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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遠侯府被困,沒能第一時間阻止這打油詩的傳播。
在說書先生、乞丐等人的傳播下,不出半天,這首打油詩便在盛京城傳得沸沸揚揚。
不懂事的孩童們迅速就將這首打油詩掛在了嘴邊。
大部分人一開始對這紙張有興趣,都是從那句“江流昀的真命天女竟然是她”開始的。
作為大部分閨中小姐的傾慕對象,江流昀在盛京城的影響力確實很大。
并且,人們對八卦的熱情是難以削減的。
而這,也是林知清引用那似是而非標題的真正用意。
擴大影響力!
相比直接將林從戎通敵叛國是假的這種瓜塞進百姓嘴里,先用一個似是而非的標題將人的好奇心勾起來,有利于消息的傳播。
從前,作為5g沖浪選手,林知清沒少看一些營銷號。
她對那種標題黨深惡痛絕。
那時的她從未想過自己會穿越到大盛,還在這種時候發揮了營銷號的精髓。
那宣紙上的內容和格式,則是借鑒了“報紙”的格式。
報紙有一個好處,那便是版式新穎,層次分明,比一般的書體量小,傳播范圍廣。
林知清想在短時間之內將這件事傳播開來,用報紙的形式無疑是最好的方式。
此時此刻,林家人的心中,都提著一口氣,但他們依然該干什么干什么。
這是林知清提前叮囑過的,整個林家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天色漸晚,林知清難得多用了些晚膳。
她早早回了舒清閣,遣退下人,支起了窗戶。
靜坐了一刻鐘,窗戶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
不一會兒,陸淮的臉出現在了窗外。
他熟門熟路地進了屋子:“盯著林家的人比往常多了三倍,我瞧著不止林家,其他勢力也有不少。”
陸淮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林知清則在窗戶旁張望了一會兒,確認外面沒有形跡可疑的人,這才關上了窗戶。
“這么多人,你怎的還冒險前來?”林知清也坐了下來。
“你肯定憂心外頭的消息,我怕你著急。”陸淮輕聲說:
“阿清,你怎知我會來?”
林知清微微一笑:“如今除了林家,最關心我的便是你和南月了。”
“另外,我想你也很好奇那首打油詩。”
“打油詩是你傳出去的?”陸淮直接問。
他微微皺眉。
此事沒什么好隱瞞的,林知清點頭,捕捉到了陸淮的表情:“你覺得我的做法不妥?”
“確有不妥。”陸淮抬頭,緊緊盯著林知清:“你何苦瞞著我,此事交給我來做,比你們自己動手要好。”
“你……你不懷疑這件事的真偽?”林知清有些意外。
聞言,陸淮眉頭緊皺:“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江流昀做的某些事我實在想不通。”
“得知林伯父是被誣陷的,許多事倒是能連起來了。”
“況且,你不會做無用功。”
“在這個時候冒出這種事若只是為了掩蓋御賜之物一事,風險太高,收益率太低了。”
陸淮是個很理性的人,凡事都以邏輯為支點在思考。
更重要的是,他對林知清的熟悉度很高,他不相信林知清會以這么大的事去壓另一件事。
除非,這件事是真的。
抑或者,林知清一開始的目的,本來就是想借著江流昀他們將注意力放到御賜之物上,借力捅出通敵叛國一事。
她真正的目的,是為林從戎翻案。
“陸淮,你確實很聰明。”林知清絲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
“你回來之前,我去了一趟永清,得到了一些關于我父親通敵叛國的線索。”
“但那個提供線索的人已經死了,我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將兇手繩之以法。”
“這件事拖不得,若是繼續這樣拖下去,林家會被算計死,那我爹就無法洗清冤屈。”
“既然我找不到證據,那就將事情捅出來,只有捅出來,鎮遠侯府才會被轉移注意力,說不準還會露出馬腳。”
“我要趁著這個機會,找到證據,為我父親翻案。”林知清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說完,她便盯著陸淮的眼睛。
陸淮輕笑一聲:“阿清,你和盤托出,是不想讓我摻和進來?”
沒錯,這確實是林知清的真實想法。
她不想牽扯無辜的人。
陸淮,也包括在內。
從林知清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陸淮干脆開口:
“你不用抱這樣的心思,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他停頓了一下,才又開口:
“無論是我,還是我姐姐,我父親,他們始終站在林知清這一頭。”
不是林家,而是林知清。
沉默了一會兒,林知清笑了:“這真是我近日聽過的最好聽的話了。”
“既然你都這般說了,那我先謝謝你,替我自己,也替我父親。”
少女澄澈的眼神如同一汪泉水,讓陸淮移不開眼睛:
“你我之間,不用說這個,阿清,若此事了結,我有話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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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此話一出口,陸淮便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移開了自己的眼神。
“我也有話想對你說。”林知清的眼神分毫未動。
雖并未言明,但二人心中,已經產生了一種無言的默契。
陸淮輕咳一聲,轉而說起了正事:
“打油詩出現以后,我留意過了朝堂上的動向。”
“幾乎所有官員都在觀望,明日,金鑾殿應當會就此事展開討論。”
“無論如何,都會有人找林家問話的。”
林知清點了點頭:“這一點我明白。”
“陸淮,你幫我盯住禮部尚書和戶部尚書,其他的,等明日早朝以后再說。”
“好。”陸淮答應了下來:
“林家兩位伯父都不能上朝,戶部左侍郎乃是我的老師,我與他會多留意林家之事的情況。”
陸淮這是在給林知清透底。
戶部尚書如今年歲已高,再過不久便要辭官。
到時候,這位戶部左侍郎便是板上釘釘的戶部尚書。
這也是為何陸淮能在戶部說得上話的原因。
林知清頷首:“我如今與鎮遠侯府也算是撕破了臉,你明日著重看看那些官員的態度。”
“我想判斷一下,我父親一事,除了鎮遠侯府以外,還有沒有人插手。”
“好,我明白。”陸淮起身,不由得叮囑了一句:“你一定要保重。”
“嗯,你也是。”林知清親眼看著陸淮消失在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