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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素心的眼里有幾分警惕。
直到林杉和張悅說出了棠溪的名字。
“溪溪啊。”
關素心的神色瞬間柔和下來，
“她上學去了，你們找她有事嗎？”
林杉和張悅錯愕地交換了眼神。
“上學？可是我們沒在學校見到她啊！”
關素心沒想太多：
“她是七點多往學校走的，會不會在別的地方，比如圖書館？自習室？她看書向來認真，說不定在哪里忘了時間。”
張悅覺得不無可能，便想再回學校去找找。
唯獨林杉，一口斷定：
“不可能！她不會在別的地方！如果她是七點多鐘出門的，那她肯定是想帶著論文來找我！我們約好的八點鐘，以她的性子不應該爽約！”
張悅想說點什么。
結果，關素心的表情跟著不太好：
“你們……約好了？早上八點？”
她的語氣隱隱有些顫抖。
林杉用力點頭：
“沒錯！她昨天說過不會遲到，可到十點都沒有出現……棠溪有可能出事了！”
張悅有些懵：
“棠溪是成年人，這才消失了幾個小時，會不會有點……唔，小題大做了？”
“不，絕不是。”
關素心臉色瞬間煞白。
她比林杉張悅知道得都要多。
那天來小院兒找棠溪的特別警衛員，說明了棠溪接觸到的一些事情不簡單。
所以，一提起棠溪出事，她立刻就想到了那兩個字——
特務！
關素心果斷轉身：
“走！我帶你們去找棠溪媽媽！”
這件事必須要親人出面報警！
林杉和張悅都有些意外。
剛才看關素心驕傲又關心的樣子，還以為她就是棠溪媽媽。
“那你是？”
步履匆匆的林杉，匆匆問了句。
關素心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她今天要拿去給你的論文，是她和我、我的丈夫一起寫的。”
林杉大驚。
換作其他時候，她肯定要拉著關素心多聊聊。
但是現在兩人都沒什么心情，關注力全在棠溪身上。
兩人年齡不一、長相不一，眉宇間的擔憂卻是出奇地一致。
迎面而來的風呼呼躁動，隱約透著幾分不平靜。
腸粉攤離得不遠。
關素心領著林杉張悅趕到時，腸粉攤正要收攤。
楊碧霞抱歉地對一位穿著體面的老太太說：
“不好意思啊，我們今天準備的東西少，這會兒已經賣完了，您如果想吃的話，明天請早！”
“沒有的嫂子，這位老太太早上剛來過。老太太，你是不是吃了我們家的腸粉覺得味道好，所以來了第二次呀？”
棠如月溫聲細語道。
老太太驚喜不已：
“對啊對啊！沒想到你們記得！我就是覺得你們家腸粉味道好，吃了一份兒還不夠，就想來買第二份。沒想到這么快就賣完了，那你們明天早上幾點擺攤？”
“六點就來，老太太你掐著時間來就好。”
棠如月笑瞇瞇地回答。
隔得遠遠的。
林杉和張悅一眼就認出了棠溪的媽媽。
原因無他，母女倆太像了。
不過，棠如月的長相偏向柔美溫婉，一看脾氣就好。
而棠溪呢，則是那種清冷倔強的空谷幽蘭，乍看就冰冷疏離、渾身帶刺。
想到下落不明的棠溪，所有人都心里一緊。
“小月！”
關素心隔了段距離，就在朝棠如月招手。
棠如月剛跟老太太說完話，聽到聲音，有些茫然地回頭：
“關姐？怎么啦？”
她的視線隨即移動，看到了關素心身旁多出來的兩個人。
母女連心。
剎那間，她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仿佛時光倒流，回到暴雨傾盆的那天。
村里的人跑來給她報信，說丈夫謝章被洪水沖走了……
棠如月的身子不受控制晃了晃。
她竭力壓下不好的猜測，語氣卻變得焦急：
“到底怎么了？”
楊碧霞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剛要離開的客人老太太也頓住腳步。
關素心上前：
“小月，溪溪她……可能失蹤了。”
棠如月只覺得腦瓜子嗡的一聲，便是好一陣天旋地轉。
“小月！小月！”
周圍人都驚叫起來。
等棠如月眼前的黑暗褪去，無數張關切的臉圍在眼前。
棠如月才發現，自己被嫂子及時扶住，才沒有摔到地上。
她張了張嘴。
楊碧霞急忙握住她的手：
“小月！我在！我在呢！”
“溪溪……找溪溪……”
棠如月嘴唇白得像紙，整個人像是隨時可能暈厥過去。
但是女兒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她根本不敢暈倒。
體內不知道從哪兒鉆出來一股力氣，居然硬撐著她打起精神。
“……到底怎么回事！”
她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追問。
關素心言簡意賅地說了情況。
棠如月不敢有半分僥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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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出事了，溪溪這人重視承諾，絕對不會隨便爽約！她……她會不會被壞人抓走了？我們要怎么辦？”
棠如月關心則亂，一會兒想著要通知聞九淵，一會兒想著要聯系聞家……
倒是旁邊那位遲遲沒有離開的體面老太太，冷不丁道：
“那還耽擱什么？報警啊！”
“啊？”
棠如月一時沒反應過來。
那老太太果斷指揮：
“旁邊就是派出所，直接報警！說人失蹤了！”
其他人有些遲疑，覺得報警不一定有用。
老太太行事果斷：
“管他呢，先去報警再說！至于其他辦法，邊走邊想！”
不得不說，老太太手腕利落，很大程度給棠如月指了條明路。
聞九淵出差在外，聞家距離又遠。
倒不如近在咫尺的派出所更能給她安全感。
于是，她們連腸粉攤都顧不上了，烏泱泱地就往派出所去。
派出所的值班民警乍然見到這么多人來，都嚇了一跳。
“這是出什么大事了？”
一老一少兩名民警急忙起身。
棠如月沖在最前：
“我女兒失蹤了！”
民警們看她滿頭冷汗的樣子，不敢耽擱：
“她年齡多大？失蹤幾天了？最后出現在什么時候？常去的地方有哪里？”
噼里啪啦問了一堆問題。
棠如月像是早就練習過，對答案爛熟于胸，張口一一道出。
民警們頓時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