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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對,他們不應該震驚的。
畢竟來了大陸之后,陸生經常就是這樣的表情,見多了就不稀奇……
“陸生,剛才有通電話。”
衛軒走上來說。
雖然陸彥才搬進這座四合院不久,但這里已經經過了全方位的翻修。
哪怕比不上香江那棟陸宅的豪華便利,但在京城也絕對數得上頂頂好的舒適。
甚至考慮到他的身份,還專門特批了一部電話,讓他可以在家里就和香江那邊的公司下屬等通話。
不過,這次打來電話的人是陸嘉宜。
陸彥很意外。
“她打的?”
陸嘉宜幾乎不怎么主動給她打電話。
就算上次兩人來了大陸后,回到香江關系明顯緩和許多,但也沒有到父慈女孝的地步。
像是陸嘉宜在大陸時,有棠溪在側,便敢大著膽子開陸彥的玩笑,講講陸彥的趣事,也不用擔心陸彥會黑臉。
可一旦回到了香江,回到了熟悉的環境,陸嘉宜這個背殼的蝸牛便又縮了回去,偶爾來陸宅小住幾天就是極限,根本別想什么主動打電話的事了。
所以,陸彥猜測陸嘉宜這通電話應該有正事。
他決定撥回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陸嘉宜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受寵若驚:
“爹地?你給我打電話了?”
陸彥心情頗為愉悅,語氣難得溫和:
“不是你找我有事嗎?”
陸嘉宜扭扭捏捏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其實我也沒什么事啦……”
“嗯?”
陸彥發出疑惑的聲音。
陸嘉宜有些懊惱地說:
“是、是我聽到爹地你的下屬在打電話,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才一時沖動打給你……可是仔細想想,這件事應該和爹地你要調查的事情沒有關系!應該只是我想多啦!”
如果陸彥沒有打這通電話回來,陸嘉宜本身就打算放棄了。
陸彥心情好,耐心也好:
“你先說說。”
陸嘉宜只好道:
“……好吧,應該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爹地你不是要調查你的哥哥,也就是溪溪姐姐的爸爸嗎?我忽然想起前兩年在爺爺奶奶那里看到過一塊玉牌,上面就寫著一個‘章’字,或許是爺爺奶奶留下來作為紀念的?我就是突然想到了,就想跟你說一聲……”
陸嘉宜還在嘀嘀咕咕說些什么。
而陸彥已經聽不到了。
他的腦袋轟的一聲,像是被子彈擊中。
所有的理智和思維都在這刻開始崩塌、混亂、無序。
“爹地?爹地?”
陸嘉宜連連喊了幾聲,語氣帶了幾分擔憂。
陸彥緩緩回神,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能發出鎮定的聲音:
“嘉宜,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先掛了。”
陸嘉宜懵懵地應好,掛了電話。
話筒從陸彥手里滾落。
避開的衛軒重新走上來,見狀驚訝:
“陸生?”
陸彥沒說話。
只是緩慢地佝起身子,用雙手抓著頭發。
玉牌?
是的,他聽說過這個東西。
甚至在他的衣帽間深處,就放著一塊刻著“彥”字的玉牌,據說是每個陸家人在出生后,都會由長輩挑選質地上好的玉,刻上名字,作為身份證明。
而先后出生的陸章和陸彥,因為父輩不受重視,所以玉牌質地算不上好,唯一值得提及的,就是兩塊玉出自同一塊原石,質地完全一致。
這也意味著,玉牌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能存在后續復刻出一模一樣的玉牌這種事情。
但是,在棠溪的講述里,刻有“章”字的玉牌,明明就在她父親的手里,隨著他的失蹤而消失。
那么為什么,這塊玉牌會出現在陸志恒郭令儀手里?
陸彥的思維是攪亂的渾水。
他試圖從那團混亂的思維里,找到一根線頭。
終于,他花費了許久的功夫,抓住了那點靈感。
“你……”
他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
“你去讓人調查一下,當年我的輪船事故……陸彥的輪船事故,到底是發生在什么地方!”
他從繁雜的記憶里,大海撈針般抓到了這點線索!
沒錯!輪船事故!
他前幾年因為一次偶然機會,心血來潮查過導致自己失去二十多年記憶的那場輪船事故。
結果卻發現當時的資料并不是很多,尤其在地點這塊兒非常模糊。
當時他沒有想太多,只當是時間久遠,而且那會兒他們一家人不受重視,事故調查不完善導致資料缺失也很正常。
可是現在想來,那痕跡太刻意了。
就像是……被人故意抹去。
于是。
曾經讓他覺得最不可能的一個猜測,逐漸浮出水面,占據了他的所有思維!
不管多么離譜,陸彥都決定要順勢調查下去!
衛軒果然覺得很奇怪。
總覺得陸生突然稱呼自己的名字怪怪的。
仿佛那不是他,而是別人一樣。
衛軒沒有把困惑說出來,只是簡單應下后,轉身去打電話了。
陸彥手下的人能力強、效率快,可他們畢竟是在香江。
消息遞到大陸來,會有滯后性。
在短暫的猶豫后,陸彥決定:
“收拾東西,回香江。”
他要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
衛軒和龍叔都被他突如其來的決定弄得非常意外!
他們陣仗浩大地來到大陸才多久?
這就要離開了?
“好……好,我去安排機票。”
衛軒轉身去處理。
而龍叔則是在問陸彥,要不要去見棠溪?
他以為按照陸彥對棠溪的關心照顧,這個問題幾乎不是問題。
結果,在短暫猶豫后,陸彥居然搖了頭:
“……暫時不用。”
正好衛軒回來,說今天正好有兩個座位可以回香江。
“那現在出發!”
陸彥不假思索,并安排衛軒暫時留下,給棠溪遞去消息后,再乘坐下一班飛機回來。
隨后,他帶著龍叔,連行李都沒有收拾,就急匆匆地離開。
不久后,棠溪棠如月來這里見陸彥,母女倆想要看看陸彥的傷疤,想確認是否做過祛疤手術。
誰知她們來了之后,面對的只是人去樓空。
唯有衛軒留下,附帶陸彥的一句話——
“陸生說他會盡快回來,帶著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