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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喬歌本來是輕輕的推開院門,沒有想到,和奶奶睡在一起的二姑驀然就坐起來。
陸喬歌心里也是有些酸澀的。
很多時候她都能感覺出二姑是一個堅強聰慧而又很驕傲的人。
二姑是北都指揮院校的學生,因為打戰,她以在校生的身份毅然報名上前線。
如果不被陷害,二姑現在絕對是大佬級別的人才。
可是她在盛家做的是仆人的工作,夜晚從來睡不安穩,不管哪個房間有聲音,她都會第一時間醒過來。
陸蕓輕手輕腳的下了炕,站在門口,輕聲的和陸喬歌說:“加班這么晚,很辛苦吧?廚房里有晚上熬的紅棗小米粥,要不要吃一碗暖暖胃?”
陸喬歌晚歸的借口自然是加班。
至于怎么回來,她告訴家里人不用管,秦恒之會送她回來。
知道秦恒之會送她,陸家人就放心了。
陸喬歌也放輕了聲音說:“二姑,你去睡吧,我自己來就好。”
但陸蕓還是去廚房給她盛了一碗粥,剩下的蓋上蓋子放到高處,這是預防著有老鼠。
但其實她發現,大哥家的小院子別看小,住著卻特別的舒服,哪怕她經常因為有聲音驚醒,可是只要躺下,很快就會入睡。
麻雀的叫聲也很好聽,就三只,很可愛,吃飽了之后,就安安靜靜的蹲在枝頭上。
而在這個小院子里,她到現在都沒有發現蟑螂和老鼠之類的。
陸喬歌在廚房里一邊乖巧的喝紅棗米粥,一邊和陸蕓悄聲的說話。
但是房子小,除了睡熟的年輕人,陸奶奶也醒了。
她躺在炕上,雖然這也沒什么,姑姑照顧侄女本就正常,但就是感覺心里難受。
她其實也窮,老陸家以前更窮,可是沒人愿意過窮日子,要不然也不能有現在的龍國。
明明女兒都逆天改命了,卻偏偏又跌落塵埃,陸奶奶心里能不難受嗎?
孟霞和丈夫嘆息:“你說陳良生到底去哪兒了?”
陳良生是為了找陸蕓才失蹤的,如今陸蕓回來了,陳良生呢?
而此時,一輛吉普車從北都城外駛進了北都的城內。
車上坐著一個身姿筆挺的五十多歲的老人。
頭發已經全白,身形消瘦但卻不見怯懦。
吉普車進了一個院子,隨后兩個警衛陪著老人進了一間亮著燈的小會議室。
小會議室旁邊有兩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老人也在等著他。
看到其中兩人,他頓時瞪大了眼睛,凝滯了片刻,不可置信的道:“大炮,二鐵,是你們兩個嗎?”
“是的,是的,滿倉哥,是我們!”
三個人頓時流著眼淚抱在了一起。
等他們重新平靜下來,沈組長走進來,親自給他們每人倒了一杯水,笑呵呵的說道:“老大哥們快坐下喝口水,陸蕓的事兒你們也知道了,現在就是想和你們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本來老大哥們該先休息,可想著你們也著急,那就彼此先熟悉熟悉,看看卷宗,其他的,明天再說。”
后進來的老人名字叫宋滿倉。
他站了起來,主動的說道:“我先交代一件事,三年前我給陸蕓的丈夫陳良生打電話,是我告訴他,陸蕓也許沒有犧牲,她很可能被一艘大船給救下來了。”
會議室頓時安靜一片。
沈組長有些激動的看著宋滿倉,這是一個突破口啊,太不容易了。
而其他兩人也愣住了。
他們當然知道連隊的陸蕓現在活著就是失去記憶了,如今人在江城。
而曹靜和盧雨現在都在江城。
他們幾個是被接過來配合調查的。
如果沒有什么問題,那么就要還陸蕓真正的身份,以及她該得的一切。
還要將當年的事情調查清楚。
但是誰都沒想到,宋滿倉竟然早就知道。
老沈神色一凜:“能跟我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嗎?”
宋滿倉鄭重的點頭。
當年宋滿倉受傷后在醫院救治了一段時間,等他退役回老家已經是一年以后了。
因為是戰爭傷亡是免不了的,就他的連隊都沒有多少幸存者,那個年代沒有電話聯系,書信不方便也沒有地址基本都斷了聯系。
而他住在西南大山里,交通更是不方便。
三年前,陳良生出差去了當地,宋滿倉還是從別人嘴里知道陳良生的愛人在那場戰役中犧牲了,說他的愛人是一名軍醫,來之前是北都指揮學院的高材生。
這么一說,宋滿倉就知道這人是誰了。
塵封的往事頓時被掀起,宋滿倉懊悔的不得了,他去追陳良生,想和她說點事,結果陳良生已經離開當地回了西北。
然后他開始四處打聽,終于找到陳良生的工作單位,他給陳良生打電話,告訴他一件剛剛想起來的往事。
那場爆炸中沒有陸蕓!
她當時和曹靜還有吳連長以及一個參謀長去執行任務,所以她肯定沒在那場爆炸之中。
后來他在昏迷之中聽到在后方幫忙的當地漁民說他出海打魚看到不遠處有一艘大船好像是發現水里有人,大船上的人將人救出來,他的視力很好,看到那是一個女人,穿的還是隊伍里的衣服。
宋滿倉不敢確定被救上來的那個女人是不是陸蕓,但是他敢確定那場爆炸中絕對沒有陸蕓,因為她當時并不在現場,
陳良生問了他那艘大船去哪兒,他告訴陳良生是去往南陽一帶,但具體哪里不知道。
是誰家的船也不知道,但好像是支援的物資船。
他們來給隊伍送了很多救援物資,最后是空著船離開的。
宋滿倉緊攥雙手說道:“當時我想來北都反映情況,陳良生阻止了我,他說他去北都,需要我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
眾人沉默的聽著。
這樣做是對的,戰爭中失蹤其實就是死亡,尤其是海戰,只要找不到人,其結果都是一樣的。
“我也和他說,那人不一定是陸蕓,只是一個漁民隨口說的話,況且這里還有疑點,假設大船上的人救起來的女人是陸蕓,穿的還是隊伍里的衣服,不應該將人給送回來嗎?”
一邊的記錄員記下了這個疑點。