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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之利器,該開封了!
所謂玉不磨不成器,而已成器的小九塔,也必須發揮它的妙用,如利劍一般,一次又一次殺人飲血,才會更露鋒芒,也更顯煞氣。
小九塔煉成之后,閬九川一直只是在其中養魂和參道,其另一個鎮魂誅邪的妙用,卻一直不曾試過。
眼下,這從卞成了她小九塔的第一個邪,當誅之。
木魚自然也明白個中道理,它是器魂,若想更鋒銳更厲害,當然也要跟隨主人戰斗,是以不用閬九川吩咐,它就已經將自己身為器魂的靈力散開,使得小九塔更為兇悍。
此等妖邪,留著也就是亂蒼生世人的禍害,不如就留在此處,成為小九塔誅邪陣的肥料吧。
當日閬九川鐫刻道紋,后小九塔歷天劫時,羅勒法師的舍利亦一同在塔內化為佛道之意落在陣紋中,誅邪陣一動,那佛道二門中強悍的力量瞬間將從卞絞殺。
此陣變成地獄之刀海,將他的魂魄一層一層地剜下削薄,從透明變得虛無。
從卞的慘叫從凄厲變得虛弱,他發出一聲悲鳴,遠在奪命崗的朝安公主腹中胎兒在意識里一閃而過,百年籌謀,功虧一簣,他不甘啊!
陣中忽然金光大盛,將那透明得快看不見影的魂魄悉數照耀,化為點點碎光,又落到了陣紋中。
看著陣紋那比之前更盛的罡煞之氣,木魚饜足不已,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越是兇狠的邪煞,一旦誅殺于此,其兇煞就越令誅邪陣變得罡正。
這便是遇強越強,小九塔強也就是它強。
從卞的魂魄被絞殺殆盡,閬九川的精神力一泄,一張小臉發白,托著小九塔的雙手更是在微微發抖。
接連動用修為對付從卞,她的體力和精神力已經被掏空,再也站立不住,一屁股跌坐在地。
但她卻是歡喜不已,因為最難以對付的人已經誅滅,剩下的,最令人不放心的就是尸殭,但尸殭沒有從卞引領和指點,能不能順利投生,卻是未知之數。
不管如何,沒了掌陀的那個,底下的就是烏合之眾,他們還有很多人,總能將那尸殭緝拿誅滅了的。
如果不能,就是他們廢物!
“還美呢,宮七快把小九塔都盯出個洞來了。”將掣在她靈臺里大叫。
閬九川回過神,扭頭一看,果然見宮七直勾勾地盯著小九塔瞧,那眼神有些疑惑和不解。
“這塔……”宮七走過來,蹲下來想要拿,道:“似曾相識,我像是在哪見過。”
豐家那個丟了的七星金剛塔,好像就是長這樣。
閬九川躲開他的手,道:“你怕是在夢里見過吧,這塔乃是我師父所煉,我親自引雷淬煉的,你怎么可能見過?”
“是么?”宮七斜睨著她:“玄族豐家也有一個幾乎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塔,叫七星金剛塔,你這個叫什么?”
“九層罡塔,以我名字取一字而成,又稱為小九塔。”閬九川舉起小九塔:“看到塔身的紫沒有,那是雷電之力,那什么七星金剛塔有我這個厲害嗎?摸摸看。”
宮七的手摸了上去,手微微發麻痹痛,果然是雷電之力。
疑慮頓消,但沒全散,因為真的很像豐家那七星金剛塔。
“從卞的魂魄呢?”宮七想起這小九塔一出,那從卞就消失了,不禁深想是不是和它有關聯。
閬九川得意洋洋地道:“我這小九塔,乃是寶器,它一出,從卞還能逃往何處?自是已將其絞殺!”
宮七挑眉,道:“九姑娘總說只會一點皮毛,如今看來,是真謙虛了。”
“阿彌陀佛,女施主大善,功德無量。”玄能主持不知何時已走過來,嘴角含笑地向她頷首。
閬九川收起小九塔,起身回了一禮,謙遜地道:“主持大慈悲,此番誅邪正道之事,遠不是我一人之功,還有主持和諸位同門師兄弟相助,才能將這一身業障的從卞誅殺。”
修行不易,修得一身功德更不易,玄能主持他們亦是出了大力的,哪怕不如那些修為極高的道僧佛法無邊,但他們有為蒼生的慈悲心,為此神魂受損也毫不在意。
閬九川看那幾個受了魔氣影響的寺僧仍有些渾渾噩噩的,主持更是臉色蒼白,嘴角有一點殷紅的血跡,再度施禮:“功德無量。”
玄能主持雙手合十回禮,蹙眉道:“老衲觀那從卞竟有入魔之境,而世間竟留有魔道法典,也不知如今流落何方,若叫別有用心之人得知,只怕會有更多的人劍走偏鋒,為至高無上的修為而甘愿墮入魔道。一旦此間有魔而生,便是人間浩劫,若當真有魔道法典,理應銷毀。”
閬九川看向宮七:“確是如此,此事還得仰望玄族來徹查了,畢竟玄族地位超然,宮道長以為呢?”
宮七還念著她手里的小九塔,冷不丁的,被她一下子架到了柴火堆上,就有些冒冷汗。
剛才還一起誅邪,怎么轉眼就把火燒到他這里了?
宮七腦子轉得飛快,道:“有魔出,則世亂。不止玄族要警醒細查,佛道二門也不能無視之,主持所見呢?”
“老衲深以為然。”玄能主持點頭,身體微微晃了下。
閬九川見狀,剛想勸他去歇下,忽然感覺靈臺一暖,神魂像是得到了安撫似的,剛才消耗的精神力竟有回籠之意。
這是功德?
她看向宮七,后者也覺得十分稀奇和歡喜,道:“這是不是功德入靈臺?”
玄能主持眉目慈和,似是喟嘆地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他看向閬九川和宮七,又道:“得遇小道,蒼生有幸。”
宮七胡亂回拜禮,笑得像個二傻子似的。
閬九川搖搖頭,抬頭看向天色,沉聲道:“我們該去奪命崗了。”
“奪命崗?”宮七訝道:“那是什么地方?”
閬九川在小九塔內,窺到了從卞的最后念想,奪命崗,朝安公主之胎,想來這百年大計,終成他死不瞑目的執念和遺憾。
宮七看向全然黑下來的天色,道:“只余一日了。”
“阿彌陀佛,宮施主,朝安公主長居的禪院搜出一樣物事,還請你們前去看看。”有個和尚匆匆過來回稟。
宮七一凜,和閬九川對視一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