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劍第一百五十章 從不講理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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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從不講理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10日  作者:平生未知寒  分類: 武俠 | 仙俠 | 熱血 | 劍道 | 殺伐果斷 | 平生未知寒 | 人間有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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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亭外,李昭看著那個臉色有些白,聲音很細,渾身藏在黑袍里的……男人。

或許可以這么說。

“殿下,接旨吧。”

黑袍下的那位伸出手來,將一張黃紙遞給李昭。

李昭看著那張黃紙,沉默了很久,始終沒有伸出手去接,他只是看著眼前黑袍里的那個人。

眼見眼前的這位太子殿下沒有伸手,那人倒也不惱,只是輕聲說道:“殿下,該接旨了。”

李昭問道:“旨意是什么?”

黑袍人說道:“奴婢不過是個奴婢,怎么會知道旨意?”

李昭則是對這個說法則是顯然不相信,他笑了笑,“要是高內監你都不知道這旨意是什么,就真有些奇怪了。”

原來黑袍下的那位不是旁人,而是大湯皇帝最為信任的高錦,不過想想也是,這份密旨既然那么神秘,自然只能高錦帶著來,而依著大湯皇帝的脾性,高錦自然是會知道這個內容的。

高錦輕聲道:“殿下,奴婢再怎么樣,也不過是個奴婢,這是密旨,那般重要,奴婢肯定是不知曉的。”

“不過奴婢還是想多一句嘴,殿下不管想不想接旨,也是要接的。”

李昭對此還是一笑置之,不過他換了個問題,“陛下在寫這份密旨之前,在做什么?”

高錦聽著這話,有些無奈,這朝野都知道他是大湯皇帝最信任的人,李昭這么直接問他,他難道真的會說什么?

按理來說,李昭應該很清楚這種事情,但不知道為什么李昭還是問了,但問了歸問了,高錦是不會說的。

李昭自嘲一笑,倒是不再說些什么,而是接過那張黃紙,看了一眼,便皺了皺眉。

那是一張符紙,只是上面有寥寥數語。

他看了幾眼之后,符紙便燃燒起來,李昭松開手,燃燒的符紙一直下落,李昭看著那些飛灰隨風而散,有些沉默。

密旨的內容他猜到了,所以大概有些失望。

不過想了想,其實早在情理之中,所以這份失望也很快便散去了。

他看了高錦一眼,想說些什么,但最后搖了搖頭。

而高錦看著李昭,眼里有些柔和的情緒。

鐘聲響起,石亭里的修士們走了出來,站在亭外,看向那邊的石階,那邊的云霧散開,開始陸續有年輕修士們從那邊走出。

修士們看著那邊,神色各異。

這一次東洲大比的排名幾乎已經敲定了,原本最有可能奪魁的寶祠宗,如今沒了成績,第一反倒是變成了黃花觀。

不過說起來,黃花觀這一次能第一,也實在是因為白溪殺的天門妖魔實在是足夠多,在個人的排名上,她也是遙遙領先,畢竟在她之后,原本排名靠前的那些寶祠宗弟子,一個個都死在了東洲大比里。

白池站在人群里,心情也極好,重云山這一次的名次比起十年前,要高出不少,如今排在第四,這已經極好,至于弟子們,稍微有些差強人意,尤其是周遲,名次中規中矩,沒能給他們什么驚喜。

不過他倒是也沒有太多想法,畢竟東洲大比,年輕修士們看得是自己在東洲大比上的名次,以此作為依據,好在那初榜上往上爬一爬,但對于宗門來說,宗門的名次提升,之后的修行資源劃分上就會有些不同,這對宗門的發展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現在宗門的排名提升,加上宗門里的年輕弟子們都沒有折損,沒有什么比現在的局面更讓白池滿意了,他甚至想著之后返回宗門之中,見到宗主師兄的時候,會比師兄如何夸獎。

反正就算是不夸獎,想來自己那位師兄,可怎么都不會叫他的名字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那原本進入長更宗遺跡的地方,龍門宗的弟子們走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浣山。

他在那石階上,走著看著,看著石亭前的那些各家宗門的修士,最后在人群里找到了某人,兩人對視一眼,浣山低下頭去,看樣子有些羞愧。

人群里的某人看到這一幕,也不必再多問多想什么,就已經知曉原委,他默默嘆了口氣,從人群里走了出去,在遠處的某棵樹下,見到了一個高大的男人,然后低下頭去,“有負石宗主所托。”

石吏在山中,弟子們只會稱呼他為副宗主,但在宗門之外,旁人提及石吏,哪里會說起那個副字。

眼前的高大男人自然不是石吏,但他代表著石吏,看著眼前這位龍門宗的修士,眼眸里有些漠然,“還真是辦不成啊。”

聽著這話,龍門宗修士低下頭去,雖說心中不滿,但也只好說道:“我等無能。”

“跟蘇丘那個蠢貨一樣。”

高大男人冷笑一聲,也沒多說什么,而是驟然消散在原地,不知去向。

等到這個高大男人消失之后,龍門宗修士才抬起頭來,思緒復雜,這一次寶祠宗折戟東洲大比,那自然而然會影響很多事情,說不定率先要影響的就是他們龍門宗。

畢竟他們作為寶祠宗的附庸,早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了。

要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冒著風險聯系浣山他們去做事情。

再次嘆了口氣,他只是想著,這種仰人鼻息的日子,過著還是真的不舒坦。

東洲大比已經結束,靈書道人在石亭外,看著那些不斷出現的年輕修士,臉上卻沒有什么輕松神色,反倒是有些恍惚,他送回去的信一直沒得到回應,這就只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的那位老師已經對他的所作所為十分不滿,并不打算再給他什么機會。

這也就是說,他自此之后,便沒了什么退路,要另謀出處,但在這之前,要如何解決當下的問題,也是極大的麻煩。

寶祠宗難道會對這樁事情不聞不問?

全部的年輕弟子死在東洲大比上,不僅是讓寶祠宗折損了未來,更是讓他們丟盡了顏面,這樣的事情,難道不需要有人來負責嗎?

如果真要有人負責,那么已經被自己老師放棄的他,不是最好的那個人嗎?

就在他思緒紛飛的時候,靈書道人忽然看到自己掌心的那個羅盤劇烈擺動起來,他剛皺起眉頭,然后便聽到耳邊響起一道冷漠的聲音。

“諸位道友,有些事情,總要給我寶祠宗一個交代!”

這道聲音不僅是在靈書道人耳畔響起的,更是在石亭前所有人耳邊響起的。

聽著聲音,眾人有些意外,但實際上沒有那么意外,畢竟寶祠宗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依著寶祠宗的脾氣,自然是要來找麻煩的。

但等到他們看到來人的時候,還是變得很意外。

因為來人并不是蘇丘,而是一位寶祠宗的長老。

“萬俗道友?!”

有修士認出了來人,有些驚訝地開口,有些不敢相信。

來人不過中年模樣,渾身氣息內斂,只在剛剛說話的時候有一道氣息溢出,壓得眾人有些呼吸不暢,但很快氣息斂去,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道氣息一樣。

就是如此,才讓眾人感到不安,因為這樣一來,人們很難不猜測眼前人的境界。

已入歸真。

而且在歸真境內,只怕已經很多年。

許是一位歸真巔峰?

換句話說,在東洲,登天境的修士肯定有,但也是鳳毛麟角,常人難以得見,那歸真巔峰的存在,就是實打實的大人物。

更何況,已經有人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萬俗。

這可是一位早些年在東洲名頭不小的大修士,那些年他行走世間,可實打實殺過很多人,留下了些兇名。

如今他出現在這里,一開口便讓人知曉事情并不簡單。

“我寶祠宗這次派遣弟子來參加東洲大比,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較量,怎么到了此刻,我宗內的弟子們,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萬俗站在眾人面前,神情漠然,言語里的憤怒卻是誰都聽得出來。

聽著這話,修士們沉默不語,寶祠宗的年輕修士盡數死在了里面,這換了誰來,都不見得能平靜,但要說給交代,他們又能給出什么交代來?

沒有誰會承認那是自家的弟子動的手,哪怕合乎東洲大比的規矩,也沒有人會站出來承認,再說了,里面的情況,他們大多數人,其實還是不知曉的。

所以很多人,此刻還是看向了李昭。

李昭是這一次的主持者,出了事情,他理應站出來承擔。

眼見無數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李昭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萬俗,沉默片刻,便打算開口,但剛想要開口,一道強大而漠然的氣息就落到了李昭頭上。

那一瞬間,就好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到了李昭的身上,讓他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更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萬俗漠然看了一眼李昭,然后收回自己的視線,將視線落到了人群里的一個灰袍道人身上,“你們黃花觀,難道對此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萬俗看著黃花觀的那位修士開口,聲音冷漠,眾人先是一怔,隨即便想到了些什么,寶祠宗的弟子們被殺,看起來最有嫌疑的,的確是那位初榜榜首,黃花觀的弟子白溪。

如果說里面的年輕修士里,誰有這個能力殺了寶祠宗的那些年輕弟子,那就自然是那個女子武夫。

那位灰袍道人聽著這話,眼眸里生出不少怒意,即便對面的人境界高遠,他也沒有多少懼意,只是開口道:“萬道友的心情,貧道可以理解,但是空口無憑便要把這種事情落到我黃花觀頭上,只怕也說不過去吧?”

萬俗漠然道:“你觀里那位女子武夫,難不成不是初榜第一?”

灰袍道人聽著這話更是生氣,皺眉道:“白溪的確是初榜第一,那又如何?”

萬俗冷聲道:“吾宗韓辭已然是初榜第二,能殺他的,除去白溪之外,還有誰?!”

這話的意思其實有稱贊白溪的意思,但到了這會兒,誰又愿意承認這種事情?

灰袍道人面無表情,“難道依著萬道友的意思,白溪一個人,就能殺了你寶祠宗十人不成?那要真是這樣,貧道倒是不知道該說是白溪太過天才,還是貴宗弟子,太過……平庸。”

這話一說出來,其實其他修士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如果寶祠宗的年輕弟子們都能被說成平庸,那么他們自家的弟子,那算什么?

“你再說一遍?”

萬俗聽著這話,瞇了瞇眼,眼眸里迸發出幾縷殺機,十分明顯。

萬俗一動怒,這里馬上便出現一道極大的恐怖威壓,眾人都覺得渾身不舒服,那些剛剛才走出來的年輕弟子,更是臉色發白。

這就是歸真境強者的威勢嗎?

那灰袍道人被萬俗的氣息鎖定,更是如此,但他臉色即便蒼白,依舊冷笑起來,“萬道友,要這么蠻不講理,真當這東洲已經是寶祠宗說了算?別說寶祠宗那些弟子不是我家白溪殺的,就算是,又如何,東洲大比的規制在這里,難道這規制在寶祠宗身上便不管用了?!”

聽著這話,眾人都是一驚,他們倒是沒想到,這黃花觀的那位灰袍道人竟然敢這么對萬俗說話?

至于那位灰袍道人雖說自知不是萬俗的敵手,但想著離山之前觀主的交代,也不得不說出這些話。

萬俗沒有馬上說話,只是想了想之后,這才緩緩道:“規制自然是有用的,不過你們想著有此規制,便刻意如此行事,我倒是也不能容你!”

又聽著這話,眾人更是一驚,難不成眼前的萬俗當真不只是來問罪而已,而是真要和黃花觀大動干戈?

“這樣吧,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將白溪交給我帶回宗門,我細細問詢此事,若是真的與她無關,我自然放她回去。”

萬俗看著那灰袍道人,淡然開口,言語里有不容拒絕之意。

眾人沉默,知曉此事明顯就是萬俗在以勢壓人,但卻什么都沒說,畢竟這種時候惹火上身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

“絕不可能!”

灰袍道人斷然拒絕,“誰都帶不走白溪,即便是寶祠宗!”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也看向不遠處的李昭,雖未說話,但意思很明確。

李昭作為主持者,總要說些話才行。

李昭此刻臉色發白,他倒是想說話,但實在是說不出來。

“真是的,我要帶走白溪,你攔得住我?”

萬俗譏諷一笑,“就憑你這稀爛的境界修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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