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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棠溪沒有把自己的職級大喇喇地說出來。
這件事還算是機密,哪怕家里人親人都不能完全知悉。
畢竟親人可以保密,但知道的人多了,保不準什么時候會泄露。
而棠溪這么年輕,就擁有這么高的職級,很容易成為敵特的目標。
于是,棠溪將這背后的淵源隱沒,只問田招娣:
“如果不用考慮你的家人,你想繼續讀書嗎?”
田招娣毫不猶豫地果斷點頭!
點完頭后,她才想起身旁的師父,有些心虛地瞄了兩眼俞景明。
俞景明都氣笑了:
“怎么?以為我不會允許你去讀書啊?我還不缺你這個打雜的小工!”
田招娣抿唇笑笑,這次明顯興奮許多,都露出了牙齒。
俞景明看她是真的開心,有些擔憂地問棠溪:
“溪溪,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棠溪輕哼了聲:
“舅舅你懷疑我?”
俞景明嚇得連連擺手:
“怎么會!舅舅最相信你!”
棠溪撇撇嘴:
“放心吧,不會有問題的。”
不要小瞧了她的能力!
說好這件事后,棠溪繼續和俞景明田招娣對于改造后的設備進行了一番討論。
他們還趁此機會進行了頭腦風暴,俞景明和田招娣提的幾個點子,雖然不至于給棠溪帶來什么醍醐灌頂的影響,但也啟發了她的思維,讓她對于精密機床有了一點具體的構思。
她要打造的指揮系統,將會運用到大量的軍用級芯片,這背后就必然會牽扯到高精度的光刻機之類的精密機床。
另外還有很多精密元器件,比如雷達、數據鏈終端里的電路板、濾波器和微型天線等等,都需要用到精密機床來加工模具和零件。
甚至是外接的終端裝備,同樣需要高精度數控銑床和沖壓設備,來加工大量的金屬外殼和散熱齒片等零部件。
偏偏在高精尖設備這一塊兒,華國底蘊不夠,離世界先進水準還差著一大截,西方國家對于相關技術更是嚴密封鎖。
像是眼前這臺設備,都是國外淘汰了不知道多少輪的東西。
盡管有人建議可以臨時找其他東西來充當。
但棠溪的想法,肯定是盡量采用自己生產的東西,這樣安全系數最高。
想歸想,但她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有限。
這些天已經在這一塊兒上面卡了好些天了。
今天過來機床廠,除了之前答應了岑廠長,也是棠溪想要找點其他事情來做,暫時放空大腦。
沒有想到,她沒有抱任何希望的舉動,卻因為遇到了俞景明田招娣,跟他們的一番交談后,刺激出了她的新的靈感。
等回到研究所,經歷一番閉關,她說不定能夠取得重大進展!
果然是高手在民間啊!
“舅舅,小田,你們今天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棠溪笑得格外燦爛。
俞景明不知道棠溪在笑什么。
只是見她高興,便也發自內心地笑起來。
“對了,反正現在時間不早了,溪溪你和我回家里吃飯去吧!”
俞景明說完,沒忘了田招娣,
“小田你也來!”
田招娣沒想到會叫她:
“啊?我嗎?”
田招娣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打算回去的。
可是俞景明心直口快:
“反正你回去家里也不會給你留飯,還不如和我們一起吃!”
棠溪問過才知道,原來田招娣家在附近村子里,坐車加上步行大概需要兩小時。
而田招娣是臨時工,暫時沒有分到宿舍,每天就是這樣來回四小時。
所以,等她回家的時候,都已經是夜里了。
家里早過了飯點,也沒有人會給她留飯。
哪怕家里吃的用的大部分都是靠著她賺來的工資。
棠溪聽了,也勸田招娣:
“對,你別回去了,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她想著回頭問問岑廠長能不能給田招娣安排個宿舍。
不用很寬敞,哪怕只有一個床位,也算是給了田招娣安身之地。
特別是在她擺脫了那個家庭之后,更是急需這樣過渡的地方。
以岑建明對棠溪的態度,這樣的要求大概率不會被拒絕。
棠溪心里想著,嘴上卻沒有說出來。
他們掐著時間差不多了,才往家屬院走。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前面聚集了不少人,好像在看熱鬧?
悄無聲息跟在棠溪身旁的小林,條件反射地貼近了她,用手臂護住棠溪。
棠溪安撫她:
“問題不大,不像是沖著我們來的。”
這次她估算錯了。
這場熱鬧還真是沖著他們來的。
準確來說,是沖著田招娣來的!
“田招娣!”
一個尖嘴猴腮的少年怒氣沖沖跑到跟前來,
“我讓你做的事情你為什么不做!”
他張嘴就是一通罵,措辭態度極盡惡劣,簡直不像是對親姐姐,而是對什么深仇大恨的敵人!
棠溪的表情頓時變得一言難盡。
她記得剛才聽田招娣說,她弟弟今年才十三四歲?
都應該懂事的年紀,居然就是這么個樣子?
而且,來的人還不止是田招娣的親弟弟,還有他們的親媽。
那個女人看著面容凄苦,但眼神卻精狡極了。
這會兒看到寶貝兒子對著大女兒一通臭罵,也沒有要出來阻止的意思,反而好端端地站在那里,眉眼間藏著一絲幸災樂禍,恨不得把鼓勵兩個字寫在臉上!
棠溪看著有些不爽,想要開口說什么。
但俞景明搶先開口:
“你們又來做什么!”
棠溪為之側目。
聽這意思,母子倆還不是第一次來了?
而俞景明的話就像是打開了什么開關。
田母雙手一拍大腿,就開始唱戲似的哭天搶地:
“你問我來做什么?你居然問我來做什么!如果不是你這個老東西搶了我的大女兒,我和我們小虎至于像這樣每天都跑來嗎?大家快來評評理啊,我們家好不容易養大的女兒,現在跟著別人跑了,連自己家都不要了!簡直沒天理啊!我要找廠長!我要找領導!”
田母的聲音尖利,周遭頓時充斥著她的哭喊聲。
一些弄不清狀況的人聽到這話,紛紛用譴責目光看向俞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