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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你這般言語,道門佛門都該將你驅逐出去才好!”
蠱僧氣笑,箭步沖來直對心口便是一拳,趙尋安也是笑,轉身避閃借勢便是一個兇猛的大甩肘。
怎知肘尖打在蠱僧肩頭便如碰觸滑膩圓球立時下滑,蠱僧卻一個起身雙掌帶著呼嘯用力拍向趙尋安雙耳。
便雙掌所蘊氣力若是打實,莫說耳膜爆裂,怕是腦袋都會變形。
面對如此貼身險召趙尋安不躲不架卻是一個頭錘撞下,招式用老不及回收的蠱僧見了咧嘴笑,自己的佛門金身依舊,撞便是,看誰吃虧!
“嘭!”
趙尋安前額狠狠撞在蠱僧布滿戒疤的光滑頭頂,雙方皆未施展術法,可所蘊大力卻在碰撞剎那爆出巨響,恐怖氣力宣泄,竟引得周圍顯化濃濃霧氣。
卻是把水屬靈氣與五行摻雜里震了出來,蠱僧笑容微僵,趙尋安頭槌的威力超乎想象,雖說未曾傷及顱骨,但皮肉針刺般痛,便識海也是一陣動蕩。
不過蠱僧心里卻是喜,擁有佛門金身的自己都這般難受,趙尋安定然更加難受。
“嘭嘭”
“撞的好!”
趙尋安抬頭再落,接連又是兩記勢大力沉的頭槌,被撞得半邊身子沉入地下的蠱僧卻是大聲喝彩,力是相對,便看誰先撐不住,他與自己的佛門金身可是有百分百的信心。
“嘭嘭嘭”
趙尋安又是三記頭槌,卻是直接把蠱僧撞入了地下,七竅流血的蠱僧終究發現了不妥。
自己顱頂皮肉斬裂骨頭開縫,識海更是漿糊一般腦子渾渾噩噩,可趙尋安只是前額泛紅便破都沒破,誰占便宜誰吃虧,一眼可見。
“忘八端,三尺沖!”
蠱僧大吼,丹田瘋狂運轉仙元瞬息流轉全身,蓄勢待發的右拳驟然轟出。
便聽轟的一聲巨響方圓十數丈大地被炸得粉碎,素白拳力如同巨炮炮彈沖天起,直沖丈許之外趙尋安沖去。
“劈地!”
幾乎在同時趙尋安也是一拳轟出,卻是經過些微浩然加持的飽腹拳法,便見金色光芒如同隕星貫空,正與蠱僧轟出的右拳相撞!
“嗵!”
兩股驚人拳力相撞,便如十數里隕星撞山岳,山川大地因之震顫起伏,氣浪化作的沖擊波瞬間抹平數十山頭向外急速擴散。
將將承載雷霆千鈞的諸般道門存在齊齊矚目,兩人拳頭所蘊氣力,已然超出一般水準,帶了些許道的意味。
如此近的距離施展如此攻伐大術,根本無處泄力。
趙尋安被無匹之力沖得直向數千丈高空,金血從七竅嚯嚯的流,蠱僧卻是與方圓十數丈大地一起下沉數百丈,佛門金身綻裂開密密麻麻口子,五彩血水泉涌般出。
“......便是個瘋子,闇婆計陀那摩、闇婆計陀那摩!”
蠱僧急呼佛號,噴涌而出的血水倒灌軀體,裂開的口子與仙元迅速恢復,看著高處面帶微笑的趙尋安心里真就有些發怵,便是一個閃身欲待避讓,等待恢復完全。
“哈哈哈,爽!”
趙尋安與空中哈哈大笑,一個轉身直沖地面而來,五百丈時又是一拳轟出:
“開天!”
“轟”
一拳轟出萬千拳落,打的被之前招式轟碎的大地塵埃沖天起,震波更是如地龍翻身般往他處蔓延,沿途經過的山頭隆隆傾倒,便如天災臨世!
“消!”
一位觀戰的仙家大能見了皺眉,右手食指只是輕點,未見半點氣息涌動便在二人方圓二十里處布下一道禁制,所有震波抵達瞬間平息,里外卻是兩重天地。
本在好轉的蠱僧被接連落下的拳力打的漫天亂飛,原本裂開的口子再次噴涌血水,氣的他忍不住大聲咒罵:
“該死啊,趙尋安你個忘八端,我比你步入仙途早的多,憑什么與你這般大差距?”
“賊婆奶奶,便讓你嘗嘗我第五箴言的厲害。”
“文殊尊師顯化,那字箴言,修羅道!”
伴隨蠱僧大吼,原本噴涌的五彩血水瞬間化作墨黑,便皮肉筋骨也是一般,頭頂更是生出雙角。
原本稍顯孱弱的身軀如氣球般鼓起,糾結筋肉似若鋼筋牽扯,軀體綻放而出的墨色氣息涌過,便大地都化作嗤嗤悶響的黑色。
蠱僧用力掰斷頭頂雙角合一,立時化作人高雙頭彎刀,緊接一道斬出:
“嗜殺,斬!”
墨黑鋒芒沖天而起,卻把開天生化而出的萬千拳力一刀斬碎,隨之落向趙尋安。
“五行護盾!”
原本滿臉喜的趙尋安雙眸微瞇,喚出五行十五盾流轉如輪擋在身前,卻被墨黑鋒芒一擊斬碎!
“嗤”
趙尋安偏身躲開,左臂卻被掃過,皮肉立時被墨黑氣息腐蝕冒起黑煙,不到五息便露骨,耗費大量仙元才得驅逐。
與矗立大地的蠱僧對視,趙尋安眉頭高皺,沉聲問:
“如此氣息不屬仙元不是魔元更非靈氣,便妖氣也是迥異,禿驢老實說,你走的到底是什么路子?”
眼見招式起了效用,蠱僧咧嘴笑:
“虧你還是一方佛門世尊,便無邊佛法都不認得了?”
“今個卻要好生讓你嘗嘗文珠菩薩六道箴言的威能,嗜血,噬!”
蠱僧大吼著沖天飛起,百丈外又是一刀斬落。
墨黑鋒芒離刀立刻分化,丈許之外化作百,十丈之外化作千,待得二十丈外,卻是化作漫天飛舞鬼影,呼嘯著沖向趙尋安。
抖手取天晷入手,趙尋安一刀斬出,正是許久未曾用過的二鈞,滿園!
刀鋒斬于空處,卻有無數銀亮劍芒起于天地,化作銀色蓮華綻放,不及十息便把方圓數里塞滿,隨之擊碎旋轉,便聽慘叫連連,千百鬼影被一掃而空。
眼見招式起效趙尋安面上卻無半點喜,眉頭卻是皺得老高,異種氣息雖有減弱但不傷根本,原本神識可以鎖定方向,如今卻是四面八方盡是,仿佛天地都成了一部分。
“噗”
趙尋安猛然低頭,一根不及筷子粗細的墨黑尖錐徑直從腹部穿過,因著鋪天蓋地的氣息影響,竟然未曾發現。
天晷撩起將之干脆斬斷,卻化作墨色瞬間侵入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