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不舒服的,吱吱的叫了兩聲。搜索本文:打開它:王蘇瑤急忙將它放了下來。小白兔蹦著跳到瓷碗前,趴進去喝燕窩粥。
咕嚕,咕嚕……
“你餓了嗎?”王蘇瑤拿起一只菜包子,掰下小小的一塊,丟進燕窩粥里。小白兔立刻叼進嘴里,生怕旁的東西同自己搶一般。
王蘇瑤笑了,又掰下來一塊,這一次,她放進了自己的嘴里。
你一口,我一口。她們一起將一個菜包子吃完了。小白兔喝下最后一口粥,跳到王蘇瑤腿上,高興的吱吱叫了兩聲,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頭一歪,睡了。
王蘇瑤輕撫著小白兔的脊毛,控制住顫抖的手,再次看向房門,門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無力的閉上眼睛,聽到了小女使激動的聲音。
“快去告訴殿下,夫人吃了,吃了。”
她的手再次顫抖。
有了小白兔的陪伴,王蘇瑤的眼中重新有了一絲光亮。每日喂它吃東西時,自己也會吃一些,只是為了有力氣,陪它等到下一頓飯。
她想,在這世上,也只有這只小白兔需要自己了。
只是啊,她每晚都會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不說話,也不進來,仿佛不存在一般,可卻讓她備受折磨。
這一晚,王蘇瑤終于受不了了,她看著趴在自己腿上睡著的小白兔,叫住了那道離去的身影。
“你進來吧!”
老舊的門輕輕推開,趙弘祐抬腿走了進去。
王蘇瑤看到停在眼前的黑色靴子,揚起頭顱,“你不用白費力氣了,我不會出堂作證。”
時至今日,她竟然還這樣認為,趙弘祐的怒火再次燃起。
“那,還我!”
說著,俯身去拎熟睡的小白兔。
王蘇瑤欺身護住,“你要它干什么?”
“烤著吃!”
他一手按住她的肩頭,一手去拿兔子。小白兔驚醒,灰溜溜的跳下來,躲到王蘇瑤身后,前肢趴在王蘇瑤背上,露出兩顆大門牙,吱吱的叫著。
鐵鉗似的魔爪轉了方向,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根本無力抵擋,王蘇瑤情急之下捧住了他的手。
“別,別……”
眼底盡是恐懼與哀求。
憤怒的雙眼涌出一絲心疼,趙弘祐單膝跪在錦被上,看著眼前的女子,試著開口:“婠婠,你父親之所以上那樣的奏折,是為了避嫌。也是為了讓我放松警惕,好找機會將你關押到刑部,方便救你。”
他說這些話,是想讓她高興些。可聽在王蘇瑤耳中,分明是反諷,是嘲笑。
“別說了!”
趙弘祐沒有察覺,腦中想的都是如何讓她活下去,繼續瞎編:“我不該騙你,不該……”
“我讓你別說了!”王蘇瑤狠狠用力,將他推到了地上。
“你……”趙弘祐氣惱的看過去,瞬間,愣住了。
王蘇瑤淚如雨下,“殿下,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可殺人不過頭點地,你為什么非要一遍遍的告訴我,我的爹爹不愛我。”
“我本可以幸福的死去,我恨你,我恨你……”
王蘇瑤抄起軟枕投出去。
趙弘祐膝行一步,將失態的女子摟入懷中,側臉緊緊的貼著她的額角。
王蘇瑤咯咯的笑了起來,“我活著本身就是一個笑話。你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可能不能求你,出去笑。”
蒼白的臉,冰冷的身體,無所歸的心。太累了,活著太累了。她不想撐了,就連最后也最后的一絲傲氣,她也不想要了。
王蘇瑤抬手摸上趙弘祐的臉,哀求道:“二郎,你若是還對婠婠有一絲憐惜,能不能求你,讓我安安靜靜的死去。”
趙弘祐滿眼慌亂:“能不能不死?”
滾燙的淚落在臉頰,王蘇瑤笑了,“傻瓜!人做了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趙弘祐反問:“那你為什么不毒死我,為什么要用一種最不可能殺死我的辦法,來殺我?”
王蘇瑤愣住了。
她沒有想到,在自己臨死之際,竟然還能有一個人,愿意探究自己的心意。
“婠婠,死并不能改變什么,可活著可以。不就是想做王家的女兒,不就是想讓你父親心甘情愿的認下你。”
這一刻,趙弘祐真的覺得自己糊涂透頂,婠婠不過就這么一個小小的心愿,自己為什么非要改變她。
趙弘祐捧起心愛的臉龐,道:“既然討好無用,那就讓他,來求你!”
王蘇瑤震驚于他的說法,旋即笑了。
“殿下,你這樣哄我,是不是陛下的旨意下來了?”她摸了摸脖子,笑著安慰眼前的男人:“你不要傷心,無頭鬼也挺好,反正我也沒有家可回。”
趙弘祐搖頭,“沒有旨意,永遠都不會有旨意,你是我的妻,不是任人審判的罪犯。”
王蘇瑤懵了,怔怔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趙弘祐繼續道:“婠婠,卑微討好,一味退讓,只會讓人輕賤你的心意。唯有強大,強大到他只有依附你才能存活,他自然會來求你,求你做他的女兒!”
這樣的話,從未有人同自己說過。王蘇瑤問:“我可以嗎?”
“只要你想,就可以!”
那般堅定的眼神,王蘇瑤一頭栽進趙弘祐的胸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想沐浴!”
“好,沐浴!”
趙弘祐抱起輕盈的女子,走出柴房。小白兔前爪掉在錦被上,吱吱的哼唧了兩聲,蹦蹦跳跳的追了出去。
暖屋香帳,溫水花瓣。
冷清多日的婠心閣再次恢復生機,王蘇瑤仰靠在浴桶上,猶在夢中。小女使坐在浴桶后面,仔細的清洗夫人的烏發。
一瓢又一瓢水流過,水盆里的水還是臟的。小丫頭不一會兒就倒了三次。
長這么大,王蘇瑤都沒有這么臟過。她有些尷尬的問:“是不是很不好洗?”
“沒有,夫人的頭發很漂亮。”
小女使的聲音很好聽,帶著點軟糯吳語。王蘇瑤記得,青娥五歲那年來到家中,就是帶著些稚嫩的吳語。
此后,她陪著自己生活了十個年頭,如影如衣。
王蘇瑤問:“刺客的事,殿下怎么跟陛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