬下覺得說不得倒是更加接近事實。”
見龍角仙人這般看著自己,趙尋安眉頭微挑,難不成,與己有關?
“果然,仙祖您已想到了!”
龍角仙人拱手,滿臉嘆服的說,趙尋安只能繃著笑,滿臉無所不知的神采,心中卻是在不停罵娘。
賊婆奶奶的,我知道個甚,囊球便會拍馬屁,有那功夫趕緊說啊!
還是獨眼仙人有眼力價,抬腿與龍角仙人一腳,緊接怒言:
“便會在這耍空槍,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如何知道你是何等想法,趕緊說!”
龍角仙人與他瞪,隨后認真地說:
“其二便是,真正的時光留痕并非灰敗之地,也并未有以后因變前果的能力,本體便只是時光里留下的諸多影像。”
“所以世間與之傳說皆是簡單,眾多見到的先行者,便只是當成了幻境所在。”
聽聞龍角仙人言語獨眼仙人抬腿又是一腳,氣笑地說:
“耍胡我等無所謂,仙祖尊駕面前豈是可以胡言的,莫不是想要諸位執政把你鎮壓腌臜茅廁以示懲戒?!”
龍角仙人也知自己拖沓,便捂著尊臀苦笑著說:
“總要把前因后果說個明白才好,他人步入時光留痕便是幻境,而唯有仙祖步入,才是時光留痕!”
“道友的意思是說,唯有仙祖才能引得時光留痕顯化,而原本尋常的幻境,在仙祖踏入那一刻,才真正成為灰敗之地?”
費奇顧腦子靈光,用不到龍角仙人說全已然猜到,龍角仙人聞言禁不住與他個高高的大拇哥贊嘆地說:
“不愧是陪都大執政,腦子真就不是這堆疲沓玩意能夠比擬!”
聽聞兩人言語趙尋安再次皺起眉頭,龍角仙人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且和其一相比怕是更加接近事實。
便如他所說,悠長歲月就從未聽說他人能如自己一般以后因影響前果,時光留痕可不就是時光留下的痕跡?
若是他人也能改變時空走向,那就不應該稱為時光留痕,怕是得與個天大的名號,在時光長河里當是人盡皆知才是!
看過虹橋后趙尋安把閑閑無事的火靈招來,命他領著一眾兇星計都來的仙家參觀白玉京、靈山、長樂仙境以及諸多風景壯麗之地,自己則回返家中,與才成新婦的楚不語膩歪在一起。
“我覺得龍角仙人說的是,夫君乃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存在,時光留痕必然是因著你的步入才得起了變化!”
伏在懷里的楚不語堅定地說,趙尋安忍不住低頭啄了口吹彈欲破的容顏,輕笑著說:
“女子皆是如此,總覺自家夫君天下無人可比,需得知道,我不過是個仙祖境界的螻蟻,之上還有仙君以及諸多仙家大德,卻哪來獨一無二的說辭?”
見趙尋安如此說楚不語立時坐直身子,異常認真地說:
“不說早便不被夫君看在眼里的仙君,便說那些仙家大德,仙尊天尊乃至帝君圣人,又有哪個能如夫君一般能得輕松打通兩方大千通路?”
“還有喀拉世界,如此生靈豐茂的世界,中土大千除了夫君可還有第二個?”
“若你不能稱為獨一無二,那世間,便再無獨一無二之人!”
趙尋安探臂將之再次攬入懷里,輕笑著說:
“喀拉世界我不否認,確實是我的驕傲,所謂輕松打通大千通道可莫要往外說。”
“因之我的道基便現在還未徹底恢復,境界更是差點歸零,若這還能稱為輕松,那世上便再無難事。”
“前些時日在轉生雷湖湖畔坐了許久,與那日所行壯舉推算許多,卻是得出一個結論,若非是你和大舅哥,便我崩碎化作灰燼,也無法以喀拉世界之力打通兩方大千之間的通道。”
見楚不語滿臉不解,趙尋安拍著她的后背輕聲說:
“可還記得前幾日我與你說的淵源,你我還有伯謙兄之間的因果糾絆天大,皆是時光留痕這灰敗之地里留下身影的,說來都是悖論存在。”
“所以才能因著彼此天大糾絆打通世界,救你們回來,若是他人,定然做不到。”
聽聞趙尋安言語楚不語抿嘴,用粉嫩面頰蹭了蹭胸口,輕聲說:
“想想你我淵源真就有些不可思議,未曾想夫君便是老祖宗念念不忘的綠洲仙人。”
“當年聽聞你的綠洲綽號只覺無稽可笑,原來卻是半點不差,時間因果劃了個大弧,在喀拉世界頭尾相接,我終究,還是你的女子。”
趙尋安微微用力抱緊楚不語,嘆氣說:
“這些時日思量諸多,覺得最后悔的便是之后諸多機會未曾把你留在身邊。”
“說來都是我的錯,與你自由,何嘗不是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