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劍斬過,如同一道流星,瞬間來到了老袁的面前。
老袁來不及撤回長刀,左手捏著一顆石子驟然飛出。
電光石火之中,擊中了風中斬來的一劍,使得王多魚這一劍偏了三寸,老袁趁機避開了這奪命一劍。
“哼!”
連百花婆婆也沒有想到,老袁竟然用一顆石子,破去了對手致命一劍。
看來這老家伙早就有了防備,防著自己有失誤,防著對手的突然襲擊。
王多魚卻冷冷一笑,身子扭轉,靈劍如蛇收回、劈出!
剎那間形成了一道劍網,向著老袁襲殺而來。
人卻有空中強行扭轉,繼續往前沖來,一聲怒吼:“我看你怎么躲!”
老袁也冷哼一聲,當下不再隱藏。
立刻凝聚出一身的靈氣,手里的長刀驟然斬出,當下不需要任何廢話,兩人就是生死相搏。
生死一觸即發!
王多魚卻在這時突然發出一聲暴喝,雙手出現一道神秘的符文。
符文現,斬出的靈劍也發生了變化。
劍氣繚繞,一張劍網化成了無數道閃光,向著對方襲殺而去。
老袁的目光微動,察覺到了對手的靈氣微動,立刻往后退出三丈。
然而王多魚斬出的劍網并沒有停下,而是化為細細的靈力絲線,仿佛跟寒風混在一起,跟漫天的風雪凝聚無數的靈劍,向著老袁絞殺而來!
“锃!”
虛空瞬間被無數的劍刃割裂,要是老袁撤退得再慢一些,當真就被亂劍分尸了。
在絲絲的劍氣之中,老袁的一只衣袖碎了。
仿佛被一座雪山碾壓過一般,看在眾人眼里,風中的老人前一瞬間還劍氣沖天,這一會卻搖搖欲墜。
就在王多魚得意之際,往前再次轟出一劍的剎那!
“咔嚓!”
就在所有人以為王多魚這一劍必斬老袁的剎那。
風中響起一道刺耳的刀鳴。
一退再退的老袁,在王多魚最為得意之際,斬出了凝聚絕對力量的一劍!
即便是已經站在了化神巔峰,差一點就能破境渡劫的王多魚如被一座雪山轟在胸口。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中,王多魚跌坐于地,胸口中刀,重傷不起。
鮮血緩緩從錦袍里滲了出來,染紅王多魚的胸口。
就在之前那一瞬,他把多年不曾斬出的一劍,用在了老袁的身上。
卻沒有想到,反被老人重傷。
老袁靜靜看著他,說道:“你以為已經站在了世界之巔?卻沒有想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那一劍不堪一擊!”
“轟隆!”
如一道驚雷落在王多魚的頭上,也落在所有人的頭上。
誰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毫不起眼,如妖獸一般的老人,才是真正的一力降十會!
只是剎那一刀,就將對手斬得無力再戰!
這是絕殺!
王多魚嘆了一口氣,苦笑道:“這些年我以為走得太快,卻沒想到,分心去掙錢,卻影響了我的修為。”
老袁冷冷說道:“小姐說過,要我斬下你的腦袋!”
說完往前踏出一步。
王多魚沉默良久,苦笑著搖了搖頭。
他的笑容有些苦澀,有一些不甘,還有一點灑脫。
在別人看來,甚至在眼前的老人看來,他就要死在老袁的刀下,他卻不以為然。
而是抬起頭來,看著老袁笑道:“看來,我今日殺不了你,只好來日去找王賢了。”
“殺了他!”白幽月一聲怒吼!
老袁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刀,下一刻就要往十丈外,跌坐雪地的王多魚斬去。
“你殺不了我!”王多魚冷冷喝道。
“嗡”
還沒等老袁長刀斬出,王多魚竟然伸手攤開,一幅卷軸在眾人的面前展開
一道金光閃耀,只是電光石火之間,身負重傷的王多魚,竟然消失在數千天驕的眼前。
金鉤賭坊的老板,既然敢向魔女出手,又怎么可能不為自己準備一張保命的底牌?
所有人,看著這一幕都呆住了。
臥槽!
金鉤賭坊的老板竟然跑路了,連東凰漱玉看著這一幕,也呆住了。
還沒等她想好,要不要斬王多魚一劍,這家伙竟然用一幅卷軸,逃跑了。
老袁靜靜地注視著,沉默不語。
白幽月嘴角微動:“跑就跑了,留給王賢以后慢慢收拾他!”
老袁點了點頭,望著風中的白無痕,冷冷喝道:“還有誰?”
一千年前。
王賢靜靜地望著天空中飛過的神龍,發出一聲驚呼!
忍不住大吼一聲:“師尊,我們去看看!”
“好啊!”
楊婉妗二話不說,一手拉著王賢,一手拉著子矜,往戰場的方向飛掠而去。
很快,群山草莽莽,就從三人的腳下掠過。
隨著前行,王賢耳邊響起陣陣嘶吼聲,并且越來越強烈。
當他們飛過一片山頭,落在遼闊大地的一瞬,戰場上的聲音,驚天動地轟鳴而來。
眼前再無神龍,出現在他眼前的是身高六尺,甚至一丈的巨人。
一道金光泛起,王賢低頭一看。
自己變成了身高六尺,身穿獸皮的漢子。
師尊變成了一個青衣老婆婆,只有一襲紅衣的子矜,依舊是少女的模樣。
楊婉妗拉著王賢的手臂,凝聲說道:“記住,我不出聲,你不許動手!”
子矜“啊?”了一聲。
扭頭看著瞬間變得高大威猛的王賢,一聲驚呼道:“王賢,這里是三方戰場,有龍族,有鳳族,還有南疆的蠻族。”
王賢點了點頭。
這一瞬間,他想起了斷龍山,那個沉睡了千年醒來,飛升離去老人跟自己說的那些話。
想了想,跟子矜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你的族人被蠻族騙了還有一個昆侖的叛徒,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
“你怎么知道?”
楊婉妗一聽,忍不住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一個老人,一個在斷龍山沉睡了千年的神龍,我遇到他后,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將當年發生的一些事情告訴了弟子。”
子矜聞言點了點頭,問道:“我要怎么辦?”
王賢搖搖頭:“我不知道,按說你不應該在這里遇到我,我不能替你做出任何決定。”
楊婉妗點了點頭,跟子矜說道:“你隨意,不用管我們師徒兩人。”
子矜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我什么都不做,跟你們一起看看。”
三人放眼望去,前面是凄厲的尖叫,憤怒的咆哮,跟猙獰的笑聲。
不遠處,還有轟隆隆的巨響,以及那地動山搖,仿佛大地就要往下塌陷一般,眨眼間,迎面而來。
三人正前方,是一條高十丈的戰壕。
看在王賢的眼里,這條戰壕比金陵皇城的城樓還在恐怖,可以讓數十人并排而行。
如此寬大的戰壕,此刻上面卻有密密麻麻的戰士。
這些戰士的身上,有人穿著黑色的鎧甲,有人跟他一樣,只是一件獸皮。
只不過,無論是鎧甲還是獸皮,上面都刻著神龍的圖騰,一個個身上殺氣彌漫,眼前一副滔天的戰意。
不知是誰在操控,遠處不斷轟出一道道彌漫著死亡的光柱。
從遠方而來,轟向戰壕下。
還有一些法師,王賢一看就知道這是蠻族人的服飾,便是千年之前的服飾,也帶著一些隱隱約約的印記。
這些法師身在戰場邊緣,不停施展法術,往神龍族的戰壕攻擊。
還有一些家伙,身在半空,正在與一團團不同顏色凝聚出來的龍魂,相互廝殺。
戰場上震耳欲聾,王賢只覺得腦海嗡鳴起來。
被這突然出現的一幕撼動,可也僅僅是眨眼之間,他就清醒過來。
連一旁的楊婉妗,連著子矜,也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臥槽!
且不說戰壕里的龍族戰士,光是戰場上飛奔而來的鳳族戰士,跟蠻族大軍合成的大軍。
就算師尊身邊六尺高的老袁,看到這一幕也會心神震動。
除了老袁,他實在想不出來,他身邊的朋友還有誰,不會被眼前的一幕震懾?
孟小樓,太弱了。
西門聽花,那家伙的繡花一劍,只怕還沒殺死一個戰士,就要倒在敵人的刀下!
他原本抱著熱鬧的心情,可是真的站在這里,卻忍不住要出手一戰!
對于殘酷的戰斗,他是熟悉。
在鬼見愁上的一戰,在荒原上的一戰,一人面對蠻族數千修士,他也沒有眨過眼睛。
只不過,鬼見愁上心驚肉跳的感覺,跟眼前龍族戰士相比。
跟這些廝殺中法器轟鳴聲相比,一切都太弱了。
這一眼,他望向了戰壕外
天空竟是暗紅色的,血色的蒼穹,如被火焰烘烤,再加上滔天的血腥沖天而起。
放眼望去,天地一片血色。
就連大地也是如此,跟他看到過的任何一個戰場,都截然不同。
戰場上,不知死了多少冤魂。
這些冤魂一個個猙獰無比,在天空中發出一陣陣嘶吼,不顧一切往龍族戰壕撲來。
仿佛下一刻,要將這雄偉的戰壕踏平。
可以說,每一個冤魂都兇殘無比,在一波又一波的沖擊中,如滾滾的波濤一樣而來。
無論是大地上,還是天空上,這些家伙幾乎無處不在。
讓他感到驚喜的是,龍族的戰壕有一道看不見的光幕。
任由這些家伙撲來,卻如同撞在金鐘之上,瞬間被反彈回去,連天空中的怨魂也是一樣。
任它們飛躍而來,要去撲殺龍族的戰士,還在半空就被瞬間轟飛。
不對!
在這些冤魂身后,還有一些巨大的身影。
這些家伙每個差不多都是一丈多高,身體如妖獸一般,充滿了嗜血與瘋狂,以及狠辣。
當他們望向戰壕上的龍族戰士時,眼中露出的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就在王賢欲要開口詢問的時候。
楊婉妗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些都是蠻族的獸人戰士!”
王賢只覺得頭皮發麻!
臥槽!
傳說中的獸人戰士,竟然出現在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