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妤眼露驚色。
和高智商談戀愛,最大的害處就是,想瞞他一點事都瞞不成。
顧近舟目光逼視她,“把我當成酒店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顏青妤,“……”
有那么一瞬間,顏青妤懷疑國煦在他身上還沒走。
可是他的手又是熱的,是活人的溫度。
顏青妤道:“你冷靜一點,講點道理。”
顧近舟眸色漸沉,眉心收緊。
國煦的魂識是走了,可是給他留下了個大麻煩,把楚帆推進了火坑里。
顧北弦道:“先吃飯吧,用完早餐再說。”
一群人一大清早接到電話就跑過來了,飯都沒吃,魚貫走到餐廳前坐下。
蘇婳拉著顏青妤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顧纖云正坐在顏青妤對面。
她隔空望著顏青妤,想起顧逸風說的,顏青妤上一世是國煦的戰友,國煦曾經救過他一命,這一世大概是來還救命之恩的。
若沒有這點淵源,誰能受得了舟舟那個脾氣?
別說顏青妤了,連她這個親媽,都受不了。
舟舟身手是好,人也聰明,可是生活不可能天天有危險,脾氣卻要日日忍受。
用過餐后,一行人離開。
顏青妤私下找到蘇婳,說:“奶奶,我訂了回金陵的機票,該去機場了。”
蘇婳愛憐地摸摸她消瘦憔悴的臉,“想家了?”
“嗯。”
“回家多陪陪你爸媽和爺爺,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
顏青妤伸手抱住蘇婳,心中情緒復雜如麻。
下巴擔著蘇婳的肩膀,她低聲說:“奶奶,照顧好自己,工作該放手的就放手,別太累。”
蘇婳的心突然有點空,“丫頭,你真打算離開舟舟?”
“他和白姑娘才是天生一對,如果我沒橫插一腳,或許就不會有那么多麻煩。”
蘇婳握著她的肩膀把她從自己懷里挪開,望著她的臉,“誰說前世是夫妻,這一世就一定要成為一對?國煦已經被送走了,一切將回到原位。你是我看好的孫媳婦,舟舟對你也上了心。白姑娘的事,我們會想辦法,你別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蘇婳喊來顧近舟,讓他送顏青妤去機場。
顏清軒坐在副駕上。
顧近舟升起隔板,把司機和顏清軒同后座隔開。
顏青妤望著車子隔板道:“以后改改你的脾氣,工作別太累。”
顧近舟側眸掃她,“我的性格做事更高效,不是缺點,女人不喜歡,但是真正搞事業的男人喜歡。別想拋棄我。”
顏青妤心中嘆氣。
她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此時卻愁腸百結。
抵達機場。
司機打開車門和后備箱。
顏青妤這才發覺,顧近舟給她準備了很多東西,滿滿一后備箱。
顧近舟對顏清軒說:“你和忠叔去辦理托運,我還有話要對顏顏說。”
忠叔即司機,從顧近舟上幼兒園起,就給他開車。
等司機和顏清軒拉著幾個巨大的行李箱走后,顧近舟垂眸看向顏青妤,道:“回金陵待一陣子就回來,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別想甩掉我。”
顏青妤敷衍地點點頭。
顧近舟捏起她的下巴。
還未等顏青妤反應過來,他已經撬開她的唇,用力深吻她。
顏青妤愣住。
這是機場,到處是人來人往的旅客。
這家伙要干什么?
果然,不時有行人朝他們投來目光。
吻別在當今的京都,算不上多稀奇的事,稀奇在兩人出眾的容貌,尤其是顧近舟,一米九冒尖的身高,因為等會兒要去公司,身上穿的是面料高檔可體的深色高定西裝,一副偶像劇中年輕霸總的模樣。
為了屈就顏青妤的身高,他垂首,俯身,雙腿還向后屈著。
姿勢多少有些別扭。
顏青妤想讓他停下來,咬了下他的舌尖。
顧近舟吃痛,松開她的唇,道:“脾氣漸長啊。”
顏青妤瞪著他,低聲說:“不怕明天上娛樂新聞?”
顧近舟唇角輕壓,“我顧近舟就沒有怕的事。”
顏青妤想說國煦,話到嘴邊咽下去了,他那么好強的人,恐怕前半生就被國煦壓了一次,還有個青回。
算了,給他留點面子吧。
她說:“我走了。”
顧近舟道:“約法三章,不許背著我去相親,不許拋棄我,不許不理我。”
顏青妤鼻子一酸,突然想哭。
那么強勢的人,卻故意用這種卑微的詞,他是懂怎么戳她淚點的。
顏青妤沒應,轉身朝機場入口走去。
走著走著,她幾乎是小跑起來。
顧近舟沖她的背影喊道:“顏青妤!”
顏青妤沒回頭。
聽到顧近舟又說:“過些日子,我會去金陵提親!”
顏青妤心說,還是先把顧楚帆和白忱雪的事解決完再說吧,別給她畫大餅了。
他畫的餅太硬,她牙口不好,咬不動。
托運完行李,上了飛機后,顏清軒問顏青妤:“真舍得那小子?”
顏青妤沒說話。
顧家都是好人,尤其是蘇婳,拉不下臉趕她。
她自己退出,是最得體的方式,給大家都留個面子,顧楚帆的問題也能迎刃而解。
顏清軒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節哀。”
顏青妤翻眼瞥他,“沒人死。”
“是你和那小子的愛情已逝去,節哀。”
顏青妤眼圈一瞬間潮濕。
她閉上眼睛,戴上眼罩,裝睡覺。
沒過多久,顧近舟坐上了飛往姑蘇城的飛機。
本打算回公司的,臨時改了主意。
一個多小時后,他來到了白家。
顧楚帆也在。
白忱雪正在廚房里做桂花糕。
國煦離開時,曾經對她說過,希望有機會能吃到她親手做的桂花糕。
當時沒心情做。
如今終于有心情了,可是國煦的魂識已經被收走。
她想親手做了,送去云城,放到他的墳墓前,也算是了卻他的一樁遺愿。
顧楚帆陪她一起做桂花糕。
他一身高定休閑裝,身上系著個小小的圍裙,帥氣的臉沾了白白的糯米粉。
顧近舟走進廚房時,看到他正同白忱雪邊做桂花糕,邊說說笑笑。
廚房里一股濃郁得化不開的桂花香味。
白忱雪面色仍然蒼白,人細細瘦瘦一只,胳膊上薄薄一層皮,不見肉。
這種我見猶憐的柔弱型,是顧近舟從前喜歡的。
現在無感了,他現在喜歡顏青妤那種潑實的,耐折騰的,年齡比他大的姐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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