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時趙尋安已經把仙石收入手中,聽聞如此言語眉頭高皺,沉聲問管事:
“仙府錯不在他們,仙府卻下這般海捕文書,便不怕激起民憤?”
管事搖頭,嘆氣說:
“錯便錯在下手太狠失了分寸,但若不死仙府也無法尋得由頭追捕。”
聽聞管事言語趙尋安直接被氣笑了:
“自家娘子都快被人剝光了,又有十數狗腿毆打,若不出重手如何逃生,便由著他們禍禍?”
見趙尋安急了管事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莫與我說這些,我又不是那些收取了李家錢兩的官老爺。”
“......天下烏鴉一般黑!”
趙尋安如此言語自有緣由,天樞星的仙府便相當于五千年錦繡時的塵世政府,以律法大綱為準則。
數百年修行,趙尋安最喜的便是天樞星政體,一直覺得最接近五千年錦繡,比起其他弱肉強食之地好了太多,未曾想也會有如此隱晦事情發生。
思量再三趙尋安終究行了手段,便在仙府把道侶交于李家處置之際劫了道,諸般攻伐大術雨落,讓長于近戰遠攻本事了了的天樞星修士,真正見識了何為天傾一般術法。
救出二人之后趙尋安用時月數把他們遠遠送走,自那之后再也未曾接取這般獵人的營生。
只是眼見年數時間收成了了,趙尋安終究再次動了心,不過下手之前卻要多多探查,不能冤枉一個。
心中有了論斷,見天色已晚,趙尋安便往商街酒肆行去,這段時間一直在接任務交任務少有空閑,趁這次的大買賣結束卻要好生休息一下,先要做的便是滿足口腹之欲。
摘星樓里近乎人滿為患,絕大多數都是賞金獵人,乃是賞金獵人經常聚集的幾個酒肆之一。
見得趙尋安步入不少人與他打招呼,畢竟也是年數時間里的名人,半數客人與他有過丹藥交易,要錢不要命老趙的名頭在賞金獵人里也是多有傳說。
尋了個靠近窗口的桌子坐下,未及多久煙火氣濃重的菜肴便上滿,趙尋安飲酒食菜,五味入腹忍不住感嘆,這才是生活!
“嘭!”
這正吃的愜意,酒桌突然落下一只大手,若非趙尋安反應快控住,滿桌酒菜都得被震翻。
“你便是那個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鉆出來的要錢不要命的鄉巴佬,趙尋安?”
出手的乃是一脖子比腦袋還要粗的壯碩修士,滿臉虬須手掌粗大青筋高高鼓起,一看便知是個長于體術的高手。
趙尋安打開新買的便攜檢測法陣瞥了他一眼,隨后捉一顆炸的噴香的長生果放進嘴里,一邊嚼一邊慢條斯理的說:
“無緣無故打擾某用膳,言語還這般嗆人,且境界只得合體三重,愚夫,你可是想死?”
“我打死你個”
聽聞趙尋安言語男子暴怒,揚起拳頭欲打,卻被開啟仙域的趙尋安一把卡住脖頸,五指驟然收緊仙元侵入,人立時昏了過去。
抖手把擾人興致的玩意從窗口遠遠扔飛,趙尋安哼聲:
“李家這都是些什么東西,阿貓阿狗便敢與我找茬,可是被糞水懵了頭腦?”
趙尋安一見男子臉面便知他是李家子嗣,毛蛋一般的腦袋屬實惹眼,半年來沒少被他們找茬,不過下場只有一個,被趙尋安狠狠地虐。
因著將將沖突,酒肆里原本嘈雜的聲響立時一靜,不過賞金獵人們臉上沒有驚,反倒帶著些許玩味。
要錢不要命老趙與李家的沖突流傳也是甚廣,半年時間已然發生七八九起。
不過也不知李家是如何想法,尋來的皆是家中青年修士,每次都是三拳兩腳便被老趙放倒,卻是把李家的臉面擱在地上用力摩擦。
處置了擾人興致的傻廝,趙尋安繼續吃喝,未曾想小半柱香時間不到,李家又一虬須漢子尋了過來,揚手便要拍桌子。
起了怒氣的趙尋安抬手擋住那廝落下的拳頭,冷聲說:
“公共場合這般舉動,便不怕打攪別人,可還有點良知?”
這還是第一次有李家人這般短的時間接連尋來,趙尋安眉頭皺的老高,虬須漢子收拳,驟然轉身一拳打出,方圓十數丈的大廳立時掀起狂風,酒菜與碎裂的座椅鋪了一地。
“李家辦事,閑雜人等滾!”
虬須漢子冷著臉說,所有人聞言皆是一愣,包括趙尋安。
之前都是尋自己一個麻煩,這般在公共場合囂張清場,還真是第一次!
一干人等包括摘星樓的伙計掌柜皆是大步離開,不過只是來到樓外便駐足,津津有味的看熱鬧。
“掌柜的,便不怕雙方打起來毀了你的摘星樓?”
見摘星樓眾人皆是笑呵呵的看,有修士好奇的問。
摘星樓掌柜聞言咧嘴笑:
“我們摘星樓的大東家便是仙府,最不怕的便是被人拆樓。”
“我還巴不得他們把樓拆了,摘星樓立了百多年裝潢早便落伍,正好借此機會起個敞亮的,可不喜殺人也?”
“炮錘!”
便在樓外眾人嘰嘰喳喳言語之際,虬須漢子一拳轟出,散溢而出的仙元吹得窗門劈啪作響。
“嘭!”
趙尋安針鋒相對一拳轟出,兩支蘊滿仙元的拳頭乍一接觸便如大炮一般炸開,洶涌氣浪瞬間把所有門窗木墻崩的粉碎,只余幾只豎梁支撐!
樓下眾人緊忙撐起防護法術,摘星樓眾人哈哈大笑,掌柜嘴巴更是咧到了腦后勺:
“二子,趕緊作好記錄,損毀的物件得讓李家照價賠償!”
小二聞言用力點頭,掏出紙筆正要記錄,卻聽轟的一聲巨響,整座酒樓瞬間倒塌化作一堆廢墟。
“......掌柜的,還記不?”
“記個毛,喜事,大喜事,贊摘星樓可以重建了!”
兩拳相對趙尋安驟然轉身便是一個大摔碑蓋在虬須漢子顱頂,卻把他他的如同炮彈一般穿過兩層樓板直入地下十數丈,暴起的氣浪直接掀翻整座摘星樓。
趙尋安抖手從大洞里攝出暈厥的虬須漢子,啪啪兩記耳光打醒,隨之一指點在腹下封禁丹田,隨后咧嘴笑:
“今個某真就惱了,你李家不出點血,絕對贖不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