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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澤圣女看著被嚇得六神無主面無血色的喜瀅也是心痛,忍不住哼聲說。
本待往他處行的趙尋安聽聞眉頭輕挑,笑著與她說:
“這是自然,我當年可是有霸道山河的綽號,如何能不霸道?”
“倒是有句忠告需得與圣女說,能從蠻荒天地活到如今,您的氣運不可謂不大,卻應沉與修行捉絲大道法則得悟,徹底融入才好。”
“這般每日里閑閑度日三姑六婆般摻事,可不是不停把因果往自己身上掛?”
“本就不當存世,得秘法融,這般恣意放縱,小心天罰落下萬劫不復!”
說罷趙尋安拱手離去,再不理一干人等半分,金算盤身后樂呵呵的跟,荒澤圣女面上卻如開了染料鋪子一般諸多色彩來回變,顯然被戳中了心底的忌憚。
之后趙尋安日子過得真就愜意,除了每月一次的小考和每季一次的大考擾人,其他真就熨帖至極。
閑來無事趙尋安便是游山玩水,興起時就去與煉氣科目的教習們切磋,畢竟那些造物童子真就驚艷,修行這般長久,卻還是第一次見得如此水準。
時間久了幾位煉器科目的教習與他熟了,忍不住感慨的的說:
“你就不當往攻伐那邊走,若能沉于煉器,說不得千數年后,天下可與你比肩者,不出掌數!”
聽聞如此言語趙尋安只是笑,年多時間里收獲真就巨大,未曾想那帝木芯造就的童子還算不得甚,最好的卻是那些半點察覺不出造物氣息,但表象卻是分明的。
因著這些毫無造物波瀾氣息與生靈一般但表象卻是古怪,便桌子都有的,趙尋安突然想起仙奴,卻是恍然大悟,原來那些仙奴,都是一般造物。
只是再思量卻是忍不住皺眉,不說三十六天,昆侖大秘境禁地里的木頭人還有腐龍,威能遠遠超出當時天地允許的境界,卻是如何做到的?
那幾位身上氣息雖說陳腐,可與如今所見諸多數萬十數萬年歲的仙家相比依然清新,卻是何人造就的?
思量諸多時日,牽扯之事卻是越來越多,趙尋安最后只能無奈放棄,便是一團亂麻,又如何分的開?
時間流水過,轉眼在悠然仙府已是五年,終究迎來步向通天路的真正大考教。
“你是說,即便拔了頭籌也不得行,還需得等待時機?”
趙尋安捂著腮幫,牙痛般的問,金算盤用力點頭:
“可是,如今這通天路可不是與過去那般好走,不但需得取得名額,還得等時機到來才可,不然不會顯化,卻比過去麻煩太多。”
聽聞金算盤言語趙尋安禁不住嘆氣,苦笑著說:
“也不知是哪些大德用的手段,竟能改變昊天垂落的通天路,隱世高人真就多!”
金算盤聞言卻是挑眉,笑瞇瞇的說:
“你這思量便是不對,便不能是昊天親自做的變化?”
“......如此言語倒也有些道理,不與你胡謅了,趕緊入場!”
兩人來到三千丈高處云海,所見烏泱泱盡是人,怕不得數萬以上,便趙尋安都覺心驚:
“如此多人只得五十名額,至多千分之一的比率,可不比得上大乾科舉了?”
金算盤聞言忍不住撓頭,卻是從未去過塵世里,如此言語真就搭不上。
“咦,魏教習,為甚我賢弟的牌子是金色的,我卻是綠不溜秋的顏色?”
接過號牌金算盤左右看,有些不喜的問,魏教習卻是笑:
“趙道友乃是種子選手直接步入五十名之爭,你如何與他相比?”
聽聞如此言語金算盤也是服氣點頭,人的名樹的影,比不得,真就比不得。
“魏教習,這考教卻是如何真章,難不成還是境界攻伐與禮道?”
趙尋安沉聲問,魏教習搖頭:
“那般豈不麻煩,便只兩項,較技、問心。”
聽聞魏教習言語趙尋安忍不住咧嘴,苦笑著問:
“數萬人較技怕是還不如之前三關考教來得快,還有那問心又是何意?”
“沒你想的那般復雜。”
魏教習再搖頭,笑著說:
“數萬人同場較技,失去抵抗自會被法陣送出,待得只余千人自會結束,去往問心那關。”
“問心乃是幻境,千人各自行走,有三考,分別是親情、為人、處事。”
“雖說今次與了五十個名額,但能通過問心的怕是少之又少,前幾次最好的也不過二十,趙大德卻是小心了。”
趙尋安聞言先是咧嘴,這些年自己大德的名號便是擺脫不了了,屬實有些沐猴而冠的感覺,隨后眉頭皺起。
未曾想問心便是字面意思,如此不牽扯修為只余心境相關的考教卻是最難。
半個時辰后云海翻滾,顯露方圓數十里寬廣領域,數萬仙家齊入,待得云板三響諸般手段立時鋪天蓋地的落,便趙尋安看了都覺心驚。
“魏教習,這般較技并不公平,若是被集火,那些境界高的一樣頂不住。”
“較技考教的并非只有攻伐之力,也與運氣機緣乃至平時的為人處事有關,便如仙途大道,一路行來諸多事由諸多機緣諸多因果,真正仰仗的不是努力,而是命!”
聽聞魏教習言語趙尋安禁不住挑眉,未曾想平日里修行最是勤勉的魏教習,與修行一途,卻是如此看。
關乎名額,交手之人又非仙府那些憨憨學子,而是真正通天路上的天縱與妖孽,打的真就驚天動地。
趙尋安本待細觀取經一二,可是數萬人豁命施為,攻伐之力把數十里領域遮蔽死死,所見盡是雷電風火諸般色彩,卻哪里見得著半點交手景象。
神識也是毫無用處,諸般氣息涌動混雜至極,就連大道絲絮都因著紊亂,趙尋安只得閑閑待在一旁,取一本有關鏡花水月的冊子看。
待得六個時辰后,結界終究開啟,內里只余千數遍體鱗傷的仙家,那些未曾通過的已被法陣直接送出仙府。
之前趙尋安也覺好奇,詢問如此做派是不是過于不講情面,魏教習便與了四個字,省的扯皮。
細思量趙尋安輕點頭,倒是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