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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神州漂浮于海上,不知是靜是動。
王玉瑤沉沉睡去,王蘇瑤、楊瀟瀟和王從愈從房間走了出來。海風拂面,吹去滿身濁氣。王從愈看向楊瀟瀟,板著一張夫子臉。
“你自己胡鬧,還帶著婠兒胡鬧。”
楊瀟瀟最受不了王從愈這個樣子,你說一句,他有十句大道理要講,講還不算,還要你謹記復述。
她默默的看向這次的罪魁禍首。王蘇瑤笑的乖巧,“哥哥,你別怪嫂嫂,嫂嫂也是關心你。”
楊瀟瀟震驚的瞪大雙眼:“王蘇瑤!”
恰在這個時候,太子左衛率走了過來,“夫人,大人受了點傷,您快去看看吧!”
想到趙弘佑剛剛追出去的樣子,王蘇瑤的腦袋嗡嗡的:他該不會把壽王打了吧?
“哥哥嫂嫂,我先走了!”王蘇瑤拔腿就跑。
王從愈看的搖頭:“這小丫頭,什么時候這么不穩重了。”
楊瀟瀟滿臉的嫌棄:“阿愈,我覺得你并不了解你這個妹妹。”
“我不了解?”
“是啊!”
楊瀟瀟挽上王從愈,沿著海風的方向,緩緩慢行。
“阿愈,你知道嗎,雖然我是真心想成全殿下和婠兒,可我心里一直有一根刺。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他覺得婠兒比我好。不過就在今日,我想明白了。”
“我的瀟瀟也很好!”行至船尾,王從愈摟著心愛的姑娘,耳鬢廝磨,“瀟瀟,你知道嗎,小時候每當婠兒跟你出去回來后,都會很開心。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到底是什么樣的姑娘,有那么大的魔力。”
“那不一樣!”楊瀟瀟笑了。她靠在他的肩頭,看向茫茫四野,“終有一日,婠兒會成為世人敬仰的皇后。”
所以,他們才是最相配的。
“我們也是最相配的。”
溫柔的聲音傳來,楊瀟瀟仰頭,霎時紅了臉。自己又沒有說出口,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心有靈犀!”
王從愈的話再次傳出。楊瀟瀟羞臊的拍了他一下,開始說正事,“太子殿下會有事嗎?”
對于皇上來說,太子殿下出現在這里,并不是小事。
王從愈冷哼:“他丟不起這個臉。”
楊瀟瀟亦是冷笑:“他有臉嗎?”
堂堂皇子竟然做出如此行徑,若非親眼所見,誰又會相信。
翌日,天剛蒙蒙亮,一艘護衛艦緩緩駛離神舟,護送壽王妃先行回京。其上還有不能暴露身份的太子太子妃,楊瀟瀟。
盟談初日沒有出現副使王從愈接管了盟談一事,對此壽王沒有任何異議。琻國使臣一反常態,很是配合,盟談很快達成協議,大致與和壽王密談時相差無幾。
琻國負責攻取上京,胤朝負責攻取燕京。滅遼之后,幽云十六州歸胤朝。
雖盟約議定,但兵者,國之大事,非一時一刻能夠謀定。轉眼間,殿試放榜,藺復堂高中探花。
杏林宴結束,藺復堂就找到王從愈央他回家和令尊定下日子,前去上門提親。
對于王云瑤的婚事,王從愈一早就從父親提起過,想從本次科考高中的學子中尋一名品學兼優的學子。
那時,剛發生過陳子良的事,王欽看到兒子總有種莫名的心虛,便隨口應下了。沒想到再次提起,兒子選的竟是一名家境貧寒,無父無母的孤兒,還是幽云十六州境內的人士。
王欽當場否決:“不成,絕對不成。”
“父親可是覺得他家世不成?”王從愈一針見血的指出問題,“父親,咱們家已經有兩位皇子妃了,滿朝的文武百官都在看著王家,父親還想要什么高門貴婿?”
“月盈則虧,水滿則溢。這樣的道理,父親不懂嗎?”
“如今外面都在傳,父親為了幾兩銅臭,將親生女兒嫁給一個流連煙花之地的浪蕩子,父親想任由這樣的流言伴隨一生嗎?”
在王從愈的游說下,王欽沒有答應允婚,但答應見藺復堂一面。
自回到汴京之后,王玉瑤恍恍惚惚,精神每況愈下。佩環聽到四小姐的消息后,在梳妝時,說給小姐聽。
王玉瑤驀然看向佩環,“你說四妹要嫁人?”
佩環笑著點頭:“小姐想去看看四小姐嗎?”
“去,自然要去。”王玉瑤看著銅鏡中老態的自己,咬牙點頭。
風和日麗的日子里,壽王府的馬車緩緩停在王家府門前。壽王妃錦衫華裳緩緩走下馬車,扶起行禮的父親。
“爹爹,母親呢?”
其實,王玉瑤特意挑了個母親和嫂嫂不在的日子回娘家。待父親回答后,她笑著道:“爹爹,去書房說話吧!”
進入書房,王玉瑤含蓄幾句后,開始步入正題:“爹爹,我來此,是有一件事想求爹爹。我想讓云兒入府,與我一同侍奉殿下。”
這件事,她想了許久,若非突然聽到四妹要嫁人的消息,不會如此倉促。
王欽望著女兒胭脂水粉掩蓋不住的憔悴,問:“玉兒,你與壽王殿下出什么事了嗎?”
王玉瑤哽咽:“殿下納了兩門高門貴女,聽聞還是皇后特地為殿下選的。沈孺人已經有孕了。殿下身邊還有幾名討歡心的侍妾,有一名也有身孕了。”
王欽嫌棄:“你怎地如此沒用!”
“并非是女兒沒用,實在是殿下心中一直惦記著二姐。他每每看見我,就會想起替嫁一事,平日里,根本就不來我房中。”
王玉瑤滿臉難堪,但不得不強撐著說下去,“再這樣下去,待沈孺人誕下皇孫,女兒怕是王妃之位不保。爹爹,四妹長得最像二姐,她一定能幫我籠絡殿下的心。”
王欽有些恍惚,他記得上一世婠婠與壽王失和,而后納了玉兒。自此之后,壽王與婠婠的關系愈發的不好,可玉兒也沒有懷上子嗣。
“可父親已經答應你哥哥……”
“不過是一個寒門探花,能對父親有什么用!”王玉瑤急急打斷父親的話,問:“哥哥日益同太子親近,爹爹還將四妹許給太子的人,就不怕壽王殿下懷疑爹爹的忠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