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來到這里的人,正是金奧莉。
她只穿著一件輕薄的睡裙,已經提前在蘇無際的房間里洗完了澡,身上都透著清新的香氣。
“我來等著你啊,我的大人。”金奧莉說道。
說話間,她的雙手攬著蘇無際的脖子,嘴唇距離對方的嘴唇,也就只有幾公分的距離而已。
說實話,蘇無際之前對崔西所說的“有些掃尾工作沒處理完”,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和金奧莉有關。
他嘴上說著和這位金家大小姐的關系非常純潔,可純潔不純潔,只有他倆和深田雪乃清楚。
作為一名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若說蘇無際對今天晚上將要發生的事情沒有一丁點的期待,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雖然他不會去主動打斷金奧莉和家人的重聚,但是……他還是本能地希望金奧莉能早點來的。
還好,這姑娘來的時間比想象中早得多了。
蘇無際不禁有些慶幸——幸好在歌者讓自己選妃的時候,自己沒有隨便挑一個,否則的話,現在和金奧莉還怎么繼續?
蘇無際摟著對方那柔韌至極的纖腰,輕輕掐了一下:“現在怎么這么主動了?咱們在南麗重逢的時候,你不是說,那次在非洲是意外嗎?”
金奧莉的雙頰滾燙,聲音輕輕:“當時……人多,不太方便。”
被這樣極品的姑娘緊貼著,蘇無際覺得自己的呼吸明顯有些灼熱:“怎么,說話不算話,還有理了?之前是誰在非洲對我說……下次見面給我開門來著?”
當時,非洲臨別之時,金奧莉夾著蘇無際的腰,情動地說了一句——等再見面的時候,我就徹底為你敞開門,我的大人。
事實上,那一次,如果不是蘇無際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喊出了江晚星的名字,金奧莉還真就讓他破門而入了。
金奧莉的聲音明顯更低了一些:“我的大人,我這不是準備開門了嗎?”
蘇無際說道:“我沒想過要對你挾恩求報的。”
金奧莉說道:“我早就想過求抱了,怎么抱都行。”
她這件睡裙的質地如蟬翼般輕薄,布料并不算太多,裙子的下擺也只是垂到了大腿的上段而已,估計稍微彎腰撿個東西,就能把最美好的輪廓展現在蘇無際的眼前。
此時,燈光沒開,窗簾沒拉,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讓蘇無際可以清楚看到金奧莉那充滿了熱烈情緒的眼睛。
畢竟,金在旭本就是個美男子,艾琳又是個金發碧眼的大美女,金奧莉遺傳了父母所有的優點,此刻,在皎潔月光的映襯之下,這張面龐簡直美得如夢似幻。
蘇無際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有點快:“求抱?你想要怎么抱啊?”
“像之前一樣。”
金奧莉說著,直接跳起來,把雙腿盤到了蘇無際的腰間。
蘇無際的雙手隨之托住了她。
然后,他有些羨慕自己的手。
也不知道剛剛找回了女兒的金在旭,如果看到女兒跟另外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心里會不會有些不是滋味兒。
蘇無際問道:“你的后背還有傷呢,今天晚上……”
金奧莉:“今天晚上,我又用不著后背……”
蘇無際:“那豈不是……”
金奧莉:“我可以坐著,還可以趴……”
她的俏臉滾燙,有些說不下去了。
這些動作,對于從小進行過相關特工技能訓練的金小姐來說,簡直是輕車熟路。
別總覺得電影里的這些姿勢好像大同小異,可是,真要做到完美的程度,對于身體的柔韌性要求極高,而且其中有著極強的藝術成分——
看似只是腰肢和腿和前胸的微小角度調整,都能夠造成巨大的美感差異。
而金奧莉的女特工老師,早就把她的動作調整成了如教科書一般標準,如藝術品一般完美。
此刻,金大小姐的心中不禁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所學到的那些知識也不算浪費,第一次真實的實踐,就是在一個讓自己無比傾心的男人身上。
在酒店對面樓下的酒館小包間里。
權傾南麗的三個男人,正圍著一張烤肉桌坐著。
金在旭喝著酒,時不時仰頭看一看對面的樓上,心情似乎有些復雜。
剛剛找到的小白菜,轉頭就被別的男人給拱了。
雖然金在旭之前口口聲聲說要先下手為強,一直認為是金家高攀了太陽神殿,可是,真到了這一刻,他反而開始覺得——這種事兒,其實也不用太著急,那一對年輕男女的第一次……往后稍微拖上一段時間,也不是不行。
金珉赫笑了笑,給大哥倒了一杯酒:“大哥,想什么呢?”
金在旭:“我在想……他們有沒有采取什么安全措施……”
金珉赫隨之被嘴巴里的酒嗆著了,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事實上,今天晚餐過后,金奧莉提議來到蘇無際居住的酒店——還是金在旭開車送來的。
這位堂堂的金家家主,主動給女兒充當了司機。
天知道他這一路是什么心情。
“大哥,能找回幼琳,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坐在對面的一個中年男人說道。
他穿著一身普通的夾克,平日里在電視上總是一絲不茍的頭發,此刻明顯有些凌亂,表情更是顯得很是憔悴。
因為,這個男人,叫李世勛。
在不為世人所知的時候,金家家主為了女兒怒發沖冠,南麗差點發生了一場大規模政變。
毫無疑問,經此一事,風光無限的李世勛,徹徹底底地認識到,誰才是這個國家說話算數的人。
“世勛。”金在旭看了看堂弟,說道,“你的父親被我扣了,你應該很憤怒才是。”
李世勛搖了搖頭,說道:“大哥,我親眼見過你曾經有多么痛苦,當時幼琳丟了,艾琳郁郁而終,換做任何人,都無法承受這打擊。”
金在旭不吭聲,喝了一口酒,又看了看樓上……也不知道那倆人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
其實,當年,幼琳丟了之后,李世勛也是真心實意幫著尋找了好久,可終究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他也是燈下黑,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出在親生父親的身上。
“我現在也有老婆,有孩子。”李世勛說道,“雖然我是這次事情的旁觀者,但我無法想象,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會瘋成什么樣子。”
“金河律是你父親。”金在旭回應道。
“血緣關系上的父親而已。”李世勛說道。
金珉赫沒插嘴。
金在旭呵呵一笑:“世勛,你知道我想聽什么,為了自保,所以才故意這么講?你的這句話,未免顯得有點不太真誠。”
李世勛輕輕嘆了一聲,說道:“大哥,我從小被父親打成什么樣子,你應該知道的。”
的確,少年時期,李世勛犯了錯之后,經常會被金河律吊起來打。
畢竟,按照金河律的想法,他是要把李世勛培養成為未來的金家家主或是南麗總統的,自己兒子必須成為最完美的那個人,一丁點錯都不能犯。
金在旭瞇了瞇眼睛,眸子里釋放出了些許危險的光:“你會眼睜睜地看著金河律死掉嗎?”
李世勛自嘲地笑了笑:“大哥,你覺得我適合坐在現在的位置上嗎?”
金在旭說道:“你做的比所有前任都好。”
“那并不代表適合。”李世勛說道,“事實上,我從來都不喜歡這個位置,大哥,我是被你和我父親硬推上去的。”
金在旭又瞇了瞇眼睛,冷笑了兩聲:“呵呵,現在開始覺得自己身不由己了?”
李世勛搖了搖頭,解開了手表,手背貼住桌子,掌心朝上。
他的手腕處,露出了兩道細小的刀疤。
包間里的氣氛明顯有些凝重了。
李世勛指了指其中一道顏色稍淺的疤痕,說道:“我上大學時,父親不同意我和初戀女友在一起。”
“那女孩的家境不太好,是釜濟島的漁民。”李世勛的眼睛里顯現出了回憶的神色:“父親不同意我和她的戀愛,但我們感情極深,還是偷偷聯系。”
“后來呢?”金珉赫插嘴問道。
他們都知道,后來,李世勛娶了林家的一個女孩為妻——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故事。
“后來,我的初戀女友……失聯了。”李世勛平靜地說道,“不止是她失聯,就連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仿佛一夜之間,人間蒸發。”
此刻,他的神情之中,有著一層痛苦的底色。
金在旭瞇了瞇眼睛:“金河律做的?”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是我父親干的,可我知道,就是他。”
李世勛繼續說道:“我在少年時期養過一條狗,那是我最好的伙伴。我父親不想讓我把那么多的注意力傾注到一個寵物身上,于是,當我某一天早晨醒來之后,那條狗不見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金珉赫輕聲說道:“所以,你在女友失蹤之后,選擇了割腕自殺?”
李世勛點點頭,隨后自嘲地笑了笑:“但是沒死成。剛剛割完手腕,我父親幾乎立刻就發現,于是我就被送到醫院了……后來我才知道,他在我的臥室里安裝了不止一個攝像頭。”
他的每一句話,都讓人感覺到無比的窒息。
李世勛隨后指了指手腕上的第二道痕跡:
“這一道是在兩年前……選舉成功的那天。”
在所有人看來,兩年前的那一天,是李世勛人生中最風光的時刻,可是,卻是他承受著無盡痛苦的一天。
他在那個位置上兢兢業業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他想做的。
“我不知道你經歷過這些。”
金在旭搖了搖頭,舉起了酒杯,說道:“不要連任了,祝你快樂些。”
李世勛釋然地笑了笑,舉杯說道:“不,我現在已經輕松許多了。”
人世間的悲喜從不相通。
就在三兄弟正聊著人生的痛苦底色之時,樓上的房間里,金奧莉和蘇無際,卻在感受著生命中莫大的歡愉。
蘇無際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月色,倒吸了一口冷氣,感慨道:“我的天,你這是怎么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