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冒險是必須的,畢竟這個世界上并沒有百分百一帆風順的事情。
江流昀看出了林知清的決心:“清兒,既然你已經想好了,那你怎么說我便怎么做。”
“謝謝你。”林知清輕輕笑了笑,而后快速下了決斷:“你退到一旁,我來拿箱子。”
“這怎么可以?”江流昀站在原地沒動:“這人來路不明,十分危險,我去拿就可以了,他奈何不了我。”
說著,江流昀將笛子插到了腰間就要上前。
林知清卻沒讓步:“他很有可能被催眠了,我想驗證一下是不是箱子的問題。”
話說到這個份上,江流昀這個對鑒心學一無所知的門外漢自然沒有再多說什么:
“既如此,你小心些,我就在旁邊看著,定然不會讓你受到威脅。”
“好。”林知清點點頭,然后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箱子。
那是一個中等大小的箱子,已經看不清任何的花紋和顏色了。
她碰了碰箱身,見白發男子沒有反應,這才拿出已經臟得看不出顏色的手帕,在那箱子上擦了起來。
除開白發男子手觸碰的地方,林知清將其他能看得到的地方都擦了擦。
抹去灰塵以后,一個紅色的檀木箱子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那箱子十分普通,看上去同普通的箱子沒有任何區別。
林知清精準地找到了箱子的鎖孔。
她拿出匕首,在箱子的縫隙處刮了刮,而后找準位置用力往里面插了插。
江流昀看到這里才明白過來,合著林知清并沒有打算將那箱子拿出來?
是的,林知清并不想將箱子拿出來,她想將風險降到最低。
箱子不重要,箱子里面的東西才是最重要的。
假如箱子是喚醒白衣男子的條件,那她這樣做有概率可以規避,總是不虧的。
想到這里,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很快,“嘎吱嘎吱”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林知清一鼓作氣,不斷利用巧勁兒撬著箱子邊緣。
終于,“咔嗒”一聲,箱子的蓋子翹了起來,被白衣男子的手擋了一下,但還是出現了一條拳頭那么長的縫隙。
而白衣男子依舊沒什么反應。
林知清和江流昀同時朝著縫隙往里面看,看到那箱子里貌似是一些信件。
“居然真的有東西。”林知清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絲欣喜。
她右手拿著匕首,左手嘗試著往縫隙里伸進去。
好在她的手很瘦小,幾乎沒花什么力氣便摸到了信紙。
她沒有貪心,拿起了最上面那一封。
成功將東西拿出來以后,她迫不及待地打開信封。
而后,就看到了一個相當熟悉的名字!
春琴!
是春姨娘和劉邙的來往信件!
林知清來不及多看,她迅速將信紙收了起來,繼續往箱子里伸手。
沒過多久,箱子里所有的信件都被她拿了出來。
她數了數,一共三十八封。
林知清并沒有一封一封地拿出來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封都跟春姨娘有關,但她知道這些東西對于劉邙來說非常重要。
她多拿一封,手上掌握著的劉邙的把柄便多了一個。
將所有信件都收起來以后,林知清回頭看了一眼,見江流昀正緊緊盯著那箱子,她朝著出口處揚了揚下巴。
“清兒,你先走,我斷后。”江流昀退后一步,讓出了路。
“無事,我們一起走。”林知清腳步往外移動。
白發男子沒有被喚醒,而林知清又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二人都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江流昀也沒有多說,看了一眼那白發男子,便跟著林知清往外走。
二人很快就到了出口處。
事情發展得如此順利,林知清的腳步也很輕快,隨著他們進了出口,她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隨著她的走動,階梯上的灰塵也飛了起來。
只不過……林知清嘴邊的笑容淡了一些,這灰塵怎么會越來越多了?
這個念頭剛剛出現,一道速度很快且很重的腳步聲自他們身后響了起來,并且越來越明顯了!
林知清身體一頓,她和江流昀同時轉頭向后看去。
白發男子出現在了出口處,形如鬼魅!
“見鬼,他怎么醒過來了,快跑!”林知清喊了一聲,迅速往外跑去。
江流昀跟著林知清跑了幾步,眼見那白發男子就要追上來了,他抽出了短劍。
林知清感受到自己的身后傳來了一陣極快的風,她一邊加快步伐,一邊將手中的火折子往最高處丟了過去。
剎那間,一個身影便通過火光映照了出來。
陸淮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知清?你們出來了?”
林知清剛想回答,便感覺到身后的冷風褪去了一些,但她沒有多想,大聲喊道:“陸淮,快走,我們被發現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陣悶哼聲自身后響起。
林知清轉頭,便看到江流昀捂著肩膀,同那白發男子纏斗了起來。
她停下了腳步:“江流昀,你受傷了?”
“我無事。”江流昀抬起短劍,擋了白衣男子一掌:“清兒,此人是個高手,你快走,我能脫身!”
他剛說完,那白衣男子一拳打向他的命門。
“小心。”林知清驚呼一聲,眼看著江流昀險之又險地躲過了白衣男子的攻擊。
她跺了跺腳,知道自己在這里也沒什么用,沒準還會拖后腿,于是轉頭便朝外跑。
跑了沒幾步,她就看到陸淮一頭霧水地迎了進來。
“知清,發生了什么事?”陸淮沒搞清楚狀況。
“來不及跟你解釋了,先跑!”林知清很快便跑到了陸淮的面前,她拉著陸淮朝外面跑去。
沒過多久,他們出了暗道,又站在了那間滿是灰塵的密室之中。
林知清的胸口輕輕起伏,她迅速找了一截斷了的桌子腿扔給了陸淮,自己手里握著匕首,緊緊盯著暗道出口。
“怎么回事?里面有人?”陸淮接過桌腿,也站到了出口處。
“不,比人變態多了。”一想到方才那個白發男子跟個鬼一樣突然從身后冒出來,林知清便起了雞皮疙瘩。
他是怎么醒過來的?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拿走了信件?
不過她來不及多想,便朝著暗道里喊了起來:
“江流昀,快,朝外面跑,你出來了以后我們便將那個變態關起來!”
江流昀沒有回應,但林知清卻聽到那打斗聲越來越近了!
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