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眼,兩個民警都笑了。
“同志,你女兒是成年人,失蹤還沒超過二十四小時,夠不上立案標準的。”
他們看棠如月實在是焦灼不安,臉色極其糟糕的樣子,便添了句,
“你要不回家等等,說不定女兒待會兒就回來了?”
棠如月用力搖頭:
“不,不,我很了解她,她這樣不明不白消失,肯定是出事了!麻煩你們幫我找找!”
民警們態度不算差,但依然堅決:
“不行的,這是咱們的規定。”
棠如月茫然地睜大眼睛。
這是什么破規定?
她女兒失蹤了!
難道非要拖到女兒真的出事才……
棠如月痛苦地閉了閉眼睛,正要說話。
那位一路跟來的老太太疾言厲色呵斥道:
“你們就不覺得這規定有問題?女孩兒的家人都說了,她不是會隨意爽約的,現在突然半路失蹤,那出事的概率很大!你們就算不能立案,也要幫著打聽一下去想,找找人吧!”
民警們一臉的無奈:
“老太太你不懂……”
“我不懂?我怎么不懂了?我只知道一個母親看到自家孩子失蹤,擔心得快要暈過去了!”
老太太生氣地拍著桌子,看著比棠如月她們還要激動。
民警們表情逐漸有些不好了。
關素心皺起眉,剛要張口說點什么。
這時。
身后傳來詢問聲——
“這是怎么回事?”
兩位民警越過棠如月等人,看到把派出所門口堵得水泄不通的一堆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所長?”
民警們再看到所長明顯是以陪同姿態,站在一個中年男人身邊,更緊張了。
那位所長匆匆過來,橫了民警們一眼,壓低聲音:
“怎么回事?我剛才走的時候還好好的,這下怎么吵起來了?”
所長感受到身后領導的目光,如芒刺在背,壓力很大。
兩名下屬忍不住叫冤,同樣壓低聲音:
“不是啊所長,這幾位同志來報案,說是小同志二十歲,失蹤才不到半天,卻非要我們立案幫著找人,可咱們規定不是要到二十四小時才能立案,要有被迫害的跡象,才能劃分為刑事案件嗎?我們也沒有辦法,然后這位老太太就突然吵了起來……”
所長這樣一聽,覺得的確不是自家下屬的錯。
他下意識看了看門口沉默不言的領導:
“這樣,你們先記錄下來,然后幫著去問問,要是找到人,也算是皆大歡喜嘛。”
兩人知道所長這是顧忌今天來視察的上面的領導,雖然無奈,卻也點點頭。
旁邊聽完全程的老太太不樂意了:
“什么意思?要不是有領導在這兒,你們還不打算找人是嗎?到底人重要還是規矩重要?”
老太太把桌子拍得梆梆作響。
站在門口的那位領導終于忍不住開口:
“媽,您又不是家屬。”
老太太怒而回頭:
“我是熱心路人!不行嗎?”
眾人大驚。
誰都沒想到會這么巧,來報案的人之一,居然是那位公安領導的母親!
所長眼珠子一轉,笑容立刻殷切了幾分:
“原來是這樣!那可太湊巧了!我們現在就立案……”
老太太本想質問所長,是不是看她是領導親媽才破格立案。
可余光瞥見搖搖欲墜的棠如月,她到底把話給壓了下去,覺得先幫著找人再說。
誰知。
站在門口的那位領導邁進來:
“等等,李所長,你這是在徇私嗎?就因為報案人是我母親?”
那位所長表情尷尬極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關素心終于忍不下去了:
“行了!我有話要說!”
但她覺得事關重大,要求其他人退避。
最后,只有棠如月、所長和那位公安領導進了里間。
關素心面無表情地說:
“我懷疑這次事件和特務有關!”
開口就是石破天驚!
所長還在納悶自己的下屬被攔在外面呢。
這才大驚失色:
“特務?怎么和特務扯上關系了?這話可不能亂說的啊!”
那位公安領導倒是神情鄭重:
“這位同志,請問你的話有什么依據嗎?”
關素心看了看無助的棠如月,繼續道:
“我們家棠溪已經結婚了,她的丈夫是軍區的領導,婆家姓聞,或許你們有所耳聞……”
那位公安領導臉色微變:
“聞家?失蹤者的丈夫叫什么?”
“聞九淵!是聞九淵!”
棠如月忙不得應聲。
那位公安領導多看了她一眼。
倒不是因為聞家和聞九淵破格對待。
而是這樣的高級領導家屬,通常牽扯甚廣。
曾經就發生過領導家屬被報復殺害,以及用家屬威脅領導泄密,等等事件。
這樣一來,情況就不一樣了。
但關素心還沒有說完:
“……不止是這樣。我們家棠溪自己也參與了軍工涉密項目,她的失蹤,很有可能是特務的打擊報復!”
后面這點是關素心基于那天的特別警衛員猜測的。
說完后,她還詢問地看向棠如月。
棠如月倒是略知一二:
“對對對!我家溪溪是輕武器研究所的特聘研究員!她還有工作證呢!”
一旁的所長咋舌不已:
“你們家孩子不是才二十歲?這就成軍工專家了?”
棠如月以為他不信:
“工作證就在家里!我可以帶你們去找!”
所長連連擺手:
“我不是不相信的意思……”
關素心沉著臉色:
“正因為是前所未有的天才,她面臨的危險只會更大!所以,請你們務必仔細調查!”
那位領導神色凝重地說: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們會仔細調查。有關失蹤人……棠溪同志是吧?關于她的身份和涉及到的情況,我們也會找人核實的。”
眼看警方態度不一樣了,棠如月才算是心里有了底。
但內心還是不安的。
她意識到關素心遠比自己有主意,便求助地看向她。
關素心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便說:
“你現在先聯系溪溪丈夫,還有她的婆家。其他的事情就交給警方。無論如何,你自己要穩住。”
棠如月恍惚地點頭,像是身在夢里:
“會的……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