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嗚嗚!”的聲音響起,片刻間驚醒了晨間的風雪。
雪橇邊上,禁軍身邊樹枝上的積雪,都在這一聲憤怒的吼聲中往下簌簌掉落。
烏鴉站在王賢的肩膀上,望著前方的敵人,眼中的火焰似要噴出。
王賢靠在雪橇上目視前方,仿佛沒有看見前方的危險,又仿佛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胡可可,前面發生了何事?”
“王賢,前面有很多人,堵住了我們的去路!”胡可可沉著回道。
風雪漸猛,早起覓食原雪雞野兔也不知道跑到哪兒避寒了。
荒原上,就剩下眼前的兩隊人馬在對峙。
“呵呵,我們找得好苦啊!”
沒等胡可可開口,對面的禁軍首領發出了冷冷的喝斥。
手下有二十名訓練有素的禁軍護衛,對方不過一個殘廢,一個少年,再加上一只小白狼,還是翻了天不成?
“你們認錯人了,我們家在荒原深處......”
目視前方,王賢冷冷回道。
握著黑劍的胡可可從他的聲音里聽不出一絲的恐懼。
“你就認了吧,為了找到你我們可是死了不少的兄弟了!”
禁軍首領緊了一下自己的翻毛衣領,如此風雪天,他還是頭一回遇上。
雪橇上的小白狼又發出一聲凄厲的吼叫,向著雪原的四處散開,讓騎在軍馬上的禁軍護衛止不住地打了一個冷顫。
有經驗的禁軍眼睛有了一絲恐懼。
有打獵出身的禁軍從小白的吼叫聲里,判斷出潛伏在這荒原上的危險。
如果這些危險來臨,他們這些人將迎來滅頂之災。
風雪依然。
對峙依舊。
胡可可甚至沒有抽出自己腰間的黑劍,只是跳下小紅馬,站在了雪橇的邊上。
小白狼站在了雪橇的前面,準備隨時往前撲出,用生命守護自己的主人!
“呱呱!前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緊回頭還來得及!”
站在王賢肩膀上的烏鴉,發出了他堅決的聲音!
聽著小白凄厲的吼叫,烏鴉如兒戲般的威脅,禁軍首領忍不住狂笑了起來。
手握黑刀,指向前方的王賢和胡可可,喝道:“交出寶物,我或許可以饒你們一命!”
搖搖頭,胡可可一聲冷喝:“你們只不過是那女人養的一群狗而已!”
話音落處,王賢將刀從羊毛毯里拔了出來。
抻手輕彈了一下,長刀發出一聲鳴叫。
刀是銀色的,很長,被他舉起,如同一彎雪夜里的新月。
看著王賢的舉動,胡可可也抽出了腰間的黑色長劍,緊緊握在手里。
“我就在這里!放馬過來!”王賢臉上沒有一絲的神情。
“呱呱!烏鴉大人就在這里,放馬過來!誰怕誰?”
烏鴉扇動著翅膀,哇哇大叫。
誰也沒見過它出手,連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胡可可也沒見過。
“你們想死,可沒這么容易,不交出寶物,你們連死的機會也沒有!”
禁軍首領不愿再將貓和老鼠的游戲玩下去,發出了進攻的命令。
“沖上去,殺了野小子和那頭狼!”
“還有那只該死的烏鴉!”
風雪中,有五匹軍馬往前沖來,馬上的禁軍抽出了自己的武器,在風雪中揮動,誓要砍斷雪橇前馬兒的頭顱,斬殺小白。
風雪更緊,小黑馬憤怒地吼叫起來。
胡可可手里的黑劍握得更緊了一些。
王賢看著小白,輕輕說道:“小白,人呢?”
小白沒有回答他,而是站在雪橇上再次凄厲地吼叫了一聲。
眼見沖過來的戰馬就要撲上雪橇,小黑馬已經立起了前蹄,準備為自己的小主人拼命。
王賢手中的長刀一晃,準備往前方斬去。
突然,一道白影如黑夜里的電光。
在胡可可還沒有拔劍,在小白還沒有撲出的剎那。
在馬上的禁軍還沒有回過神來的一瞬。
一頭強壯的雪原巨狼不知從何處沖出,像一座小山撲向了沖在最前面的禁軍。
一頭雪原巨狼四足著地,跟小黑馬差不多。
巨大狼身和沖擊力給人一種令人絕望的感覺,只聽“咔嚓!”一聲,禁軍人頭落地。
奔跑過來的戰馬也讓雪狼撲倒在地,發出絕望的嘶吼!
雪狼看似笨拙,實際上速度非常迅捷。
只不過是眨眼時間,又有數頭雪原巨狼沖出漫天的風雪,往沖鋒過來的四匹戰馬撲了上去。
只見那雪原巨狼強勁的后腿猛地一蹬地面。
驟然全身發力,雙爪閃電般撲向迎面而來的四名禁軍!
因為長時間的饑餓,它們的身軀有些瘦削,但是卻不影響它們攻擊的速度與力量。
在胡可可的驚叫聲中,在禁軍首領狂呼之下,呼著熱霧的血盆大口咬住上馬背上的禁軍,這是它們等待了數日的食物。
它們決不會放過。
站在雪橇上的小白,揚起頭,再次狂呼了數聲!
巨大的白影出現在荒原上,數百頭雪狼將剩下的十六名禁軍團團圍住,群狼排列在荒原上,像一座座無法逾越的群山。
最先沖上來的那頭巨狼走到雪橇跟前。
輕輕地伸出頭輕輕地舔著小白的腦袋,如同皇帝撫摸自己的兒子一樣。
看著眼前的一幕,別說胡可可,連王賢也嚇了一跳。
小白狼伸出頭輕輕地蹭了巨狼一下。
然后對著前方的禁軍首領嗚嗚地吼叫起來。
沖上來的五名禁軍早已經看不見人影,似乎被雪狼拖去做了它們的早餐。
地上的軍馬嘴里有鮮血吐出,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還騎在馬上的禁軍發出了凄厲的吼叫,一如剛才小白那一聲聲的凄鳴!
“呱呱!烏鴉大人早就說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站在王賢肩膀上的烏鴉發出了歡呼聲,似乎早就知道了眼前的結果。
禁軍首領已經絕望,僅憑他們十幾人,絕對無法跟前眼數百頭雪狼抗爭。
“你們跑不出這荒原,我們死了,總管大人只會派出更多的殺手來追殺你們!”
禁軍首領發出了臨死前最后的哀叫。
有對王爺和總管大人的不滿,有對雪狼的恐懼!
蠻族,不論修行者還是普通的獵戶,最恐懼的便是這荒原上的雪狼,從來沒有哪個修士敢跟雪狼群對戰。
因為它們有著比禁軍更嚴格的紀律性。
小白回過頭看著王賢,嗚嗚地吼了兩聲!
“呱呱,王賢,小白問你剩下的這些人和馬怎么辦?”
“全部殺了,一個不留!”
王賢冷冷地說道,對于殺手他是絕不會心軟,也不會手下留情。
“呱呱!小白,殺光了他們,人和馬都是你們的食物了!”
“嗷嗚!”水白抬起頭跟雪原巨狼吼了起來。
“嗷吼!”巨狼跟數百頭雪狼下達了命令!
雪原狼群響起一陣霸道至極的吼叫,隨著這聲低吼整個狼群都吼叫了起來,被冰凍住的荒原地面一陣輕微顫抖。
數百頭原雪狼迅速往前沖鋒,開始對前面這難得遇上的食物的圍殺。
無論它們怎樣狼狽虛弱,雪原狼群依然是這個極寒世界的王者。
數百頭巨大的雪狼如一道銀色的洪流,以勢不可擋的之力沖向了毫無斗志的禁軍。
早就嚇得半死的禁軍,不等首領下達命令便策馬狂奔,往后跑去。
受了驚嚇的戰馬也拼了命地四下狂奔。
然而無論如何努力,也無法沖出數百頭狼群的包圍。
因為雪狼的爆發力和速度比戰馬更快,更狠!
它們已經餓了很多天,所以它們決不會放過眼前的食物!
已經絕望的禁軍首領揮著手里的長刀,策馬往王賢的方向沖來。
“就算死在荒原,也要拉著你一起去地獄!”
禁軍首領知道沒辦法活著離開這里,而對數百匹饑餓的雪狼,他們沒有一絲的生機。
“嗷吼!”
沒等站在雪橇上的小白撲上去,守護著他的巨大雪狼已如小山一般撲出。
雪原巨狼狂嚎著躍空撲起,帶著血腥味的烈風。
在禁軍首領還沒有撲到雪橇之前如一道怪異的弧線,狠狠地撲在了禁軍首領的身上。
來不及將手里的長刀斬出,禁軍首領已經身首異處。
白茫茫的雪原上,一道血箭沖出,瞬間血花飛濺,一道血腥在風上飄蕩。
雪原巨狼“嗚嗚!”吼了兩聲,瞬間有數頭雪狼沖了過來。
將地上的兩具尸體拖走,隨后來了更多的雪狼,把地上兩匹戰馬往后拖。
這是它們的戰利品!
小白回過頭來對著王賢吼了兩聲。
“呱呱!少爺,小白問你要不要留下一匹戰馬給我們吃!”
烏鴉看著拍著翅膀,歡快地叫道。
“不用了,全都讓它們拖走,他們難得吃一頓!讓小白去把他們的錢袋都收回來!”
王賢看著小白,淡淡地說道。
“呱呱!小白,王賢說這些馬全都讓它們拖走,你去把他們身上的錢袋收回來,那里面有少爺要的東西!”
小白一聽,咬了雪原巨狼一口,轉身往前撲去。
雪原巨狼回頭看了一眼王賢,跟著小白一同往前面沖去。
這個時候,雪原上的廝殺已經結束,剛剛還排成二列的隊伍已經看不見影子,荒原里連那一聲聲凄厲的呼喊聲也已經消失。
若不是雪地上一灘血漬,決不會有人相信這里前一刻還有死生對峙。
胡可可回頭看著王賢,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眼神。
“王賢,你知道小白的伙伴們會來救我們?”胡可可張大著嘴巴。
在他心里,前一刻的自己已經是半死之人了。
“我不知道,你問烏鴉!”王賢自然不會知道,恐怕連小白也不會知道,竟然有一大群狼在跟蹤自己。
我或許就是他們絕境中的那一絲希望吧。
胡可可咬緊了牙齒,沒有繼續追問。
“呱呱,有了這些馬肉......這些雪狼終于可以吃頓飽餐了!”烏鴉在王賢的肩膀上歡快地叫道。
“好險,差點嚇死烏鴉大人了!”
“有小白的同伴在,我們這一路總算可以安心一些了。”胡可可的心里,小白并不是一只白狼,他跟自己的兄弟一樣。
沒有等上多久,小白嘴里咬著一大堆錦袋跑了過來,把咬在嘴里的錦袋放在雪橇上,小白對王賢嗚嗚吼了兩聲。
“呱呱!少爺,小白說讓我們先走,它們吃完了再去追趕我們,讓我們不要擔心。”
烏鴉的翻譯工作,讓王賢非常滿意。
“胡可可,收起錦袋,到了晚上我們再清點!”
這一路過來,他們可是收獲了不少的財物,笑著胡可可都合不上嘴了,這可是發財了哎,不知道要花到哪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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