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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的話,就讓人全城投放吧。”林志清的目光很是淡然:
“趁你病要你命,好不容易拖住了鎮遠侯府,咱們的時機已經到了。”
她敲了敲桌子:“如今,御賜之物已經成了一步廢棋。”
“禮部尚書向來保守,即便想同江流昀合作對付林家,被鎮遠侯府禁足這么一嚇,他是絕不敢再跳出來了。”
“戶部尚書那邊立場不明,無論陸淮能不能控制,他與禮部尚書的記錄都是對不上號的,不能作為證據。”
“沒有記錄,并沒有人能證明林家什么時候,在什么地點,又獲得了什么御賜之物。”
“而買了御賜之物的那些商人為了保命,多半也不會主動將此事透露給別人。”
“此時此刻,就算是江流昀手中捏著那個御賜之物,也注定是沒用的。”
“可以說此事已經沒有反轉了,繞了這么大一個圈子,御賜之物只是一個引子而已。”
“江流昀現在肯定沒憋什么好水,咱們要干,就干一票大的!”
其他人則面面相覷,似乎是不太能下定決心。
林從禮思慮再三:“知清,那報紙上頭的內容實在太過尖銳,要不等汴梁那邊回信再做決定?”
不是林從禮不尊重家主的決定,而是對于報紙上寫的事,他心里沒底。
林知清明白他的顧慮,他看向林從硯:“四叔,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林從硯猶豫了一會兒,搖了搖頭:“鎮遠侯府虎視眈眈,能拖得住一時,拖不住一世。”
“御賜之物一事到底是個隱患,想將這件事壓下來,必然要出現更大的事。”
也就是說,他是贊同的。
林泱泱也站了出來:“人家都已經欺負到咱們頭上了,咱們沒道理繼續隱忍呀!”
林知清點了點頭,再次看向林從禮:“大伯,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這態度分明是鐵了心要進行報紙的傳播了。
即便林從禮再覺得不妥,也沒用。
他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林知清拍了拍手,下一刻,木嬸走了進來:“小姐!”
林知清點了點頭:“讓外頭的人開始吧。”
木嬸神色肅穆,細看之下,眼眶還有些紅。
她輕輕點頭:“是,謹遵小姐安排。”
看著木嬸遠去的背影,一屋子林家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這個決定一下,林家便再沒有回頭路了。
前方的道路好似布滿了荊棘,從前已經將林家扎了個遍體鱗傷。
如今重來一次,誰也不確定到底走的是康莊大道還是重蹈覆轍。
鎮遠侯府。
江流昀他坐在正廳的主位上閉目養神,聽著眾人出謀劃策。
“大理寺卿周崇正的舅爺身患頑疾,曾經與林知清接觸過,若我們抓住這一點,控告她二人聯手,應當能盡快脫困。”
“大理寺卿向來偏向太子,若動了太子的人,難免與他交惡,不成不成。”
“你們當周崇正是吃白飯的嗎?敵人的出現太過巧合,他并不能以此給鎮遠侯府定罪,證據全無呀!”
終于聽到自己想聽的,江流昀緩緩睜開了眼睛:
“大理寺是最講究證據的,周崇正早晚知道敵人與咱們無關,甚至很可能與林家也無關。”
“這本就是一種無頭公案,絕對沒有任何的證據能夠證明誰有問題。”
“所以,無論是我們還是林家,被放出去都只是時間問題。”
他一下子就說出了事情的核心重點:
“如今麻煩的是,御賜之物一事,已經沒有空間可供我們操縱了。”
林知清能想到的,江流昀也已經想到了。
原本他想將禮部尚書拉回來,可敵人莫名其妙出現在鎮遠侯府,這本身就是一個危險和不確定的符號。
禮部尚書求穩,一定是不會跳出來的。
御賜之物這么好扳倒林家的機會,走到現在,儼然已經成為一步廢棋。
想到這里,他內心有些許煩躁:
“林知清能提前想到這一步,將鎮遠侯府牽制住,我不信她沒有后手。”
“當務之急,我們要做的是提前解除禁足狀態。”
看著底下的人抓耳撓腮,江流昀微微皺眉:
“周崇正本就懷疑林知清,找一個與笛人癥狀相似的人丟到鑒心堂以及陸家去。”
“另外,將我前些日子的行程做成記錄,送到周崇正手里,我有不在場的證明,周崇正判斷過后,會放掉鎮遠侯府的。”
聽了這話,下頭的人豁然開朗。
可還沒等人開口,外頭的侍衛走了進來:“世子,有……有新發現。”
“什么發現?”江流昀言語之中沒有任何意外,一片淡然。
侍衛壓低身子,大氣也不敢出,快速上前,拿出了薄薄的一張紙。
江流昀接過了那張紙,第一眼便看到了紙張最頂上的幾個大字:
驚!鎮遠侯府世子江流昀的真命天女竟然是她?
他心中一跳,神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哪來的?這東西哪來的?”
“具體來源無法考究,但現在滿大街都是。”侍衛咽了咽口水。
“能搞出這種噱頭的人,除了林知清還有誰?”江流昀的語氣不算太好,他僅僅是問了一句,便直接往下看了過去。
接下來的內容與方才的大字根本沒什么關系,可卻更讓江流昀心驚!
那是一首打油詩。
林氏從戎守邊關,無端蒙冤陷泥潭。
叛國污名憑空至,原是侯爵使奸權。
鎮遠侯府暗有鬼,心虛欲把是非瞞。
強與孤女結姻契,人面獸心假仁賢。
忠奸黑白終須辨,莫教良善淚漣漣!
這時候打油詩字里行間都在控訴鎮遠侯府,指向性很強!
江流昀一開始只以為,這標題的內容為了他放出林知清與陸淮有染的消息進行反擊。
可他沒想到這張紙上的內容與他喜歡誰或不喜歡誰根本沒有關系。
反而牽扯到了林從戎多年以前通敵叛國的往事!
而且,里面的內容分明是在說,林從戎是冤枉的,并且冤枉他的人就是鎮遠侯府。
更具體來說,這東西指向的不是江流昀,而是江云鶴!
“林知清如今為了脫困,竟如此不擇手段!”江流昀的手微微一用力,那張紙立刻化成碎片:
“來人,快馬加鞭將消息遞去給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