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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何為妖孽天縱?”
趙尋安咧嘴笑,隨之又是皺眉,只是兩句佛號便恢復如初,就連削弱的氣息也半點不差恢復,蠱僧的修復術法屬實變態,與自己的靈液怕是不相伯仲。
總算有些明了當年與己對戰的對手是如何無奈,眼見下了七八成的血卻在短短時間修復,真就讓人崩潰。
“灑家本就是通天路上行來的天縱,如今更是大大的妖孽,同為妖孽天縱,便不信差距就這般大。”
“文殊尊師顯化,計字箴言,佛門金身!”
蠱僧大吼,法隨言出,龐大蜈蚣身軀驟然收縮,盞茶功夫不到便化作三丈高矮黑盔黑甲金色人形。
只是與真正人形相比差距頗大,雙足六臂眼眸如刀,兩支巨大尖牙從口中伸出,觀之便覺心顫。
若是頭顱再增兩枚,卻是和趙尋安的神打那拏天有些相似。
“噹噹”
六支臂膊舞動,立時顯化刀槍劍戟盾棍六般兵刃,蠱僧大叫著撲了過來:
“灑家以佛門金身作盾六般寶刃為矛,盾矛相合便不信你還抵得住!”
趙尋安見了搖頭,先施混沌戰體,金銀二色立時化作甲胄籠罩全身,緊接二指點落:
“福德正神敕,戒無幫殺生!”
法隨令出,一道白芒閃過洶涌撲來的蠱僧立時化作石雕,被十一牢牢困住。
點落二指再提再點,趙尋安沉聲說:
“巨靈神,丈二磐石!”
混沌戰體再生變化,瞬間躥高一大截,雖說比之三丈蠱僧矮了許多,但散溢而出的氣息卻在天地間掀起狂風,氣勢比之高出一大截。
“嘭!”
石衣被蠱僧崩的粉碎,一個怒吼來至趙尋安面前,刀槍劍戟綻放純白光芒齊齊落下:
“與灑家死!”
“混沌盾!”
趙尋安也是一聲悶吼,三面金銀二色盾牌直直抵住,后拖天晷高高揚起:
“下山虎!”
“噹!”
三丈刀芒驟然撩起,卻被狠狠落下的鵝蛋粗細棍棒擋住,蠱僧舞動盾牌不斷的砸,邊砸邊笑:
“癡傻一個,便只兩條臂膊,如何與我六臂抗衡!”
“......首出庶物,萬國咸寧!”
眼見蠱僧兇猛三面混沌盾短短時間破了三面,趙尋安天晷后帶再斬,正是易訣刀法里及身最盛的招式。
鋒芒落處光芒綻放如宇宙洪荒初開,萬千刀劍于咫尺間洶涌,似若無物般切過抵擋的棍棒盾牌,又將三臂輕松斬落!
斷口血流如柱,蠱僧臉色驟變再次放聲大吼:
“文殊尊師顯化,婆字箴言,彼岸大舟!”
法隨言出,透明大舟籠罩蠱僧瞬間遠去數十里。
“闇婆計陀那摩、闇婆計陀那摩”
蠱僧空中佛號不斷,原本落向塵埃的三臂還有血水瞬息消散,隨之又與其臂膊長了出來。
化虹緊隨的趙尋安見了禁不住笑罵著一刀再落:
“你不當是蜈蚣那般模樣,打不死的蟑螂倒是像了十成十,時乘六龍,以御天!”
天字刀鋒一同落,千刀萬劍沖天起,化作刀劍長河直落,把方圓十數里牢牢鎖住。
“彼其娘之,怎地如此兇猛?!”
剛剛恢復的蠱僧有些措手不及,緊忙擎起再度顯化的盾牌擋,卻被無匹之力打的墜落地面,千刀萬劍雨般落。
十數里天地為之變色,大地如同波濤般涌動,蠱僧所在更是被打出一幽深大淵,一眼望去不見底。
待刀劍長河消散,趙尋安看著眼前景象也是咋舌。
時乘六龍以御天籠罩的區域草木消散山川碎裂盡數化作平整浮土,與他處相比下墜百丈不止。
蠱僧所在更是下墜千丈,有隆隆悶響越來越大,卻是破了一處地下熱泉,泉水將其轟然頂了出來。
“......癡傻,你還擎著那千瘡百孔的盾牌作甚,便你這皮肉都比盾牌結實。”
眼見蠱僧拖著長音飛出,手中大盾如同篩子,可身上只是淺淺的傷,趙尋安見了都是心驚,便皮肉的堅韌程度,自己都是稍遜。
“屁話,不知道痛嗎,闇婆計陀那摩、闇婆計陀那摩!”
蠱僧齜牙咧嘴的吼,被熾熱泉水燙熟的皮肉迅速修復,原本衰弱的氣息再次強盛。
“鄉黨,與你個真心實意的建議,莫要修煉蜈蚣化身了,與你來說最契合的,定然是蟑螂!”
便這般恢復能力趙尋安從未見過,如今看來靈液也是差之千里,畢竟身軀好修復,可損耗掉的仙元可不是那般容易能夠補回來的。
“少在那里說風涼話,且嘗嘗我的第四箴言。”
“文殊尊師顯化,陀字箴言,阿鼻無生!”
蠱僧大后,六臂造型的佛門金身碎裂化作巨大蜈蚣虛影,隨之又是急縮,再次顯化卻是一穿著素白僧衣面帶笑容的清秀和尚,正是蠱僧人形本體。
“噫吁嚱,這陀字箴言,看來有些東西。”
趙尋安與蠱僧相視笑,心中微起波瀾,竟然與蠱僧身上感受到濃厚的香火功德氣息,定然有人或者一方秘境乃至小千世界生靈將之奉做神靈膜拜祈求。
便那香火功德的分量,比之自己這世尊,竟然有過之而無不及。
“兵為血錄有傷天和,鄉黨,你也是一方佛家至尊,可敢與灑家破境赤手空拳相駁,看誰的佛法更勝?”
蠱僧雙手合十輕笑著問,趙尋安收了天晷也是雙手合十的說:
“莫在這里屁話,自己無有趁手的寶刃便直說,打著佛家旗號尋便宜,便不怕信眾知曉起禍亂?”
聽聞趙尋安言語蠱僧面色微僵,思量后躬身,嘆服的說:
“鄉黨言之有理,佛法磅礴之處,灑家遠遠不如,自愧不如。”
蠱僧說的誠懇,趙尋安卻是嗤笑:
“又是屁話,佛法還讓你挨打不還手需得笑臉承那,我怎不見你舔著臉來討打?”
“......佛陀尤有怒目金剛相,灑家怒一個又怎地了,又怎地了?”
接連被趙尋安諷刺原本一臉淡泊銘遠面相的蠱僧頂不住,忍不住惱怒的說,一邊說一邊擼袖子,顯見就要手底見真章。
趙尋安見之大笑:
“這才對了,無論道門佛門都有陰陽正反,左右都是與自己討立場,想打便打,哪來那些圈圈繞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